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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美女性的詩歌

時間:2023-05-30 10:34:25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贊美女性的詩歌,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贊美女性的詩歌

第1篇

摘 要:在多恩的詩中,常常充斥著男性至上的霸權意識和對女性的輕蔑,因此,他詩中女性往往被刻畫為被動的、缺乏自主能力的次等客體,認為她們是“缺席”的、“緘默”的,或者是邪惡的、不貞的。這不僅映射出詹姆斯一世和查理一世兩朝政治腐敗及新學說對宇宙的重新解構給人們帶來懷疑、幻滅的精神迷失,導致多恩對女性忠誠的疑問和不信,而且還反映了以“父權制這種男女關系的世俗制度”為先決條件的《圣經》對多恩的影響:男性擁有話語權,操縱語義系統,并創建關于女性的符號、女性的價值、女性的形象和行為規范,而女性則處于從屬和次等地位。

一、引言

約翰·多恩(John Donne)于1572年出生在英國倫敦一羅馬天主教家庭,青年時期放浪不羈,縱情聲色,被稱為Jack Donne,后來歷經挫折,皈依英國國教,潛心布道講經,并于1621年出任圣保羅大教堂的教長(Dean of St. Paul’s Cathedral),直到1631年去世,被稱為Dr.John Donne。多恩感情豐富,思想敏銳,才華橫溢,是17世紀英國玄學派詩歌的開拓者和主要代表人物,以博學、機智、創新而聞名于詩壇。他的詩歌的特點在于感情的真摯與熱烈,思想的自由與開放。更重要的是,他在詩中喜歡使用驚人的意象,奇特的類比,將理智與感情融合為一,使得他的詩巧智與激情交融,奇想與悖論爭輝,給人一種耳目一新、富有生氣之感。王佐良先生對多恩的評價是,“多恩不是靠一些纖巧的手法來炫世的,他背后有深厚的文化和一個廣大的想象世界,他的詩不是唯一可讀的詩,但在詩里他是最可讀的人”。

多恩的詩名大多來自他的大膽而有創新性的詩。在這類詩中,多恩把女性描寫為被動的、缺乏自主能力的次等客體,或是“缺席”的、“緘默”的,或者是邪惡的、不貞的。這些女性的畸形形象無不滲透著詩人男性的主觀意識和偏見,但多恩卻從一個男人的視角把這些寫得風趣幽默,以至當時的男性讀者對于他的詩總是津津樂道。

二、女性在多恩詩作中的卑微地位

中世紀以來,在西方文學尤其是詩歌文本中,無論是騎士傳奇還是但丁的抒情詩,女性都是以遙遠的、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形象出現的,她們象征著美、真理和啟示。阿克尼斯特干脆把女性“作為愛和美在塵世上的代表以及作為和諧、和平與安慰的光輝之神而加以理想化的崇拜”。大詩人錫德尼、斯賓塞和莎士比亞都寫下過以理想愛情為主題的十四行詩來歌頌和贊美女性,認為女性對男性有著凈化和提升的作用。而多恩青年時期的縱情聲色使得他近距離地接觸了一大批沉迷于享樂的女人,于是,多恩詩作中的女性形象不可避免地較以前作品中的女性形象發生了逆轉性的變化。

雖然多恩在他的作品中大量地融入了戲劇的成分,而且很多作品中都使用了令人備感親切的口語,但是部分作品中多恩還是采用了男主人公通篇獨白的方式,以造成女主人公的沉默和模糊感,如《跳蚤》(The Flea)、《獻給就寢的情侶》(To His Mistress Going to Bed)這兩首詩,都是立足于詩人(男性)對他的情人的欲望之上,都是男人按照自己的意愿一步步引導女性,而我們卻聽不到女性的任何聲音,讓人感到她一直是一個沉默的、模糊的人物,從而把女性定格在一種被動和從屬的位置之上。既然女人是附屬于男人的,那么,男人自然也就可以對女人肆意蹂躪,這在《獻給就寢的情侶》中有著露骨的體現。詩中的男主人公先是用幾乎命令的口吻,讓他的情人一件一件地寬衣解帶,踏進愛的殿堂,并躺到那柔軟的床上,既而是用他那帶繭的粗手上下前后地粗暴地一通亂摸,最后還煞有介事地辯解道,其所作所為全是出于清白,因而無須懺悔。

在父權制文化背景下,在男人的道義和哲學里,女性還是的、不貞的,甚至是邪惡的。因此,多恩在許多詩中滲透著男性至上的霸權色彩,毫不掩飾對女性的輕蔑態度,甚至將女性非人化為男人的某種物品。在《共享》(The Communitie)一詩里,多恩把女人比做水果,供男人品嘗、吞咽或忽略。在《愛的煉金術》(Love’s Alchemy)中,他否認女人有心靈,貶之為只有肉體沒有心靈的“木乃伊”。他寫道:“可別在女人體內冀求心靈,至多她們只有秀美和聰慧;她們只不過是木乃伊,一旦被占有。”

在多恩的詩作中,女性成了男人的私有財產和附屬品。在《獻給就寢的情侶》(To His Mistress Going to Bed)這首詩的后半部分,我們可以聽到男主人公的驚嘆和歡呼:愛侶是自己新發現的“土地和寶石礦”。在《日出》(The Sun Rising)一詩中,多恩把詩中男主人公的情人形容為已經成為英國殖民地的“盛產香料和金銀的東西印度”(Both Indias of Spice and Mine)。在《挽歌》之20《愛的戰爭》(Love’s War)中,多恩把女人形容為一座允許任何人進入的“美麗而自由的城市”。

正因對女性有著極端的輕視和統治意識,多恩在他的詩中反復質疑女人的忠貞:“得把這疑惑弄明白,女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的,這難道是我的命運,要在你的身上驗證確鑿?”在《歌》(Song)中,詩人開篇就連續列舉六樁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抓一顆流星、讓何首烏懷孕、追流年的蹤影、劈開魔鬼的雙蹄、聽美人魚唱歌、避開嫉妒的刺傷。這里所提及的種種意象,表面上看來風馬牛不相及,細細分析起來則不然。流星一閃即逝,想要抓住它無異于大海撈針;何首烏具人形,用以做藥,西方有促孕之說,但叫它自己懷孕,就是天方夜譚;有著雙蹄的魔鬼只存于西方的傳說中,何人能將之劈開;時光無法倒流,追流年的蹤影也就是水中撈月,而美人魚也只能在童話中出現——這些現實中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多恩用來做如下結論:即使誰生來有異稟,經歷過上述事情,但也無法找到一個忠心不二的美人,縱使有人告訴他有這樣的女子存在,他也不相信,從而極大地嘲弄了婦女的不忠不信。

在《無所謂》(The Indifferent)首段中多恩更是輕佻地寫道:

我可以愛白俊,也可以愛黑俏,

多人追求的,無人理睬的,

喜靜的,愛演戲作樂的,

鄉下生的,城里養的,

信人的,惹人的,

老在眼淚汪汪的,

像一塊木塞那樣從不流淚的,

我可以愛她,她,你,你,

任何人,只要她不忠誠。

這里一開始似乎是在嘲笑男人的不忠誠,但后來還是歸結到了女人的不貞,而且嘲笑得更厲害。

在《挽歌》之十六《勸戒》(The Expostulation)中,多恩寫道:“女人的誓言如此低廉,它們是用什么材質所做?難道是用水寫成,轉瞬會隨風逝去嗎?”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多恩的作品中還充斥著對女性的詛咒與謾罵。在《挽歌》之十一《手鐲》(The Bracelet)中,多恩這樣寫道:“金子在所有金屬中最重,我把最重的詛咒加于你身。”在《挽歌》之十四《朱莉婭》(Julia)中,詩人先是利用大量筆墨歷數了女主人公的惡毒行徑,最后一句總結道,“世間毒藥抵不上朱莉婭的一半”。

三、多恩貶低女性的原因探究

多恩對于女性的攻擊并非全是出于寫實,也并不完全想借此使他的作品顯得突兀以求另類,實際上,這里面包含著許多哲學思想乃至政治內涵。

首先,多恩早年受文藝復興時期世俗文化的影響,縱情聲色,但也頗有抱負。不過在國教確立的英國,他一個天主教徒要在社會上取得地位,不得不依附國教權貴,這使他內心極度矛盾與困惑。加以詹姆斯一世和查理一世兩朝政治腐敗及新學說對宇宙的重新解構,社會上彌漫著一種懷疑、幻滅的氣氛。多恩的詩作就反映了來自他個人內心的痛苦和掙扎及與社會的沖突與碰撞,進而反映了他那個新舊交替、變化頻仍的時代的一個側面。赫伯特·格瑞厄森(Herbert Grierson)這樣評價多恩的詩:“一種懷疑主義精神和悖論貫穿于幾乎他所寫的一切……情感和理智的沖突在多恩的詩中永久地進行著。”多恩的《圣十四行詩》第14首《擊碎我心》(Batter My Heart)非常有名,其中有這樣幾句:“讓我回到您的身邊,禁錮我,因為/除非被您奴役,我將永無自由,/除非被您,我將永無童貞。”“”(ravish)一詞的運用及其動作的暴烈性,不僅表現了詩人渴望上帝垂愛的迫切心理,還反映了新教在英國代替舊教時,人們普遍的矛盾心理,因此,他對貞節問題的懷疑只是他對整個人生和社會懷疑的一種表現。個人的一些遭遇也使多恩對整個社會和個人人生持有一種懷疑態度。1610年,他的資助人特魯里爵士(Sir Robert Drury)15歲的女兒伊麗莎白早逝,這對于多恩來說既是物質的失去又是情感上的傷害,導致他精神家園的衰落。在伊麗莎白死后一周年,即1611年,多恩寫了一首挽歌《世界的剖析》(An Anatomy of the World),其中寫道:

新哲學懷疑一切,

火的原素已被撲滅,

太陽消失,地球也不見了,

非人的智慧所能尋到。

人們直爽地承認世界已經衰亡,

而在星球和天空上

找到了多種性東西,他們看

這里已被壓碎成為原子一般。

一切破裂了,全無聯系

失去了一切源流,

一切關系:君臣,父子,都已不存在。

其次,多恩貶低女性的原因在于他的男權思想,而他的男權思想是深受基督教背景影響的結果。傅浩曾評論說:他的這種男權思想“歸功于他對早期基督教作家而非古典詩歌的諳熟”。眾所周知,基督教教義集中體現在《圣經》中,而溫得爾對《圣經》是這樣詮釋的:“事實上都是以父權制這種男女關系的世俗制度”為先決條件的,“《圣經》中的和一般人所喜愛的上帝形象是一種天上的全能父權制,他按照其無法解釋的、顯得專橫的意旨賞罰:這種上帝形象兩千年來控制著人們的觀念……為男性占統治地位的社會效力,其辦法是:它使壓迫女性的機制顯得合情合理。如果說上帝在其天國是統治其子民的主,那么,這個社會是男性居統治地位,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以《圣經》為中心的基督教主流傳統正是背著父權制的包袱,打下了不管有意無意忽視女性的烙印,其中甚至有下述否定和貶低女性自主的內容:在基督教父權制社會,男性擁有話語權,操縱語義系統,創建關于女性的符號、女性的價值、女性的形象和行為規范,女性是以虛幻或扭曲的形象出現的,她們是夏娃、潘多拉、抹大拉的馬利亞,是為男人享用而創作出來的尤物,是一種被動的、缺乏自主能力的次等客體,是“缺席”的或是“緘默”的。當然,多恩也有許多看似贊美女性的詩作,但是他美化女人形體的目的卻是在表達對這種可能危及父權制根基的形體的反感。多恩的挽歌表明,多恩內心深感不安,性屬和性別界線的模糊,尤其是男人的女性化傾向,都使他把攻擊的目標直接對準那些貪婪、叛逆、好強的女性。盡管伊麗莎白女皇的統治實際上可能鞏固了既有的等級秩序,但多恩的挽歌卻充分顯示, 這位女君主的統治促成了這種變化和其他類似的裂變。因此,多恩把這種統治看作是對父權制及其恒定不變的等級秩序等內涵的潛在威脅。

四、結 語

多恩的一生經歷坎坷,充滿矛盾,他既是世俗的,又是宗教信仰虔誠的;他的頭腦天生是嚴肅的、具有宗教氣質的,但又不是天生虔誠或禁欲的,而是世俗的和野心勃勃的。這些反映在他的詩里,就是進步的人文主義觀和封建的基督教神學這一對矛盾思想的沖突和碰撞。多恩的這種沖突和碰撞,首先體現在對男權主義的維護上,而為了維護男權,只能犧牲女性的利益甚至詆毀女性了。然而,若以為多恩近似戲謔的詩文盡在開玩笑卻又誤解他了,他是個十分認真的人。正因為認真,他不相信“永遠忠誠”之類的說法,特別在那個變動頻仍、舊信仰正在被新學說、新信仰所代替的時期,因此,他對女性的態度、對女性的貞節等問題的懷疑,都是整個社會的一種曲折的反射,他和他的作品都是他那個時代、他那個社會的產物。

參考文獻

[1] 胡家巒:《英國名詩詳注》,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1年版。

[2] 林元富:《遲到的怪才詩人——中國的約翰·多恩研究概述》,《外國語言文學》(季刊),2004年第2期(總第80期)。

[3] 南 方:《從〈圣露西節之夜〉看約翰·多恩詩歌中的現代性》,《四川外語學院學報》2005年第2期。

[4] 王佐良:《英國詩史》,譯林出版社,1997年版。

第2篇

關鍵詞:《詩經》;婚戀詩;農耕文明

一、引言

農耕文明是指由農民在長期生產過程中形成的一種適應農業生產、禮俗制度、文化教育等的文化集合。農耕文明集合了儒家文化,及各類宗教文化為一體,形成了自己獨特內容和特征,主體包括國家管理理念,人際交往理念以及語言、戲劇、民歌、風俗及各類祭祀活動等。[1]

《詩經》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共收錄從西周初年到春秋中葉大約305篇詩歌。由于這些詩歌產生于農耕文明時代,因而,其大體上也反映了古代社會面貌和人民的思想感悟。樊樹云在《詩經全譯注》中指出:“十五國風共160篇,與婚戀詩相關的詩歌共有76首,幾乎占據了國風的一半。”[2]這些詩歌不僅內容豐富,而且再現了農業生產下先民的愛恨癡纏和情感糾葛。然而,據筆者所知,目前還少有人論及農耕文明在《詩經》中婚戀詩中的體現。故而本文擬就農耕文明在《詩經》婚戀詩的審美觀念、婚嫁時令和戀人互贈情物等方面淺談個人的看法。

二、“以大為美”的審美觀念

男女之間的愛慕不僅體現在相互的情感追求,也體現在對于男女雙方容貌的欣賞。常言說得好:“人美在內心而不在外表。”但是,外表給人的直觀感受也是十分重要的。在農耕時代,高大、健碩是生產的需要。如在《齊風?猗嗟》:“猗嗟昌兮,頎而長兮。抑若揚兮,美目揚兮。”①可見,在上古先民的心中,美男子的形象正如魯莊公般的面容俊美,體形長大健美,威武,給人以挺拔之感。再如《邶風?簡兮》,一位女子去觀看舞獅表演,其看到的場景是:“碩人俁俁,公庭萬舞。有力如虎,執轡如組。”這個舞獅者身軀碩大魁梧,強勁有力,而他正是當時女子心中的男性之美的代表。

男性如此,女性亦然,例如《衛風?碩人》:

碩人其頎,衣錦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碩人敖敖,說于農郊。四牡有驕,朱孫癇稹5云以朝。大夫夙退,無使君勞。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B瑁@鮪發發。葭I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A。

這是衛人贊美莊姜夫人的詩歌。在詩歌第一章中,開頭第一句便寫到“碩人其頎,衣錦衣。”穿著金縷薄衣的女子啊,身材高大而豐盈。從詩文中便可以看出衛人眼中的美女形象就如莊姜夫人一般,身材高大、豐碩。接著,詩歌第三章進一步描寫了莊姜夫人的豐碩之美。如:“碩人敖敖,說于農郊。四牡有驕,朱孫癇稹痹謖飫錚“敖敖”指身材高大的樣子。豐滿的美人高大健碩,載著美女的馬匹也是膘肥體壯。從人體的豐滿再到近侍馬匹的健壯,詩句的描寫體現了在農耕時代人們以實用主義為目的的“以大為美”的審美價值觀念。

《詩經》中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審美觀念呢?這其實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環境決定的,周朝社會是非常重視農業生產的,而在農業勞力耕種的條件下,必須依靠體力,而體力正是來源于健碩、高大的體格。正是因為農耕文明的環境下,我們也就不難理解周人為什么崇尚體形高大健美了。上古先民這樣的審美觀念也體現了農耕文明的獨特特性。

三、“多子多福”的生活希冀

《詩經》言“大”,其中還隱藏著人類本性的審美價值觀念,那就是完成生命的延續,追求生命力的旺盛。在機械不發達的農耕時代,需要大量的勞動力以事農桑。青年勞動力就顯得格外重要。因此,在《詩經》中便多有期盼、祝福多子多福的詩篇。例如《唐風?椒聊》:

椒聊之實,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碩大無朋。椒聊且,遠條且。

椒聊之實,蕃衍盈。彼其之子,碩大且篤。椒聊且,遠條且。

這是一首贊美婦女多子多孫的詩歌。椒多子,故詩以椒起興,祝賀婦女多子:“椒聊之實,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碩大無朋。”從詩句中可以看出,詩歌以椒之多子喻人,身材高大的婦女子孫多,大家都知道她很幸福。在詩歌第二章中,繼續贊美高大的婦女道:身材高大的婦女子孫繁多,大家都知道她是多子多福。由此不難看出,在農耕文明發達的古代社會,人類繁衍是農業的大事。

《詩經》中這類的詩還有很多,例如《周南?螽斯》:

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爾子孫,繩繩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爾子孫,蟄蟄兮。

這是一首祝人多子多福的詩歌。詩中用蝗蟲多子,比人之多子,表示對于多子者的祝賀。全詩共分為三章。在第一章,以蝗蟲多子,來祝賀別人多子多福、繁榮興盛、家族榮昌。在第二章,詩歌以蝗蟲四處飛舞之象,來喻指上古先民積極勤勞,人口眾多,但仍然井然有序的勞動場景。在詩歌第三章則揭示了上古先民祈求多子多福的本質,以蝗蟲多子來喻人,以此表明在農耕時代,子孫昌盛的家庭,家人和睦,種族興盛,衣食無憂

四、“冬婚春嫁”的時令安排

在農業勞作的時代,上古先民對于婚嫁的時間要求也是很有講究的。要么是農閑之時,婚嫁不至于耽誤農業勞作;要么是初春之時,大地一派生機勃勃,生命力迸發之時。要知道,婚姻更為重要的是子嗣繁衍。所以,在初春之時結婚,更體現了先民對于生命的希冀。例如《邶風?燕燕》:

燕燕,差池其羽。之子于歸,遠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頡之頏之。之子于歸,遠于將之。瞻望弗及,佇立以泣。

燕燕,下上其音。之子于歸,遠送于南。瞻望弗及,實勞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淵。終溫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怨訝恕

這是一首春日送女遠嫁的詩歌。詩歌共分為四章。詩歌首章云:“燕燕,差池其羽。”可以看出,在詩歌第一句便以春燕起興。春燕在天空自由飛翔,十分快活。就在此時,女兒要出嫁到他鄉。在我國自古就有:“中春陰陽交,已成婚禮,順天時地。”[4]這句話實質就是從自然規律,從生命生長發展的角度來解釋人類婚姻狀況。認為春天是陰陽相交融,萬物復蘇、生機勃發的時間。在這樣的時間當然也有利于男女相和,誕生新的生命。再者,基于農業時令的影響,《詩經》中還有很多描寫秋冬之時成婚的習俗。例如《衛風?氓》:“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詩中男女經過一段時間的熱戀,男子認為已經到了應該結婚的時間。但是,無奈沒有“良媒”,婚期遭受拖延。女子回復他:“到了秋天你來娶我吧!”詩中不僅體現了女子在愛情方面敢作敢為。另一方面,也說明了秋天結婚在當時已經成為了一種習俗。

春季的嫁娶符合原始先民把男女結合,萬物生長規律結合起來,從而影響到婚嫁習俗。夫妻之事,就如同陰陽相和、天地相生一樣,是原始宗教意識的體現。而秋冬結為夫婦,則多考慮現實因素,出于對農業活動和物質的安排。一方面,谷物成熟,瓜果長成、家畜經過一年的飼養得以肥美。這樣才能為婚禮提供一定的物質基礎。從另一方面來講,對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來講,一年中得以清閑的時間只有秋冬之時。秋收結束,農業活動減少。在這個時間段結婚才不至于耽誤農事。也有充足的時間安排婚禮,不讓婚禮過于隨意。

由此不難看出,婚戀時令的安排是按照農業的勞作安排的,婚戀習俗烙印著農耕文明的影子。

五、“碩果傳情”的情感表達

男女相戀,很多時候會互贈情物,以表真情。在田野間,在鄉間小道里,在農作時,男女之間的愛情則更加接近地氣,更具有鄉土氣息。例如《衛風?木瓜》: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這是一首男女相互贈答的定情詩,全詩共有三章,皆以木瓜、木李和木桃起興,作為傳達愛情的意象。你投給我收獲的果實,我回報你更加值錢的玉石,我不要求你的回報,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永結同心,不離不棄。在詩歌中,回報的東西總比受贈的東西昂貴的多,以此表露出對于這份感情的珍惜,在此處更重要的是用不同的信物作為愛情傳遞的意象。體現了農耕文明在《詩經》中的地位和影響。

詩經中諸如此類的詩歌還有很多,例如《邶風?靜女》:

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這是一首男女相會的詩歌。歐陽修在《詩本義》中談到:“《靜女》一詩,本是情詩,詩文以男子口吻寫佳期相會,互贈定情之物。”詩歌共分為三章,在詩歌第二章里,男子看到姑娘是真心的漂亮,還送給他一根紅管草作為定情之物,以表達自己的真心。看著紅管草,男子的內心十分激動,心里不禁言語:“我喜歡送我紅管草的姑娘”在詩歌的第二章,男子則送女子茅草以示愛意。看著柔美的嫩草,或許只有美人才配得上,詩歌不僅體現男女佳期幽會之美感,還體現了在農耕文明的影響下,男女之間的愛情產生于農業生活之中。

六、結語

在農耕經濟為主的古代社會,農耕文明在社會的各個領域都有一定的體現。余冠英評道:“初民生活中男女就是要用音樂歌唱來交通情感[5]”。同樣,農耕經濟對于上古先民的審美、習俗、生活希冀和婚禮習俗都有一定的影響。或以大為美的實用主義審美觀念,或祈求多子多福的美好愿望,或農閑春生的婚禮習俗,或以碩果為定情之物,寄托先民的生活情感。無論哪一種觀念,在《詩經》中與農業生產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這些觀念不僅為我們今天解讀詩歌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也在歷史的長河中,為我們積淀下厚重的民族情感。如“以大為美”的實用主義美學觀念、多子多福,添丁加戶的小農思想、秋冬成婚的婚禮習俗和碩果贈佳人的心理情感等。由此觀之,農耕文明所產生的共同心理不僅體現在生活的各個方面,也深深地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華夏子孫。

注釋:

①本文所引原文,均出自程俊英《〈詩經〉譯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以下不再注明出處.

參考文獻:

[1]參見:胡曦嘉,2010年第34期.

[2] 樊樹云:,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3頁.

[3] 程俊英:,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年版,第204頁.

第3篇

關鍵詞:詩經;女性;膚色美;形體美

一、引言

身體的膚色、形體的美,不是獨立的美,它也關乎著當時的社會狀況,思想文化。西周時期人們對于身體美的追求,折射著那時期的的社會狀況、思想根源等因素。對女性膚色、形體美的審美研究,為我們解釋女性身體美的歷史和當時人們的生活文化、審美心理奠定了基礎,以及對后來人們身體美的審美追求產生的影響也是不容忽視的。

二、女性身體美內容分析

(一)形體美

1.審美標準

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審美追求,詩經時代亦有其審美標準。《詩經》時期對女性的形體塑造突出特點是“碩”。如有“美人圖”之稱的《衛風?碩人》:“碩人其頎……碩人嗷嗷”。《鄭箋》:“碩,大也。為我們勾勒了一個高大的女子形象。贊揚莊姜儀表的高大俊麗碩碩然。不僅如此,以“碩”來言女性美的詩還有《小雅?車r》:“辰彼碩女”。《唐風?椒聊》:“彼其之子,碩大無朋。”

另外對女性形的體審美不僅僅在于高大,還有“頎”,《碩人》中作者不僅贊許了主人公莊姜的“碩”還夸贊其“頎”。頎,《毛轉》“頎,長貌。”言美人之修長。這里的一“碩”一“頎”即是對“碩人”的最好注釋。“碩人其頎”就是言莊姜形體的高大修長之美。如《齊風?猗嗟》中對美人的稱贊也有:“頎而長兮”。由此可以看出古人對女性的形體的審美傾向則是高大修長為美。

2.碩人其頎審美心理

從《詩經》里所呈現的女性形體上的美,可以看出當時人們對于古代女性身體的審美有了總體的意識,體現著古代人的審美追求。而形成這樣的追求,主要與當時自然環境、生產力息息相關,早時期的的自然環境惡劣,生產力低下,以小農經濟為基礎的傳統耕作方式。人們為了要在那樣的環境下生存,就必須與自然環境抗爭,在與環境相抗爭的同時,無論男女只有強健的身軀,才有利于的生存于當時的社會。以至于先民對高大的身材和強健的體魄有了原始的崇拜。這是古人最早對美的功利性認識。

(二)膚色美

1.審美標準

伴隨形體的審美的要求還有膚色,一般的說,膚色是最直觀的視覺審美,女性膚色美也是體現身體美的一個重要特征。古代社會對女性的膚色的審美則與現今相似,贊美其皮膚的白皙紅潤有光澤。這在《詩經》的《衛風?碩人》篇中體現得淋漓精致,很多學者都以《碩人》來作為古人體美的主要參照物。詩云:“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頸如蝤蠐”《碩人》用了柔荑、凝脂、蝤蠐三個意象,來比喻美人的皮膚。有著白皙、細膩、柔軟的皮膚的美人展現在我們眼前。在《詩經》中有不少對于女性這樣白皙細膩的肌膚描寫,如《邶風?君子偕老》贊揚了貴族婦人宣姜:“揚且之也”白皙的皮膚在寬闊的眉宇間顯現出來。《鄭風?出其東門》中:“出其閨閣,有女如荼。”這些句子無不是用美玉來贊美女子的皮膚的潔白美。

2.膚如凝脂的審美心理

那么以白皙紅潤為審美對象的膚色美是什么樣心理呢?一般的說,對人體的審美,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而逐漸的深入的。古時候對以擁有白皙皮膚的女性為美,也是隨著社會發展,女性的的社會地位的變化,生活方式所息息相關的。生產力的不斷發展,男性在生產勞動上的地位越來越重要,比起女性,男性的身體更加健碩,從而社會地位也就不斷的上升,甚至到后來成為了社會的主要推動力,而女性的社會地位也就逐漸下降,退隱閨中。這時的審美就隨之深入,從整體美到局部美,由概括到具體的趨勢。這種審美在貴族里尤為明顯。在前面提到《詩經》時代以“碩”為美,著眼于整體的審美,而對于白皙紅潤的膚色美則是局部的審美。這種審美心理隨之而自覺地產生,所以白皙的皮膚也就逐漸成為了古時候人們對于身體美的追求,也意味著古時候的人們對單一的整體審美而走向更為廣闊的審美領域。

《詩經》中膚色白皙為美的審美標準,一直傳承到至今。東方人大多都以擁有白皙的皮膚為美。且有“一白遮三丑”的說法。從古代女子的妝容會以白粉敷面,到現在的靠化妝或美白技術來讓自己膚色白皙紅潤。《詩經》里把女性的膚色比作玉,在后來的中國文化的也得到了繼承。因為玉之潔白透亮的色澤而為人所愛,潔白的玉與膚色的美有共同的審美特征。所以玉幾乎成為了白皙紅潤女子的象征詞,故有人們給肌膚潔白的女子于美稱“玉女。”

三、 結語

從歷史的發展來看,女性膚色、形體美的意識有產生,發展和成熟的過程。它隨著人類社會發展的進步而隨之的變化,對早期《詩經》中產生的女性身體美觀念進行分析:“碩人其頎”的是帶有功利性的審美,“膚如凝脂”是和女性社會地位的變化有關。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社會道德倫理的規范,從僅追求外在的身體美,上升到強調內在的道德、品質美和外在身體美的統一的審美心理是歷史的一大跨越,后世的女性身體審美觀的發展,或努力向其接近,或對此有所變化,都是是值得我們深思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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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胡小明.論身體美.成都體育學院學報[J].1983.

第4篇

除了擁有天生質如雪的肌膚,漢代的女子通過對面容的修飾把自己打扮得嬌媚多情,顧盼生姿。樂府詩中就描繪了多種不川的女發式。如《陌上桑》中美女秦羅敷便是“頭:仫墮髯,耳中明月珠”;《城中謠》中“城中好高髻,方高“尺”等。據考證,《城中謠》中之“高髻”是流行于漢代宮廷的一種華貴發式,發髻蓬松麗高聳,因而謂之“高髻”。后來民間婦女爭相模仿,直至唐而鼎盛,劉禹錫《無題》中便有“高髻云鬢新樣妝”的詩句。此外,漢王朝從戰爭的衰敗復蘇而日漸繁榮后,人民的生活得到了長足的改善,對審美也有了更高的要求,于是}乜現了眉妝粉黛、胭脂朱砂一類的化妝品。如《孔雀東南飛》中就有“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的描寫。當時的女性廣泛地使用朱砂作顏料制作“丹”,女性的“朱唇”越發流行。試想如果沒有漢代女子的“含朱丹”,可能就不會有“點絳唇”這樣富有詩意的詞牌,那么中國的文學史上該少了多么濃墨重彩的詞語。

如果說女子的外貌是其自然本色的話,那么服飾的裝飾和點綴則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如《陌上桑》中羅敷的穿著是“緗綺為下裙,紫綺為上襦”,綺是有花紋的絲織品;裙是指女子經常穿的下衣,有長裙和短裙之分;襦是指短衣或短襖。羅敷身著紫紅綾子短襖,下穿淡黃色羅綺裙,服飾色彩搭配協調,質地優良,給人一種雍容淡雅之感。寫羅敷之美,沒有一筆寫羅敖容貌,而是用她大方得體的穿著反襯出她的美貌,因此才有了“行者見羅敷,下擔捋髭須。少年見羅敷,脫帽著峭頭。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這種讓普通人驚為天人的視覺效果。再如《孔雀東南飛》中劉蘭芝離家時的妝扮:“著我繡夾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劉蘭芝為了保持自己最后的尊嚴而盛裝離家,體現了她獨特的人格魅力。人的外在美固然重要,但是內善修為也尤為舉足輕重,漢樂府作品在充分展現女性外在美的同時,更展現了漢代社會精神審美的品味和高度。因此,詩人們更加注重對女性內善的贊美。勤勞質樸、賢淑善良是中國女子最基本和普遍的品質與素能,也是漢樂府詩歌歌頌的較多的…類。《陌上桑》里的秦羅敷在“日出東南隅”之時就早早地起床,梳妝打扮完畢,而且已經“采桑城南隅”了。羅敷容貌秀麗、艷驚全城,夫婿又是“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專城居。為人潔白皙,鬃鬃頗有須。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這樣一位儀表堂堂、年輕有為的公子,可以說,羅敷也是一位大家閨秀,但她并未過著一種奢侈享樂、紙醉金迷的生活,而是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在清晨散發著露珠清香的朝霞里,展現著漢代女性秀外慧中的內在氣質。再如《東門行》:

出東門,不顧歸。來入門,悵欲悲。盎中無斗米儲,還視架上無懸衣。拔劍東門去,舍中兒母牽衣啼:“他家但愿富貴,賤妾與君共哺糜。上用倉浪天故,下當用此黃口兒,今非!…咄!行,吾去為遲!白發時下難久居”詩中的男主人因為家貧而無力撫養妻兒,所以忿然離家。然而離家的目的究竟為何,詩中并沒有做明確交待,《樂府解題》云:“士有貧不安其居者,拔劍將去”,拔劍離家之后他可能會揭竿而起,也可能會打家劫舍。正因為如此,女主人才向丈夫哀求:看在老天和這么小的孩子的份上,千萬不要出去!不管別人怎樣富貴,我寧愿與你一起吃糠咽菜,共度艱難。家庭的貧困讓‘一個有責任感的丈夫即將走上不歸之路,作為妻子寧愿一家人在生與死的貧困線上苦苦掙扎,也不愿意眼睜睜看著丈夫走上一條鋌而走險的道路。妻子的善良賢淑,對丈夫的愛之深、情之切在《東門行》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在漢樂府詩作中,堅貞果斷的女子亦多常見,這一點最容易在對待愛情的詩歌中得到展現。如《有所思》: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用玉紹繚之。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摧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雞鳴狗吠,兄嫂當知之。妃呼稀!秋風肅肅晨風颶,東方須臾高知之。

詩中的女主人公是一位多情的女子,她所思念的情郎,遠在大海的南邊。相去遙遠,用什么信物贈與情郎,方能堅其心而表己意呢?她經過一一番精心考究,終于選擇了“雙珠玳瑁簪”。玳瑁簪是一種極其精美的飾品,簪子上刻有漂亮的花紋,兩頭各鑲嵌一顆珍珠,然而女主人公意用美玉把簪子裝飾起來,單從她對禮品非同尋常、不厭其煩的層層裝飾上,就可推測出她那內心積淀的愛慕、相思的濃度和分量。可惜天有不測風云,晴光滟斂的愛河上頓生驚濤駭浪,愛情的指針突然發生偏轉,“聞君有他心”以下六句,寫出了這場風波及其嚴重后果:她聽說情郎已傾心他人,真如晴天霹靂!驟然間,愛的柔情化作了恨的力量,悲痛的心窩燃起了憤怒的烈火。她將那凝聚著一腔癡情的精美信物,憤然地始而折斷(拉雜),再而砸碎(摧),三而燒毀,摧毀燒掉仍不能泄其憤、消其怒,復又迎風揚掉其灰燼。拉、摧、燒、揚,一連串動作,如快刀斬亂麻,干脆利落,何等憤激!“從今以后,勿復相思!”一一刀兩斷,又何等決絕!非如此,不足以狀其“望之深,怨之切”。(陳祚明《采菽堂古詩選》評語)愛情本是一件“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面對這樣一位負心的男子和這樣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女主人公卻能果斷而堅決地斬斷情絲,心中雖有不能言說的傷痛,但仍然讓這樣一段往事如烈火燃過的愛情的信物,灰飛煙滅。

此外,漢樂府詩作中對于女性在生活中知書達理,大方有修養的一面也多有表現。如《上山采蘼蕪》:上山采蘼蕪,下山逢故夫。長跪問故夫,新人復何如?新人雖言好,未若故人蛛。顏色類相似,手爪不相如。新人從門入,故人從合去。新人工織縑,故人工織素。織縑日一匹,織素五丈余。將縑來比素,新人不如故詩中的女主人公是一位被丈夫拋棄了的女子,卻與休棄了自己而另結新歡的前夫在山腳下不期而遇了,婦人有禮貌的長跪在前夫面前施禮,在跪下的那一瞬間,多少委屈、酸楚和怨恨涌上心頭,她仍然對那個辜負了自己的男人跪下了。棄婦舊情難了關懷著丈夫,她終于等到了這樣一個可以問一問自己究竟差在何處的機會,婦人此時此地的一跪一問,以退為進,以守為攻,是對故夫十分的謙卑后放射出的十二分的氣勢和責難。

縱觀漢樂府詩歌中對于女性的描寫,貫穿著一種時代性的積極剛健和大氣,這與漢代社會崇尚巨麗之美的文化特征相吻合,這是漢代社會的發展進步給人們整體精神面貌帶來的變化和鼓舞。漢代女性所崇尚的自然健康、內外合一、端莊溫良的女性美,在今天仍然有積極的意義。

注釋:

[I]李炳海:《詩經女性的色彩描寫》江西社會科學I994-,第6期。

[2]田思陽:《漢樂府女性審美題材論》,中國優秀碩士學位論文全文數據庫,2008年,8期。

[3]劉洋:《漢代詩歌中的女性形象》,中國優秀碩士學位論文全文數據庫,2008年,第5期。

第5篇

重讀中國女性生命故事,游鑒明、胡纓、季家珍主編,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2

Women’s poetry of late imperial China: Transforming the inner chambers, Xiaorong Li,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2012

女性、戰爭與回憶――三十五位重慶婦女的講述,李丹柯,香港: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2013

Courtesans, concubines, and the cult of female fidelity, Beverly Bossler, Harvard University Asia Center, 2013

Women shall not rule: Imperial wives and concubines in China from Han to Liao, Keith McMahon, 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ers, 2013

Reverie and Reality: Poetry on travel by late imperial Chinese Women, Yanning Wang, 2013

The Burden of female talent: The poet Li Qingzhao and her history in China, Ronald C.Egan, Harvard University Asia Center, 2014

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women: The Qing period, 618―1644, Lily Xiao Hong Lee, ed., M.E.Sharpe, 2014

海登?懷特在分析歷史學工作原理時提到各種歷史著述和歷史哲學是將一定的“材料”、解讀這些材料特有的理論體系和用此還原的事件組合在一起。[1]以此提醒我們,想要真實、全面地還原過去是不可能的,研究者必然會加上自己對材料的理解、篩選,形成歷史。對于婦女史的研究不得不更重視這個過程,史料中關于女性的記述大多數由男性來完成,少部分是由女性完成,男性所記述的女性和女性自身的描述之間是否存在異同,這種異同又是否由性別偏見構成,都迫使研究者不得不審慎分析。近些年的海外研究成果更是將不同性別、不同文類的“材料”深入解讀,推陳出新,也使得海外中國婦女史研究成果更加豐沛。

一、詩詞:自己的聲音?

婦女史的研究中一直在探尋女性的聲音。在男性為主的歷史記載中,女性存在嗎?女性是沉默的嗎?女性具有主體性嗎?女性的聲音是否已融入了宏大的意識形態中呢?女性的生命經驗最終會被當今研究者發現嗎?研究者面臨這一系列拷問更希望從女性的直接記載中發現一些不同的東西。

詩詞是女性自我表達的重要手段之一。女性詩詞作為重要的研究史料,大多反映的是上層女性的生活。這些書寫的女性通常被稱為“閨秀”,這種稱謂更符合對于中國女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想象,然而這些女性依然具有自己的活動空間,她們的詩作、生活方式、交際網絡、社會空間形成了“才女文化”。美國加州大學圣塔巴巴拉分校學者李小榮(Xiaorong Li)Women’s Poetry of Late Imperial China: Transforming the Inner Chambers一書嘗試描述在社會環境、觀念體系之下的女活動,以及她們的回應和互動方式。李小榮想要突破這個看似封閉的“才女文化”,卻反其道而行之,巧妙地選用“閨”這個女性寫作和生活的地方為出發點進行研究,梳理了清代女性閨閣詩歌的演變:在16世紀“閨閣”常常被男性作家設定為一個贊美女性美麗和憐惜孤獨棄婦的地方,或者是用來形容政治上,忠心耿耿得不到重用,被朝廷排擠的文人的境況。這種意象很快被女性作家在詩詞中吸納、表現,于是,男性的想象成為女性和她們生活環境在整個社會中的代言者。經歷了幾個世紀的演變,晚清時期,女性逐漸改變、拓展了閨閣文學的主題。一些作品中增加了兒童、老婦和閨閣中一些明朗的事件,比如教學、音樂、談話、嬉鬧等,女性通過寫作和男性、社會生活相互影響,逐漸改變自身的處境,擺脫對女性的束縛和限制,越來越多的有主體意識和成熟的女作家推動著演變的過程,并認為她們應該是后來女性意識覺醒的先驅者。李小榮通過較長時段地分析來論證明清女性文學是怎樣與男性為主導的文學權力結構相聯系,又是怎樣內化、挑戰、互動。

相較于李小榮用迂回的方式來解讀女性詩詞中的新意向,美國佛羅里達州立大學學者Yanning Wang顯得更加直接。女性的活動范圍絕不僅僅局限于閨閣,尤其是在女性文化達到前所未有之繁榮的晚清,女性用詩詞來記錄她們家內、外的生活。Yanning Wang, Reverie and Reality: Poetry on Travel by Late Imperial Chinese Women以晚清女性的出游詩作為主要的考察對象。在陳腐的想象中,女性被徹底困在遮蔽的內闈中焦慮地等待外出的丈夫和家人,與世隔絕。然而女性的出游詩詞中展示的景象截然不同,女性渴望探索外面的世界,對于自然景觀、社會百態有著自己的想象。有時,她們能實現自己的愿望。女性將詩詞作為記錄旅行經驗和勾畫對外面世界的想象的手段,也展現出女性對于社會見聞的認知。

觀察女性與社會觀念的消磨、抗衡、互動,是研究者對女性主體意識較為直接的考察途徑之一,是對于歷史上女性聲音的仔細辨認。無疑可以窺見婦女史研究者對于探尋女性主體性的焦慮與緊迫感。也因如此,研究者可能出現“欲加之辭”的狀況是需要警惕的。

美國加州大學圣塔巴巴拉校區教授艾朗諾(Ronald Egan)的新作The Burden of Female Talent: The Poet Li Qingzhao and Her History in China是一次對歷史上形象塑造工程的個案分析。詩詞是作者表現情緒、展示才華的方式之一,但并不意味著詩詞與作者之間存在著絕對的一致性,這一點在研究男性作者時幾乎已經無須提醒,但是當面對女性作者和她的作品之間的疏離時,卻經常被遺忘。艾朗諾選取了中國歷史上才女的代表人物――李清照來考察才女自宋至明清形象的塑造過程。艾朗諾區別了李清照詞作中的人物與李清照本人,詞作的虛構使后來的讀者對李清照本人產生了更多的想象和解讀。李清照的情感經歷也使后來的讀者因為不同時代的貞潔觀而困惑不已,到了明清甚至至今學者都為之爭論不休,在這個過程中讀者出于對李清照才華的喜愛和尊崇,試圖改變原本明確的事實以維護其形象,或者說是重塑了李清照的形象。

我們會看到,文學史的研究與歷史學研究的界限進一步模糊,這也充實了研究女性歷史的資料來源與研究方法。

二、傳記:她們的故事

傳記是中國歷史研究中非常重要的研究資料之一。相對于詩詞來說,大多數情況下傳記記錄的人物生平更加完整,可以顯現傳主的人生經歷和社會關系,也可以發現傳記背后存在的社會規范、限制以及博弈。

《重讀中國女性生命故事》是一個會議論文集,包括曼素恩、賀蕭、錢南秀等人的14篇文章。這些研究橫貫中國歷史,可以使不同斷代研究之間、不同研究領域之間相互砥礪。作者在尋找女性的故事,不僅僅局限于傳統傳記文本,還涵蓋碑銘、小說、詩文序言、書信、日記等廣義上的傳記資料,每一文類因其特殊的寫作范式,條分縷析,都可以發現更多的信息,將這些信息與歷史情境進行對照,非常有助于我們回到歷史的現場,發現寫作者的意圖,也重新認識不同時代的歷史。

解讀女性傳記并不是一件易事。斯蒂芬?格林布拉特(Stephen Greenblatt)、路易斯?蒙特洛斯(Louis Montrose)強調“文本的歷史性”(the historicity of texts)和“歷史的文本性”(textuality of history),一方面,即文本產生于一定的歷史背景;另一方面,歷史的客觀性受到質疑,歷史具有文本的局限性。[2]為女性所做的傳記尤其如此,且常常表現出程式化的傾向。寫作者受到性別、時代的限制,在不同時期對女性的行為有不同的期待,在傳記中常常會出現為親人諱、為友人諱、為死者諱的局面。再加上作傳的多是男性,他們對于女性生活細節的了解程度可能非常有限;這些傳記一旦形成以后對社會又有教化和規范作用,也在塑造歷史,后來讀者所知的歷史是文本呈現、限制、斷裂的。想要在這個復雜的相互影響中捕捉女性的生命故事,就要求研究者重構文本產生時的那個歷史“語境”,還原當時的文化氛圍,如何來解讀這些沉默與喧囂,如何通過這些材料尋找真正的個體、了解當時的性別結構、重塑我們的歷史認知,可以說本書的作者不僅僅是在尋找、回答問題,更重要的是對解讀史料的方法進行了嘗試,這些文章應該說是方法論上的示例。

相對于古代史研究中個體的遮蔽,女性自傳尤其是底層普通女性傳記較少的缺憾,在近現代史研究中口述資料的利用,將彌補底層群眾作為歷史塑造者的記錄。美國費爾菲爾德大學歷史系教授李丹柯企圖使用普通女性通過對自身經歷的闡述來敘述、詮釋、構建歷史。《女性、戰爭與回憶――三十五位重慶婦女的講述》是作者訪問35位抗戰時生活在重慶并在后方參與一些抗戰活動的具有不同職業、身份,家庭背景的女性形成的研究成果。由這些女性口述當時的生活情景,作者如實記錄她們的憶述,并在書中劃分的“女性與社會”“女性與經濟”“女性與政治”“女性,記憶與中國的”每一部分之初的序言部分記錄訪問、研究心得,作者聚焦女性的生活體驗和私人經歷,探究戰爭在女性的生存和生活中打下何種烙印,而女性又如何通過抗爭和忍耐來抵抗戰爭的殘酷。作者用這種較為特殊的體例試圖解釋現在的戰爭史已經性別化了,婦女在這場戰爭中卻被隱匿,她們的抵抗、日常生活往往被視而不見。所以,作者不僅僅是對口述資料的搶救性利用,以期提供和彌補文字檔案鮮有的資料,更是希望開拓新的抗戰婦女研究的視野,重新構建有女性的抗戰史。

此外,需要補充的是,歐美學界對于大量基本資料的整理收集做出了重要的貢獻。例如,方秀潔等人推動的加拿大麥基爾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明清婦女著作”數字計劃項目為歐美學界進一步研究中國女性問題提供了便利條件,已使很多學者受惠于此。澳洲學者蕭虹(Lily Xiao Hong Lee)等人編纂了《中國婦女傳記辭典》(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Women),應該是到目前為止學界編輯整理的女性傳記辭典中規模最大的版本,包括中國歷史上各類女性在史籍等中的記載情況,如清代卷記錄女性包括皇后、嬪妃、節婦等200名以上。該套書共分為四卷,上古到隋(前1600―公元618)、唐到明(618―1644)、清代(1644―1911)、后到20世紀末(1911―2000)。[3]

歐美學界對于女性著作及相關作品的翻譯、資料匯編對于推動學界的進一步研究有著非常重要的積極作用,使本來“寂靜”的女性聲音通過這種匯編,經歷編纂者的發現、篩選、以主題歸類得以再發聲,不啻為一種研究創新。

三、歷史:權力與日常生活

現在的研究說明,女性并沒有缺席于歷史,但是她們的“失聲”狀態使女性在政治、權力運作中的狀況并不明了。歐美學界在后現代主義相關理論發展的影響下,一直在嘗試解讀女性在權力關系中的組織建構以及作用模式,這種權力的關注不僅僅涵蓋以往對國家政治權力的關注、對突出女性的研究,也包括家內的女性角色定位、事件中權力的形成與分配模式,中下層女性的日常生活也得以被發現。

美國堪薩斯大學東亞系教授馬克夢(R.Keith McMahon)新作Women Shall Not Rule: Imperial Wives and Concubines in China from Han to Liao涉及呂后、武則天、歐陽修身邊的女性人物等,通過一件件生動的事件,盤點了中國歷史上從漢到遼的女性參政者,也讓西方讀者能夠認識這些中國歷史上的知名女性人物。據馬克夢所言,無論在什么地方,凡是有女人當政,都應該算是一個特殊時期,男性害怕被女性取代,在男人想象的政治秩序中,社會平穩的基本條件必須是:女人不能干政。但是,一些女性仍然會突破對她們的約束,把自己的執政合法化,讓別人接受她們臨時取代男人,甚至長期地維持政權。最顯著的是武則天的稱帝對唐代女性擴大政治參與起到了示范作用,接連出現了如韋后、安樂公主、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等女性政治人物,然而,在男性構建的政治秩序中,女人當政往往標志著進入亂世。古代中國女性參與政治是在國家政治同性別秩序錯綜復雜的關系縫隙中尋求契機。

女性的社會、家庭角色定位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性別權力結構的轉變也影響著對不同女性身份的期望和評價。美國加州大學歷史系教授柏文莉(Beverly Bossler)多年潛心之新作Courtesans, Concubines, and the Cult of Female Fidelity是探討宋元時期、妾的變化以及貞節觀的演變。宋代不斷發展的經濟和擴大的精英階層使女性身體在消費、再生產中不斷物化。隨著北宋娛樂文化的發展,人們開始關注女性的家庭角色和社會穩定性,尤其是對妾和上層社會中的節婦在家庭中的地位展開了討論。南宋和妾在社會中普遍存在,引起了家庭和政府觀點的沖突。由于北宋末期政治上的不穩定,文人通過贊揚節婦來鼓舞政治忠誠度。至南宋末期,家庭的穩定和政權的存續問題一直存在,而在墓志銘中,節婦作為忠誠的典范被一再宣揚。到元朝,受到文人賞識的有才華的越來越多,但是她們的地位越來越低。理想的形象與節婦也越來越接近。同時出現大量的作品贊揚節婦,不只是因為她們的行為典范,更是作為儒家文化仍然存在的核心證明。作者揭示了儒家思想和性別之間關系的發展軌跡,宋元到明清性別秩序是如何建立以及之間的變化。

漸行漸遠,婦女史的研究不可避免地受到后現論的波及與束縛,文學史相應的議題借助語言分析等工具有快速的發展,傳統史學領域例如政治、經濟等方面由于史料的匱乏,以及分析工具的限制,在婦女史研究中顯得略略沉默了些。期待以后不同領域之間的交融可以進一步促進研究的深入。

可以確知的是,學者在前行的過程不時反省、整理研究中的得失,使這個年輕的學術領域在探索中依然前進。正如柳立言所說“更重要的,還是取信于讀者和提出新說”,“研究默默地過活的社會大眾,結果平淡無奇,固然令人失望,但至少讓我們知道,今日的常識,是在怎樣的歷史時空產生,今日的生活,有哪些是傳統的一部分”。[4]正是帶著新眼光考察這些常識,才會知道今日的常識、今日的女性從何處而來,思考行進的道路。

[本文系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青年項目(2012Q179)及校基金階段性成果。]

注釋

[1][美]海登?懷特著:《元史學:十九世紀歐洲的歷史想象》,陳新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9年版。

[2]Louis A.Montrose: The poetics and Politics of Culture, In H.Aram Veeser, ed., The NewHistoricism, Routledge, 1989.

[3]Lily Xiao Hong Lee, ed., 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Women: The Qing Period, 1644―1911, M.E.Sharpe, 1998.; 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Women: The Twentieth Century 1912―2000, M.E.Sharpe, 2003.; 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Women: Antiquity Through SUI, 1600 B.C.E.―618 C.E., M.E.Sharpe, 2007.;《中國婦女傳記辭典:清代卷1644―1911》(中文版),悉尼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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