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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英語怎么說

時間:2023-05-30 10:36:23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葡萄英語怎么說,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葡萄英語怎么說

第1篇

若要說起世界上以浪漫著稱的國度,意大利自然是名列其中的,而在一個富有情調的意大利餐廳里享用來自于浪漫國度的美食,也許會更能感受到情人節中的浪漫。

“帕爾瑪”是這個意大利餐廳的名字,也是意大利最著名的火腿“帕爾瑪”的名字。意大利的私人聚會中是從來不會缺少帕爾瑪火腿的,有時是火腿包裹著面包棍,有時是包裹著山羊奶酪,有時是切成薄片展放在盤子上。在意大利,一餐的第二道菜中,帕爾瑪火腿就常常做為肉食出現。“帕爾瑪”餐廳中的帕爾瑪火腿自然是原滋原味的,全都由意大利睦運而來。口感和通常所吃的火腿有著很大的差別,質感綿長而細膩,帶著類似奶油般的膩滑,如同你在情人節中所聽到的那些情話一般,溫柔的輕撫過舌尖味蕾,卻總是聽不夠也吃不夠的。

說到餐廳中最勾人食欲也最適合在情人節享用的莫過于各式各樣賣相誘人的小甜點了。現烘小餅干和手工巧克力被擺成桃心的形狀乖乖的呆在大盤子里。每一塊味道都有些不同,總是在好奇中就分享掉一個大大的桃心。意猶未盡?沒有關系,還有更多更美味的甜品呢!祖母的蘋果蛋糕透著意大利家常般的溫馨;香梨巧克力蛋糕似乎要把情人節的巧克力元素進行到底;檸檬撻適合總愛撒嬌的小女生,酸酸的卻又泛著可愛的青澀與純真:想要在這天甜蜜得發膩無視眾人羨慕的眼光就吃杏仁酒蛋黃奶蛋撻好了,不僅甜得膩滑,還有些微的酒香:當然,什么都想要嘗嘗的情侶們不妨點一份混合水果撻或者自選拼盤。眾多口味中再挑出最喜歡的那一種又何嘗不似于茫茫眾人中挑出了對面的他一般,讓你感到驚喜且感恩。當然性格成熟穩重些的你們也不必擔心找不到適合的,傳統的牛角包配上泡沫咖啡又何嘗不是一種如同老電影式的經典呢?

主食自然是意大利面了。這里有最純正與傳統的意大利面。你可以選擇傳統西西里配方或者是傳統熱那亞配方等等,別忘了意大利的餃子也是頗具盛名的,紅色餃子,奶酪餃子和烤餃子都是不錯的選擇,而無論選擇哪一種,應該都是不會懊惱和后悔的。

當然,燭光晚餐是不可以沒有紅酒的。意大利紅酒近年來也成為了葡萄酒的新流行趨勢。聽說在西西里,葡萄酒總是在夜間釀造的,晚上的氣溫較低是采摘葡萄的最理想條件,新鮮完整的葡萄就在這時被采摘下并放入酒窖,也嘗嘗有戀人們會一同親手采摘,并在酒瓶上寫下對方的名字以作紀念。這樣在月光下釀出的酒,總是在微醺的時刻還是忍不住又倒上一杯的,靜靜的不怎么說話了只是微笑,這也許才是晚餐中最美好的時候吧。

餐廳的老板是一個意大利男人,眼睛仿佛地中海的海水一般的湛藍。偶爾會與客人聊天,或是只坐在窗邊的位子上獨自喝酒。老板的英語很好,在這樣浪漫的夜里。你或許可以讓他教你,怎樣用意大利語向心愛的人說“我愛你”。

第2篇

主題是 PK。

兩大男主角圍繞葡萄酒 PK。

在《神之水滴》電視劇中,著名酒評家神豐多香有價值不菲的葡萄酒藏品。他去世前留下遺囑,請當葡萄酒推銷員的兒子神,還有當酒評家的養子遠峰一青,圍繞葡萄酒知識和悟性進行 PK,勝者繼承藏酒。

這老頭兒夠損的,似乎有意挑起糾紛。故事開始時,并沒有繼承這些收藏的愿望,對葡萄酒也沒興趣。而遠峰對葡萄酒卻很癡迷,看架勢,愿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如果我是那老頭兒,就把藏酒給養子,把房子、車子和票子給兒子,大家各得其所。兄弟姐妹,和諧社會。

可惜我不是豐多香。也許老豐看人斗其樂無窮,所以才設了這個局,引出一片葡雨萄風。也許,他是一片苦心,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回到葡萄酒陣營來。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反正這個電視劇,從頭到尾,哦,不,這電視劇還沒完,應該是從頭到現在,PK 得風生水起。

正式的較量是7次。6位使徒(寓意6瓶杰出的酒,漫畫里是12位),再加上最后一瓶偉大的“神之水滴”。可是電視劇到目前只出現了3位使徒,剩下的3位以及最后的水滴,都不得而知了。漫畫也沒結束。所以,這是個尚不知道結局的葡萄酒精彩 PK。

其實,在正式開場之前,這種較量已經無處不在,如影隨形。

先是在那家料理店。引出了一場關于配餐的話題。英語使用 marriage 這個詞,法文和它長得也像――mariage,皆為婚姻的意思。

用婚姻來表示酒和菜肴的關系,應該說挺貼切。不著名的“歐陸婚姻學”(也就是我的學說嘍)認為,婚姻有三重境界。

第一是和諧。和諧要有經濟基礎。所謂和,左邊禾,右邊口――有飯吃,是生活也是婚姻首要條件,否則國將不國,家不成家。口的第一要務是吃飯,第二功能才是接吻。夫妻沒米下鍋,露宿街頭,仍然卿卿我我,現實生活中應該也是有的,不過比較小眾,比較外星。古往今來,地球人的一般規律,是貧賤夫妻百日哀。所謂諧,左邊言,右邊皆――能說話,而且什么話皆能說,屬于吃飽飯后的精神追求。吃好了,擦擦嘴,圍著火爐,或者推心置腹或者不咸不淡地聊聊天,這日子就大體可以過下去了。好像大部分婚姻都是如此吧。

第二是融合。你是泥,我是水,揉在一起,泥水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進入美好婚姻的境界了。融合的基礎是類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屬于一類人,飯后聊天才有的說,才能說到興起,才能滲透膠著。否則,水是水,泥是泥,再用力也成不了水泥。

第三是互補。互補的前提是獨立。兩個人融合,不意味著必須成為一個人。真的成為一個人,其實也挺無趣,其實不太正常,其實有些變態。求大同存小異,保留獨立個性,留出適度空間,相輔相成,才能相得益彰,成為兩個人互補而成的有機整體。

酒和菜肴搭配,也有類似之處。

比如和諧,白酒配白肉,紅酒配紅肉,甜酒搭配甜點,是酒菜搭配的老生常談,不說也罷。不妨說說融合。天下美酒美食,繁如銀河。有功力的品嘗者,能在萬千種不同的味道中,找到那對鴛鴦。

酒菜搭配,除了要有富于探索精神的品嘗者充當伯樂,更困難的,是相遇,是暮然回首,那菜原來就在燈火闌珊處。

只能相信神秘的命運。總有一個酒,在某時某地等著一個菜。需要的,是另一個它鬼使神差,在那個時辰,走上那個桌角。

我知道,每瓶酒,每道菜,都期盼著燭光之下,樂聲流淌之時,遭遇上帝安排的美妙邂逅。

邂逅之后,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雙方會擦出火星、冒煙和燃燒。到了這個階段,只能任其發展,連上帝也無所作為了。他老人家只能在手心里轉著骰子,兀自微笑。

遠峰作為酒評家來過這家料理店,對店老板將 Verget 2002 Chablis Premier Cru 與生蠔搭配不以為然,不由分說,在其評論中給了個零分,讓店老板莫名憤怒,讓這家小店幾乎難以為繼。

有些搭配之間的交融接近天衣無縫,有天生一對的感覺。就像賈寶玉和林妹妹,費雯麗與泰勒,侯寶林與郭啟儒,喬丹與皮蓬,小 S 與蔡康永,趙本山和宋丹丹,月亮和星星,羊肉和泡饃,220和親和數284,菲爾普斯和鯊皮泳衣,我的腳與現在穿的這雙捷克皮鞋。

在葡萄酒搭配領域,也號稱有五大絕配:魚子醬和香檳,鵝肝與貴腐,羊肉與赤霞珠,蘑菇與黑比諾,再就是生蠔與夏布利(Chablis)。可是在料理店里,面對這一經典組合,遠峰只試一口就不屑地放下了。

稍懂一些葡萄酒知識的人,提起夏布利,都會很老練地說一句,哦,蠔酒。生蠔與夏布利搭配,已被視為黃金定律,儼然老夫老妻,造詣頗深的遠峰不會不知道。其實,深究起來,對生蠔與夏布利的婚姻,大多數人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神之水滴》通過遠峰之口,解說了一把同構的奧妙。

相融需要同構。生蠔從大海來,帶著潮水的味道。釀出夏布利的土壤,也從大海來。這種被稱為 Kimmeridgian 的土壤,屬于侏羅紀晚期,土壤里能找到沉積的貝殼、牡蠣和海螺。這些海洋生物,在沉睡上億年之后,蘇醒過來,通過霞多麗(Chardonnay)釀成夏布利,在餐桌上與生蠔再次相遇。

生命之間的吸引,來自一種神秘的基因同構。一個人,不帥不靚,卻莫明其妙地引起我們心跳加快,喉頭發緊,手心出汗,那也許說明,數百萬年前,你和她(他)的祖輩,曾在同一個草坡上唱歌,在同一條溪里嬉水,在同一株金茶花下,含情脈脈。

料理店里配生蠔的那瓶夏布利,不是不好,而是太好。

蠔這種演化于侏羅紀的貝類,并非出自豪門,那些溫暖的海水礁石上,到處都有它的蹤跡。它經常出現在大排檔里,據說最好的食用方式,是在雜膾湯里當作調味品。當豬腸鴨爪的火鍋湯滾之時,弄幾只蠔涮一涮,火鍋湯就有滋有味了。

婚姻講究門當戶對。在胡同和石庫門里出生的蠔,適合的是相對便宜的夏布利。這種夏布利,穿著廉價的比基尼,剛從海邊戲水回來,沒有更衣室換衣,還帶著水珠和一些腥臊味道。

而料理店那瓶夏布利,出自Premier Cru,屬于一級葡萄園。這瓶酒,經過橡木桶的陳釀,海的氣味已經逐漸遠去,其他香氣開始萌發生長。伴隨著這種細微的變化,它已蛻化或者說是升華為花之酒,果之酒,但已不再是當年的蠔之酒。

那只蠔,看到一襲華服的夏布利,感受了“她”的優雅高貴,同時也感到了陌生。“她”不再是當年在街頭發嗲耍賴纏著“他”要買花的小女孩了。

高貴夏布利與蠔矜持告辭。在“她”轉身的一霎那,蠔溫暖地發現,那眼波里,分明有一縷悵然和鄉愁。

劇中還有一些涉及搭配的內容,屬于基礎層次。比如,與那瓶 Château de Saint Cosme 搭配的海膽慕斯,就專門添加了肉豆蔻,以便與這瓶酒中的肉豆蔻味道呼應。這種搭配,基本屬于口味調和范疇。而夏布利與蠔搭配這一場戲,則涉及了酒和食材的環境、歷史、土壤、風格和價位,是比較出彩的情節,屬于搭配中的較高層次。

進一步說,酒與食物的搭配法則,可以引申到其他領域。還拿融合說事吧。一瓶酒,可以喝出酒與食物如何交融,也能喝出人與自然事物的交融。比如劇中這瓶1990年的木桐(Château Mouton Rothschild)。

對這瓶酒的感悟,實際上是與遠峰的第一次正式較量。神豐多香設置的條件是,競賽者對這瓶酒味道的描述,要與他的感受吻合。

在酒中喝出了別離,而且是永久的別離。那是對他母親的懷念,1990年,是的母親去世的那一年。遠峰則喝出了一幅畫,弗朗索瓦?米勒的代表作《晚禱》。

劇作者應該喜歡或者熟悉繪畫,所以,劇中反復出現用畫的意境來描述酒的味道的情節。不過,我不太信這個。我敢打賭,即使品酒大師羅伯特?帕克(Robert Parker)與繪畫圣手畢加索(Pablo Picasso)合二為一,也很難精確地用一幅畫來對應一瓶酒的感覺。

對一幅畫,個人感受會千差萬別。有人從《蒙娜麗莎》中看到的是女人發自內心的美麗微笑,有人看到的是失去幼子的徹骨凄楚。有人說蒙娜麗莎原型是貴婦,所以表情很端莊。有的考證說原型是,所以那表情分明是在嘲諷。還有的干脆認定是達?芬奇的自畫像。有專家看出蒙娜麗莎剛剛經歷,有專家說她分明剛得過一場中風。還有專家說,她的表情,無非是掩飾自己沒長門牙。

尤其是,對現代藝術作品,對那些一條線、幾抹顏色、幾個變形圖案的繪畫,100個觀眾,會有200種以上的解釋。之所以有200種以上,是每個人都會困惑它們在說什么,只能似是而非地說出幾種可能,包括畫家本人。

對一瓶酒,個人感受也會千差萬別。你認為有檸檬香氣,我喝出的分明是鹿尿味道。當然,據說能喝出動物尿的味道,就算是入門了。

所以,豐多香大概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他用這種不靠譜的方式,來決定20億日元珍藏的歸屬。

這場 PK 輸了。我比較同情他,能喝出離別情緒,還是正常人的感受。至于遠峰說喝出了米勒的味道,就有些故弄玄虛了。

當然,米勒是有味道的,而且特點很明顯。米勒樸實,厚重,深沉,喜歡畫“三農”題材,畫面上都是拾麥穗的農婦、耕地的農夫和牧羊女。不過,樸實深厚的葡萄酒有很多很多,樸實深厚的畫家也有很多很多,比如布魯威爾(Brouwer Adriaen),比如畢沙羅(Pissarro),比如維米爾(Johannes Vermeer),比如……

其實,看到劇中描寫那瓶酒的味道時,如果一定要聯想到一幅畫,我第一瞬間聯想到的是維米爾的《倒牛奶的女人》。那幅畫,那么平實日常,又那么地老天荒。

嗯,有些較真了,電視劇嘛,弄些玄虛是正常的。況且,米勒確有些不同,他在樸實厚重之外,還透著粗放。也許,這就是遠峰的判斷依據。

1990年,也是木桐的好年份,據說那年的酒,深寶石紅,堅實持久,還有些雪茄和動物皮毛味道。只是,口感稍稍有些粗。

這個粗,不是粗獷,而是粗糙。

常常有人把粗糙與粗獷相提并論。比如,認為男人就要有男人氣,男人氣就是陽剛,陽剛就要粗糙,就要喝烈酒,拍胸脯,臉紅脖子粗地喊叫,罵娘,穿臟衣服,臭襪子扔一地。

國內電視劇、小說中尤其如此。動不動往自己身上貼胸毛,動不動說我們男人我們老爺們兒如何如何。大家都知道,喊得最多的就是最缺的。平時胸脯拍得越響的,頂多能關起門來打打老婆,關鍵時候大多成了一攤稀泥。看國外那些最有雄性味道的西部片、黑幫片,里面那些狠角色從來不拍自己的胸脯。如果一定要和胸脯發生關系,他們會拍拍女人胸脯,也會用刀捅捅男人的胸脯。

真正的男人氣概,應該是大氣,深沉,智慧,彬彬有禮,能擔當。那些在泰坦尼克號沉沒前讓婦女兒童先上救生艇的男人,那些在敦刻爾克大撤退的灘頭上吹黑管的男人,那些在攀登珠穆朗瑪時堅持喝下午茶的男人,在我看來,最具男性氣質和力量。

我的經歷中,遇到最具這種特征的人,是一個野外極地探險隊的向導。他平時住在林子里,不怎么說話,微笑也很沉默,大多時候都在低頭干活兒,聚餐時在角落里安靜地喝啤酒。然而,在野外,凡是遇到艱險之處,全隊所有目光都會齊刷刷地投向這個沒有胸毛的人。他仍然只是不怎么說話,然后不痛不癢地把大家帶離險境。

嗯,說到哪兒了,有些跑題。還是說米勒。米勒的這幅《晚禱》,表現的不僅是粗獷,更是深厚,而且極其深厚,就是開始說的那種人與自然交融時候的意境。

黃昏,遠處地平線上的教堂飄來鐘聲。鐘聲中(看這幅畫,一定會聽到那鐘聲),一對農民夫婦,在獨輪車與鋤頭的陪伴下,為土地、為糧食、為生活禱告。涂料厚重,光色暖黃,平實中充盈著詩意。

這幅畫,人與大地交融,大氣渾厚,夕陽暈染,暮色蒼茫。

正是一種酒的味道。

只是,編劇選得木桐這瓶酒,似乎不足以擔當這種意境。不知道為什么選了1990年的木桐。木桐有許多好年份的佳釀。1990年還算好,不過好得還不夠。相比而言,1945年的木桐是流芳百世的世紀之酒。1959、1982和1986年,也都是帕克給予滿分的酒。

如果那些酒太有名,其實也可以選1995年的木桐,95分,味道深邃,配《晚禱》還行。蘇富比拍賣時,1945年的木桐拍到了9000多美元1瓶,1959年拍到了3000多美元,1982、1986和1995年都是1000多美元。87分的1990年只拍了400多美元。

當然不能只看價格。可從口味上來說,1990也不是很吻合。還有,木桐酒莊的一大特點是酒標。1990年的酒標是英國藝術家弗朗西斯?培根設計的。培根有些不羈,有些扭曲。這張酒標,是典型的培根風格,畫面上是酒杯的變形,抽象,緊張,略微有些怪異。想象力是有了,只是與《晚禱》風格風馬牛不相及。

如果是為了劇情需要(母親去世的年份),不能選擇年代久遠的酒,其實可以選擇2000年,那年的木桐得了98分。甚至可以選擇2005年。2005年的木桐,口味十分接近1995年。

2005年的酒標是意大利雕塑家吉賽帕?帕諾內(GiuseppePenone)設計的。他的作品,一直在尋找自然世界與人的關系。在他設計的這枚酒標上,有一只手。

第3篇

[白云]謝謝大家的厚愛,如此熱烈的掌聲,讓我受寵若驚,我不是和你說了么,要低調,咋又請那么多觀眾呢!

[黑土]臨來的時候,我和你大媽商量,給孩子帶點啥呢,后來一尋思,這玩意兒你肯定沒吃過(拿出一袋凍梨)媽呀,咋還化了呢,你這屋太熱了。

[主持人]謝謝大叔,您瞧您還惦記著我。

[白云]一袋破凍梨,拿出來不怕磕摻。

[主持人]禮輕情誼重。

[白云](拿出一個手機)這是大媽送給你的,一點意思,上回我去韓國講演時買的,新款手機9999元,會員價。原價12000!

[主持人]這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白云]沒事,這點小錢,大媽現在有錢,相當有錢。

[黑土]拉倒吧,還有錢,有一天,我和你大媽上街溜達,商場門前有個要飯老頭,你大媽挺大顯的掏出100給那老頭,那老頭擺手不要,一開口嚇俺們一跳‘禮拜天休息’,然后就看他領三老太太進卡拉ok廳了!

[主持人]是么,聽說大媽《月子ⅱ》出版了?

[白云]你也知道了,自出版以來已經賣10萬冊了,躍居圖書暢銷排行榜第一位。

[主持人]是嗎?!

[黑土]是,俺們村人一聽《月子ⅱ》出版了,全村男女老少一窩蜂地全奔村頭廁所去了,那家伙憋得相當難受了,憋了半年多來。

[白云]村頭廁所就是俺村圖書館,一般看書都上那看去。

[主持人]大媽剛才說去韓國演講,經常去嗎?

[白云]不的,主要是沒時間,現在我已經涉足影視圈,拍戲了,具體的時間安排問我經濟人。

[主持人]您都有經濟人了?誰呀?

[黑土]我。

[主持人]您會當經濟人嗎?

[黑土]以前我在村委會當過會計,算賬啥的都可熟練了,這方面有經驗。

[主持人]那大媽都演什么樣的角色?

[白云]要說我的角色可是相當重要了,小角色導演不找我,找我我也不能干。

[黑土]這話是真的,你大媽要是不去,劇組的工作都不能正常進行,干什么的都沒精神了,導演都得緊著催。

[主持人]是么!

[黑土]送盒飯的咋還不來呢?!

[白云]偶爾送回盒飯,一般情況下都是演員。

[黑土]群眾演員。

[白云]有一部20集古裝電視劇,導演說我氣質好,要我演一個王府里的夫人——

[黑土]出場兩分鐘,對面來個土匪,一拳給她打趴下了。

[白云]還有臺詞呢!

[黑土]啊……救命。

[白云]那是電視劇,一般電影導演比較看中我,有一個外國導演看中我了,說我是中國摩登老太太,請我當主演,前提是我得說英語,這不我在家正苦練著呢。

[主持人]那練得怎么樣了?

[白云]還差一點就過四級了,現在也就三級半吧。

[黑土]拉倒吧,那天我問她,我說香蕉怎么說,她告訴我‘扒了皮兒吃’,我又問蘋果咋說,她告訴我‘削了皮兒吃’,然后我說葡萄呢,她告訴我‘皮兒也能吃’!

后來一問別人根本不對,她唬我。

[主持人]大叔現在什么實話都敢往出說,不怕胃疼了?

[白云]沒事兒,現在時興這樣,人家把你的事說得越亂七八糟,你就越紅,炒作么,我現在有名,相當有名。有好幾家公司請我去給他們產品當代言呢。

[主持人]是嗎,什么產品呢?

[黑土]假牙,假發,假肢啥地,都打假的商品。

[主持人]那你們那么忙,平常都怎么緩解壓力呀?

[白云]我上網。

[黑土]我打魚。

[主持人]大媽還會上網呢!都干些什么呢。

[白云]平常呢就是看看新聞啥的,有時候也聊聊天,現在我有自己的博客了。

[黑土]博客是啥玩意兒?

[白云]:咋那么沒文化呢,平時都咋教你的,博客是英語,書的意思!

[黑土]啊……想起來了,聽你念叨過,book,book,書,書。

[主持人]我今兒頭一回聽說博客又成書了。大媽上網聊天有很多網友吧。

[白云]那怎么是很多呢,那是相當多,都搶著和我聊,每次上網都忙不過來。

[主持人]那么忙!

[黑土]3分鐘打兩字,可不忙咋地。

[白云]他那是忌妒,有個老頭長得可精神了,和我聊得挺身投機的,他就吃醋了。

[黑土]得了吧,長得好,吃醋還有人信,那家伙長得胡子比頭發還多呢,裝的假牙,一笑大勁了都直扇乎,白天瞅著還好,晚上看都慎得慌!

[白云]后來人家要約我見個面,他非攔著不讓去,干涉我私人生活。

[主持人]現在上網不可信,大叔是怕大媽被他騙了吧?

[黑土]我怕她騙那老頭。人家老實八交地,哪見過這樣的,連唬帶蒙的,再給人家整神經了可麻煩了。

[主持人]您二老都這么大歲數了,還這么努力,進取,這持之以恒的精神就值得我們年輕人學習!

[黑土]別向我們學習,我們是東一耙子,西一掃帚,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沒啥目標。

[主持人]聽說大媽今年就打算不干了,回家享福去,有這事嗎?

[白云]原來是這么打算的,可觀眾不允許啊,都可喜歡我了,一聽說我要淡出娛樂圈,都狼哇地,不干哪。

[黑土]是,弄不好再整大了,工廠罷工,市場罷市,學校罷課啥的,那不完了么(看白云)你是不是要這么說?

[主持人]那可不得了,大媽您現在還不能離開呀。

[白云]我就是對事業太執著了,太熱愛了,太……啥也別說了,藝術人生啊。

[主持人]那大叔以后有什么計劃?

[黑土]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后必定有一個偉大的男人,我想以后我還得接著當這個偉大的男人,陪她繼續瘋唄,那咋整。

[主持人]我們節目的最后按照慣例是才藝表演,但是今天兩位嘉賓還得去作下一個節目,時間來不急,所以等下次吧。

[白云]底下觀眾想要簽名的,等會到后臺啊。

[黑土]孩子,別忘了把凍梨帶家去,還有你大媽送你那手機只能接不能打啊,二手的不太好使。

[主持人]不是9000多么?

第4篇

一切都發生得那么奇怪,因此,當她發現紅后和白后一邊一個坐在她身帝時,一點兒也不驚奇。她很想問她們是怎樣來的,但怕不禮貌。于是,她想,隨便聊聊總沒害處。“你愿意告訴我……”她膽怯地問紅后。

“只有別人跟你說話時,才可以說話!”這個王后立即打斷了她。

“但是,如果每個人都按這條規則去做,”愛麗絲準備進行一場小小的爭論了,“如果你也只有在別人跟你說話進才說話,而別人也等你先說話,那么誰也不會說話了,所以……”

“多可笑!”紅后喊道,“怎么,孩子,你不知道嗎……”接著,她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兒,突然轉換了話題:“你說‘要是我真正是個女王’,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資格自己這么稱呼?你不可能成為女王的,除非你通過了適當的考核,你知道嗎?而且越早考核越好。”

“我只是說‘要是’。”可憐的愛麗絲爭辯著說。

兩個王后互相瞧了瞧,紅后有點發抖地說:“她只是說了“要是”。”

“她說的話多呢!遠遠比這多呢!”白后兩只手提著哼著說。

“你知道,你是說了,”紅后對愛麗絲說,“要永遠說老實話……想了以后再說……說過就寫下來。”

“我沒有這個意思……”愛麗絲剛說話,紅后立即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這正是我討厭的!你是有意思的!你想想沒有意思的孩子有什么用處呢?即使一個玩笑也有它的意思,何況孩子比玩笑重要得多呢。我希望你不要抵賴了,你就是想用雙手來抵賴也抵賴不了。”

“我從來不用手來辯解。”愛麗絲反駁著說。

“沒有人說你是這樣,”紅牙說,“我是說就是你想,也不行。”

“她心里是這么說的,”白后說,“她要抵賴,只是她不知道抵賴什么。”

“一種卑鄙的缺德的品質,”紅后評論說,然后是一兩分鐘令人不安的沉靜。

紅后打破了沉靜對白后說:“今天下午我請你參加愛麗絲的晚宴。”

白后微笑說:“我也請你。”

“我根本不知道我要設一次宴會,”愛麗絲說,“如果要設的話,我想我是應該邀請客人的。”

“我們給你機會做這件事,”紅后說,“但是我敢說你還沒有上過多少態度儀表方面的課。”

“態度儀表是不在課程里教的,”愛麗絲說,“課程里教給你算術一類的東西。”

“你會做加法嗎?”白后問,“一加一加一加一加一加一加一加一加一加一,是多少?”

“我不知道,”愛麗絲說,“我沒有數。”

“她不會做加法,”紅后打斷了說,“你會做減法嗎?算一算八減九。”

“八減九,我不會。”愛麗絲很,決地回答,“然而……”

“她不會做減法,”白后說,“你會做除法嗎?一把刀除一只長面包,答案是什么?”

“我認為……”愛麗絲剛說,紅后立即替她回答了,“當然是奶油蛋糕了。再做一道減法吧。一只狗減去一根肉骨頭,還余什么?”

愛麗絲思考了一會兒說:“當然,骨頭不會余下的,如果我把骨頭拿掉,那么狗也不會留下,它會跑來咬我。所以我也不會留下了。”

“那么你是說沒有東西余下了?”紅后問。

“我想這就是答案。”

“錯了,”紅后說,“和平常一樣,狗的脾氣會剩下。”

“我不明白,怎么……”

“怎么,你想一想,”紅后叫道,“狗的脾氣,留下了,是嗎?”

“或許是的。”愛麗絲小心地回答,

“如果狗跑掉了,它的脾氣不是留下了嗎?”那個王后得意地宣稱,

愛麗絲盡可能鄭重地說:“可以用不同的方式算,”但她又情不自禁地想:“我們談得真無聊呀!”

“她什么算術也不會。”兩個王后特別著重了“不會”兩個字,一起說道。

“你能做算術嗎?”愛麗絲突然轉向對白后說,因為她不情愿讓別人如此挑剔。

白后喘著氣,閉著眼睛說:“我會做加法,如果給我時間……然而不管怎么說,我不會做減法,”

“你知道你的基礎嗎?”紅后問。

“當然知道。”愛麗絲答。

“我也知道,”白后低聲說,“我們經常一起說的,哦,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懂得文學語言!這難道不是很了不起嗎?可是別泄氣,到時候你也會做到的。”

這時,紅后又說了:“你能回答有用的問題嗎?面包是怎么做的?”

愛麗絲急忙回答:“我知道,拿些面……”

“你在哪兒摘棉?在花園里還是樹林里?”白后打斷了她的話問。

“面不是摘的,面是磨的。”愛麗絲糾正說。

“你說棉是畝的,那你搞了多少畝棉?”白后說,“你不能老漏許多事。”

紅后急忙打斷說:“????她的頭吧!鼠她動了這么多腦筋,要發燒了。”于是她們用成把的樹葉給她??風,直到愛麗絲請求停止。就這,已經把她的頭發??得蓬亂不堪了。

“她現在又清醒了,”紅后說罷又轉向愛麗絲說,“你懂得語言嗎?fiddle-dee-dee在法語里是怎么說的?”

“這不是英語。”愛麗絲認真地回答。

“誰說是英語了?”紅后說。

愛麗絲想出了個辦法,得意地宣稱:“如果你告訴我fiddle-dee-dee是什么語言,我就告訴你這詞的法語。”

但是,紅后卻生硬地站起來說:“王后們是從來不做交易的。”

愛麗絲說:“那么我希望王后們永遠不要提問題。”

白后急忙插話了:“不要爭吵了!你知道閃電的原因嗎?”

愛麗絲覺得對這問題很有把握,于是脫口而出地說:“閃電的原因是由于打雷……啥!不,不對了,”她趕快糾正,“我說了另一個意思。”

“要糾正是太晚了,”紅后說,“你一旦說了一句話,你得負責到底,并且要承擔后果。”

白后又插話了,眼睛盯著地上,神經質地擺弄著手:“啊,我想起來了,上星期二我們遇到了一場多么大的雷雨呀!我是說在上星期二中的一天里。”

愛麗絲給弄糊涂了,說;“在我們國家里,同一個時間里只有一個星期二呀!”

紅后說:“那是愚蠢的方法,我們現在在大多數情況下,同一時間都有兩個或三個的白天和晚上。在冬天,我們有時甚至把五個晚上并到一起,這樣可以暖和些,你懂嗎?”

“那么,五個晚上比一個晚上暖和嗎?”愛麗絲大膽地問。

“當然,五倍的暖和了。”

“但是,同樣的道理,也會五倍的寒冷了。”

“正是呀,”紅后喊了起來,“五倍的暖和,五倍的寒冷,正像我有五倍于你的財富,五倍于你的聰明。”

愛麗絲嘆了口氣,不再說了,她想:“這些話正像沒有謎底的謎語一樣使人迷惑。”

白后又低聲說了,很像對自己說的:“矮胖子也懂得這些,他曾經到門口來過,手里拿了個螺絲錐……”

“他要干什么?”紅后問。

“他說要進來,”白后接著說,“找一頭河馬。然而,碰巧那天上午屋里沒有河馬呀。”

“那么,平時有河馬嗎?”愛麗絲驚奇地問。

“哦,只有在星期四,”白后答道。

“我知道他為什么來了,”愛麗絲說,“他要懲罰那些魚,因為……”

這時,白后又接話了:“那天是有一場大雷雨,你簡直不能想象。”(紅后插話說:“愛麗絲是永遠無法想象的。”)“弄得一部分屋頂坍了,于是那么多的雷竄了進來,結成一團在屋子里轉,打翻了桌子和擺設,直到我被嚇得忘了我的名字。”

愛麗絲心想:“我從來也不會在緊張的時刻去想自己的名字的,那有什么用處呢?”但是她沒有說出來,怕得罪了這位愚蠢的王后。

“陛下一定得原諒她,”紅后對愛麗絲說,并拉起了白后的一只手,溫和的撫弄著,“她的心是好的,但不免說些傻話,這是通常的規律。”

白后膽怯地看看愛麗絲。愛麗絲想說些安慰話,可是,一時又想不出來說些什么。

紅后繼續說:“她沒有受過良好的教養,但令人驚奇的是她有多好的脾氣呀!輕輕地拍拍她的頭吧,你會看到她多么高興。”愛麗絲不敢這樣做。

“一丁點仁慈行為可以對她產生奇跡。”

這時,白后深深地嘆了口氣,把頭靠在愛麗絲肩上、說:“我太困了。”

“她是乏了,真可憐。”紅后說,“你就抹順她的頭發,把睡帽借給她,再給她唱支溫柔的催眠曲吧。”

愛麗絲想照辦,可是,“我沒有睡帽呀,也不會唱什么溫柔的催眠曲。”

“那只能由我來唱了。”紅后說罷就唱了。

“睡吧,夫人,睡在愛麗絲的膝旁!

宴會以前,我們還有小睡的時光。

宴會以后,紅后、白后、愛麗絲,

和大家都去舞會上歡暢歡暢!”

“現在你知道這些詞了,”紅后接著說。并把頭靠在愛麗絲的另一個肩上,“再唱給我聽吧,我也困了。”一會兒,兩位王后都睡著了,并發出了鼾聲。

“我該干什么呢?”愛麗絲喊道,完全不知所措地左顧右盼,只見先是一個腦袋,接著又是—個腦袋,從她肩上滑下來,像兩個小土堆沉重地壓在她的腿上。“我想,從前不會有過這樣的事,一個人竟要同時照顧睡在兩旁的兩位王后,不會有的,全部英國歷史中決不會有的,因為同一個時期只會有一個王后。醒醒吧!你們這些沉重的腦袋。”她不耐煩地說,但是除了有節奏的鼾聲外,沒有任何回答。

鼾聲越來越清晰,而且越來越像一種曲調,最后愛麗絲甚至辨出它的詞來。愛麗絲急—切地想聽清楚,以致當這兩個大腦袋忽然從她腿上消失時,她還想去抓住它們。

霎時間,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座拱門門口,門的上面用大字寫著“愛麗絲女王”。門的兩旁各有一個拉鈴的拉手,一個寫著“賓客之鈴”另一個寫著“仆人之鈴”。

愛麗絲想:“我得等歌聲過去了,再拉鈴。我該拉……拉……拉哪個鈴呢?”她被拉手上的宇難住了,“我不是賓客,也不是仆人,應該有個‘女王之鈴”才對呀!”

正在這時,大門開了一點兒,有一個長嘴動物伸出頭來說:“下星期之前不準入內。”然后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愛麗絲又敲門,又拉鈴,沒結果。最后,坐在一棵樹下的一只老青蛙站了起來,一跛一拐地慢慢走到她跟前。青蛙身穿發亮的黃衣服,腳蹬一雙大靴子。

“干什么?”青蛙用低啞的聲音問。

愛麗絲轉過身來說:“管大門的仆人在哪兒?”她有點發怒了,正想找別大的岔子。

“哪個門?”青蛙問。

愛麗絲對他說話時那種慢吞吞懶洋洋的神態,憤怒得幾乎跺腳了。“這個門,還用問嗎?”

青蛙用他大而遲鈍的服睛盯著大門,然后靠近些,用大拇指在門上擦了擦,好像要試試門上的油漆能不能擦掉,然后看著愛麗絲。

“給大門回答吧,”他說,“大門一直在問你什么了。”他的聲音那么啞,以致愛麗絲難以聽清。

“我聽不清你說的什么。”

“我說的是英語,不是嗎?要么你聾了?”青蛙說,“大門在問你什么?”

“什么也沒問,”愛麗絲有些不耐煩地說,“我一直在敲門。”

“不該敲呀,不該敲呀,你知道,它生乞①(①青蛙嘴寬,“生氣”兩字發不清,說成了“生乞。”)了。’青蛙嘟囔著走過來,然后,用他的大腳向門踢了一腳,“你不要去管它,它也不會來管你。”他喘著氣說完,一跛一拐地回到樹旁。

這時,門猛然地開了,并傳出了尖脆的歌聲。

“愛麗絲對鏡中世界說:

‘我手執王芴,頭戴王冠,

鏡中的眾生都來啊,

同紅后、白后和我共餐!’”

接著是成百個聲音的合唱:

“盡快斟滿自己的玻璃杯,

桌上是鈕扣和米糠飯,

咖啡里放進貓,茶里放進老鼠,

三十乘三遍敬獻給愛麗絲女王,”

隨之而來的是歡呼的嘈雜聲。這時愛麗絲想:“三十乘三是九十,我懷疑一個人能喝這么多?”這時寂靜了,尖脆的聲音又唱道:

“‘哦,鏡中的眾生,’愛麗絲說,‘快圍擾!

見到我是幸福,聽我講話是受寵,

同紅后、白后和我一起吃喝,

是最大的光榮!’”

隨后又是合唱:

“糖漿和墨水倒滿玻璃杯,

大家都來歡飲哎!

蘋果酒加沙子,葡萄酒加羊毛,

九十乘九遍敬獻給愛麗絲女王。”

“九十乘九遍,那永遠做不到,”愛麗絲失望地說著,“我最好走吧。”這時,四周死一般的沉寂,而她又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愛麗絲正走在一個大廳里,神經質地沿著餐桌掃了一眼。她看到大約有五十位各種各樣的客人,有些是飛鳥,有些是走獸,其中甚至還有幾位鮮花。“我很高興他們沒等邀請就都來啦!”她想,“況且,我還弄不清到底該邀請誰呢!”

桌子的主位放著三張椅子。紅后和白后已經占據了兩張,中間一張空著,愛麗絲就坐了下來。這時她對大廳的寂靜反而感到不安,期望著哪位能說說話。

紅后終于開口了:“你已經錯過了湯和魚了,現在端上大塊肉吧。”接著,侍者就在愛麗絲面前放上一只羊腿。而愛麗絲很著急,她還沒有切過大塊肉呢。

“看來你有害點羞,讓我把你介紹給這只羊腿吧,”紅后說,“愛麗絲——羊腿,羊腿——愛麗絲。”那只羊腿就從盤子里站起來,向受麗絲微微鞠了一躬。愛麗絲也還了禮,對這事愛麗絲不知道是驚還是喜。

“我給你們切一片,好嗎?”愛麗絲說著,拿起了刀和叉,看了看兩位王后。

紅后立即接著說:“當然不行,這是禮儀上不允許的,竟去切割給你介紹的那一位。端走吧。”接著侍者就把羊腿端走了,換來了一只大的葡萄干布丁。

“對不起,我不要介紹給這個布丁了,”愛麗絲說,“不然我吃不上東西了。我給你切一些,好嗎?”

但是紅后繃起了臉,吼著介紹說:“布丁——愛麗絲,愛麗絲——布丁。現在端走吧。”那位侍者很快就把布丁端走了,愛麗絲甚至來不及還禮。

愛麗絲心想,為什么只有紅后可以發號施令,作為實驗,她也喊了:“侍者,把布丁送回來。”真像變戲法,霎時,布丁又在面前了,而且是這么大,使她不禁有點害羞,就像端上羊腿時一樣的害羞。然后,她努力克服了羞澀,切了一片布丁給紅后。

“多么無禮!”布丁說,“我真不懂,如果我從你身上割下一片,你怎么樣?你這東西!”

布丁用像炸油的聲音說話,而愛麗絲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坐著,喘著氣看它。

這時,紅后開口了:“說一點吧,所有的話都由布丁來說,豈不可笑!”

“你知道吧,我今天反復地聽到過這么多的詩,”愛麗絲說話了,并且有點驚奇,只要她一開口,周圍就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的眼睛都盯著她,“我覺得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每一首詩都談到魚,你知道嗎?為什么大家這么喜歡魚?”

她對紅后說,而紅后卻有點答非所問。“至于魚,”紅后慢條斯理地湊到愛麗絲耳邊說,“白后陛下知道一個可愛的謎,全是用詩表示的,說的全是各種各樣的魚。要白后念念嗎?”

“紅后陛下好意提到這件事,”白后在愛麗絲的另一耳邊低語,她的聲音像鴿子的咕咕叫,“是有這回事,要我念嗎?”

“請吧!”愛麗絲很禮貌地說。

白后高興地笑了,撫摸了一下愛麗絲的臉蛋兒,然后念道:

“‘首先,一定要把魚捉到。’

那不難,一個嬰孩也能把它捉到。

‘其次,一定要把魚買到。’

那不難,一個便士也能把它買到。

“‘現在給我煎魚!’

那不難,不過一分鐘的事情。

‘再把魚盛在盤里:’

那不難,它本來就在那里。

“‘給我拿來!讓我嘗嘗!’

那不難,只要把盤子放在桌上。

‘再把盤子蓋打開!’

啊,那太難,我怕辦不到!

“因為盤子好像粘在桌上。

那就加個蓋子蓋在桌中間的盤上:

這最容易的了,

究竟,盤子蓋住了魚,還是盤子蓋住

了謎語?”

“先想一分鐘,然后再猜,”紅后說,“同時,我們為你干杯,祝愛麗絲女王健康!,她用了最高的嗓門尖叫。接著所有的客人開懷暢飲,它們喝酒的樣子非常奇怪:有的把酒杯放在頭頂上,樣子活像滅火器,酒全淌在臉上;有的把酒瓶倒翻,讓酒流在桌邊上去吮吸;而另外三個像袋鼠的動物,則爬進烤羊肉的盤子里,貪婪地舐吃肉汁。愛麗絲想:“這活像豬在豬槽里一樣。’

這時,紅后皺著眉對愛麗絲說:“你應該說些簡短的客氣話,向大家致謝!”

“我們一定支持你。”當愛麗絲站起來準備講話時,白后低聲說,態度很恭順,又多少有點膽怯。

愛麗絲低聲說:“非常感謝諸位,不過沒你們的支持,我也能講好的。”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紅后斷然地說。因此,愛麗絲想作一些體面的讓步。

(后來愛麗絲給她姐姐講宴會的這段情景時說:“她們那樣擠著我!可以想象,她們是要把我擠扁呢!”)

事實上,愛麗絲在講話時,很難使自己平穩地保持在原位上。那兩位王后一邊一個地使勁兒擠她,差一點把她擠到空中。“我站起來向各位致謝……”愛麗絲開始講話時,的確升起了幾英寸,但她盡力抓住了桌子邊,又把自己拉回到原處。

“你當心!”白后雙手抓住愛麗絲的頭發尖叫,“就要發生什么事了!”

然后,就像愛麗絲后來說的那樣,就在這個時候,各種各樣的事一下都發生了,蠟燭全都長高到了天花板上,好像頂上放著焰火的燈心草花壇。至于那些酒瓶,每個都帶了一對板子,很快長在瓶子上,活像一對翅膀。刀叉都長了腿,到處亂跑。愛麗絲覺得:“這些東西都像鳥一樣了。”然而,在這場可怕的混亂中,這只不過是個開頭而已。

這時,她又聽到在她旁邊有著嘶啞的笑聲,她轉過身來想看看白后怎么樣了,但是,卻見—只羊腿代替了白后坐在椅子里。“我在這里呀!”湯碗里發出了喊聲。愛麗絲又轉過去,正好看到白后的寬闊而忠厚的臉,在湯碗的邊上對她笑著。轉眼間她消失在湯里了。

霎時間,什么都變了。不一會,好兒位客人躺倒在盤子里了。而湯勺從餐桌上向愛麗絲走來,并且不耐煩的向她揮手,要她讓路。

“我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愛麗絲喊著,一面跳起來,雙手抓住了桌布。不料用力一拉,那些板子、盤子、客人、蠟燭全都滾到了一起,在地板上堆了一堆。

第5篇

在酒店住了兩個月,學校通知我們,讓我們自己找房子搬出去,因為又來了一批中國學生。我們同學中有的找私房,有的找寄宿家庭。我挺想找寄宿家庭的,但又怕貴。后來聽說布朗家每個月260歐元,包食宿。沒想到他竟然還管吃飯!要知道我一個月最起碼也能吃60歐元的!這個價格真不算貴,既對學習德語有好處,又能體會德國人家的生活。所以我們就很高興地和布朗家簽了3個月的寄宿合同。就這樣我和韓大夫一起到布朗家去寄宿了。布朗家是一幢3層的閣樓,可以算得上復式別墅。因為布朗家不在奧格斯堡,所以我們每個月多了28歐元的月票支出。我和韓大夫住在閣樓,一人一間屋子,這里本來是做儲物室用的,但東西不多,收拾得也很干凈。韓大夫的屋子要比我的好些,有個衣櫥,還有暖和的毛地毯。

這一家的男主人布朗先生(德國)、女主人布朗女士(羅馬尼亞,我們和他們熟悉后就叫她瑪瑞亞)是“復合婚姻”。布朗先生和前妻有個女兒卡羅娜,Maria的丈夫去世了,她有個小兒子克里斯蒂安。卡羅娜大概20歲,是學醫的,是個非常文靜的姑娘,也很有教養。她有個比她還靦腆的男朋友叫馬克思,是個非常不錯的男孩,經常臉紅,我們總是見到他被卡羅娜抓著kiss,他在一家商店賣電腦相關的產品。馬克思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他告訴我們怎么用電話線撥號上網,告訴我們一個最便宜的Internet接入商,還把他自己的Modem借給我們用,我們都很感謝他。克里斯蒂安10歲,上4年級了,是一個特別愛哭的小男孩。甚至連脾氣非常好的布朗先生也忍受不了他。瑪瑞亞經常為他哭泣。而卡羅娜呢,很少見她與他說話,我們經常想,為什么瑪瑞亞這么好的人,有這么個兒子。

布朗家還有一條可愛的狗叫Freiki,應該是羅馬尼亞血統的狗。Freiki很通人性,喜歡讓人給他撓癢癢,見我就躺在我腳邊,肚皮朝上等著你撓,我們都很喜歡它。

到現在我還很清楚地記得在布朗家吃的第一頓飯,是瑪瑞亞做的Pizza。我飽飽的吃了兩大塊。那時就感覺布朗先生人很熱情,吃完飯他還倒了幾杯茶,我當時也用結結巴巴的德語同他聊天。我和瑪瑞亞關系最好,后來我們經常一起做飯。當時她的侄女阿蓮娜也在,她人也很好,過圣誕節的時候還給我和韓大夫寄來了賀卡。瑪瑞亞的飯做得很好,我非常喜歡吃她做的意大利面和面條湯,當然我最喜歡她做的小甜餅。我專門和她一起做過一次,當時把配料和過程都記到小本子上了,可惜后來搬了幾次家,找不到了。記得調料有很多種,特別是糖和黃油,而且有很多小玻璃瓶裝的香精。把加入各種配料的面團和好,就拿著各式各樣的小模子來按,然后放進烤箱去烤。

以前在我印象中家庭主婦應該就是在家,相對清閑的,現在可不這么認為了。她們要做的工作真是很多,像瑪瑞亞,她還做一份在醫院照顧老人義工(好像有相應不高的回報),一周夜班,然后休息一周。德國人愛干凈,每間屋子都要收拾,都要擦干凈,還要給兒子收拾房間。衣服洗過之后都要燙平,然后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樓梯上。我和韓大夫都十分不好意思,也幫她燙過衣服,真的很麻煩。除了這些,它還要照看Freiki,中午做所有人的飯,他們一般是下午3點才吃飯,因為布朗先生那時才下班。而卡羅娜只是周末回家,但是每天晚上她男朋友到這邊來接她。中午飯起碼要做上3個小時,不論是不是都適合我們的口味,但是她做飯是很用心的。她兒子下午1:40左右放學,克里斯蒂安一回來,就有她忙的、夠她受的了,她要給他把什么都準備好,還要小心翼翼不讓他哭(在我印象中好像從來沒成功過),還要輔導他看書,我們都覺得瑪瑞亞太寵她的兒子了。我起碼看過瑪瑞亞當著我們的面被克里斯蒂安氣哭過不下三、四次。還有一次,瑪瑞亞被他氣哭了轉過身去擦眼淚,克里斯蒂安竟然對我們三個笑著說了句“我媽媽,xxx。(一句臟話)”我們當時就想一人一巴掌過去,替她媽媽教訓他。

可憐的瑪瑞亞,可憐天下父母心。希望克里斯蒂安長大了能有個轉變吧。

在布朗先生家我還做了件挺糗的事情。德語中稱年長的老太太叫做“年級大點的女士”,使用形容詞的比較級。可我那時不知道,我自以為就是大年紀的婦女,可這樣就說成了“老女人”,這是不對的,這使我出了個大丑。有一次。我放學坐車回家,韓大夫有事沒一塊回去。當時有一個老太太坐在我旁邊,一直與我同路,后來不經意間攀談起來,誰知她竟然是馬克思的母親!呵呵,真是無巧不成書!回到家,我就對瑪瑞亞說:我在車上遇到了一個“老女人”,她竟然是馬克思的母親,瑪瑞亞當時也沒說什么。可到了周末,當馬克思來家里吃飯說起他母親向他提起與我邂逅這件事時,一向很沉穩的布朗先生卻顯得非常的樂呵,說道:“對,對,那個老女人。”他重復了好多遍,搞得馬克思紅著臉,又不好發作,這時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邊卡羅娜也不愿意了,“老爸,老爸”的叫。

還有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他們家的房子是布朗先生自己動手蓋的,和瑪瑞亞的幾個親戚朋友,歷時1年半……

私人音樂會

我認識了一位音樂家朋友,算是音樂愛好者吧,自己玩了30多年的音樂了,有個中文名字叫林。怎么說呢,他簡直像個神父或是牧師。他是猶太人,在美國呆了很長時間。我剛到的時候是因為想買二手電腦認識他的,當時他也賣二手的樂器,不過奇貴無比,我是沒希望幫他了。他知道我的來意之后,用英語和我談了很久,在他那里我總想到我老爸,他比我爸爸小2歲,但是看起來就像小10多歲,說話聲音也好聽,高興就會給你唱首歌,他用電腦玩電子合成音樂midi,自己配曲,填詞。我差不多每星期都去他那里,不過后來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人家是商店,而我又買不起什么東西,但他店里的東西也太貴了,布朗先生也這么認為。而且都是裝飾品,還有些油畫,對我這個一年以后衣食住行還沒著落的留學生來說,是沒的考慮的。

記得那是在圣誕節前兩個星期的一天,我去找他聊天,他告訴我他要舉辦一個小型的音樂會,為了感謝又一年平安的過去了,感謝鄰里的幫助,地點就在他的商店里。音樂會提供圣誕節喝的紅酒和小甜點,所以要買門票,好像是5歐元。但是他看出了我的窘迫,就主動邀請我帶著我的德國朋友一起來。那天天很冷,路都結冰了,出門我還摔了一跤。布朗先生開車帶著我,到了那里,沒想到竟然來了很多人,把他的那個不大不小的商店都擠滿了。很多人特別是年紀大點的,都穿得很正規,很有禮貌,也都興致勃勃的。這個商店屬于一位叫做伊麗莎白的女士,她和林是30多年的老朋友了。她是一位讓人看到就覺得非常舒心、心情能平靜下來的非常優雅的女士。說實話,來德國這么長時間,看的德國人也多了,但是能給人這種感覺的并不多。林在后臺,她和另外幾個女士打理會場。看到我和布朗先生,她非常熱情的迎我們進來,替我們找座位,她指給我們第一排,但我們哪能做第一排呢?又沒有什么貢獻,很多座位都被人預訂了。我們便坐在后面,所有人都很熱情,不管認不認識都和你談話,沒有任何印象中的冷漠的德國人。過了一會兒,林出來了,穿著燕尾服,拿著他的電吉他,他先做了一個即興演講,感謝他的朋友們。他也看到了我,和我打招呼,我當時真覺得很光榮。不冷落任何人,所有人都覺得很溫暖,這也是他的迷人之處。他是用電腦做的合成音樂,主要是鼓點和伴奏,他錄到MD碟里,配合他的電吉他,這些組合起來很震撼。他的嗓子很好,非常非常的有活力。當天他演唱的大多是圣誕歌曲,都是自己寫的。演奏到中間有個休息時間,所有人都喝點紅酒,吃小甜點,相互交談,氣氛非常的好。布朗先生也被感染了,他也非常的快樂。最后音樂會在祝福圣誕的歌聲和大家的擊掌中結束了。很多人去買林自己刻錄包裝好的CD,我也想買一個留作紀念。一看12歐元,我吐吐舌頭,這個價格對我來說不是一般貴了。遲疑中,伊麗莎白看到我,她真是很體貼,她送給我一盤CD,拉著我去找林,林簽上了名,并寫下了祝愿的話。

對他們來說可能是出于習慣的禮節,或是一次小小的給予,但對我來說確實是值得畢生珍藏的珍貴禮物。

第6篇

第二十三章 后悔不遲

第二天致軒早上來接曉曉上學,出了院門口,曉曉忙打聽昨天的事。

“怎么樣了,怎么說的?”致軒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沒什么精神地走著。

“鬧騰了半夜,我爸是不能管這事的,他們還不走,就是翻來覆去的那么幾句話,說得不煩,聽得也煩啊。后來,我媽忍不下去了,說過不下去了就去山東吧,找個活干。”說著瞇了瞇眼睛,“他們看沒個結果就走了,好像我大娘比較心動,我姑姑他們估計不一定,反正現在是過去了,以后再說吧。”

曉曉知道了大概,反正沒事就好,自己就不擔心了。就是這真去山東禍害人家,算不算是禍水東引呢。看來自己干媽也是被逼急了啊,不然也不會說出這個來。

第一堂課沒上多長時間,致軒就開始趴在桌子上了,昨晚肯定沒睡好。看老師不停地看這里,真怕一會兒叫致軒,這可是班主任的課。剛下課,還沒等老師來,曉曉先跑過去了。

“鄭老師,劉致軒感冒了,發燒呢,請個假,我送他回去好嗎?明天我拿家長的請假條給您。”

鄭老師就是那個二十多歲的班主任,一看致軒趴在桌子上的樣子,李妍還說拿家長的假條也就放人了。

曉曉回到座位上輕輕地推了下致軒,把他弄醒了,看致軒還有點迷糊的樣子,知道這個時候的他最好騙了,小聲說:“放學了,回家吧。”

致軒回頭,找到書包,提起來拉著曉曉就走了,都沒看到旁邊站著的班主任。

等到了外面看到了高高的太陽才覺得不對,扭頭看曉曉。

“嘿嘿,給你請病假了,回家去睡覺吧。”致軒沒異議,確實很困。沒幾步就到家了,曉曉沒讓他回去,拉著他回自己家。要是讓他回家,白天再來鬧也睡不好的。

走過小門,在大棚子溜達了一會兒,找到小舅,走過去,看小舅挨個兒做記錄,記下了蔬菜的長勢才回頭搭理自己。

“別告訴我你逃課啊,我是不會給你求情的。”

曉曉黑線。

“沒有,致軒家昨天有人來鬧,他沒怎么睡覺,我就請假陪他回來了,呵呵。”看小舅不再故作深沉了,就在地邊找塊地方坐下來了。

“怎么樣,這些菜長得還可以吧,能在外面地里種嗎?”小舅看看曉曉,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別坐地上,涼。”說完自己也站了起來。

“嗯,應該可以,但還得等一段時間,天暖一些。”順手拍了拍衣服和手上的土。

“小舅,你說過兩天就種藥材了,要不再找幾個人吧,不然咱家連飯都吃不上了,我可是祖國的花朵,早上七八點鐘的太陽,太陽說她要吃飯!”小舅黑線,看曉曉那張皺起來的臉,也是無奈地笑笑。

“你媽心疼錢,再說天暖了,人多了怎么辦,那時候也不能種大棚啊。”曉曉這個無語啊,誰說大棚撤下來就不用人了啊。

“到時候天變暖了,大棚的塑料布可以撤下來,空地正好種木耳,多方便,還有那墻擋著,都不用想遮陰的問題了,那時候人更不夠用,還能有閑人啊?”

小舅舅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曉曉:“哈哈,行啊小丫頭。”自己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還不如個孩子呢,“還是我外甥女聰明啊,哈哈。”

“那周六就去雇人去了,再找兩個人,干活的,然后再找個做飯的,行不行?”看小舅舅點頭,接著說,“你有時間沒,要是沒有就找爸陪我倆去。”

“沒事,你們找吧。”倆人商量了下找人的要求,又在大棚里溜達著看了看,就去找老媽了,小舅把老媽手里的活替下來,讓自己姐姐去做飯,心想也確實是得找人了,不然忙活不開。這以后自己管技術了,自己姐姐管收個錢什么的就行了,怎么能讓自己姐跟著干活呢。

曉曉陪老媽回去做飯,一邊走還得一邊解釋為什么早回來。李媽聽致軒都沒睡醒,再想想昨天的事,也是嘆氣,這都是什么爛事。李媽回屋子也去小屋看了一眼致軒,看他睡得香才回來做飯,還特意給致軒弄個他愛吃的土豆燉牛肉。曉曉陪著老媽在廚房,看老媽麻利地蒸饅頭,切菜炒菜,忽然想起昨天老媽發的宏愿。這個時候打預防針也是不錯的。

“媽,你昨天說的話太偉大了!”老媽聽了一愣,才想起昨天飯桌上的事,瞪了曉曉一眼:“你別拿我開涮。”

“媽,我這不是比較佩服現在英明果決的您嘛,太明事理了。”

老媽聽了曉曉的馬屁氣笑了:“少來拍我馬屁啊,怎么?有事求我啊,你現在不是很有錢嗎,可別亂花,那可是有密碼的,我沒讓你小舅告訴你,你也取不出來。”

看老媽得意地看自己,曉曉黑線,可是小舅舅告訴自己密碼了,這個事告訴不告訴老媽呢?唉,還是不說了吧,自動省略掉了這個問題。

“媽,你說我那豬蹄舅媽,來了非得讓你給安排個活之類的你答應嗎?”

老媽揭開鍋蓋,揀著里面的饅頭,白色的水蒸氣升起來,掩住了曉曉的視線,也掩住了老媽的表情。曉曉看問了半天不出聲,自己接著說:“然后,你抹不開面子答應了,再然后呢,我的那些姨啊什么的也來了,你也答應了,然后我爸爸那邊的親戚聽說了,也來了,你答應不答應啊?”

仔細瞅瞅,霧氣太大,看不清啊。

哪個女人都顧著娘家,這個很正常,就是看自己的娘家值不值得,像自己老媽的娘家人,沒幾個好人,給了芝麻就想要西瓜,蹬鼻子上臉。

“媽知道,可是能不管嗎?”

那濃濃的白色霧氣中,傳出一聲悠長的嘆息,曉曉感覺那般不真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不是不知道危害,而是沒辦法后退。

“媽,咱不管誰來了,都不接受,但是可以教他們,這些親戚誰來了咱都教,大棚的蓋法,木耳種植的方法,都教給他們,但是別留在咱家,好嗎?”

等了半天沒等來老媽的回答,曉曉知道老媽心里面也是不想,只是真來了,怎么辦呢,能一口回絕嗎?

“媽,咱還有自己的家呢,別讓我爸心寒了,他就一個人在這邊,你總顧著娘家人,搭進去多少錢,我爸心里有數,再這樣下去,我爸心都不在這個家了,也不在你和我的身上了,媽,我不想那樣。”

曉曉說著,聲音越來越輕,想起了自己說的那個故事的結局,那般不真實,可那確實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眼淚不由得就下來了:“媽,別那樣,千萬別那樣……”

李媽趕緊擦擦手,過來摟過女兒,看女兒哭得這個樣子,仔細一想,要是自己老公像自己這樣往自己兄弟家拿錢拿物……自己肯定也不干了,可老公雖然嘴上沒說過,心里想過沒有?

不禁出了一層冷汗,自己這些年也不是真怕了那些親戚,都是自己兄弟姐妹,自己家過得好點總是想拿點就拿點了,沒想那么遠。

“別哭了,快別哭了。”抱著孩子,連孩子都有感覺了,莫不是有什么事?想想自己男人,馬上否定了,自己男人可是挺能掙錢挺有本事的,自己弟弟都接過來住了,要是還不知足,自己都不敢想了。

“媽知道了,別哭,以后肯定不這樣了,媽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別哭了。”老媽哄著自己姑娘,心里也不好受。

曉曉就是抱著自己媽媽使勁地哭,讓李媽心疼得不行,只有小屋的致軒明白曉曉的哭聲中藏了多少苦,藏了多少委屈,那么多年的不甘心。

致軒沒有出去,他在小窗口邊,聽曉曉哭著,看著門口的那個男人,忍著出去拉曉曉進懷里安慰的沖動。

曉曉感覺有人把自己和老媽抱進懷里,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看到自己父親凝重的面容,把自己的腦袋塞進父親的懷里,那哭聲卻更顯心酸了。

“丫頭,別哭了,也別亂想了,你媽心里有數,快別哭了,咱吃飯了。”低頭看看自己的妻子,沒再說什么,抱起女兒,拉著妻子進屋子了。

李媽看老公的背影,還好自己有個好女兒。

第二十四章 英語老師

四月末的春日,陽光暖暖的,走在山坡上,迎面而來的風也帶著一股暖意。

致軒看著在前面和李媽挖野菜的曉曉,小臉被風吹得有些紅,卻笑得格外開心。他們所在的小山坡是農場北邊的一個山,距離場部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天暖了,小山坡上也有幾個人在挖野菜,來的人基本都是老太太,偶爾也有個中年婦女,像自己家這三人的這種組合還真少見。

看著菜筐里已經快滿了的樣子,又看看曉曉的臉,雖然現在曉曉身體比以前好,也是要注意的。

走過去,蹲下身子看曉曉正拿著用布頭纏著的鐮刀與一棵野菜奮戰,小臉繃著,紅紅的小嘴抿著,認真的小樣子有種憨憨的可愛,看她終于把那棵深埋的蒲公英挖了出來,抖凈了土后放到菜筐里,才抬頭看自己。

“回去吧,都出來一下午了。”

曉曉聽了,回頭看看菜筐,看看老媽。李媽看自己姑娘那戀戀不舍的樣子,很是不理解這孩子怎么就愛上這個運動了,每次都愛讓自己陪著來。

“走吧,回去吧,都出來半天了,家里還那么多事兒呢,我下次再陪你來。”

曉曉看看老媽,看看致軒,站起身子,拍拍小手上的土,拿著自己和老媽的戰利品,走到老媽身邊,抬起頭笑著看著母親:“媽,我要吃涼拌野菜。”

“行,咱快回去就行。”

三人走在山坡的小路上,曉曉回頭看看那個小山坡,和自己兒時記憶中的山坡不像,但是都有那么多的野菜,可以解決春天自己家里青黃不接時吃菜的問題,那個時候的野菜真的是苦的,一如記憶中帶著苦澀的童年,等到回到這里,反而想吃那個時候帶著特殊意義的食物,苦澀中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曾經經歷過的那種生活。

“曉曉,你記得你說過的一句話嗎?”耳中飄過這句嘆息般的問句,不解地看過去,那執著尋求答案的目光讓自己不由得回答道:“哪句,我說過的我就記得。”

“你說,你相信我,相信以后咱倆一起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曉曉啞然,致軒的樣子很可愛呢。

“是啊,我要是不相信,干嗎每次都拉著你來,干嗎每次都拉你陪我吃草,是不是,嘿嘿。”心情轉好,他的話就像春日的陽光照進自己心里,驅走那記憶帶來的寒風。

致軒聽到吃草,不由得皺了皺眉,還不如不說了呢,失策啊!

飯桌上,老爸滿臉糾結地看著那盤涼拌野菜,這個禮拜的第幾次了?有完沒完!

“孩子他媽,那個野菜你都不喜歡吃蘸醬的了?”還是沒勇氣說出來,自己老婆一改以前溫柔的樣子,大腿上的青紫還沒退呢,可得小心點。

“別說我啊,是你女兒愛吃。”說著瞟了老公一眼,那眼神,貌似你敢說個什么我就滅了你。被老婆的眼神瞟了一下,老爸立馬噤聲了。話說,自己可真沒干過什么,昨晚就被狠掐了一頓,大晚上的怕丟人,還不敢叫出聲來,多冤!不過看老婆的氣還沒消的樣子,還是別說了,自己這兩天可是百般討好了。

“沒說什么,就是看你們娘兒倆最近比較喜歡吃涼拌野菜啊。”說著還夾了一筷子,以示自己其實也愛吃。

“那是你女兒,不是我愛吃。”老媽又瞟了老爸一眼,老爸麻溜地又夾了一筷子。

曉曉看著老爸老媽的眉來眼去很是不解,這倆人有古怪啊,怎么回事?看看小舅舅也很是局促的樣子,裝著吃飯,筷子動得飛快。

老媽最近很彪悍啊,更年期提前?不可能,只針對老爸啊,老爸最近對老媽很是諂媚,難道犯錯誤了?也不可能,老媽可是典型的外柔內剛型的人,自己的底線很明確,有一點兒觸碰都是堅決不可以的,不然也不會鬧成那個樣子了。那是怎么回事呢?

正尋思著,眼前飄過一道殘影,低頭看看碗里的菜,瞄瞄致軒要笑不笑的表情,看他又瞟了一眼自己的飯碗,繼續吃飯吧,吃完了再說。

飯后,倆人拿著家教老師給定的教材,去上課。

“致軒,你說我媽我爸是怎么回事啊?不對勁。”

“別瞎想,你擔心的那個事不會發生了。”曉曉不解,這致軒怎么就這么肯定,雖說搬家了,沒機會再碰到那個女人,但沒有陳小三,還有張小三,王小三呢,自己老爸要長相有長相,要身高有身高的,收入也不錯,在這么個小地方那就是一塊散發著香味的可口肥肉啊。

“你怎么這么說呢?”致軒看曉曉,看她那樣子確實挺迷茫的。

“你不了解男人,看你老爸最近的表現沒有,注意力都在你老媽身上呢,哪還有心思顧別的。”說完還很是像那么回事地嘆了口氣,“男人其實心思很單純的,感興趣的時候,注意力就能集中在一樣東西上。”

“還男人,你好像很了解男人嗎?”

“呵呵,我不就是嗎,自己還不了解自己嗎?”摸摸曉曉的頭,鄙視之,卻又不敢說。

“真的不用擔心了,你媽彪悍多啦,哈哈!”

曉曉翻白眼,自己老媽確實比以前彪悍了,不過那是對老爸和外人,目前能享受到春風化雨般溫柔的除了自己和小舅還包括這壞笑的致軒呢。

“嗯,我會轉告我媽,你對她的評價的。”

“別別,老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可別啊。”看老婆大人不為所動,趕緊溜須。

“是這樣的,你沒發現你老媽對你老爸現在的政策是三分溫柔七分暴力嗎,當然,晚上的時候是幾分對幾分誰也不……啊啊啊……”趕緊把那腰上的小手拿開,抓在手里。

“我這不和你解釋一下嗎,男人有的時候還真挺欠抽的,就喜歡這個調調,你看你家現在多和諧美好啊。”曉曉不以為然地看了致軒一眼。

“嗯,是啊,你也喜歡這調調?”還貌似真是這么回事啊。

“老婆,你什么樣我都喜歡,真的。”不過自己可是知道曉曉的性格隨誰了,這和自己未來的老丈母娘如出一轍啊。

曉曉看到樓門口了,也不和致軒鬧了,倆人進去上課了。

第二十五 離別

五一假期時,致軒出去了,據說做他人生第一件大事去了。

現在已經是假期后開學的第二個禮拜了,曉曉蹲在家中院子,看老媽伺候南邊小園子里的菜,聽雇的做飯阿姨在西面大棚邊上新搭的廚房里做菜,太陽暖暖地照著自己,南邊山坡上小舅正帶人干活,反正挺忙活的。家里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因為大棚賺錢了,半夜就招來了小偷,于是買了四只大狗,附送四只小狗,散放在西面園子里,外面曉曉還寫著“內有惡犬,請勿翻墻”的牌子,這才好點兒了。

曉曉伸了伸蹲得有點兒麻的腳,在地上挪了挪地方,給那幾只曬太陽的小狗挪個地方。看著它們懶懶地瞇著眼睛的小樣子,小肚子一鼓一鼓地打著小呼嚕,看著這溫馨的一幕,曉曉卻覺得孤獨,就像是一個旅人看著沿途的風景,覺得自己不屬于這一切,只是個過客一樣。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不會明白,原來思念可以那么深切。

感覺到面前的陽光被遮住,趕緊低頭,用袖子把臉擦了擦,但是也沒敢抬頭。然后頭上有只大手摸著自己的腦袋,很大但是沒有那只小手的溫暖。

“走了那么久,電話里也說了,他快回來了。”曉曉輕輕地嗯了一聲兒。

當然是有電話回來的,致軒打電話總是說著那邊很好,事情很順利,就快回來了,不要擔心,就快回來了……

自己怎么會不擔心呢?

“丫頭,要不老舅帶你去市里玩吧,反正也是放假。”曉曉還是不吱聲,把小臉在胳膊上使勁地蹭,可是卻怎么也蹭不干凈。聽到腳步聲遠去又回來,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把小腦袋蝸到舅舅的頸邊,伸出手摟著舅舅的脖子。晃晃悠悠的,就像自己的心,起伏不定。

小舅帶著曉曉去市里腐敗了一下,這年頭叫做下館子,很開心地吃了一頓,覺得自己受傷的小心肝總算得到了些安慰,心情才陣雨轉陰了,小舅舅松了一口氣,帶著曉曉溜達了會兒,買了好多布料才回家,才算看到小丫頭臉上露了笑臉。

曉曉買的布料不少,于是,李媽愛上了做衣服,連著做了好幾天,直到把曉曉買的衣料都做完為止。

日子就這樣在忙碌中輕輕滑過,又到了周六放假,曉曉戴上遮陽帽,溜達過了前面園子,到了院子南面的小山坡上。瞄瞄干活的幾個身影,朝著小舅走去。

小舅看看曉曉,看她沒什么精神,趕緊放下手里的活,帶著曉曉回了家,在葡萄架下面坐著哄她。

“那個臭小子,憑什么走那么久不搭理我家丫頭啊,乖,咱不生氣,明天小舅還帶你去市里玩,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買什么買什么,咱……”

“小舅,你怎么背地里說人壞話啊。”小舅和曉曉同時向門口看去,一個黑小子,笑起來顯得牙特別白。

曉曉跑到致軒的面前,站在那里,看著好多天不見的人,黑了也瘦了,眼睛還是那么笑瞇瞇的。

這種感覺和以前他出差的感覺不一樣,雖然知道都是一樣要回來的,但就是不一樣,可能是自己現在比較小,或者經歷過那種變故,更是不想和這個人分開,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像丟失了身體的一部分的感覺。感覺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臉,那觸感熱熱的濕濕的,才知道,自己流淚了,怎么就會流淚了呢?

“別哭。”致軒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回來了,以后到哪都帶著你去。”

曉曉抬手擦擦自己的眼淚,暗暗鄙視自己,不就是幾天沒看到嗎,有什么好傷感的,真是的。

再看,大門后還有站著笑的同樣一口白牙的劉爸,曉曉臉紅,丟人丟大了。

幾個人進了屋,大人們聊著近況,劉爸說著一路的見聞,曉曉和致軒看看大人,拿著袋子到曉曉的屋子了,關上門,致軒轉身抱住曉曉,良久沒有出聲,曉曉伏在他的胸口,過了好長時間,兩個人同時嘆息一聲,相視笑了。

“來看看,我給你帶什么了。”打開袋子,五花八門的東西挺多的,有一大包吃的,是到幾個地方買的零食和特產,還有一些小玩意。

曉曉拿起一串海螺,看下面還有一個大大的海螺,放在耳邊聽著,還真有嗚嗚的聲音,致軒看曉曉眼里那么驚訝的目光,笑得暖暖的。

“我下次帶你去看海,以前一直忙,連蜜月都沒去海邊,等你放暑假好嗎,我們去看海。”曉曉搖頭。

“等再大一點兒吧,要不身邊一群電燈泡,沒意思。”在里面挑挑揀揀的,有兩個泥人,一個一看就是致軒,另外一個比較像自己。

“回來時在北京買的,像吧,你的是按照片捏的,等下次去弄真人的。”

“我怎么覺得外面這個木盒子更值錢一些。”還帶雕花的,還有些彩色琉璃什么的。

“老婆,你真是目光如炬,舊貨市場淘來的,我就覺得你會喜歡。”

曉曉翻看著一些東西,看里面還有個小錄音機,比自己買的那個更薄一些,拿起翻看著。

“這個是南邊廣東那里來的,我就是去那里看電器的,那邊很便宜,要是能聯系到車皮,那可是很好賣的。”

“這個我不懂,你看著辦就好。”致軒笑笑,“放心吧,我知道賺錢攢老婆本的。”翻出四個存折,拿出其中是那個給曉曉。

“我走的時候取了一部分錢,取的是我那個賬戶上的。”打開了另一個給曉曉看,曉曉很驚訝。

“哪兒來的?”

“我寫的那個游戲程序賣了,不是因為砍價,我早就回來了。”說著打開了另外一個本子,也遞給了曉曉,曉曉再一次被數字震住了。

“老公,咱以后賣游戲掙錢吧。”這可真是太快了。

“我倒是想,能完整記住的就這個,我大學的論文就是這個,因為寫的是程序改進,記得清楚,現在電腦都沒有窗口,還是算了吧。大型的不是一兩個人能弄出來的,所以這個只此一次了。”曉曉聽了想想后來游戲的大投入也就釋然了,能發個小財也不錯。

“都給我啊,不怕我卷款跑了?”曉曉笑著,揚了揚手里的存折。

“我老婆是那么沒遠見的人嗎,守著我這個金礦不要,要這點錢就跑。”從曉曉手里拿過存折挨個看了看,拿了一個,剩下的塞給曉曉。

“我拿一個,干點什么,不過還沒想好,我媽說我姑姑他們也走了,真不錯,想干什么都行了。”

“走了大家都省心,要不你們不在,干媽都被他們煩死了,沒事就躲我家來。”致軒不吱聲了,那些親戚致軒還是帶著恨的。坐在炕邊,把曉曉拉來自己懷里靠著,也不動彈,就那么坐著,看外面的暖暖的陽光。

曉曉也安靜地依著他。

“曉曉,我們以后都不分開這么久了,我感覺不太習慣,就像心里少了點什么,挺難受的。”曉曉輕輕地嗯了一聲。致軒從兜里掏出個什么,然后伸手在李妍脖子上摸索著,感覺涼涼的,李妍伸手去摸,一條細細的鏈子。

“我以前好像除了結婚戒指都沒送過你別的,我從現在就改進。”曉曉笑了,有時候不做不是不想,而是條件不允許。

拿過鏡子一看,一條細細的白金鏈子,下面一個小墜牌,前面是一朵黃色凸起的黃金玫瑰花,吊牌的后面刻著一個“軒”字,很別致,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的東西。

第二十六章 要蓋樓

看著曉曉摸著手里的鏈子和吊牌,致軒感覺挺緊張的,這可是自己第一次送東西啊,連婚戒都是倆人一起去買的。

“喜歡嗎?”

“很漂亮,我很喜歡這種別致的樣子,就是這個字是怎么回事?”

“喜歡就好。”致軒低頭,就當曉曉的后半句沒聽見,自動省略了。

曉曉看致軒有點窘迫的樣子也沒追問,自己還是很喜歡的,哪天也得弄點東西在他身上刻個字,蓋章什么的。

第二天是周日,早上起來吃過早飯,兩個孩子就去市里了。曉曉本想讓致軒在家待一天的,致軒非得跟著曉曉,曉曉就只好一起去了。

“別太累了,就跟著比畫一下得了。”看致軒進了師大藝體樓,那個培訓班就在樓里。自己才往家屬區走去。現在學得也比較有味道了,那個快五十歲的老人也很是和藹可親。再說有高考加分呢,中考也加分,有了這個,自己數學是不是就可以少考好幾分呢啊,多好。

一上午的學習結束了,出了小區,看到致軒朝自己走過來,兩個人一商量,曉曉下午想在市里溜達一會兒,于是找了個小店吃飯,下午致軒開始陪著曉曉在市里溜達。

先去商場溜達了一圈,曉曉瞅瞅致軒身上的衣服,皺了皺小鼻子,太看不上眼了,于是,又挑了一大堆的布,當然有些是給老媽做著玩的,現在老媽很喜歡做衣服。還好,夏天的布料都是輕便的,不然倆人還真拿不回去。

出了商場到外面的大市場轉了轉,雖然也想買點兒吃的帶走,可是想想剛買的布還是算了吧。

兩個人就這么悠閑地逛著,不一會兒致軒就覺得不對勁,怎么總感覺有人瞄自己呢,剛買東西被人盯上了?也不像,哪來那么多人盯著啊。看看曉曉,郁悶了,原來是這只小蝴蝶啊!

曉曉今天穿了一條粉藍色的連衣裙,荷葉領子,散邊的荷葉袖子,裙擺是三層的,每層下面都繡著蕾絲邊,一條同色的外面包著蕾絲的腰帶束在腰上,在身后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那蝴蝶結的兩邊還垂下來好長的一塊,隨著走路飄動著,頭上的兩個羊角辮上也扎著同色的蝴蝶結頭花,腳上是紅色的小涼鞋,雪白的帶蕾絲邊的小襪子。這可真是,把自己當童話故事里的公主了,這走在大街上能不讓人看嗎?

致軒郁悶了。

“小朋友,你這衣服是哪兒買的,商場嗎?”有人忍不住過來問了。

“阿姨,你問這個干什么,您女兒也喜歡嗎?”曉曉不懂啊,這年紀不像有這么大孩子的人啊。

“啊,不是。”那個女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我自己開了個服裝店,我剛結婚,還沒孩子呢。”后面的聲音不知不覺就小了。曉曉感慨,這個年代的人還真是單純。

“啊,這個是我家服裝廠自己做的,您有興趣的話就去問問我媽吧。”那個女人馬上問了地址,說過幾天就過去看看就走了。

“你家什么時候開的服裝廠啊?”致軒很是不解,這個自己可不知道啊。

“我回去就讓我媽開。”致軒聽得汗都下來了。

“我小舅和我媽說了,我媽很感興趣,看她的樣子也挺想開的。免得總有人去找我媽做白工,吃力不討好。”致軒看曉曉,覺得自己沒力氣,有點暈。

“那咱回去吧,開你的服裝廠去。”

曉曉看致軒備受打擊的樣子,至于嗎?倆人去拿了布料坐車回家了。

到了家,把小舅舅從藥材地里拉出來,把老媽從縫紉機前拉出來,把今天的事一說,老媽急了:“這還什么也沒有呢,怎么就答應人家了,這不空口說白話嗎?這可怎么辦。”

曉曉看老媽,忘記老媽也是這個時代的單純的人了。

“那就先做,每樣做一件,然后等那個人來挑的時候,給她看樣,她挑好了約好取貨時間不就得了。”至于操作,這事不歸自己這個小孩子管。

小舅也覺得這里面是有商機的,這個時候,人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好了,能吃飽飯了自然就想著穿衣打扮的事了。曉曉都把人拉家里來了,自己就必須得做了,趕鴨子上架啊。

曉曉放完這顆炸彈就躲回自己屋里了,晚飯前,致軒推門進來了,一句話就把曉曉雷翻了。

“老婆,拿錢給我吧,我要我老爸去蓋樓。”曉曉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曉曉聽了致軒的話還真有些傻了,蓋樓?開玩笑吧,兩個人可不是這個專業出來的。

“有那么驚訝嗎,就是蓋樓啊,很賺錢的。”

“不是,你說的是人住的樓吧?那可不是搭狗窩啊,你老實點吧,過兩年咱弄電腦和軟件不也挺好的嗎,掙得也不少。”安全第一,兩個人可沒達到后世“樓搖搖”那樣的程度,會做噩夢的!

“我說真的,老婆,咱廠部要蓋家屬樓,這是第一批,因為資金不夠,要承包,我記得以前是我爸手下的一個人承包,掙了好多錢,之后的樓有一大半都是他弄的,富得流油啊。”曉曉聽了也是心動了,誰不知道后來的房地產有多火。

“可是咱會嗎?就是看外觀能看出好壞來?里面咱都不明白啊。”致軒看曉曉一副想做又害怕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放心吧,這個不用我們操心,施工隊是總局的,不是有個文件嗎?加快什么城鎮建設的,這個文件實施了快二十年還沒弄完呢,咱廠算是比較富裕的,都出不起錢只能承包,何況那些不富裕的農場啊。”

曉曉很是心動,這弄不好從此就發達了!啊啊啊,讓金錢來得更猛烈些吧,我好帶老媽和小舅去北京做個全身檢查!

“你要是有把握咱就做,多少錢?”

把四個全拿出來看著里面的金額,又眼巴巴地看著致軒。

“把我后面給你的那個拿出來就夠了,就是材料得自己花錢買,別的都可以欠著,錢還是夠的。我老爸被我說動了不容易,賠了都是賠咱倆的,他不用掏錢,反正看我這錢來得容易,他也就心動了。”

說完拿出存折看了眼,揣起來。

“老婆,我給咱爸媽也留一套房子,咱住對門吧,以后也方便一點,蓋到中心路那個位置,以后的黃金地段。你想不想開個什么店?那里以后可是很掙錢的。”

“聽你媽說過,她可后悔呢,要不咱把底都留著得了,不開店自己往外租也行啊,你看呢?”

“這個可不行,那么多人盯著呢,誰不眼紅啊,到時候咱留兩成,剩下的你家都以你老爸的名義買下來,還得留一部分送禮。剛開始認這個的不多,剩下的還是要賣的,不然以后的事兒就不好辦了。”

曉曉雖然以前在學校,但是那個時候連學校也不是一塊凈土了,評職稱得獎什么的看得多了再笨也看出點門道兒來了,也知道為了長遠發展沒辦法。

“聽你的,反正這個我懂的沒你多。”

兩個人又嘀咕了一會兒,曉曉對現在樓的外觀表示了鄙視,決定設計圖再拿來的時候和那設計方探討一下,看看能不能蓋得好看點,再說掏了這么多家底呢,可不能做個豆腐渣工程啊,那可就什么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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