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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現代政治經濟學,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一、《政治經濟學》的對我國經濟發展價值和意義
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具有偉大的時代意義與實踐價值,對于現階段我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而言仍然具有重要的時代意義和現實價值。剩余價值學說是馬克思最偉大的發明之一,他對于我國經濟社會的發展有著重要的指導作用和價值,正是由于我國更為清楚的認識到剩余價值的內涵,我們才結合我國社會經濟的發展現狀制定了科學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促進了我國社會的不斷發展,這是對于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教條主義,相反,是不斷變化的理論,它隨著時代的發展在不斷的進步與發展,是現代社會經濟建設的重要指導思想。因此,我們應該注重政治經濟學與現代經濟建設的有效結合,通過這種方式指導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
二、政治經濟學與經濟發展淺析
1.利用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原理制定經濟發展計劃
本身就是一個不斷發展的理論,作為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的政治經濟學也是出于不斷的發展與變化之中,隨著時代的變革,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因此,我們應該選擇一些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有意義的內容進行更為深刻的研究與探討,將具有時代意義和時代價值的政治經濟學內容呈現在人民大眾的面前,只有這樣人民大眾才能對政治經濟學產生興趣,利用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原理,結合現代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現狀制定出科學有效的經濟政策,以此來促進現代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與進步。
另一方面,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的內容十分復雜,理論性很強,甚至涉及到很多數學方面的計算,這些問題雖然具有一定的實踐意義但是,對于現階段而言,我們應該掌握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內容,針對其中實踐價值比較強的內容進行研究,利用現代經濟發展中存在的問題促進現代政治經濟學的發展與進步。
2.利用政治經濟學基本方法制定經濟發展策略
我們針對政治經濟學進行研究的目的就是要不斷的應用,通過系統的研究幫助我們制定行之有效的經濟發展策略,這是我們做一切工作根本的出發點與落腳點。在進行政治經濟學研究的過程之中不能一味的進行學術的研究,這種單一的研究方式容易讓人民大眾產生疲勞,不愿意接受和應用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原理解決現代社會中的經濟問題,這對于提高政治經濟學的實踐價值是十分不利的。這種形而上學的方式也不具有實踐價值,因此在實際的工作之中我們應該注重利用政治經濟學的基本方法制定相應的經濟發展策略,幫助我國經濟建設的進一步發展。
例如,根據剩余價值的相關理論,我們應該制定出一系列規避剩余價值或者降低剩余價值剝削的經濟政策,通過這種方式促進提高我國工人的收入所得,提高人們的生活水平,同時也為我國經濟社會的發展注入了新的動力。
3.利用政治經濟學原理解決經濟發展中的問題
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具有偉大的現實意義,在我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之中很多方面都可以體現出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原理與基本方法。盡管時生了變化,經濟環境也出現很多的不同,但是,實踐證明,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原理仍然具有重要的實踐價值,仍然可以幫助我們解決很多經濟發展之中遇到的問題。
政治經濟學的真諦就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解決問題就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具體方式。為了更好的促進人們這種能力的提高,我們不僅僅要讓人們更多的了解政治經濟學的相關知識,掌握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原理與基本方法,還應該引導人們大眾應用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原理與基本方法解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之中遇到的各種問題,用實踐的方式檢驗相關理論的正確性,這樣可以實現政治經濟的現實價值,不斷的促進我國經濟的不斷進步。
關鍵詞:社會經濟體制;政治經濟學;西方經濟學
中圖分類號:F121 文獻標識碼:B文章編號:1009-9166(2010)029(C)-0034-01
改革開放三十年來,中國的經濟社會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市場經濟誕生在西方發達國家,我們在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過程中要借鑒西方發達國家的經驗,西方經濟學作為西方國家市場經濟建設的指導理論在我國大學的經濟學、管理學等專業的教育中得到了快速的普及。隨之而來的是,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在大學課程設的地位卻有所下降。大家似乎已不再區分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本文擬對這一問題進行一個回顧和總結。
一、關于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
我國的政治經濟學一般也由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兩個部分組成。我國的社會主義建設走的是一條不同于前人的道路,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只能在實踐中不斷地成熟和完善。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在“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思想的指導下,改革束縛生產力發展的生產關系,并成功實現了從計劃經濟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轉型,加入了WTO,實現了與世界經濟的對接,我們的生產關系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之后,中國實行了改革開放政策,我們先后提出了有計劃的商品經濟理論、社會主義商品經濟理論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并最終決定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理論的進步和認識的深化大大解放了生產力。與此相應的是,我們在生產關系上也做了許多改革,提出了公有制的主導地位應主要體現在控制力上,在分配制度上提出了按勞分配為主體,其他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模式。在這一時期,作為研究生產關系的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也做了許多修訂,從哲學上說這也是一個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的過程,是一個不斷從相對真理走向絕對真理的過程。同時也出現了一些理論上的爭論,理論層面的爭論主要還是和我國當前的社會主義建設處于探索階段有關,也正是這些爭論推動了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研究的不斷前進。今天回過頭去看我國早期的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研究,可以說我們已經在理論上取得了許多重大突破,也正是理論上的突破為我國的改革開放和經濟社會體制方面的改革提供了指導。可以相信,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進一步完善,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研究也會不斷趨向成熟和完善。
二、關于西方經濟學
當前,國內有許多學者將西方經濟學改稱現代經濟學或干脆稱其為經濟學。這種稱呼的改變與我國當前的改革實踐有著密切的關系,現在我國正在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在許多方面,正在走西方發達國家曾走過的道路。我們現在所學習的現代西方經濟學理論來源于二百多年前的亞當•斯密,每一個學習過經濟學的人都知道亞當•斯密于的名著《國富論》其著名的“看不見的手”的理論及經濟人假設奠定了現代市場經濟理論的基石。在后來的經濟學發展中,特別是隨著新古典經濟學的興起,經濟學家們拋棄了“道德人”,而將經濟人作為惟一的分析出發點,而經濟人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分析思想也迎合了數學工具在經濟學中的的廣泛應用。隨后,新古典經濟學就走上了一條公理化、標準化、機械化的道路。這種數理化的分析方式賦予了經濟學家共同的分析語言和工具,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經濟分析中的爭議和不確定性,但是,這種機械高度抽象化的分析方法對現實的大量問題也失去了解釋力。經濟學的主要任務是對社會經濟現象做出解釋,片面追求經濟學的形式化,事實上是與經濟學解釋現實、指導社會實踐的使命背道而馳的,這是西方經濟學當前所受到的諸多批評之一。當前,盡管西方經濟學的理論體系已經較為成熟和完善,但是對于實際經濟生活和經濟政策的制定影響卻非常有限,這也表明了現代西方經濟學的局限性。
三、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
我們認為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是生產關系,西方經濟學的研究對象是資源配置。二者的研究對象不同,那么為什么還會有沖突呢?根據西方經濟學的解釋,土地、勞動、資本是西方經濟學中所說的幾種基本資源或者,按照西方經濟學最大化的分析方法,各種資源根據各自的邊際生產力獲得報酬或者說是利潤,那么利潤從哪里來的呢?這必然又會涉及生產關系,涉及生產過程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因此,這種邊際分析方法最終還是回到了政治經濟學的分析范疇之中,這也說明我們無法擺脫對生產關系的研究而單獨研究資源配置問題。今后,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研究重點還應是生產關系,我們要堅持與時俱進的態度,認真研究現實問題,把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研究推向新的高度。對資源配置這樣微觀層次的問題,我們應更多地運用西方經濟理論進行處理和解決。總之,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的研究,二者相互補充,相互配合共同為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做出貢獻。
作者單位:西安交通大學經濟與金融學院
作者簡介:樊艷麗,籍貫陜西榆林,西安交大經濟與金融學院08級本科生,專業:財政學。
關鍵詞:蘇格蘭啟蒙運動;古典政治經濟學;財富;自由;美德
中圖分類號:F091.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7685(2013)07-0046-05
當前,我國經濟社會轉型正全面、加速推進,形成了有關轉型的諸多共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在不斷推進的同時,建立中國經濟學理論體系和學術話語體系的呼聲也日益高漲,從經濟學角度分析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個人與社會、私利與公益、自由與秩序、財富與道德等成為經濟學界熱議的問題。事實上,對于這些問題的討論及其在經濟學理論體系建立中發揮的重要作用,在蘇格蘭啟蒙運動時期歐洲一些國家的經濟與社會轉型中便有體現,其取得的重大突破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大衛·休謨、亞當·斯密、詹姆斯·斯圖亞特、亞當·弗格森等蘇格蘭啟蒙學者的思想啟蒙,尤其是他們對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的重塑,被《布萊克維爾政治學百科全書》的編撰者們視為“最重要的貢獻”與“最不朽的遺產”。因此,重溫蘇格蘭啟蒙時期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創建及特質,不僅有助于深化對現代經濟學形成與發展的認識,而且能夠為在深刻領悟當前我國轉型時期經濟、政治、社會、倫理問題的復雜性的基礎上,建立中國經濟學理論體系提供參考。
一、蘇格蘭啟蒙運動推動政治經濟學擺脫了“政治計算”
盧梭在對“政治經濟學”一詞進行詞源學考察時指出,“經濟學(Economy)這個名詞起源于希臘文oikos(家)和nomos(法),本來的意思是賢明合法地管理家政,為全家謀幸福。后來這個詞義擴大到大家庭——國家——的治理上。為了區分這一名詞的兩種意義,就把前者叫做特殊的經濟學或家庭經濟學,把后者一般稱為一般經濟學或政治經濟學。”歷史地看,從家庭經濟學向政治經濟學的轉型過程,也是倫理學、政治學與經濟學不斷融合與分離的過程。正如皮埃爾-羅桑瓦隆所言,“經濟的誕生體現為一種分化與混合的雙重運動。”
經濟學的源頭可追溯至古希臘時代,歷史學家色諾芬就曾提出重視農業和分工的思想。柏拉圖進一步指出,分工、生產和交換的發展必須依托于貨幣,但貨幣只是交換的媒介和價值尺度,而不應作為貯藏的手段。柏拉圖對商業的態度是矛盾的,一方面,柏拉圖認為商業具有一定的作用,應當允許其存在;另一方面,他又認為商業是不道德的,應當加以限制,尤其應當禁止雅典公民從事商業。亞里士多德對一些經濟問題進行了深入研究,并提出了財富二分的思想,即以有限性或無限性為標準,把財富區分為兩種:一種是作為有用物(即使用價值)的總體財富,它是有限的;另一種是作為貨幣積累的財富,它是無限的。與此相對應,亞里士多德認為存在兩種科學,即經濟學和貨殖術。經濟學研究如何取得對于生活必需、對于家庭或國家有用的東西;貨殖術研究如何取得貨幣形態的財富,即用貨幣來賺取更多的貨幣。然而,與柏拉圖一樣,亞里士多德也貶低貨殖術,認為追求貨幣財富是違反自然的,是可恨的。可見,古希臘時期的經濟學只是家庭經濟學或家政管理。
近代經濟學的產生是從否認亞里士多德的經濟學與貨殖術的區分開始的。1615年,法國重商主義者孟奇里梯安的《獻給國王和王太后的政治經濟學》首次提出了政治經濟學的概念,經濟與政治從此形成了密不可分的關系。經濟學家們逐漸認識到,以獲取物品為目的的經濟學對于家庭和國家來說都是有益的,經濟的政治性、公共性開始為人們所認同。然而,正如皮埃爾·羅桑瓦隆所洞察的,政治與經濟的過度結合使諸如威廉·配第等后繼者們“都是從權力的觀點來思考經濟”,“實際上從未真正關心過經濟理論本身。他們未曾尋求對整個經濟過程做一個總體的解釋。……他們的大部分著作只是人口統計和農業統計匯編”,只是“政治計算”,而非“財富的科學”。因此,在皮埃爾·羅桑瓦隆看來,“直到18世紀至少在亞當·斯密之前幾乎不存在經濟學。人們只知道一方面是貿易,另一方面是政治”;然而“政治計算的主體是君主,貿易的主體是商人,那么,沒有真正的市民社會,經濟就沒有主體”。因此,“英國政治經濟學之所以比法國政治經濟學‘先進’,也僅僅在于英國的市民社會領先于法國的市民社會。”
馬克思對古典政治經濟學的理解更為寬容。他并沒有像羅桑瓦隆那樣將威廉·配第的經濟學也列入政治計算的行列,而是認為他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馬克思認為,“古典政治經濟學在英國從威廉·配第開始,到李嘉圖結束,在法國從布阿古爾貝爾開始,到西斯蒙第結束。”古典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已經開始從流通領域轉向生產領域,而“真正的現代經濟科學,只是當理論研究從流通過程轉向生產過程的時候才開始。”研究轉向生產領域意味著經濟學的一場革命,使經濟日益掙脫了重商主義而成為新的自主活動。
但是,不論把現代意義的經濟學定格在哪個具體時段,18世紀的蘇格蘭啟蒙運動對于政治經濟學體系建立的意義都是無可爭議的。相對于重商主義甚至重農主義,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對經濟學的最卓越貢獻在于,他們推動了經濟的“非政治化”,從而與政治非倫理化、倫理非宗教化結成一體,形塑了現代性的基本特征。《布萊克維爾政治學百科全書》中對蘇格蘭啟蒙思想家的貢獻描述為:“蘇格蘭人建立政治經濟學的核心觀點在于,經濟生活是自我調節的,經濟成長是一個能動的、自我持續的過程。正是休謨以其刺激性的,但卻是零碎的經濟學論文發動了這場辯論。詹姆斯-斯圖亞特在其《政治經濟原理》(1767年)一書中,試圖既回答休謨的論點,又對這個問題作出了總體的論述。不幸的是,1776年斯密《國富論》的出版明顯使斯圖亞特的著作黯然失色。……斯密認為,政治經濟學可能仍然只是‘一位政治家或立法者的科學的一個分支’;然而《國富論》可以單獨地理解。它比斯圖亞特《政治經濟原理》——或歐洲的其他著作:魁奈的《經濟表》(1758—1759年)和杰諾韋西的《商業演說》(1765年)結構更嚴密,更通俗易讀,更令人信服,而且坦率地說,也更加智慧——它以自己的立論創立了政治經濟學。”
二、蘇格蘭啟蒙思想家確立了古典政治經濟學中市場的地位
盡管在《國富論》中亞當·斯密仍然將政治經濟學視為“政治家或立法家的一門科學”,甚至在學科門類上還歸屬于政治學,但是正如很多學者所分析的,這一提法的主要用意是對政治家或立法家的政治權力與政治行為進行劃界,使他們從其熱衷的政治計算中走出來,從而將政治經濟學帶進其所認為的科學發展的軌道。在古典經濟學家看來,政治經濟學之所以長期無法擺脫干涉主義,從根本上說是因為其無法科學解答這樣一個理論難題:如果沒有政府這只強有力的手,社會經濟秩序如何保證?社會公益是否可以實現?對于這個問題,無論是霍布斯及其之后的重商主義者還是法國的重農主義者都沒能給出科學的解答。前者認為,只有在君主掌控的國家下,私利才能形成公益。重農主義者雖然心儀自然秩序與自由放任主義,然而他們又依托政府來維護和實現這種自然秩序,因而不僅贊成政府干涉市場,而且試圖在制度化的設計中將君主的利益與經濟體制捆綁在一起,甚至提出將國民財產的一個固定份額給予君主。
與干涉主義不同,蘇格蘭啟蒙思想家指出了市場本身的獨立性與自組織性,以及私利與公益之間的通融性。對于市場不依賴于國家的獨立性,蘇格蘭啟蒙思想家主要是在國家與市民社會(civil society)相區分的思路框架下,進行了深刻的分析。對于市場自身的協調機制與自組織性,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從多個層次予以解答。如,在人性倫理層次,休謨認為,每一個人既有利己的一面,又有有限慷慨的一面;斯密認為,人既有利己之心,也有同情之心;弗格森認為,人既有自我保存的天性,也有聯盟的天性;因而人與人的關系不會陷入自相殘殺的境地。在社會觀上,蘇格蘭啟蒙思想家認為,社會的生成與有序化是自發的,不是契約論者所主張的需要人為的理性建構,經濟運行能夠實現自我調節,這是由分工、交換、自由競爭等作用的結果。其中,亞當·斯密的“看不見的手”的論述對于市場自身的協調機制與自組織性的論述最具形象和說服力。
在18世紀的蘇格蘭啟蒙時代,私利與公益的問題不僅僅是一個倫理問題,也是當時重要的經濟社會問題,而且關系到財富分配的社會后果以及對社會秩序的認識與評價。對于私利與公益問題,曼德維爾率先通過蜜蜂的寓言,詮釋了古典政治經濟學中的私惡即公益的思想,但其寓言式分析和悖論式邏輯使其理論說服力大打折扣。后繼者休謨、斯密、弗格森在對曼德維爾“低調的人性”改造的基礎上,從情感主義的維度對私利與公益的相通性進行了深入闡述。按照他們的看法,人是情感的動物,任何人都有同情心,能夠通過情感的相互認同而協調各自的行動與利益,從而形成公序良俗。
三、蘇格蘭啟蒙思想家非常重視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倫理問題
由于理順了政治學領域中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問題,以及倫理學中私利與公益的關系問題,蘇格蘭啟蒙思想家使經濟學日益擺脫了干涉主義和僧侶式德性的束縛,并成為“財富的科學”。然而,這并不是說作為“財富的科學”的經濟學從此遠離乃至排斥政治學與倫理學;恰恰相反,正如阿馬蒂亞·森所指出的,在任何時候,“經濟學研究最終必須與倫理學研究和政治學研究結合起來”。因為,經濟學中一些根本問題的解答依賴于倫理學:一是人類行為的動機問題,即“倫理相關的動機觀”。二是社會成就的判斷問題,即“倫理相關的社會成就觀”。也是基于這一認識,阿馬蒂亞·森嚴肅批評了現代經濟學的“無倫理”特征。限于篇幅,這里簡單闡釋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對經濟學中兩個根本問題的分析。
(一)經濟行為的“倫理動機”
長期以來,人們普遍認為古典政治經濟學提供了一種經濟人的解釋模式,甚至認為亞當·斯密的《國富論》首先提出了這一人性假設。誠然,無論是休謨還是斯密,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們都承認自私是人性中最為基本的方面。即使有著社群主義傾向的弗格森,也認為人最傾向于“只關心自己的”,并極力強調人的社會性也是為了消解這種自利的取向。然而,同樣毋庸置疑的是,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們都反對對人性自私的過分渲染,而且在人性論上秉承著一種辯證的態度。因此,在經濟生活中,盡管我們不能否認人具有經濟人的特征,但是不能據此對其進行極端化與庸俗化理解,將人的自利與利己的一面推向唯利與利己主義。對此,萊昂內爾·羅賓斯曾對斯密的人性論做了非常精辟的辯護:“在《國富論》的全書中,自利并不意味著自私。它的意思只是說個人的利益是一個人最密切關心的事。它們當然可能只是他個人的幸福;但也同樣可能包含了家庭情愛、社會義務、朋友情誼,甚至還包含在他看來具有中心意義的更為廣泛的活動。將自利解釋為一定是‘物質的’,也同樣是一種曲解。隨著購買力的提高,‘僅僅出于物質性’的關心——不管物質性一詞作何解釋——的吸引力不是更多而是更少了。”
(二)對于“倫理相關的社會成就觀”
蘇格蘭啟蒙思想家的卓越性在于,他們既充分肯定了財富的積極效應,也客觀評價了財富可能帶來的消極影響,即對財富及其增長采取了科學和辯證的態度。對于商業文明的積極影響,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充分肯定了商業文明對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作用:在經濟上,財富的增長能帶來日益精致和舒適的物質生活。在政治上,工商業與技藝的進步改變了傳統社會的階層結構,催生與壯大了中產階級,從而形塑了不同于前商業社會的政治形態。在精神生活領域,商業文明能夠敦風化俗,有助于重諾言、守時間、愛秩序、節約、謹慎等商業精神的成長與發育。對于商業文明的消極影響,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在現代市民社會發生之初就敏銳地意識到其潛在的問題與危機:一是社會分工容易導致人的片面化與單向度發展,使得每個人“就像是一臺發動機上的零件”。二是追求財富的欲望具有腐蝕道德的傾向,會使人們把關注的焦點集中在私利而非道德上,而沒有德性支撐的財富崇拜容易將人引向感官享樂主義、物欲主義的深淵。三是在過分商業化的社會中,私人化特征極其明顯,人們容易蜷縮在狹小的自我圈子中患得患失。四是公共精神的缺失、政治冷漠的蔓延會增加極權主義、政治奴役的風險。
四、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對古典政治經濟學特質的詮釋及啟示
蘇格蘭啟蒙思想家所開創的古典政治經濟學既不同于古希臘的家庭經濟學和15~16世紀的重商主義,也又有別于19世紀末之后在西方流行的一般經濟學。古典政治經濟學研究具有三個重要特質或維度:一是人本維度。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并不是后世所謂的自私自利的經濟人與理性人假設的信奉者;相反,他們從情感主義的立場出發,充分肯定了人的情感的豐富性與多樣性,客觀公允地評判人的自利情感與社會性情感,以及兩者互動共融的心理基礎與協調機制,并在此基礎上有力地論辯了私利與公益的問題,從而為經濟活動提供了一種人本主義的心理學基礎。二是政府維度。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并不是后世所謂的自由放任主義、“最小國家”理念的篤信者。盡管在他們的政治經濟學分析架構中,一方面著力強調了國家與市民社會的區分,極力排斥政府對市場行為的行政干預;但在另一方面,他們并沒有走向極端,而是有著濃郁的制度主義特色。蘇格蘭啟蒙思想家強調政府作為“競賽規則”制定者與裁判者的對于“看不見的手”的制度保障作用,而且敏銳地意識到市場機制的缺陷,提出“建設并維持某些公共事業及某些公共設施”,因為“這種事業與設施,在由大社會經營時,其利潤常能補償所費而有余,但若由個人或少數人經營,就決不能補償所費”,甚至提出政府應當承擔社會建設與社會保障的職能。如,弗格森認為,政府應當“保證家庭的維生之計和住所;保護勤勞的人從事自己的職業;調和公共秩序的限制條件、人類的社會公德心和他們各自為個人打算的追求間的矛盾。”三是倫理維度。與阿馬蒂亞·森所批判的現代經濟學的“無倫理”特征不同,蘇格蘭啟蒙思想家既重視分析“倫理相關的動機觀”,又注意探究“倫理相關的社會成就觀”,把財富與德性共同置于研究的重心。
然而,在現代西方主流經濟學中,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實質基本被抽空了,只剩下對于某些局部經濟行為或經濟領域“精細”的技巧性分析,丟棄了古典政治經濟學多重的分析維度。尤其是新古典經濟學無視經濟分析的道德倫理維度,僅僅圍繞經濟人的自利假設展開研究,反而為現實社會中的不道德經濟行為提供了依據。我國對古典政治經濟學的認知經歷了一個由“馬克思”到“斯密”的轉變過程。但是毋庸諱言,我們對斯密以及其他蘇格蘭啟蒙思想家所倡導的市場原則與市場精神也存在很多誤解與偏差,也存在將蘇格蘭啟蒙思想家的政治經濟思想簡單化、庸俗化為以經濟人、自由放任、“守夜人”國家、價值中立等為特質的“斯密主義”的問題。當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但同時,過度市場化、誠信缺失、道德滑坡、收入差距擴大、生態環境遭到破壞等深層次問題和矛盾也日益凸顯。面臨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在社會經濟轉型的重要時期,中國經濟學界需要根據我國實際,以經濟學為指導,創建中國經濟學理論體系。而在這一過程中,我們不僅要總結幾十年來的成功經驗和規律,還要反思問題和教訓,突破對市場運行機制的偏狹化理解,研究社會主義制度與市場經濟有效結合的理論基礎。因此,在這一背景下,重溫和思考蘇格蘭啟蒙運動中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創立過程,有助于我們突破形形的“斯密主義”,理順個人與社會、私利與公益、自由與秩序、財富與德性等相互關系,真正理解與踐行市場經濟既是一種法制經濟也是一種道德經濟的理念,從而推進中國經濟學理論體系的建立與完善,促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健康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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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社會上對于應用型人才需求的上升,中職院校教育也迎來了屬于自己的春天。中職院校的政治經濟學課在教學中應該基于生活,以生活中存在的一些x現象等為實例,培養學生實際的實踐能力。中職院校中政治經濟教學應該按照實際生活中的就業形式為準,對學生進行培養。政治經濟學是一門比較抽象的學科,在正常的教學活動中學生很難理解老師所講的政治經濟知識點,結合生活實際可以使學生更加生動形象的了解所學知識內容。
一、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
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顧名思義就是指以生活為基礎,貼近生活,將教學活動與實際生活聯系在一起,為學生創造一個形象,生動的課堂授課環境。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適用于中職院校的教育活動,中職院校的教育理念就是以社會所需為教育培養目標,面向市場,服務于生活,以就業方向為導向,根據社會和市場所需設置課程,培養人才。而這一點與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不謀而合。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在中職院校的教育中應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讓學生可以學以致用。知識來源于生活,并應用于生活,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在教學中與社會生活聯系在一起,使得學生了解知識在實際生活中的應用與操作,最終再將所學的知識內容運用到實際的工作當中。
二、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對于中職政治經濟學教學的重要性
政治經濟學是一門很抽象,難以理解的學科,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應用于中職政治經濟教學中有著重要的作用。
1.促進中職院校教育模式的創新與改革。長時期受到傳統教育模式的影響,很多中職院校政治經濟學的教學方法比較老舊,顯得有些呆板,課堂氣氛也很沉悶,再加上政治經濟學本身艱澀深奧,難以理解的特點,導致很多學生在政治經濟學的課堂教學中出現了負面的情緒。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促進了中職院校政治經濟學教學模式的創新與改革,為學生帶來了新的、實用的一種教育模式,加深了學生對于政治經濟學的理解,提升了教學效率。
2.提高了學生對于政治經濟學的理解。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最大優點便是結合生活實例,闡述知識觀點。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在中職政治經濟學的教學中,緊貼社會現實生活,通過對實際生活現象的舉例說明,將學生所需要了解的知識,簡單明了的呈現在學生面前,提高學生對于政治經濟學的理解與認識。
3.為社會培養出優秀的政治經濟人才。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為我國中職政治經濟學的教學帶來了一劑良方。通過以實際生活中發生的現象為例,貼近生活,以生動方式講解抽象、枯燥的政治經濟學,使學生更容易理解課本的內容。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以生活和社會為政治經濟學習的廣闊資源,開拓學生的視野,將學生從純書本理論知識中解脫出來,為我國社會培養優秀的實用性政治經濟人才,促進我國社會政治經濟的進一步發展。
三、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在中職政治經濟學教學活動中存在的問題
雖然說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適用于中職院校政治經濟學的教學,但是由于具體實施中的各種因素,還存在著一些問題。
1.學生厭學情緒嚴重。學生能否喜歡政治經濟學與學習興趣有著直接的聯系。由于中職院校學生屬于初中文化水平,與普通學校的學生相比基礎薄弱,理解能力與知識水平都存在著很多的不足,所以在正常的授課中難以集中精力,很容易出現厭學情緒,沒有學習的興趣。雖然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被應用在了中職政治經濟學中,但是由于政治經濟學的理論知識和難點重點比較繁雜且多,而學生又聽不懂,從而使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在中職政治經濟教學的實施受到了阻礙。
2.老師的執行力不夠。雖然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被應用到中職教育政治經濟學中有著很多實際的作用,也為中職教育提供了很好的教學方法。但是現在很多中職政治經濟學老師在課堂上的執行力不夠,沒有真正的將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運用到課堂教學中,而是依舊沿用傳統的教學方法:以理論知識講解為主。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就是要求老師將課本上的理論知識與實際生活聯系在一起,讓學生更好的理解老師所講內容,如果教師在教學活動中的執行力不夠,那么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在中職政治經濟學的應用價值就無法體現,導致新的教學理念沒有辦法順利的實施。
3.老師的專業水平不夠。受到學生基礎差、政府重視度不夠等因素的影響,我國中職院校教師招聘錄用的標準較低,沒有達到國家錄用教師的標準,使得很多政治經濟學教師的專業水平不過關,有些老師甚至不是政治經濟學專業畢業,只是進行了短期的學習與培訓便在講臺上為學生講課。在這種情況下,影響了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在政治經濟學中的實施。
四、基于生活而教教學理念在中職院校實施的有效對策
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是適合于現代中職政治經濟學的一種新教學方法,為了讓其更好的在教學活動中發揮作用,中職院校應該合理解決其中存在的問題。
1.合理運用教學理念,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面對學生基礎差的問題,中職院校在政治經濟學中運用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時,應該以學生感興趣的方式進行教育活動,盡可能將所學的理論知識與生活中的事物結合在一起,將理論知識以簡單的方式呈現給學生。
比如,剩余價值的講解。假如一個蛋糕店的糕點師一個小時能制作出8個蛋糕,可以賣120元,而糕點師一個小時的工資是15元,那么120-15=105就是一個小時之內的剩余價值。通過這種貼近生活并且簡單的例子可以使學生掌握政治經濟學的內容,激發學生學習的興趣。
2.老師應該加強課堂上的執行力。老師是課堂教學中的執行者,想要將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真正的結合到課堂教學中,需要老師嚴格的執行力。只有老師將知識結合于生活,才能使學生更容易理解所學知識。比如,生產過程三要素:人的勞動,勞動對象,勞動資料。以伐木工伐木為例:人的勞動是指伐木工在伐木過程中所付出的勞動。勞動對象是在伐木過程中被砍伐的樹木。勞動資料是指在伐木過程中伐木工所使用的工具,如電鋸等。教師加強課堂執行力有助于引發學生的思考,從而提高學生自主思考能力,將所學知識運用到生活中。
3.提高教師的專業水平。針對教師專業水平不過關的問題,中職院校應該加強政治經濟學教師隊伍的建設,提高教學質量,使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可以準確的應用到政治經濟教學中。中職院校要提高政治經濟學教師招聘的要求,如專業必須屬于政治經濟學領域,學歷必須是大專以上等。除此之外中職院校還應該對政治經濟學教師進行定期培訓,提供進修與學習的機會。例如,到其他高等學府進行學習,與其他中職院校開展研討會,就社會生活中的政治經濟學實踐進行交流溝通等。
中職院校應該貫徹基于生活而教的教學理念,提高學生對于政治經濟學的深層次了解,為社會培養實用型人才。
論文關鍵詞:歷史唯物主義;勞動價值論;科學綱領;硬核;保護帶
論文摘要: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經典著作(《資本論誕生的100多年以來,人類社會發生了許多重要而深刻的變化。在西方國家,與新科技革命相伴隨的經濟信息化和全球化,使資本主義經濟具有了許多新特點,在社會主義國家,蘇聯社會主義的解體,我國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全面轉型,以及西方經濟學的影響日益增大。面臨著這些挑戰,我們應該如何堅持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本文應用經濟學方法論的范式分析研究了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經典著作《資本論》,探討了這一問題。
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主要經典著作是馬克思的《資本論》。它是一本偉大的經濟學著作,是馬克思在研究了,英豳資本主義制度建立100多年來積累的大量詳實的材料和史實的基礎上寫出的。它對資本主義經濟制度,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運行進行了深入的研究,揭示出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經濟規律。但是距《資本論》出版,現在資本主義又發展了‘百多年。在這一百多年里資本主義社會的生產力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全球化信息化自動化智能化大生產,服務業在國民產值中的大比重的大大提高,無產階級擺脫了極度貧困化,整個無產階級生活水平的得到很大提高,同時資本主義家在經濟,社會等各個領域進行宏觀管理,以及歷史上出現的社會主義風潮的平息。這種種馬克思未曾也無法預見到的歷史變化,致使馬克思的《資本論》對當代資本主義經濟現實的解釋力下降,那么我們還能如何堅持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對我們分析研究資本主義經濟及進行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指導地位了。馬克思政治經濟學作為一種科學綱領,它堅持的硬核是什么?它能隨社會條件變化而發生調整具有靈活性的保護帶是什么?它規定著的經濟學的研究方向和研究手段的正面啟發是什么?它在調節適應當前的經濟社會現狀的變化中反面啟示的作用又是怎樣?
很多學者試圖通過對馬克思政治經濟學與西方經濟這兩種范式的根本區別的研究結果來回答《資本論》的硬核是什么的問題。有人說馬克思研究的是經濟制度(生產關系)而西方經濟學研究的是資源的有效配置。我們知道馬克思在《資本論》中不僅探討了經濟制度,也探討了分工理論,價值理論,再生產理論及經濟周期,經濟增長理論,在再生產理論中也有關于資源(生產資料)的有效配囂問題的研究。當然西方經濟學巾的制度經濟學也探討經濟制度的問題。所以這種區分不全面:也有人說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探討的是經濟本質,經濟制度的長期演化,而西方經濟學研究的是日常現象。也不全然是這樣。馬克思政治經濟學也研究了貨幣,信用,工資,生產價格,及利潤,這類資本主義社會經濟生活中的具體事物和現象,而且從研究方法來看本質的研究也脫離不了對現象進行全面深入的分析:還有人說《資本論》是對資本主義進行批判的學說,而兩方經濟學是對資本主義經濟提出建設性建議的學說。馬克思通過《資本論》深刻地分析了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病例,對其病例的深刻分析就為其處方的開出做了很大的貢獻,資本主義經濟問題的實質就是相對過剩的危機即有購買力的需求不足,原因是生產的社會化與資本的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從這一層面來說,兩方經濟學某些流派對資本主義經濟發展提出的政策建議就是以《資本論》對資奉主義經濟制度的分析為基礎。我認為以上學者對這一問題的探討都沒涉及到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本質和精髓。恩格斯曾今說過馬克思政治經濟學不是教條而是方法。我們分析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方法,撇開具體的如歸納與演繹,抽象與具體,分析與綜合在西方經濟學的研究中也用到過的方法,就是它是以歷史唯物主義為世界觀與方法論指導。唯物的觀點,辨證的觀點,發展放入觀點是我們后來者學習繼承《資本論》小可動搖的,它們是馬克思政治經濟學這一綱領的硬核。而兩方經濟學卻建立在理性人,人的主觀感受的偏好效用這些主觀分析的基礎上。當然馬克思政治經濟學《資本論》作為一部經濟學著作,它在經濟學理論層次上的一系列理論中,又是以勞動價值論為根本。勞動價值論是剩余價值論及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其它理論的基石,是堅持馬兜思政治經濟學不可動搖的理論基礎。勞動是人類存在和發展的必然條件,是人類生活永恒的狀態。勞動價值論將社會財富與人類的生活緊密的聯系起米了。勞動價值論才是真正以人為本的。而這也是根本區別于西方經濟學的基礎—薩伊的”三位一體”價值理論的。很多著名的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學者都認為只有承認勞動價值論才能堅持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所以我認為馬克思政治經濟學《資本淪》的硬核是:建立歷史唯物主義世界觀方法論基礎上的勞動價值論。這是我們學習繼承發展馬克思政治經濟學要始終捍衛的。
馬克思政治經濟學《資本論》的其它的理論都是它的保護帶。如分工理論,剩余價值理論,無產階級貧困化理論,社會總資本再生產理論,利潤率下降趨勢規律理論,經濟危機和周期理論,地租理論等等。它們隨著社會條件的變化會受到一定的沖擊,相應的可以做出調整。如對生產性勞動的劃分,隨著科技的發展生產性勞動范圍應該擴大。再如無產階級貧困化理論隨著整個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工會組織的壯大和國家調控的加強及社會文化的提到,它將表現的不那么明顯了。再如利潤率下降規律理論,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出現了一些新的產業和行業,像信息產業,服務行業,它們會阻止整個社會的有機構成的提高,其至降低整個社會的有機構成,從而利潤率下降規律理論也需要調整。所以說當這些理論碰到與當今現實看起來相矛盾或不容易解釋時我們不該氣餒,不該就放棄,而應該對其調整和發展。這也正是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品質,唯物史觀的矛盾的觀點發展的觀點,用當下的話說就叫與時俱進。
在當今社會,隨著人們對各個領域探討的加深和拓寬,出現了認識這個世界的很多新的視角和學科。而一個學科一個研究綱領不可能做到無所不包,也正因為這樣,它就有發展的需要和可能。而它是否能發展,怎么發展,就要弄清楚這個研究綱領的正面啟發,弄清楚它的研究的方法論原則,及其在這些原則指導下形成的研究方向和研究手段等。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正面啟發是,唯物史觀的方法論原則,即矛盾,發展的觀點。研究方向即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及與其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當然我國當今已進入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我們應該將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研究拓寬到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下的生產方式及其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的研究上。具體的問題有,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中,我們如何促進經濟的增長,如何提高勞動人民的收入水平,如何進行資源更有效的配置,如何使整個社會各個方面的總量的,結構的供需達到平衡等等。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反面啟發告訴我們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研究的后來者不應該做的是將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當教條使用,硬搬硬套,以及不應該漠視人的勞動在經濟發展中的重要性。
隨著資本主義社會生產方式的變化,特別是當今資本主義國家的西方經濟學對市場經濟的理論研究的深入,我國發展市場經濟在很大程度上在借鑒西方經濟學的理論。以上對馬克思政治經濟學進行的范式分析,正是告訴我們應該如何更好的堅持發展馬克思政治經濟學,以求將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更好的用了二指導我們社會主義國家的經濟建設。《資本論》作為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主要經典著作告訴我們要堅持的是唯物的觀點發展的觀點,即實事求是的觀點,與時俱進的觀點,以及始終重視勞動的價值,即以人為本的觀點,來發展與現代我們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生產方式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的理論研究。而西方經濟學可以成為馬克思政治經濟學這一科學綱領完善推進的一個借鑒,但也只是一個借鑒,而不能本末倒置主客不分。
關鍵詞:勞動價值論;政治經濟學批判;剩余價值規律
中圖分類號:F0-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2)18-0016-03
馬克思的《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圍繞“資本”這一“資產階級社會的支配一切的經濟權力”[1] 展開政治經濟學的系統研究,解剖市民社會亦即物質的生活關系的總和,不是為學術而學術,而是為無產階級及其政黨的解放事業鍛造理論武器,“最后在理論方面給資產階級一個使它永遠翻不了身的打擊”[2]。正因為如此,馬克思在第一版序言中即指明:“本書的最終目的就是揭示現代社會的經濟運動規律。”[3]
一、揭示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運動規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的目的
馬克思最終揭示的“現代社會的經濟運動規律”是什么?又是如何在邏輯與歷史的統一中揭示出來的?正確解答這兩個問題,對于準確把握《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的主旨及其內在結構極為關鍵,同時對于全面理解《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等經典文本闡述的融哲學、政治經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于一體的理論體系的整體性也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要弄清這兩個問題,首先必須明確正、副標題的深層蘊涵,即著作正標題中的“資本”和副標題的“政治經濟學批判”。馬克思指出:“準確地闡明資本概念是必要的,因為它是現代經濟學的基本概念,正如資本本身——它的抽象反映就是它的概念——是資產階級社會的基礎一樣。明確地弄清關系的基本前提,就必然得出資產階級生產的一切矛盾以及這種關系超出它本身的那個界限。”[4]
關于“資本”,馬克思指出,“資本”是“自行增殖的價值”,它“不僅包含著階級關系,包含著建立在勞動作為雇傭勞動而存在的基礎上的一定的社會性質。它是一種運動……它只能理解為運動,而不能理解為靜止……價值經過不同的形式,不同的運動,在其中它保存自己,同時使自己增殖,增大”[5]。這就表明,《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意在通過對作為“自行增殖的價值”的“資本”的論析,在動態中呈現以“雇傭勞動”為基礎的資本主義社會的性質、階級關系及其發展趨向。
“政治經濟學批判”呢?綜觀《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及其手稿《政治經濟學批判》,就其表現形式而言,可以概括為兩個方面,一是理論的批判,即對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的批判;二是實踐的批判,即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批判。究其實質,則是一個問題,即通過對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理論的批判解剖資本主義社會物質的生活關系的總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及和它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3],從而揭示資本主義經濟運動的發展方向,闡明資本主義社會的歷史暫時性及其為社會主義社會所取代的歷史必然性。可見,相比于正標題“資本論”,副標題“政治經濟學批判”突出了馬克思“論資本”的核心范式。
正是基于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范式,列寧指出,馬克思的《資本論》“并不以通常意義的‘經濟理論’為限”,而是在“完全用生產關系來說明該社會形態的構成和發展”——即商品社會經濟組織怎樣發展,怎樣變成資本主義社會經濟組織而造成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這兩個對抗的階級,怎樣提高社會勞動生產率,從而帶進一個與這一資本主義組織本身的基礎處于不可調和的矛盾地位的因素——的同時,“又隨時隨地探究與這種生產關系相適應的上層建筑”[6]。和列寧一樣,戴維·麥克萊倫從馬克思“資本論”的研究范式出發解讀馬克思的《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進而得出:“從19世紀的第四分之三個世紀以來,西歐和美國的經濟學家們已經傾向于把資本主義制度看做特定的、建構性的方式,它表現為私有財產、利潤和或多或少的自由市場;他們討論這種方式的運行功能,尤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價格上。由此可見,馬克思要揭示的“現代社會的經濟運動規律”不是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家們反復論述的以虛假普遍性的形式表現的資本主義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的表面現象,而是主宰資本主義社會形態的產生、發展和消亡的“資本”生產、流通、轉化等特殊經濟運動規律。這一規律包含相輔相成、密切聯系的兩個方面,一是作為資本主義社會形態基礎的“現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它所產生的資產階級社會的特殊的運動規律”——剩余價值規律;二是由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剩余價值規律所決定的資本主義必然為社會主義所取代的社會發展規律。恩格斯指出,剩余價值的發現是“馬克思著作的劃時代的功績。它使明亮的陽光照進了經濟學領域,而在這個領域中,從前社會主義者像資產階級經濟學家一樣曾在深沉的黑暗中摸索。科學社會主義就是以此為起點,以此為中心發展起來的”[7]。
二、勞動價值論:解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之剩余價值規律的基礎
在《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中,馬克思是怎樣揭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剩余價值規律的呢?恩格斯說得明白:“要知道什么是剩余價值,他就必須知道什么是價值……于是,馬克思研究了勞動形成價值的特性,第一次確定了什么樣的勞動形成價值,為什么形成價值以及怎樣形成價值,并確定了價值不外就是這種勞動的凝固。”[5]
首先必須注意的是,恩格斯這里所說的“必須知道什么是價值”,一方面,是對“勞動價值論”之于“剩余價值理論”的基礎性地位的強調;另一方面,要求“知道什么是價值”,不是對“價值”的主觀界定,而是對“什么樣的勞動形成價值,為什么形成價值以及怎樣形成價值”的本質揭示和科學闡明。恩格斯說:“在馬克思以前很久,人們就已經確定我們現在稱為剩余價值的那部分產品價值的存在;同樣也有人已經多少明確地說過,這部分價值是由什么構成的,也就是說,是由占有者不付等價物的那種勞動的產品構成的。但是到這里人們就止步不前了。”
關于馬克思怎樣揚棄既有的范疇體系而對勞動價值理論做出的科學闡明,這是一個深刻的價值理論發展史的課題,需要對馬克思自19世紀40年代至80年代共四十年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加以全面的研究,此處暫不粗淺地旁涉。科學地把握基于勞動價值論的科學闡明而揭示出的“價值”的社會關系本質,這是一個準確理解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及其建構的根本問題,同時也是一個整體地把握融哲學、政治經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于一體的理論體系的重要問題。馬克思指出:“一切勞動,一方面是人類勞動力在生理學意義上的耗費;就相同的或抽象的人類勞動這個屬性來說,它形成商品價值。一切勞動,另一方面是人類勞動力在特殊的有一定目的的形式上的耗費;就具體的有用的勞動這個屬性來說,它生產使用價值。”[3] 在這里,馬克思不僅指出了生產商品的勞動的二重性決定了商品的二因素,而且明確了以“社會普遍性”為本質的抽象的人類勞動形成商品的“價值”,而以“個體特殊性”為特征的具體的有用勞動形成商品的“使用價值”。接下來,在價值形式的分析中,馬克思更進一步指出:“商品只有作為同一的社會單位即人類勞動的表現才具有價值對象性,因而它們的價值對象性純粹是社會的,那么不言而喻,價值對象性只能在商品同商品的社會關系中表現出來。”
基于價值的來源、本質及其形式等勞動價值理論的科學闡明,馬克思徹底弄清了資本和勞動的關系,揭穿了資本主義剝削的秘密,撇開了利潤、利息、地租等剩余價值的特殊形態,創立了剩余價值理論的科學體系。馬克思說:“把價值看做只是勞動時間的凝結,只是對象化的勞動,這對于認識價值本身具有決定性的意義,同樣,把剩余價值看做只是剩余勞動時間的凝結,只是對象化的剩余勞動,這對于認識剩余價值也具有決定性的意義。使各種經濟的社會形態例如奴隸社會和雇傭勞動的社會區別開來的,只是從直接生產者身上,勞動者身上,榨取這種剩余勞動的形式。”資產階級庸俗政治經濟學家由于“不敢對價值和剩余價值作出誠實的分析”,因而“把資本家用來辯護自己占有已存在的剩余價值時表面上多少能說得過去的理由,歪曲成剩余價值產生的原因”[3]。
在《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第一、二、三卷中,馬克思分別以剩余價值的生產、交換(流通)、分配和消費為主題,分三個層面系統闡釋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剩余價值規律:(1)剩余價值的生產規律,亦即剩余價值的起源和本質;(2)剩余價值的實現規律;(3)剩余價值的轉化和分割規律。
三、勞動價值論:剖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之歷史趨勢的出發點
馬克思對價值的來源、本質及其形式等勞動價值理論的科學闡明,不僅是他發現資本主義剩余價值規律的基礎,而且也是《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解剖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歷史趨勢的出發點。需要說明的是,出發點和決定性因素是兩個不同的問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必然為社會主義生產方式所取代的歷史趨勢,其決定性因素,也就是上述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剩余價值規律。
關于政治經濟學批判的出發點,馬克思指出,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最后的偉大的代表李嘉圖,終于有意識地把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當做他的研究的出發點,因為他天真地把這種對立看做社會的自然規律,這樣,資產階級的經濟科學也就達到了它的不可逾越的界限”[3]。為什么古典政治經濟學家意識到了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卻把這種對立看做社會的自然規律呢?根本原因之一在于,他們“從來沒有從商品的分析,特別是商品價值的分析中,發現那種正是使價值成為交換價值的價值形式。恰恰是古典政治經濟學的最優秀的代表人物,像亞當·斯密和李嘉圖,把價值形式看成一種完全無關緊要的東西或在商品本性之外存在的東西。這不僅僅因為價值量的分析把他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住了。還有更深刻的原因。勞動產品的價值形式是資產階級生產方式的最抽象的、但也是最一般的形式,這就使資產階級生產方式成為一種特殊的社會生產類型,因而同時具有歷史的特征”[3]。不難看出,馬克思在這里指明:(1)亞當·斯密、李嘉圖等古典政治經濟學家之所以無法逾越他們自己的界限,從政治經濟學理論本身來看,根源在于他們主觀地割裂了“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與作為其理論前提的勞動價值論之間的內在聯系;(2)只有從科學的勞動價值論出發,才能正確把握“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的社會性和歷史性本質;(3)表現出“階級利益的對立、工資和利潤的對立、利潤和地租的對立”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只是人類社會生產方式的一種特殊類型,作為一種自然史的過程,必然有其產生、發展和消亡的歷史進程和歷史必然性。
而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歷史進程及其為社會主義生產方式所取代的歷史趨勢和歷史必然性的揭示,正是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的落腳點及其之所以以“資本”為主題的根本目的。這就意味著,對“資本”本質的科學揭示和闡明,成為科學把握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歷史趨勢的一個關鍵性問題。
“資本”的本質是什么?在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家看來,“資本”是“生產作為使用價值的財富的自然形式,而不是歷史上一定的社會形式”。正因為他們把“資本的形式本身理解為自然的形式,這些形式本身就是無關緊要的了,因而沒有從這種形式同財富形式的一定聯系上去理解”[4]。
與之相反,馬克思從對價值的來源、本質及其形式等勞動價值理論的科學闡明出發,進而得出“資本”是“自行增殖的價值”。相應地,“資本”的本質如同“價值”的本質一樣,不是自然形式,而是社會形式;“不是一種物,而是一種以物為中介的人和人之間的社會關系”[3]。換言之,生產資料作為直接生產者的財產,只有在一定的社會關系下,即在同勞動者結合并充當剝削勞動者的手段的條件下,才成為資本。脫離了這種與勞動者之間的特定的社會關系,生產資料作為直接生產者的財產,只在可能性上是生產因素,而不是資本了。正是生產的二因素——勞動者和生產資料之間“實行這種結合的特殊方式和方法,使社會結構區分為各個不同的經濟時期”[5]。
基于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中人的要素和物的要素——即勞動者和生產資料之間的特殊結合,馬克思指出,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中,“資本及其自行增殖,表現為生產的起點和終點,表現為生產的動機和目的,生產只是為資本而生產,而不是反過來生產資料只是生產者社會的生活過程不斷擴大的手段。以廣大生產者群眾的被剝奪和貧窮化為基礎的資本價值的保存和增殖,只能在一定的限制以內運動,這些限制不斷與資本為它自身的目的而必須使用的并旨在無限制地增加生產,為生產而生產,無條件地發展勞動生產力的生產方法相矛盾。手段——社會生產力的無條件的發展——不斷地和現有資本的增殖這個有限的目的發生沖突”[8]。因而,“資本不可遏止地追求的普遍性,在資本本身的性質上遇到了限制,這些限制在資本發展到一定階段時,會使人們認識到資本本身就是這種趨勢的最大限制,因而驅使人們利用資本本身來消滅資本。”[4]也就是說,隨著個人的分散的生產資料轉化為社會的積聚的生產資料,多數人的小財產轉化為少數人的大財產,廣大人民群眾被剝奪土地、生活資料、勞動工具,社會的貧困、壓迫、奴役、退化和剝削的程度不斷加深,日益壯大的工人階級的反抗不斷增長。
由此可見,《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關于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歷史趨勢的剖析及其“資本主義社會必然要轉變為社會主義社會這個結論,馬克思完全是從現代社會的經濟的運動規律得出的”[9]。亦即是說,馬克思從來沒有把他對資本主義社會運動的“自然規律”的揭示建立在想當然的基礎上,也沒有建立在“道德感”和“道德意識”上,而是建立在基于勞動價值論的科學闡明這一基礎和出發點的資本主義社會經濟運動規律的科學論證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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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48.
一、政治經濟學批判話語的缺失與人學的理論困境
20世紀80年代,學界在對傳統教科書體系進行整體性反思的過程中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即哲學的本質是什么?在這場討論中,與人本主義的關系成為理論界關注的焦點問題,而首先展開的是關于人道主義和異化問題的討論。在這場爭論中逐漸形成了三種代表性的研究路向與理論興趣:一是人學研究思路。代表性的學者是吉林大學的高清海先生,他受到馬克思關于人或社會的三種形態理論的啟發,即最初的人類以族群為本位(“人的依賴關系”形態),經過個體本位階段(“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形態),才能到達人的最高發展形態(即“建立在個人全面發展和他們共同的社會生產能力成為他們的社會財富這一基礎上的自由個性”的形態),即由人的“類”本性決定其必然去向,由此形成了“類哲學”的思路。[1]二是實踐唯物主義研究思路。有許多學者基于對蘇聯理論體系的反思提出了實踐唯物主義的問題。他們在文本層面上以馬克思的《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德意志意識形態》等經典論著關于“實踐”的論述為立足點和出發點;在理論層面上以“實踐”為核心概念來重新解釋哲學,以“實踐的唯物主義”來概括哲學的特征本質,形成了一股頗具影響的哲學思潮。三是哲學史的研究思路。從學理上講,關于哲學本質的回答需要回到經典作家即馬克思本人的思想發展進程中進行考察;因此,人學與實踐唯物主義的研究路向之爭便直接引發了哲學史研究的重大理論分歧之爭。其爭論焦點是,代表馬克思成熟思想的經典著作,到底是人學韻味濃厚的《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還是更為強調現實實踐邏輯的《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或《德意志意識形態》?此外,還有一些學者無意識地突破了人學與實踐哲學的范式之爭,十分敏銳地提出,馬克思晚年關于歷史學、人類學的轉向以及人類學這個問題。從現在的理論視野來看,關于歷史學、人類學的轉向以及人類學這個問題,顯然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理論研究動向,也是哲學研究中無法繞過的問題;但在當時,這一問題并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事實上,在20世紀80年代末,俞吾金先生便已將思考的目光定位在人類學問題上,他當時提出馬克思對社會人類學問題的思考貫穿其一生,在思想發展上又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即哲學階段、政治經濟學階段和文化學階段。[2]但總的來說,在當時人類學問題對于重新認識和理解馬克思整個學說的重要性并沒有引起整個學界的充分重視,因此學界未能進一步對馬克思的人學與人類學思想進行系統研究。其原因有許多方面,其中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素是我們對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理解局限于傳統教科書體系(即蘇聯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有關。哲學的發展需要政治經濟學與政治學的研究突破作為支撐(正如馬克思本人哲學思想的發展與他的政治經濟學和政治實踐是密切聯系在一起的)———這是哲學一個重要理論特質;在當時,政治經濟學與政治哲學(科學社會主義)等相關學科并未同時取得與哲學一樣的進展,因此單純依靠哲學界的自我革新很難實現理論的整體性創新。
在無法獲得政治經濟學與政治學學科支持的情況下,哲學單兵突破的局面必然受挫,從而使得當時的人學與類哲學等問題的討論不能突破哲學的學科意識束縛,走向更廣闊的理論天地。當前學界所熱議的理論整體性問題以及“現代學術建制和理論研究的學科化對理論整體性的影響”正是針對這種學術分工體制的弊端提出的。[3]從研究范式轉換的角度來看,80年代的一個重要成果是中國的哲學研究開始擺脫教科書的“體系意識”來思考自己的“問題意識”。不過,從現在的理論視野來看,這種問題意識其實是一種基于學科視角的問題意識。這種基于學科視角的問題意識開啟了中國化哲學的學理性思考與學科建構,到了20世紀90年代,在學科建設意識的主導下,哲學研究呈現專門化與學術化的趨勢,的哲學與政治經濟學以及政治學(科學社會主義)等相關學科的發展越來越專業,但與此同時彼此之間也越走越遠,甚至有分道揚鑣的苗頭與趨勢。從哲學變革與發展的歷史來看,其最重要的經驗是打破經院哲學(即所謂的學院哲學)的束縛,而其最重要的理論支持則是來自政治經濟學。恩格斯在《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一書中指出,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所揭示的剩余價值規律是社會主義由空想發展到科學的理論前提之一,因為“政治經濟學本質上是一門歷史的科學”[4]161。哲學學科意識的束縛以及理論研究中政治經濟學批判范式的缺失,對于當時的人學與類哲學研究而言,直接導致的問題是沒有理解馬克思“歷史科學”(即歷史唯物主義)與人學、類哲學的重要關系,同時也沒能與西方學者的文化研究、人類學研究等相關學科進行有效對話。
二、如何理解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與人學思想
從思想史的角度來看,馬克思的歷史科學與人類學具有密切的關系。人類學把自己的學科定義為“研究人類的本質的學科”,這一學科體系的形成,雖然與殖民主義在全球的擴張緊密相連———它在19世紀的學科分工體系中被定位為對原始社會或文化的研究;但是,隨著殖民體系的解體,人類學已突破異文化研究的局限性,正在重新定義其對人類整體多樣性的研究。正如有學者所認為的,人類學學科除了從某一學科的角度進行人類學研究,更為前提性的則是哲學層面的理論基礎,即涉關存在論———基于人作為一種存在來探討人類發展的起源、人類發展的動力、人類創造的文化、人類發展的規律、人類前進的方向等。[5]人的本質是什么,不僅是人學研究所關注的哲學問題,實際上也是一個人類學問題。在古希臘哲學中,有些具有樸素唯物主義傾向的思想家把人看作自然的一部分,而智者學派把人定義為具有智慧和美德的政治動物。基督教神學則認為人是上帝按自己的形象創造出來,絕不可能是像動物一樣的自然存在物,使人學回落到神學邏輯中。文藝復興與啟蒙運動的重要思想成就是以人為中心對抗基督教神學的以神為中心,它不僅重視人的自然本性,也關注人類的理性和意志,從而引發了近代哲學的“主體性”問題大討論。達爾文的進化論以及進化學派觀點把人看作是由猿猴進化而來,從而將自然主義人學推向了極端;作為自然主義人學思潮的反向運動,歐洲大陸的思想家們則在對宗教神學的反思中發展出了理性主義人學思潮,這一基于人類理性的本體論思想在笛卡爾著名的“我思故我在”命題中被準確地表達出來———“我思”是人的本質特征,“我思”是人與動物的關鍵性區別。這種人類理性的本體論思想在德國古典哲學中發展到了某種理論上的極致。德國古典哲學不僅把“我思”(觀念)理解成人的本質,而且把它作為哲學的對象來進行研究,從而建構起龐大的觀念論思想體系,并最終在黑格爾的哲學體系中達到頂點。而在德國的觀念論思想之外,啟蒙運動時期的思想家還提出了一個重要的研究路向,即發現人不僅是一種自然動物,而且也是一種文化與歷史的產物,因而提出了“歷史哲學”的問題,這一問題域在孟德斯鳩、伏爾泰、盧梭、康德和黑格爾等思想家的不斷探索下,逐漸形成了一種具有深厚歷史感和歷史哲學韻味的人類學思潮。這種具有深厚歷史感的人類學思想路向,用馬克思的話來說便是歷史科學。今天,隨著馬克思哲學研究以及國外研究的深入,我們應當重新拾起一度中斷的人學與類哲學的話題并將這種反思推向一個自主性的理論建構。這是中國學界走向理論自信的表現。從20世紀90年代至今,中國學術經過20多年的發展,在政治經濟學、社會學(包括人類學)、政治學等學科上獲得了長足的進展,為我們重拾人學與類哲學的話題提供了極好的學科背景。我們應當在這個基礎上將政治經濟學和哲學(類哲學)有效溝通起來,以打開哲學與人類學研究的新視野。需要說明的是,本文提出的人類學只是一個在學科意識的束縛之下不得不采用的“名稱”———因為學科話語體系似乎已經成為當代中國學者的行規。換言之,人類學這一提法只是一個“方便法門”,讀者可以不必拘泥于這一名稱本身,重要的是對這一問題的理解。
關于這個問題,涉及兩個重要的理論:一是我們應當如何理解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二是我們應當如何理解馬克思的人學(人道主義)思想。關于第一個問題,即如何理解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過去我們之所以無法把政治經濟學與類哲學有效結合起來,是因為我們對政治經濟學的理解受限于蘇聯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體系。實際上,在馬恩經典著作中,他們所闡發的政治經濟學跟蘇聯所編撰的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是有差異的,其重大差異我們可以用恩格斯的定義來解釋一下。恩格斯認為,政治經濟學有兩個層面:一個是廣義層面,一個是狹義層面。狹義政治經濟學指的是資本主義社會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的一般規律的科學。因此,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里面談論的勞動價值論、資本、貨幣、商品等這些實際上是隸屬于狹義政治經濟學的范疇。關于狹義政治經濟學的設想,馬克思有一個宏大的理論構想,但并沒有完成,只出版了其中的一卷(即《資本論》第1卷)。根據馬克思在1859年寫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設想,狹義的政治經濟學應當有六大部分,分別為資本(這部分后來演化為《資本論》的整個體系)、國家、土地、國際市場、國際貿易,還有一部分是關于勞動的問題。換言之,蘇聯學界所理解的政治經濟學,只是馬克思本人關于狹義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中的一小部分而已,馬克思生前還沒有來得及把他整個思想完整地建構出來。而廣義的政治經濟學———實際是歷史科學,按照恩格斯的定義,它指的是對整個人類社會的生產、分配、交換、消費規律的研究。廣義政治經濟學在研究對象和范圍上更為廣闊,它不僅僅包含資本主義社會,也包含前資本主義社會,另外還包含東方社會,這是一個更大的范疇。這一廣義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恰恰與文化人類學的研究對象相重合,而狹義政治經濟學則與經濟人類學具有諸多共同之處。關于第二個問題,即如何理解和把握馬克思的人學思想。關于馬克思的人學思想不得不提到他與德國古典哲學的關系,在此我們主要以康德和費爾巴哈為例來說明。德國古典哲學的代表性人物康德最后出版的著作便是《實用人類學》,鄧曉芒認為它“是康德二十多年講授‘人類學’課程講稿,也是康德本人自己整理出版的最后一部著作……康德畢生的書齋生涯其實都是以人的現實生活為背景,他那一切令人生畏的思辨最終都有一個集中的主題,這就是人的存在和使命”;因此,“僅僅從認識論上的‘批判哲學’來看待康德哲學已經顯得過于狹隘,必須從人類學的立場來考察康德整個哲學體系”。[6]1-2從這一角度來看,康德哲學的重要貢獻是將神學(宗教問題)人類學化。從思想史的角度看,這一思考路向顯然深深地影響了馬克思。費爾巴哈作為直接影響馬克思的思想家,他在《基督教的本質》一書中對宗教哲學進行了猛烈的抨擊,以期恢復人在哲學中的地位,這使馬克思豁然開朗。
恩格斯后來在回憶時寫道:“馬克思曾經怎樣熱烈地歡迎這種新觀點,而這種新觀點又是如何強烈地影響了他(盡管還有批判性的保留意見),這可以從《神圣家族》中看出來。”[7]222因此可以說,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是在批判與吸收德國古典哲學中人類學思想資源的基礎上誕生的。過去,我們把馬克思與德國古典哲學的這種關系簡單理解成是與費爾巴哈的人道主義(唯物主義)以及黑格爾辯證法的關系。在這種理解范式中,我們忽視了一個重要的思想史細節,這就是:不應把康德、費爾巴哈、黑格爾等簡單理解成一個純粹的哲學家,他們同時還是一個人類學家、歷史哲學家。因此,對馬克思人學思想的把握不能僅限于哲學,而應立足于廣義的人類學。除了德國古典哲學中的人類學思想與古典政治經濟學影響之外,馬克思還吸收了19世紀人類學進化論派的重要理論成果。摩爾根、泰勒、巴斯蒂安等古典進化學者認為,人類擁有共同的起源、本質和心理結構,因而必然產生同樣的文化,社會的發展因此而具有了共同的途徑并且由低級向高級進化。這一文化人類學所持的進化史觀在馬克思的著作中也有所體現,比如馬克思那個著名的比喻———“人體解剖對于猴體解剖是一把鑰匙”。我們雖然不能把馬克思的五種社會經濟形態與三大社會形態理論簡單地理解成文化人類學的進步史觀(西方學者往往持這種觀點,他們實際上是把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簡單地理解成了19世紀的文化人類學。比如吉登斯在書寫西方社會理論時就把馬克思的學說視作19世紀的理論,而這一觀點得到許多西方學者的認同)[8],但誰也無法忽視二者之間的這種理論關系。關于馬克思的人類學思想與西方19世紀文化人類學之間的關系十分復雜,還有待于學界做更進一步的研究。本文對此所提出的問題是,需要從政治經濟學的視角來進行思考。達爾文的進化論雖然對馬克思產生了很大影響,但與之不同的是,馬克思從政治經濟學的視域提出了一個人與猴子之間的重要區別,這就是勞動———人能夠使用工具的勞動構成了從猴子到人進化的最關鍵環節。關于“勞動”這個命題可以視作馬克思人類學思想的核心,它在馬克思早期的經濟學哲學研究中是以“異化勞動”這一重要命題出現的;在馬克思后來的政治經濟學批判語境中,“勞動”轉換成“生產”,而在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中則被進一步提煉成生產方式這個歷史唯物主義的核心概念。關于人類社會的生產方式———生產、分配、交換、消費———以及這個過程中所存在權力結構的問題,當代西方經濟人類學做了相當多的研究。卡爾·波蘭尼在其著名“嵌合論”中提出,經濟是嵌合在整體的社會文化制度之中,在血緣關系、和社會習俗所決定的人們行為中實際上暗含著生產、分配、交換等經濟功能;當代一些激進的社會批判理論家如“巴塔耶、鮑德里亞和薩林斯分別以‘耗費’、‘象征交換’和‘意義’作為關鍵詞,建構了反對資本主義的功利主義和拜物教邏輯的普遍理論框架”[9]。實際上,經濟人類學所提出的問題正是馬克思在對資本主義的政治經濟學批判中要研究和揭示的內容。在今天,我們之所以不能有效回應當代西方左派理論家所建構的各種“后”思潮,一方面與我們自身的人類學研究不足有關;另一方面,更與我們的政治經濟學研究不足相關。因此,以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理論為基礎,突破哲學、政治學、社會學、經濟學等學科意識的束縛,從廣闊的人類學視域來重新理解20世紀80年代的人學和類哲學問題,是當前哲學創新的一項重要工作。
作者:王浩斌 單位:南京大學
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
弄清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對于理解政治經濟學的全部內容十分重要。政治經濟學作為一門社會科學,它的研究對象是人類社會生產關系及其發展規律。生產關系就是人們在生產過程中形成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經濟關系,即物質利益關系。這種關系貫穿于社會生產的全過程,即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四個環節。政治經濟學所研究的就是在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中所形成的人們之間的相互關系。在生產關系中生產資料所有制性質決定了生產關系的性質,生產資料所有制就是生產資料歸誰所有,它是生產關系的基礎,它決定人們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關系,并通過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等環節來實現自己。比如,誰占有生產資料,誰在生產中就處于支配地位,同時占有勞動產品。
和生產關系緊密相連的一個重要概念是生產力。生產力是具有一定生產經驗和勞動技能的勞動者進行生產時所形成的物質力量。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構成生產方式的兩個方面。那么,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之間是什么樣的關系呢?一方面,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有什么樣的生產力就有什么樣的生產關系,生產力的發展變化決定生產關系的發展變化;另一方面,生產關系反作用于生產力,當一種生產關系適合生產力性質時就會推動生產力的發展;反之,就會阻礙生產力的發展。生產關系一定要適合生產力狀況的規律,是人類社會經濟發展的基本規律,貫穿于人類社會的始終。所以,對經濟規律的研究同樣是政治經濟學研究的重要內容。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起點就是從改革生產資料所有制結構入手的,所有制結構的改革調整,適合了我國生產力水平,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這種改革從理論上說符合了社會經濟發展規律的要求,是我們黨對社會經濟發展規律正確把握的結果。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的確立就是這一規律的體現。
政治經濟學的理論基礎
政治經濟學建立的理論基礎是科學的勞動價值理論。馬克思勞動價值理論是對商品經濟一般規律的論述,在發展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
商品二因素理論。商品作為用來交換的勞動產品具有使用價值和價值兩種屬性。使用價值是商品用來滿足人們某種需要的有用性,是商品的自然屬性,是一個永恒的范疇。社會物質財富是由使用價值構成的。作為商品的使用價值是為社會、為他人的;商品使用價值一定是通過交換才能獲得。凝結在商品中的無差別的人類一般勞動形成商品的價值。價值是商品的社會屬性,是個歷史范疇,價值所反映的是商品生產者之間的勞動比較關系。對于商品生產者來說他關心的是商品價值,對于消費者來說他關心的是使用價值。生產者之所以也關心商品使用價值是因為使用價值是價值的物質承擔者。
生產商品的勞動二重性理論。勞動二重性是指具體勞動和抽象勞動。在一定具體形式下進行的勞動叫具體勞動,創造商品的使用價值;拋開勞動的具體形式無差別的人類一般勞動叫抽象勞動,抽象勞動形成商品價值。抽象勞動是一個歷史范疇,是生產商品的社會勞動所特有的。勞動二重性決定了商品二因素。勞動二重性理論是馬克思首先提出來并論證的,是理解政治經濟學的樞紐。
商品價值量理論。商品價值量是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商品生產者生產商品所消耗的勞動時間叫個別勞動時間,決定個別價值。個別勞動時間與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之間形成的比列關系不同對商品生產者影響不同,只有當個別勞動時間少于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時商品生產者才處于有利地位。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以簡單勞動為基礎,復雜勞動等于多倍的簡單勞動。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會隨著勞動生產率的發展而變化,商品的價值量與生產商品的勞動生產率成反比,與包含在商品中的勞動量成正比。所以在現實生產中每一個商品生產者都千方百計地提高自己企業的勞動生產率,使得自己生產商品的個別勞動時間低于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使商品個別價值低于社會價值,從中獲得價值差額。無論是在簡單商品經濟條件下還是在現達的商品經濟條件下都是如此。
價值規律理論。價值規律是商品經濟的基本規律。價值規律的主要內容是,商品的價值量由生產商品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商品交換以價值量為基礎實行等價交換。在商品交換中,商品的價格除了受商品價值決定之外,還受多種因素影響,其中最主要的是市場商品的供求關系。當某種商品供不應求時,價格上漲到價值以上;反之,供過于求時,其價格就會降到價值以下。商品價格總是隨著供求關系的變化圍繞價值上下波動,這就是價值規律作用的表現形式。價值規律的作用:首先,它可以自發地調節生產資料和勞動力在社會生產各部門之間的分配,起到資源配置的作用;其次,價值規律自發地刺激商品生產者改進技術,提高勞動生產率,從而促進社會生產力的發展;第三,價值規律促使商品生產者兩極分化。當然,價值規律對經濟的調節具有自發性、盲目性和滯后性的特點,會造成資源的浪費。為了克服價值規律對經濟生活調節的這種消極作用,所以在現代市場經濟中都缺少不了國家宏觀調控機制,現代經濟的調節機制是價值規律調節機制和宏觀調控機制的結合。
的貨幣理論。在商品經濟中,貨幣是和商品緊密聯系的一個重要經濟范疇。通過對貨幣產生過程的分析,馬克思指出,貨幣是從商品世界中分離出來的固定地充當一般等價物的特殊商品。貨幣的產生是商品內在矛盾發展,即商品交換發展到一定階段上的產物,是價值形式長期發展的必然結果。貨幣的產生使商品內在的使用價值和價值的矛盾,發展成為商品與貨幣的外在對立。商品生產者必須想方設法將商品換成貨幣。商品到貨幣的轉化,馬克思將之稱為商品的驚險跳躍,這個跳躍完不成,摔壞的不一定是商品,但一定是商品所有者。馬克思這段話深刻地揭示了市場銷售對于商品生產者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關于貨幣的職能,馬克思認為它是在商品流通中產生和發展起來的,是貨幣本質的具體體現。貨幣的基本職能是價值尺度和流通手段。當商品價值用貨幣來表現時就是價格,作為價值尺度的貨幣可以是想象或觀念的貨幣。貨幣作為商品交換的媒介物就是流通手段的職能。貨幣流通手段職能改變了商品交換的形式,商品交換由商品——商品,變成了商品——貨幣——商品的交換,買和賣變成兩個相互分離的過程,在社會經濟的發展中危機的可能性就隱藏其中了。馬克思分析了貨幣流通規律,即流通中貨幣量的規律,它等于商品價格總額/同一貨幣的流通次數,這一規律在商品經濟中普遍適用。馬克思還分析了鑄幣和紙幣的問題。貨幣產生之后其形態經歷了貴金屬幣、鑄幣、紙幣、信用貨幣,到當今的電子貨幣,其一般等價物的性質并沒有改變。貨幣還有派生職能:貯藏手段、支付手段、世界貨幣。
政治經濟學理論核心是剩余價值理論,圍繞剩余價值馬克思建立了資本理論、分配理論、流通理論、社會再生產理論等,除此之外,政治經濟學涉及所有制和產權理論、企業運行機制理論、市場經濟理論、農業理論、宏觀調控理論、對外經濟關系理論及壟斷資本主義理論,等等。
政治經濟學理論始終是我們黨和國家在社會經濟建設中制訂綱領、路線、方針和政策的理論依據。同時,政治經濟學理論在我國革命、建設和改革中不斷得到豐富、發展和創新。我們在學習政治經濟學理論時,不僅要認真學習其基本原理和方法論,更要結合實踐不斷創新政治經濟學。
7月8日上午在京主持召開經濟形勢專家座談會,就當前經濟形勢和經濟工作聽取專家學者意見和建議,并發表了重要講話。
指出,當前經濟運行基本平穩,符合預期和中央對經濟形勢的判斷。經濟基本面和社會大局基本穩定,金融市場運行總體平穩,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取得新的進展,但經濟走勢仍然分化,新舊發展動力的轉換需要一個過程,新動力的成長勢頭正在加快。從趨勢看,經濟發展長期向好的基本面沒有變,經濟韌性好、潛力足、回旋余地大的基本特征沒有變,經濟持續增長的良好支撐基礎和條件沒有變,經濟結構調整優化的前進態勢沒有變。從經濟運行看,我國經濟發展新常態的特征更加明顯,必須堅定信心、增強定力,堅定不移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培育新的經濟結構,強化新的發展動力。
強調,宏觀經濟政策要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適度擴大總需求,繼續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以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有力、有度、有效落實好“三去一降一補”重點任務;引導好發展預期,用穩定的宏觀經濟政策穩定社會預期,用重大改革舉措落地增強發展信心。
指出,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要以政治經濟學為指導,總結和提煉我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偉大實踐經驗,同時借鑒西方經濟學的有益成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只能在實踐中豐富和發展,又要經受實踐的檢驗,進而指導實踐。要加強研究和探索,加強對規律性認識的總結,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推進充分體現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經濟學科建設。
指出,在錯綜復雜的國內外政治經濟形勢下,要實現更好發展,必須更好分析形勢和環境,更好把握戰略機遇期內涵和條件變化,更好把握宏觀經濟大勢,更好應對挑戰。為此,要加快培養造就國際一流的經濟學家、具有國際視野的企業家。各級黨委和政府要尊重知識、尊重人才,養成問計于專家學者的習慣,調動專家學者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用好、用活智力資源。對專家學者提出的意見和建議,對的要積極采納。專家學者要立足國情、深入調研,著力研究重大理論問題和現實問題,注重從客觀經濟事實出發,揭示經濟現象背后的本質及規律,努力多出經得起實踐檢驗的研究成果,為經濟社會發展獻計獻策。
一、1900年前后西方貨幣金融理論研究的基本狀況
在回顧20世紀西方貨幣金融理論所取得的重要進展之前,對該領域在歷史上的發展及上一個世紀之交西方學者在這一領域的研究狀況作以簡要概括,應該是邏輯的起點。
(一)貨幣金融理論逐步發展為相對獨立的學科體系
從歷史發展的進程看,對貨幣金融問題的研究,應該說在古代先賢哲人那里便已開始了,但在政治經濟學(或經濟學)作為獨立的學科誕生之前,這方面的研究主要是與哲學、倫理學、政治學等學科融合在一起,體現在思想家內容豐富的著作中。如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Platon,前427-前347年)在他的《理想國》和《法律論》兩部著作中,就曾對貨幣和高利貸問題進行過專門的論述;古希臘另一位偉大的思想家亞里士多德(Aristoteles,前384-前322年)在他的《政治論》和《倫理學》著作中也曾多次討論過貨幣和高利貸問題,并對貨幣流通、價值形式和信用的基本原理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古代思想家對貨幣、信用問題的分析在貨幣金融思想史中具有開端的意義。
政治經濟學或經濟學在西方形成為相對獨立的學科大致是在15-16世紀,也就是在資本主義制度開始確立的時期。在此之前,由其社會性質和經濟發展水平所決定,經濟學還不可能成為獨立的學科。15-16世紀,西歐的封建制度開始解體,資本主義制度快速成長,小商人和手工業者開始獨立出來,自然經濟迅速向商品經濟轉變,資本的原始積累以各種方式在加速,社會生活中經濟力量的主導地位日益明顯。與此同時,學術研究中對經濟問題給予了前所未有的關注,政治經濟學或經濟學開始從哲學、倫理學、政治學等學科中相對獨立出來。
在政治經濟學或經濟學開始走向相對獨立的過程中,最初的也是最有影響的是被稱為重商主義的經濟學。重商主義對經濟問題的研究已不是像前人那樣主要放在哲學和政治學著作中,而是把經濟問題作為一個單獨的范疇來研究。1615年,盂列克欽寫作了《獻給國王和王后的政治經濟學》一書,這是歷史上第一次使用"政治經濟學"這一概念。托馬斯·孟于1664年出版了《英國得自對外貿易的財富》,該書被稱為"重商主義的圣經"。
雖然重商主義者開始把經濟問題作為相對獨立的范疇來研究,但真正確立經濟學作為獨立學科地位的則是古典經濟學的興起。古典經濟學興盛的時期是從17世紀60年代到19世紀中期,其代表人物在英國是從威廉·配第開始到李嘉圖;在法國是從布阿吉爾貝爾到西斯蒙第。最著名的著作有威廉·配第1662年發表的《賦稅論》、布阿吉爾貝爾1695年的《法蘭西詳情》、大衛·休謨1752年的《政治論叢》、亞當·斯密1776年的《國民財富的性質與原因的研究》、李嘉圖1817年的《政治經濟學及賦稅原理》、西斯蒙第1819年的《政治經濟學原理》等。威廉·配第被視為古典經濟學的創始人,李嘉圖則被稱為古典政治經濟學的集大成者,亞當·斯密既被視為古典經濟學的大師,又因創立了比較完備的政治經濟學體系而被看作現代經濟學的開創者。古典經濟學興盛的時期,也是資本主義制度確立的時期,經濟自由主義是經濟理論的主導思想。在資本主義快速發展的過程中,貨幣、信用、資本的積聚和集中成為經濟生活中的重要內容,新式銀行的出現,銀行券的發行與流通使金融在經濟中的地位日益突出,因此,在古典經濟學體系中,對貨幣、信用、利息、銀行等問題的研究成為最重要的內容之一。
19世紀70年代,以法國的瓦爾拉斯、英國的杰文斯和奧地利的門格爾為代表的經濟學家建立了從各個市場分析供求的微觀分析方法,也稱均衡分析方法,他們提出了邊際需求的概念,認為邊際需求決定要素價格,要素價格決定市場均衡。馬歇爾1890年出版了《經濟學原理》一書,被認為是這一時期邊際主義理論發展的集大成者,該書的廣泛使用使微觀分析成為主流。該書也是第一次放棄使用"政治經濟學"而采用"經濟學"這一概念,這也標志著西方經濟學的完全獨立。
在邊際主義興起(有些學者稱為西方經濟學的第)之后,貨幣、資本市場開始成為經濟學學科體系中的重要內容,貨幣金融理論便在經濟學科體系中快速發展起來,并隨著金融在經濟生活中地位的上升而逐漸成為經濟學科體系中最重要的支柱之一。在20世紀初期信用貨幣廣泛流通和貨幣金融關系與經濟生活日益緊密地融合在一起之后,貨幣金融理論在經濟學體系中的地位上升的同時,也逐漸形成自己相對獨立的學科體系并在這個體系中得到更快的發展。
(二)20世紀初西方貨幣金融理論研究的基本狀況
如前所述,對貨幣金融問題的研究,在古代先賢哲人那里即已開始,其思想體現在他們的哲學、政治學等著作中,所表達的主要是貨幣、信用問題的社會性和政治性等方面。從涉及的內容看,主要包括貨幣、信用、銀行等方面。其中,在貨幣理論方面,研究的主要范疇有:貨幣的起源、幣材、價值形式,貨幣的性質與職能,鑄幣與可兌換銀行券,貨幣發行權、貨幣流通與貨幣制度,貨幣與財富的關系,貨幣數量與商品價格的關系等;在信用理論方面,有信用的起源、信用形式,利息的本質、利息率的決定以及高利貸問題;在銀行方面,有銀行的產生、職能,銀行在經濟中的作用,銀行與貨幣兌換業和銀錢業的關系,銀行信用與商業信用的關系等;在國際經濟關系方面,有匯率的決定、國際收支的平衡等。這些內容就現在看來,有些已屬于貨幣史、信用史、銀行史的范疇,理論分析多有大致可以接受的結論,后來未有大的發展。有些則成為后來研究的起點,并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不斷擴展豐富起來。
19世紀末20世紀初,西方的社會經濟體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資本主義從自由競爭走向壟斷,產業革命后生產力獲得了極大的發展,科學、技術條件極大改善,經濟空前繁榮。與此同時,貨幣制度與貨幣體系也發生了重大變化,信用貨幣廣泛流通,經濟的貨幣化趨勢日益明顯,貨幣金融在社會經濟發展中的地位和作用突出出來。在這一時期,對貨幣金融問題的研究有兩個特點極為突出:一方面,對歷史發展中形成的貨幣金融基本理論問題有了重新認識和發展;另一方面,開辟了許多新的研究領域,采用了新的研究方法特別是微觀分析法,形成了新的研究體系,研究內容大大擴展。關于前者,最突出地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關于貨幣的本質與貨幣的職能
對貨幣的本質和職能的認識,是貨幣金融理論中最基本的問題。早期的思想家研究經濟和貨幣金融問題,大都是從此開始的。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歷史上大致有兩種觀點,即"貨幣金屬觀"和"貨幣名目觀"。貨幣金屬觀認為貨幣的本質是財富,必須具有實質價值,貨幣天然是貴金融,貨幣的職能便是儲藏財富,交換的目的便是增加財富的儲藏。貨幣名目觀認為,貨幣是一種價值符號,只是名目上的存在,其流通是由國家的權威規定的,由此貨幣的職能是充當交換手段。到19世紀末20世紀初,西方學者已不是這樣簡單的看待貨幣了。一方面,他們認識到生產的擴大和經濟發展需要更多的貨幣,而貨幣不必限于具有實體價值的貴金屬,于是有了銀行券和紙幣的流通;另一方面,學者們也認識到,銀行券和紙幣的流通也不能是無限制的,要有一定的價值儲備作基礎。由此,對貨幣職能的看法也擴展到流通手段、計價手段和財富儲藏這幾個方面。
一、經濟關系中的政治問題:所有權關系的本體論基礎
所有權在經濟領域體現的是人與勞動對象的法定關系,是人們一切經濟行為的基礎。馬克思在寫作《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以下簡稱“《手稿》)時開始其研究思路由哲學向經濟學的轉向,所有權關系成為其討論中的基本關系。這從兩個方面體現出來:其一是人與勞動對象的關系,其二是人與自身活動對象化結果的關系;前者體現為勞動與資本、自然資源(土地等)的關系,后者體現為勞動與勞動結果的關系。在1857-1858年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以下簡稱“《大綱》”中,馬克思從更加廣泛的意義上關注這一問題:一方面是縱向的歷史進程,另一方面是橫向的資本主義經濟關系的展開;《大綱》的魅力也許正在于此。1859年出版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第一分冊》(以下簡稱“《第一分冊》”是馬克思在《大綱》基礎上嘗試出版的政治經濟學批判著作六分冊中的第一冊,實際上也是這一計劃中出版了的唯一一冊;該分冊出版后,馬克思的整個研究計劃發生了改變。我們在該分冊的初稿片段中能夠看到馬克思對政治經濟學的批判思路在前期研究基礎上的反思,這其中就包括所有權問題。
在《第一分冊》的初稿片段中,馬克思對所有權問題的關注對象,除了洛克的勞動本體論,即以個人勞動為基礎的對其勞動對象的所有權解釋之外,還列舉了其他經濟學家對所有權問題的認識,并對這些觀點進行了歸納,指出:無論是偏重于經濟學還是法學的所有現代經濟學家們,都把個人自己的勞動說成是最初的所有權依據(即洛克觀點),與此相應,把對自己勞動成果的所有權說成是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前提,亞當?斯密就持這樣的觀點。(cf.Marx/EngelsGesamtausgabe,Bd.II/2,S.48;參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1卷,第2版,第348頁。下引只標卷數和頁碼)
不過,他們的這一理論解釋在現實的資本主義經濟關系中被顛覆了。因為,勞動所有權作為經濟交換關系的前提,在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中是建立在以交換價值為前提、而并非以簡單交換關系為前提的基礎上的。(ibid,S.48-49;同上,第348-349頁)言下之意,由于勞動力的交換價值與其創造價值的價值不相等(這在《手稿》時期并沒有得到充分論證),勞動所有權的基礎受到了侵犯。
顯然,馬克思的批判并不是指向勞動所有權這一原則本身,而是指向勞動所有權在以交換價值為基礎的經濟交往關系中被顛覆的現象,而政治經濟學原理則試圖論證勞動所有權是資本主義經濟關系的基礎,這是馬克思與政治經濟學家們的區別所在。
在馬克思看來,古典經濟學家們把來自資產階級社會本身的觀念,即勞動所有權理論,稱為一般規律,又把這一規律的現實性延伸至還不存在所有權的黃金時代(原始時代)(ibid,S.49-50;同上,第349-350頁),也就是說,將這一資本主義社會的所有權占有規律看作是存在于人類社會一切發展進程中的永恒的規律。
與國民經濟學家不同,馬克思則從資本主義的經濟交換關系中去理解這一觀念的形成,將其看作是資本主義經濟交換關系的產物。那么,資本主義經濟交換關系的基礎是什么呢?在1859年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馬克思從生產力發展水平對此進行解釋。
馬克思對經濟學家們的批判不是指向他們對所有權的勞動基礎的解釋,而是指向他們將所有權規則抽象為永恒的規則。在馬克思看來,經濟學家們的這一認識方法在兩個方面引起麻煩:第一,從不存在所有權的史前社會那里去尋找所有權的本體論基礎;第二,看不到勞動所有權在資本主義經濟關系中存在著的悖論。(ibid,S.50;同上,第350頁)
馬克思從資本主義經濟關系中去解釋資本主義所有權理論的生成,進而從社會生產發展狀況去論證資本主義經濟關系的形成,這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經濟學家們的兩個麻煩:第一,以勞動為基礎的所有權只是一定歷史條件下的產物;第二,這一所有權被資本主義經濟關系所顛覆。
不過,在這里我們同樣應該看到,資本主義經濟關系形成的歷史條件與這種經濟關系形成的內在機制,是解讀這一問題的兩個不同的認識維度:一方面,我們看到以勞動為基礎的所有權及其被顛覆的客觀性,這是馬克思嘗試去論證的東西;另一方面,我們也應該進一步看到并且分析這一悖論現象之所以產生的內在機制。
馬克思對政治經濟學家仰賴于普遍原則的批判,促使他關注資本主義經濟形態的歷史演變,這是第一個認識維度。他對以勞動為基礎的所有權悖論現象的揭示,促使其關注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形成的內在機制,這是第二個認識維度。前者是縱向的,后者是橫向的;對前者的分析維度能夠包含后者,但是不能夠取代后者。
從橫向的意義上來看,這一勞動所有權原則的被顛覆具有一定的歷史條件;從縱向的意義上來看,這一條件是歷史的,而非永恒的。對這一條件的形成歷史和運行機制的分析,一方面進一步將馬克思的研究思路與古典經濟學、國民經濟學區分開來;另一方面將這一研究思路與哲學家的思路區分開來。從橫向的意義上來看,這一條件實際上涉及到兩個因素:其一是與勞動相關的對勞動對象(如土地、自然資源)的所有權,或者對外化了的勞動結果(貨幣資本)的所有權;其二是勞動與資本的交換(并非簡單交換)。前者是前提,后者是程序;在一定的程序中,前提成為占有他人勞動的條件,被資本雇傭者的勞動所有權受到顛覆。對于自然勞動對象的占有問題,馬克思在更大程度上是通過人類學的歷史資料來關注的。
國民經濟學家關注的問題是以這一原則為基礎的經濟發展、物質財富的增加。他們既然沒有將資本的利潤看作是工人的剩余勞動,也就不會去關注勞動原則的被顛覆問題。在他們看來,資本主義經濟的所有權原則是對自然狀況下存在著的原則的延續。而哲學家只是提出了抽象的原則,而沒有去分析這一抽象的原則為什么在現實的資本主義經濟關系中被扭曲;哲學視角中的異化勞動并不能夠對這一扭曲現象進行論證。
根據馬克思對財產與勞動所有權分離的歷史程序及其結果的闡述(cf.Bd.II/1.2,S.367-369;參見第30卷,第2版,第450-452頁),我們可以理解,勞動所有權原則的被顛覆為什么能夠說明在資本主義社會,增加了的物質財富在一部分人手上集中起來,而大多數人則陷于貧困(或者相對貧困);而且這些集中起來的財富能夠成為進一步顛覆這一原則的客觀條件。
顯然,與國民經濟學家不同,馬克思從歷史進程中來理解所有權的形成及其原則。但是我們同時應該看到,原則的形成與原則的實現條件是同一個問題的兩個不同方面:其一,扭曲原則得以實現的歷史條件與原則形成的歷史路徑,涉及的是不同的問題。其二,扭曲原則得以實現的歷史條件并沒有否認原則本身的存在,它仍然能夠成為其自身被扭曲了的社會制度的理論支撐;盡管這一原則本身已經成為“幻想‘幽靈'被顛倒了的意識形態,但是仍然作為正統的意識形態支撐著這一社會。
二、經濟關系中的哲學問題:原則、程序與悖論
我們看到,馬克思與古典經濟學、國民經濟學對所有權問題在認識上的分歧,并非產生于對所有權形成的自然基礎在認識上的差異;雖然馬克思強調的是其形成的歷史性,不過這是縱向意義上的。馬克思對人類社會早期生產方式、財產權形式的認識,并沒有一個先入之見或者抽象原則:從《德意志意識形態》到晚年的人類學筆記,馬克思都非常關注歷史資料和人類學研究的最新進展。馬克思與古典經濟學家們對所有權問題在認識上的差異,植根于對一定歷史條件下這一原則的一致性及其背離在認識上的分歧。這一分歧緣起于對異化勞動的認識,有待于對剩余勞動的論證。這里已經存在著如何理解觀念與現實的關系問題。
在資本主義的經濟關系中,所有權原則與現實之間的悖論進一步構成了自由和平等原則與現實之間的悖論。在《大綱》中,馬克思的研究思路進一步深入到經濟關系之中,從原則的形成與原則實現的程序上來分析悖論的形成:
在流通中發展起來的交換價值程序,不但尊重自由和平等,而且自由和平等是它的產物;它是自由和平等(dieFreiheitundGleichheit)的現實基礎。作為純粹觀念,自由和平等是交換價值程序中各種要素的一種理想化的體現。作為在法律的、政治的和社會的關系上發展了的東西,自由和平等只不過是從另一個方面再現出來。(Bd.II/2,S.60;參見第31卷,第362頁)
資本主義經濟關系產生了自由和平等的觀念,前者是后者的基礎;這些觀念在社會生活的其他方面例如法律的和政治的方面再現出來。這是馬克思的理解思路,對于馬克思而言:一方面,觀念是現實的產物(cf.ibid;同上),但是另一方面,現實中的資本主義經濟關系是對這些觀念的背叛(cf.Bd.11/1.2,S.685-686;同上,第230-231頁),體現出來的是不平等。
那么,反映現實的觀念是如何形成于被扭曲了的現實的?換句話說,既然觀念是現實的反映,為什么不直接反映被扭曲了的事實,而是反映被扭曲前的假設?
一方面,抽象的觀念是現實社會經濟關系的產物,以等價交換為基本內容的經濟關系體現的是人們為了滿足生存需要的生產和交換活動,它自發地依據于自由原則和等價交換原則,在此基礎上形成了自由觀念和平等觀念;另一方面,現實社會的經濟關系扭曲了這一觀念,但是這一觀念仍然是其奉行的原則,是其基本的理念支撐。
意識到這一問題并非始于馬克思,當時的其他思想家已經提出了這一問題:自由和平等的觀念為什么帶來的是非自由和不平等。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是嘗試揭示這一觀念被扭曲的現實依據。
如果說自由和平等觀念是支撐資本主義體制的理念,那么作為經濟關系的產物,它們形成于前資本主義階段。簡單的經濟交往關系即以自由支配自己的(勞動)產品和等價(值)交換為基礎,自由和平等的觀念在此基礎上形成。這種簡單商品經濟的狀態存在于前資本主義社會的不同社會形態中。當然,這并不意味著前資本主義社會就不存在資本因素,也不意味著前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交往關系就是一種平等的交換關系;經濟關系并不能獨立于整個社會關系。
但是,當這些觀念被高舉著作為一種理念、一種意識形態用來支撐資本主義社會時,在現實中它們實際上已經走向了自身的反面。這一發生轉折的契機,存在于簡單商品交換向勞動與資本交往關系的發展進程中;這是歷史的程序。
在《手稿》中,馬克思比較充分地討論了資本主義經濟關系形成的歷史進程,并且揭示了前資本主義時期的經濟交換與資本主義經濟交換的區別:
關于公平和正義的空談,只是要用適應于簡單交換的財產權關系和法的關系的標準,去衡量交換價值的較高發展階段上的財產和法的關系。(Bd.II/1.1,S.236;參見第30卷,第279頁)
將前資本主義經濟交換關系與資本主義經濟交換關系區別開來,是為了彰顯后者在質上所發生的變化:正是這一變化使得簡單經濟交換關系的理念不再符合于資本主義經濟交換關系。對于此時的馬克思來說,他已經清晰地看到勞動與資本交換的表面平等與實質不平等。
自由、平等、公平、正義這些觀念在用來評價資本主義的經濟關系時,實際上包含著三個基本內容:自己擁有(以所有權為基礎的自主權),規則平等(這是資產階級革命所強調或者政治經濟學所討論的平等觀:這里的平等并非指收入或者物質財富的分配平等,而是指經濟交換關系中的原則平等),等價交換。前者體現為自由原則,后兩者體現為平等原則,三者缺一不可。
從現象上來看,資本主義經濟關系似乎符合這三個基本條件,但是實際結果為什么走向了反面呢?換言之,我們有什么理由認為不斷分裂的資本主義現實社會是由于其前提而走向了反面呢?
馬克思的批判并沒有針對前提本身,而是從前提進入其得以實現的程序:馬克思的分析對從價值的形成(勞動)到價值的實現(工資、利潤)的整個過程的程序進行層層解析、剝離,將問題的癥
結歸結于勞動力與資本的交換這是_個不等價(值)交換。不過,這_認識本身也有著一個過程,而并非是一下子完成的。這可以從馬克思所使用的“勞動”概念向“勞動力”概念的變化中看出。另外,從馬克思在手稿中所留下的一些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以及對抽象的價值概念的論證問題等等中,我們又看到問題并未完結。
顯然,對原則與其結果之間的悖論關系,從原則的實現程序中去進行批判,與對觀念的虛假、顛倒進行的批判比較起來,要更加具有說服力、更加深刻。后者是哲學領域的批判,前者是政治經濟學領域的批判。
三、經濟關系中的倫理問題:個別性與普遍性
個別性與普遍性是抽象的哲學概念,個人利益與普遍利益是經濟倫理概念,對后者的問題在抽象的意義上進行討論,或許就是(政治)經濟哲學問題。這樣的區分可能顯得機械、累贅,但這個問題是在反思基礎上必然要生成的問題:對于古典經濟學家、政治經濟學家,或者對于進行政治經濟學批判性研究的馬克思來說,他們對這同一個問題的討論有時是在非常不同的層次上進行的。
對于馬克思來說,在資本主義生產關系體系下,以普遍性形式存在著的自由、平等原則在現實的資本關系中被顛覆,與此同時,社會財富的增長同時意味著社會分裂的進展,對象化了的勞動脫離其創造主體而日益集中于其他少數人之手。馬克思看到的普遍性是以個體、階級之間的對抗為基礎的。
與馬克思的時代不同,在今天的資本主義社會,上述情況既可以通過生產領域也可以通過非生產領域發生,例如文化產業與文化消費、信息產業與信息消費現象的出現,后者預示著新的需要進行研究、發掘的領域。
黑格爾在哲學觀念上對個體與社會的關系從普遍性、特殊性和個別性的不同層次進行推論,用抽象的普遍性統一特殊性、個別性。這其中的具體關系并不在他的關注視野之內,他的使命似乎是構建一個能夠把握社會的概念體系,用自在和自為的統一預測未來的社會。
而對于古典經濟學家、政治經濟學家甚至今天以所有權、契約原則、等價交換為基礎的自由主義理論家來說,原則的普遍性是最重要的,是構建現代社會的基礎。至于現實社會為什么會因為普遍原則的實施而日益分裂,他們對此又有著非常不同的解讀和認識。諾齊克并不認為普遍原則在資本主義社會受到了顛覆;相反,他認為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關系在原則上具有邏輯一致性。羅爾斯也沒有認為普遍原則在資本主義社會受到了顛覆,但是他試圖在原則的現實化程序中對其極端的社會分化結果加以矯正。
各類非理論家并非訴諸于一種有違倫理的理念作為現實資本主義社會的理論支撐,相反,在他們看來,只有普遍的原則才能符合倫理的基本要求。至于奉行普遍原則的資本主義社會在現實中為什么不斷強化著貧富分化、從而產生整個社會的不斷分裂,這似乎沒有進入他們的關注視野。至少在信念上,他們并不認為這些原則在現實社會中被顛覆,或者反過來說,他們并不認為社會分化是因為奉行普遍原則的結果。
馬克思與他們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嘗試揭示使普遍性原則受到顛覆的現實社會條件,而不是僅僅將這些普遍原則作為虛幻的、顛倒的意識形態并且滿足于抽象的批判。即使從古典經濟學、國民經濟學甚至當今自由主義的理論視角來看,如果不是借助于整個社會關系體系,那么只依靠一種抽象的普遍原則,少數人是不可能僅僅憑著一種能夠積累起來的符號(從實物貨幣到數字信息)而占有整個社會、自然的大部分資源的。
因此問題就在于:這一普遍的原則借助于什么樣的魔力,在合法的途徑下產生了社會分化的現象?這是問題的一方面;另一方面,人們在自覺意識中又是如何認識這一矛盾的現象的?
在《大綱》中,馬克思在當時的語境中嘗試揭示和批判資本主義社會關系中自欺欺人的普遍性:主體還盡可以有這樣一種神圣(erhebende)的意識:他不顧他人而謀得的個別利益的滿足,正好就是被揚棄的個別利益即一般利益的實現。(Bd.II/2,S.56;參見第31卷,第358頁)
即使在今天這也是一種很常見的觀點。個別性與一般性體現在人們意識中的矛盾,是以現實經濟關系中存在著的個體與整體之間在利益關系上的相關性、沖突性為基礎的:自愿的交易;任何一方都不使用暴力;只是作為自身的手段或自我的目的,才能成為他人的手段;最后,意識到一般(allgemeine)利益或共同(gemeinschaftliche)利益只是自私(selbstsUchtigen)利益的全面性(Allseitigkeit)。(Bd.11/2,S.56-57;參見第31卷,第358頁)
馬克思在這里沒有使用個人的“自我利益”這一中性詞匯,而是選擇了“自私利益”這一貶義性詞匯。這說明馬克思沒有簡單地來看待各個個體的利益與一般利益的關系:在馬克思那里,這個一般利益并不是個人利益的簡單集合,在財產權占有發生社會分化的前提下,人們彼此之間的利益是分裂的、異化的。在互為手段和目的的經濟交往關系中,資本的利益是在犧牲和占有他人利益的前提下而獲得的。
馬克思所看到的資本主義經濟關系,不僅使得所有權的持有原則發生了悖論,而且使得勞資關系之間等價交換的原則也發生了悖論。于是,從所有權的持有到所有權的交換原則都走向了自身的反面,普遍的原則成為虛假的觀念一顛倒了的意識形態。馬克思的這一批判性認識在最初的意義上是以異化勞動理念為基礎的。
這是馬克思與其他政治經濟學家們的分歧所在。這一分歧并不產生于對抽象原則的認同與否,而是產生于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運行機制與其原則之間存在著的悖論;這一悖論在人們的意識中又以個體與整體之間的矛盾關系體現出來。在馬克思那里,對這一悖論的認識是以其勞動價值理論及其核心內容剩余價值理論為基礎的,換言之,只有借助于剩余價值理論才能論證原則及其悖論的存在。
在馬克思的研究維度中,哲學問題與政治經濟學問題是交融在一起的:一方面,人們的對象化勞動結果具有個別性,但是當人們將自己的勞動產品作為交換價值與他人進行交換時,他的個人勞動產品已經具有了社會性,他的個別性在一般性中得到體現;另一方面,正是這一對象化的程序、交換過程,或者說個別性轉向普遍性的過程,孕育了社會分化的可能性。
這一可能性在資本主義交換關系取代簡單商品交換關系的前提下發展成為現實性:簡單商品交換關系中存在著的等價交換,在資本與勞動的交換過程中被否定。不過,這一可能性一方面并不涉及這一轉折的契機,作為結果的現實本身不能夠又成為原因;另一方面也不能用來解釋前資本主義社會階級關系的形成。
這一理論解釋模式具有歷史階段的局限性,它仰賴于剩余價值理論,首先仰賴于勞動價值概念的形成。馬克思從古典經濟學家(李嘉圖)那里承襲了勞動價值概念,但是已經賦予其不同的涵義。
為了更加清晰地使用這一概念去把握資本主義的經濟關系,馬克思以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作為衡量勞動價值的尺度(cf.MarxEngelsWerke,Bd.^,S.83;參見第4卷,第1版,第94頁):個別性只有在一般性意義上被認同才是有效的,否則少、慢、差、費也在創造著勞動價值,這種一般性的認同程序自然地在市場競爭中完成。但是,這只是勞動價值概念的一部分內容,另一部分內容取決于勞動者的生存成本(同樣以勞動價值來衡量)。(cf.Bd.II/1.1,S.72;參見第30卷,第84-85頁)勞動者獲取的報酬(部分勞動時間),不是以其創造的價值(全部勞動時間)來衡量的,而是以其生存成本(部分勞動時間)被支付的。兩者之間的差價構成了能夠被異化的剩余價值(剩余勞動或者積累勞動)。
剩余勞動的情況在任何社會都存在,并且是社會發展的基本條件:沒有剩余、沒有積累,就沒有發展。直至今天,從世界范圍來看,也并不缺乏這樣的例子。但是在資本主義社會中,這一剩余價值被資本占有和支配,并且是在原則平等、公平交易的理念中進行的。
在這種歷史條件下,個人自主活動變為被動活動,對象化了的勞動變為被異化了的勞動一這是從勞動者一方來說的被異化現象。從勞資雙方來說,或者從資本主義經濟交往關系中的個體來說,人們彼此之間的經濟交往活動出自于個人的自由意愿,這是一種自主行為;在這一交往過程中形成的社會性、共同體,從整體的意義上來說,又形成了規律性,具有必然性,超出任何個體的可控性。
對于馬克思來說,這涉及到個體在經濟交往活動中的自主性與異己性問題:經濟規律作為外在于個體的社會存在,是個體不得不受其約束的力量,它們對于個體來說具有偶然性。這一思路的發展,就是個人的自由交換行為與客觀的、異己的規律性問題,例如難以為個人所預料、所抗拒的經濟危機(生產過剩)、金融危機(信貸過度)。但是,這一必然性對個體經濟行為的制約與普遍原則的制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范疇,不可同日而語。
簡言之,在對資本主義社會的批判中,馬克思從以下幾個不同層次涉及了經濟交往關系中個別性與一般性的關系:第一,現實中個體、群體之間的利益沖突關系;第二,意識到了的倫理關系及其困惑;第三,個人自主行為與其社會結果客觀規律性之間的關系。
關鍵詞:國外 城市 空間結構 研究
中圖分類號:TU972+.2文獻標識碼: A
公元前 5 世紀,古希臘建筑師希波丹姆(Hippdamus)的棋盤式路網骨架的城市空間布局公元前 1世紀,古羅馬建筑師維特魯威(Vitruvius)在《建筑十書》中設想的蛛網式八角型城市結構,反映了古人對城市結構形態理想化的追求與探索。文藝復興時期,意大利建筑師阿爾伯蒂、費拉銳特、斯卡莫齊等人師承古羅馬維特魯威,發展了理想城市理論,提出了各自的理想城市結構模式。18、19 世紀之交,出于嘗試緩和由工業革命帶來的各種城市問題的目的,部分有識之士對城市空間結構作出了一些有益的理論探討和部分試驗,其中著名的有空想社會主義的城市、霍華德的田園城市、嘎涅的工業城市、馬塔的帶形城市等理論。其后,蓋迪斯、恩溫、沙里寧、格利芬、米留庭、賴特、柯布西耶等又對城市空間結構進行了研究,將相關理論研究與規劃設計實踐引向了新的境界。然而,系統性的研究城市空間結構理論的還是始于 20 世 20 年代以來興起的生態學派。
20 世紀 20 年代興起的生態學派掀起了西方對城市空間結構較為系統性的理論研究。其后,隨著社會科學理論的發展和分析技術手段的多樣化,先后引入了空間經濟學、行為分析學和政治經濟學等研究方法,分別形成和發展了城市空間結構研究的經濟區位學派、社會行為學派和政治經濟學派等理論體系。它們各自從不同的角度揭示了影響城市空間結構的經濟的、社會的、政治的等人文驅動力及其作用機理,極大地拓展和深化了人類對城市空間結構模式及其發展規律的認識和理解。
1.社會生態學派
社會生態學派以芝加哥學派為代表,主要利用描述性的歷史形態方法,從西方城市土地利用的增長趨勢中歸納出以同心圓模式、扇形模式和多核心模式而著名的空間分異規律。切爾品(F.S.Charpin)和凱瑟(E.J.Kaiser)將這三大經典生態區位理論視為城市土地利用的理論基礎。此外還有狄肯森(R.E.Dickenson)的三地帶說及塔福(E.J.Taafe)等的城市理想化結構等形態描述模式。社會生態學派均屬于簡單的圈層研究體系,止于對城市空間結構的描述,不能充分解釋某種城市空間結構模式的形成機制,不能解答社會經濟變量與土地利用之間相互聯系的問題,也難以解釋現實城市中各種條件限制(如生態敏感區、公園等)造成的復雜情況及城市系統變化對城市空間結構模式的影響。其典型模式只概括了城市內部空間分異的部分特征,而現代城市的發展已超越了這些模式的內涵。另外生態學派把城市空間視為平面,但現代科學技術的發展使城市空間向地上、地下立體化方向發展,從而使城市內部空間結構更為復雜化。
2.經濟區位學派
經濟區位學派與社會生態學派的描述特征和歸納方法不同,其理論旨在以市場平衡理論為基礎,運用空間經濟學理論和系統的數理分析方法構建和演繹城市內部空間結構理論模型,分析并解釋城市土地利用的區位決策和空間模式。由于在大多數西方城市,土地在不同用途之間的分配主要是由市場來決定的。不同國家制定了多少不等的公共規則,但市場被認為是土地利用區位決策的結算場,城市空間結構應理解為竟爭性投標過程的結果。其典型的模型主要包括以阿隆索(W.AlonsoL),溫占(Jr.wingo)等為代表的古典單中心模型、外在性模型和以開普熱(D.Capozza)和海斯勒(R.W. Helsley)為代表的動態模型。
區位論學派把城市的土地利用者看作追求經濟效益最大化和花費最少化的經濟優化人,注重經濟行為的空間特征,從最低成本區位角度探討自由市場競爭的理想狀態下的區位均衡過程。區位學派雖然揭示了城市空間結構形成的經濟規律,但忽視了個人的偏好、習慣及其它非經濟因素對城市土地區位選擇的影響,具有片面性。
3.社會行為學派
社會行為學派出現于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它克服了社會生態學派和經濟區位學派對人簡單化和理想化假設的缺點,認為在現實社會中土地利用者的區位決策行為因價值觀、思維方式、知識水平和掌握信息等方面的影響不可能達到利益最大化的程度,而且最大經濟效益和最佳效用并非人們進行區位決策的唯一目的。因此,行為學派把人的價值觀、意識能動性等非經濟的社會因素納入到城市空間結構的研究范疇,用城市社會系統代替市場作為城市土地利用區位決策的場所。其代表性理論主要有以北卡羅來納大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的切品(F .S.Chapin)為代表的決策分析模型和溫勃爾(M.M.Webber)的城市土地利用互動理論。
社會行為學派用人文思想批判了忽視人的價值觀念和主觀能動性的社會生態學派和經濟區位學派,但行為學派也有自己的局限性。它過于強調個人認知和決策行為對城市內部空間結構形成的影響力,卻忽略了社會結構的制約作用。
4.政治經濟學派
政治經濟學派興起于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該學派認為城市土地利用的區位決策和空間模式并不是由無數個體在無組織的土地市場中自由決策的結果。因為社會結構體系是個體選址行為的根源,在特定的社會生產方式和政治經濟結構中,不同的社會階層在進行土地利用決策和開發時其權力也明顯不同。個人、企業、政府的土地利用空間行為和決策受制于其所在的社會政治、經濟背景和社會結構,因此要揭示錯綜繁雜的城市內部結構表象所蘊藏的內在動力機制和演變規律,必須深入分析土地開發過程及其政治經濟結構和歷史背景。政治經濟學派的代表性理論主要包括以哈維(D.Harvcy)、卡斯特斯(M.Castells)和斯哥特(A.J.Scot)為代表的結構主義以弗姆(W.H.Form)、威廉姆斯(0.P.Williams)為代表的區位沖突學派和城市管理學派。結構主義利用政治經濟學的原理來解釋城市土地利用的空間結構及變化過程,認為社會生產關系是城市土地利用空間結構變化的內因機制。區位沖突派則認為城市土地利用的空間結構和區位模式是具有不同目標、不同權力及影響力程度的各個利益集團之間相互沖突、相互妥協的結果。城市管理學派認為城市管理者(包括公共房屋經理、地方政府官員等機構)在土地資源的分配過程中起不同作用,從而影響并決定城市的空間結構模式。
政治經濟學派從深度和廣度上極大地加深和拓展了對城市內部空間結構動力機制的認識,但大多數政治經濟學模型只提供了一個概念性分析框架,傾向于過分簡單化和政治決定主義為加強它的解釋效力,還有待于與其它理論尤其是城市經濟學理論進行融合。
5.城市模型研究
城市模型是在阿隆索研究的基礎上對新古典城市經濟理論的深化和提高。為更理性地進行戰略規劃和預測分析,美國首先開展了城市空間結構演變規律的模擬分析研究。借助于計算機數值分析處理,用定量的方法對城市空間結構的演變規律進行模擬分析。其中著名的有勞銳模型,它的特點是模型的可計算性和可擴展性,用極簡明的形式表示居住、商業、基礎產業等決定城市空間結構的主要社會經濟活動與交通的相互聯系。通過預測城市各區域的社會經濟活動,按它們的土地利用需求和規劃控制要求確定城市內部空空間結構的調整與優化研究
空間結構
從 20 世紀 20 年代產生的生態學派,到 60、70 年代的經濟區位學派、社會行為學派,繼 70、80 年代以來的政治經濟學派,西方城市空間結構理論研究在廣度和深度上都有了明顯的發展,這些學派在當代西方城市空間的演變過程中都發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甚至當代我國城市空間的發展過程中也可以見到若干學派的身影。
參考文獻
1. 沈玉麟.外國城市建設史[M].北京: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1997
2. 鐘紀綱.巴黎城市建設史[M].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