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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人犯罪情況分析

時間:2023-05-29 18: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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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人犯罪情況分析

第1篇

要害詞:未成年人犯罪

近年來,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的比率呈上升趨勢,本著對未成人保護、教育、改造的原則出發,筆者認為在滿足一定的條件下,檢察機關應當在針對法律賦予的不權在理論基礎及司法實踐中作相應合理的擴張,對未成年人適用不制度,并對具體適用未成年人不提出幾點不成熟的看法,和全市的同行進行探討。

一、對未成年人犯罪不的必要性的分析

根據有關部門的統計顯示,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總體呈上升趨勢,進入20世紀90年代以來,全國平均查獲未成年作案人員約在15萬左右,在這些作案人員當中,在校學生和社會閑散人員的比例呈上升趨勢。在這些統計數據中,未成人犯罪在青少年犯罪中的比例,由1991年的12.64%上升到1997年15.28%,并且在諸如殺人、重傷、搶劫等嚴重犯罪中,未成年人罪犯也占據了較高的比例。針對形形的未成人犯罪,為了體現我國對未成人犯罪的司法保護,立法規定了教育、感化、拯救的方針,在處理未成年人案件時,實行、審判機構的專門化,如我市就專門指定所有未成年犯罪案件統一到云巖區審理,并明確了未成年人案件和成年人案件分案處理,審判不公開、簡化審理等原則,以求達到教育、拯救的訴訟目的。不難發現,無論是從立法,還是從司法實踐的角度,我國處理未成人犯罪的重點都放在了審判階段。不可否認,根據未成年人的生理及心理特點,通過寓教于審的審理方式對于促進未成年人悔過自新、認罪伏法有一定的積極意義,但與此同時,也暴露出解決問題的方式的單調性和局限性,因為在我國,無論是正式的審判還是簡化的審判,依據的仍是法定主義,能進入審判程序就意味著被告人的行為已構成犯罪,并可能被判處相應的處罰,這樣可能就給未成人貼上了罪犯的標簽,對于其在學校,或在以后的工作中都可能帶來不同程度的負面影響,如不能妥善處理好這種負面影響,就很有可能使已經失足的未成人再次走上犯罪的道路,并實施對社會危害性更大的犯罪行為。因此筆者認為,假如將對未成年人犯罪的改造和保護提前到階段,讓檢察機關積極行使法律賦予的不決定權,發揮不制度在保護、教育未成人上的積極作用,就能很好地彌補單純依靠法院審判階段帶來的不足。同時,這也順應國際社會在處理未成人犯罪案件時,本著對加強對未成年人司法保護的宗旨,采取非犯罪化、輕刑化、非監禁化的刑事政策,也是對寬嚴相濟刑事司法政策的最有力詮釋。

二、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不的可行性分析

(一)適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不的前提條件。我國刑法中規定了三種不,即絕對不、相對不和存疑不。對于存疑不在刑法理論界不存在爭議;對于絕對不,我國的檢察機關也做了相應的規定,《人民檢察院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規定》第二十四條就明確規定:人民檢察院對于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規定情形的應當做出不決定。筆者認為,對于未成年人的不制度,應主要體現在如何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二條之規定而做出的相對不,在司法實踐中去把握對于未成人的不標準。這是適用未成人犯罪不的前提條件,筆者認為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進行把握:

1.主觀惡性小,有悔罪表現。也就是未成人在犯罪主觀方面的表現。(1)主觀惡性較小。犯罪原因和動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主觀惡性的大小,筆者認為要針對具體的案情做具體的分析,比如在學校的學生,如因家庭經濟困難,為了繼續學習而進行的盜竊活動,我們就不能把他同一個慣偷做同樣的處理。一般而言,我們可以根據未成人的成長歷程、道德品質、個性特點,來綜合分析未成年人在犯罪的主觀主面的原因,進而來判定其主觀惡性的大小。(2)有悔罪表現。未成人在犯罪后能夠熟悉到行為的違法性和社會危害性,能主動坦白,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或者是自首、立功、積極退贓等,都可以被認定為有悔罪表現。(3)初犯和偶犯。假如未成年人系偶犯和初犯,說明其在犯罪前的表現較好,同時也易于接受教育和改造。

2.犯罪情節稍微。對未成年人案件不的一個重要條件,筆者認為應是犯罪情節比較稍微的刑事案件。犯罪情節是指全案主客觀各方面的情節,如犯罪對象、手段、結果等等,對未成人犯罪的案件本應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假如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同時還存在其他法定或者酌定的從寬情節,就應當認定為犯罪情節稍微。

3.具備有效的監護條件和社會幫教條件。有效的監護條件和良好的社會幫教條件,是對于未成年人犯罪案件進行不的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假如對未成年人犯罪后做出了不決定,但有關單位組織以及未成年人的家屬不能對他進行有效的管教和教育,那么就會使有的未成年人認為自己犯了法,也沒什么事,反而會更加無所顧忌,使不不能達到預期效果。

(二)對未成年人案件實行不的主體。對未成人實行不,不僅應包括具體實行不的檢察機關,不的相對方,即已犯罪的未成年人,筆者認為還應包括未成年犯罪人的家屬或者是監護人以及未成年犯罪人的學校和單位,因為他們是對未成年犯罪人不后實施幫教和治理的主要負責人,在作出不決定的時候,就應讓他們到場,讓他們熟悉到未成年犯罪人確已犯罪,只是為了保護和教育暫時失足的未成年人,檢察機關才做出了不決定,而此后的幫教和治理,以促使犯罪的未成年人重新走上生活的正軌,并不是檢察機關單方面的責任,他需要的是社會、家庭等多方面的相互配合,分工協作。并且應當同他們明確責任,真正落實幫教措施,以防止被不的未成年犯罪人再犯罪。同時筆者認為,假如因為未成年人犯罪而有被害人,如故意傷害案件,還應將被害人或其人納入到對未成年犯罪人實行不的主體中來,這樣更有利于調解被告人和被害人之間的矛盾,最終取得被害人的諒解并促成該程序的順利進行,同時受害人的權益也得到了保證。

(三)對未成年犯罪人實行不的形式。筆者認為檢察機關可以設立一個專門的對未成年犯罪人實行不的聽證室,可以在此以聽證會的形式做出決定。聽證會由檢察機關主持,由上述相關主體參加,未成年犯罪人可以在聽證會上闡述其對自己所犯之罪危害性的熟悉,如其犯罪事實行為還對被害人造成了損失,還應對被害人進行賠償,并表示愿意接受相應的非刑事處罰。然后由具體承辦未成年犯罪人案件的檢察官對案件發表意見,做出不的初步決定,說明對未成年犯罪人不的原因和理由,并對未成年人進行法制教育,對相關的責任主體提出具體不后對未成年犯罪人的管教責任的劃分,各責任主體也可以對不案件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見,并對自己應承擔的責任做出明確承諾,最后,才由具體承辦的檢察官在聽證會上當場宣讀不決定。

(四)檢察機關在行使不權時,應該充分體現對未成年人犯罪的保護性處置原則。我國《未成年人保護法》規定了對違法犯罪的未成年人,實行教育、感化、拯救的六字方針和堅持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懲教結合原則。在這一原則指導下,應堅持寓教于審,審教結合,在對未成年犯罪人的教育、拯救工作上狠下功夫。犯罪的未成年人一般來說自尊心強,感情豐富,輕易沖動。同時也存在著意志薄弱,感情用事等特點。我們要針對犯罪者的思想根源、既往表現、作案動機、目的及危害等內容進行有針對性的法制教育、前途教育。要以真摯的感情打動和感化他們,用中肯的言辭感染他們,喚醒他們泯滅的良知,使其充分熟悉到自己的犯罪行為給家庭、給被害方和社會帶來的不幸和危害。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對未成年犯罪人采取適用不決定時,更有說服力,教育效果才會更佳。因此,我們對未成年人適用不權,實行保護性措施,有利于未成年犯罪者悔過自新及身心健康成長,有利于社會穩定和更好地體現對未成年人犯罪從寬處理的刑事政策。如我院2003年辦理的一起息烽中學傷害案,不之后,該學生繼續在校讀書,加之學校、家長及社會的幫教,使其改邪歸正,2005年成功考入重點大學。

三、對未成年人犯罪不的改進建議

針對未成年犯罪人的識別能力相對較差,輕易被誤導的特點,非凡是一些未成年犯罪人在網上看到的東西就去模擬,走上犯罪的情況,要不厭其煩的告訴他們什么是正確的,什么是錯誤的,什么是安全的,什么是危險的,什么是合法的,什么是違法的,使他們明辯是非,增強自我保護意識。這樣既體現對未成年犯罪人的司法保護原則,又體現司法的公正與公平。具體來說,筆者認為做好以下幾點:

一是應建立青少年法制教育基地。對未成年犯罪人采取不之后,切不可忽視幫教和預防工作。要采取公檢法與工青、婦、社區,學校等共建的形式,成立一個青少年法制教育基地。這樣可以利用司法機關的法律專業優勢和地方的治理職能,對青少年非凡是未成年人進行法制教育和道德教育,使他們學法、懂法、知法、守法,培養其自警、自省的良好品德,不斷提高整體法制、道德素質,不受不良環境的影響,逐步降低和減少犯罪。

二是司法人員在精通業務的同時,還要學習一些心理學知識。在未成年犯罪人中,因心理方面的因素導致犯罪的占相當比例。這就要求我們在司法實踐中,既要懲治他們的違法行為,又要解決其心理問題。運專心理學知識去調整他們的心理狀態,扭轉他們偏曲的性格,科學地引導他們改邪歸正,離別昨天。

第2篇

一、緩刑適用條件及適用比例分析

《刑法修正案(八)》對緩刑適用條件作了比較重大的修改,將適用緩刑的條件進一步明確和細化,加大了對未成年人的保護。之前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六條規定:“對未成年人犯罪符合刑法第七十二條第一款(對于判處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根據犯罪分子的犯罪情節和悔罪表現,適用緩刑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的,可以宣告緩刑)規定的,可以宣告緩刑。如果同時具備下列情形之一,對其適用緩刑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的,應當宣告緩刑:(一)初次犯罪;(二)積極退贓或賠償被害人經濟損失;(三)具備監護、幫教條件。”

《刑法修正案(八)》規定未成年被告人適用緩刑的條件為:一是犯罪情節較輕;二是有悔罪表現;三是沒有再犯罪風險;四是宣告緩刑對其所居住的社區沒有重大不良影響。

通過對比不難發現,《刑法修正案(八)》降低了對未成年被告人適用緩刑的條件,對未成年被告人適用緩刑的條件有所放寬,從江蘇省淮安市淮陰區人民法院近三年來審結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件適用緩刑的比例看,也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

該院2011年審結未成年人犯罪案件45件,79人,適用緩刑33人,免于刑事處罰3人;2012年審結42件,66人,適用緩刑30人,免于刑事處罰7人;2013年審結20件,44人,適用緩刑31人。數據顯示,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數量也在減少,特別是2013年,減少明顯,緩刑適用的比例分別為41.77%,45.46%和70.45%。

二、對未成年人犯罪特點及成因分析。

(一)未成年人犯罪的特點。一是盜竊是最主要犯罪類型。從該院近三年審結的107名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看,盜竊案件48件,占案件總數的44.86%。二是團伙作案是主要形式。數據顯示,團伙作案36件,占案件總數的33.65%。而且犯罪類型不僅僅局限于聚眾斗毆、尋釁滋事等常見的共同犯罪中,盜竊、搶劫、甚至犯罪中均存在共同犯罪的情況。三是貪圖享受是主要犯罪動機。未成年人犯罪動機多種多樣,主要有貪圖享受、虛榮好奇、江湖義氣等,從盜竊、搶劫等侵財性案件所占比例可以看出,貪圖享受是未成年人犯罪的主要動機。

(二)未成年人犯罪原因分析。影響未成年人犯罪的因素很多,除了未成年人自身特點外,社會背景、家庭、受教育程度等都與未成人犯罪相關。一是未成年人犯罪的社會背景。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以及隨之而來的社會轉型,人口開始迅速的大規模流動,并逐漸到城市居住,生活環境由以往的熟人社會逐漸轉變為到處可聽到操著不同口音的外地人。隨著城市化進程的推進,在轉型過程中,存在“規范真空”、“規范迷失”和“規范軟化”現象,導致未成年人觸犯正式的社會控制(國家的法律法規)的幾率大大增加,未成年人犯罪問題也隨之凸顯。二是家庭原因。父母離異、單親家庭、父母外出打工,有效監管缺失等家庭原因造成未成年人沾染惡習,最終導致犯罪是未成年人犯罪的最主要原因。該院審結的107名未成年被告人中,因家庭原因導致犯罪的有92人,占85.98%。此外,父母能否正常行駛家庭教育功能也是重要因素。很多研究發現低水平的教育方式與犯罪行為的發生有聯系,犯罪未成年人父母的教育方式往往呈現高懲罰嚴厲、高拒絕否認和過分偏愛等特點,對未成年人缺乏正當的教育引導,未成年人的父母一般是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父母外出打工,將子女交由年邁的爺爺奶奶撫養,父母給錢,爺爺奶奶溺愛,極易導致未成年人形成貪圖享受,以自我為中心的不良性格,遇到挫折容易誘發犯罪。三是受教育程度較低原因。未成年人犯罪以盜竊、聚眾斗毆、尋釁滋事以及等簡單粗暴、技術含量低等犯罪為主,與其受教育程度低有一定的關系,雖然我國的義務教育已經相當普及,但是近三年的數據顯示,未成人罪犯中高中(含中專)以上文化程度的僅有8人,并且均是在校學生,尚未畢業。初中畢業21人,初中未畢業69人,9人為小學文化。而且很多的未成年人在學校的時候已經經常發生曠課、頂撞老師、與同學發生沖突、進網吧等不良行為,違法犯罪風險已經存在。四是未成人自身特點原因。未成年人犯罪與其年齡階段有直接關系,這個階段身體基本發育成熟,但是心理還很不成熟,做事容易沖動,叛逆心理較為嚴重,因爭強好勝、出氣報復、哥們義氣走上犯罪道路占很大比例。

三、未成年被告人緩刑寬嚴適用的把握原則

是否對未成年人適用緩刑,不僅關系到對未成年人犯罪行為的評價,更關系到其能否安全地融入社會。因此,筆者認為,對未成年人適用緩刑,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可以促進未成年罪犯改過自新,與社會實現“無縫對接”,很快融入社會,配合未成年人犯罪記錄封存等制度,可以重新塑造自己的未來。用的不好,是對未成年人的又一次放縱,未成年被告人對其行為不能夠有足夠的認識,產生犯罪了不過如此的心理,再次犯罪的風險將大大增加。

從近三年的數據可以看出,沒有適用緩刑的被告人所實施的犯罪主要集中在、盜竊(多次)、尋釁滋事(多人多次)等暴力或者多次實施的犯罪行為以及第二次、第三次犯罪的被告人,并且之前有過判處緩刑的經歷。如2013年審結的王某、王某某盜竊案,王某某因為多次盜竊已經判實刑,王某被判處緩刑,就在王某領取了犯罪記錄封存決定書后的第三天,再次實施盜竊,已被撤銷緩刑,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八個月。

對未成年被告人是否適用緩刑,應當從以下兩方面加以把握:

一是對犯罪前未成年被告人所處環境的綜合評判。不能僅依靠案件在審理階段的短短時間,被告人庭上的表現,就斷定其有悔改表現。要通過庭前調查,綜合分析被告人犯罪的原因、所生存的環境、犯罪動機的產生等因素。如果被告人犯罪之前因家庭不和諧、個人行為習慣差等原因,已經形成了扭曲的人格,此時就不宜適用緩刑,必須采取有效的監管措施予以教育,矯枉應當過正,要充分利用未成年人可塑性強的特點,實施有效的管制、教育,促使其真正悔改。相反,如果被告人所處環境較為正常,家庭管教得力、個人行為習慣表現良好,僅僅是因為一時沖動,實施了犯罪行為,就應當本著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依法適用緩刑。

二是對擬判處緩刑后的監管條件進行預判。要對擬判處緩刑的未成年被告人判處緩刑后的狀態進行預估。雖然目前我國有較為完善的社區矯正體系,但是事實上,真正對未成年緩刑犯履行監管義務的,主要還是未成年罪犯的父母。因此,如果被告人犯罪原因要是因為家庭溺愛、父母離異、家庭管教缺失等家庭因素,要對家庭的現狀以及未成年被告人的父母對子女犯罪行為的認識程度進行調查,評估。看是否能有效地擔負起監管的責任,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依法可以使用緩刑,如果是否定的,被告人將會再次回到原來的環境,極有可能再次犯罪,此種情況下,不宜適用緩刑。

第3篇

關鍵詞:未成年人犯罪;附條件不;缺陷及其完善

一、未成年人犯罪附條件不制度概述

附條件不是裁量不的一種特定形式,是指檢察機關對移送審查的犯罪嫌疑人,根據其犯罪行為和人身危險性,認為不更有利于維護社會整體利益,在作出不決定的同時附加一定條件,當被不人滿足這些條件并履行完畢時,不決定即生效,追訴活動便到此終止的一種刑事不制度。我國本次《刑事訴訟法修正案》規定了未成年人犯罪附條件不制度,修正后的第二百七十一條規定:對于未成年人涉嫌刑法分則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規定的犯罪,可能判處一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符合條件,但有悔罪表現的,人民檢察院可以作出附條件不的決定。人民檢察院在作出附條件不的決定之前,應當聽取公安機關、被害人的意見。

根據規定,未成年人附條件不制度中所附條件具體內容應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未成年人要遵守附條件不的考驗期,一般是為六個月以上一年以下,從人民檢察院作出不的決定之日起計算。

2.被附條件不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應當接受檢察院對其進行的監督考察,具體包括:(1)遵守法律法規,服從監督;(2)按照考察機關的規定報告自己的活動情況;(3)離開所居住的市、縣、或者遷居,應當報經考察機關批準;

(4)按照考察機關的要求接受矯治和教育。

3.未成年人確有悔罪表現,具體包括積極配合公檢法機關的調查工作,誠實交代自己的罪行,對自己的行為后悔不已,自動消除由于犯罪行為而產生的社會危害性和人身危險性等若干方面的問題且立有不再犯罪的保證書。

4.檢察機關還要聽取公安機關和被害人的意見。未成年人的犯罪情節必須顯著輕微,手段不惡劣,人身危險性不大,能得到被害人及其家屬的諒解,著重要求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及其法定人或者近親屬等,對被害人造成的損害進行賠償或補償,從實質上消除犯罪所造成的損害后果。

5、附條件不應該具備的消極條件。附條件不的條件不該過寬也不該過嚴,已滿14周歲不滿18周歲的未成年犯罪人對有犯罪前科記錄或者在不考察期內如果重新犯罪或嚴重違法,應該撤銷附條件的資格,追溯其犯罪行為。

二、對未成年人犯罪附條件不的意義

未成年人犯罪附條件不是針對情節輕微給予一定期限考察而免于刑法懲罰,以及根據其犯罪的罪行雖可以處以刑罰,但是引起人身危險性較小,從教育、感化、挽救原則出發,放棄刑罰干預而采取的寬松的處分方式。附條件不有以下現實意義:

1.順應了國際社會民主、人道的法制發展潮流,即刑法應具有寬容性、輕緩性和道義性,人道主義已經成為社會的基本價值,人們更加注重對未成年人的人權保障,讓未成年人在寬松和諧的社會環境中成長,是構建和諧社會的應有之義。符合了保護未成年人的生理和心理的特征,未成年人自我改造為主,司法機關改造為輔的附條件不制度,使我國刑事法律從“懲罰刑”向“教育刑”,“監禁刑”向“非監禁刑”轉化,對于不的未成年人分別交由社會組織和家庭進行管教,有利于教育、感化、挽救未成年犯罪人,未成年人很可能在不制度的教育下積極的從良,也體現出人道的司法理念與我國構建和諧科學的社會理念相互交融。

2.有利于整個社會的穩定和社會治安的整理,附條件不避免了未成年人在監獄中被交叉感染的危險,且附條件的未成年人為了不被,在被監察考驗的期間大都會遵紀守法,在以后的道路上會注重自己的行為,積極守法,從長遠的角度來說這樣會減少了社會犯罪和違法行為的發生,有益于社會的長治久安。

犯罪未成年人主觀惡性不深,可塑性、可改造性較強,未成年人犯罪附條件不制度的主要功能在于實質上取消對犯罪的未成年人的刑法懲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犯罪的未成年人像沒犯罪之前一樣,有利于消除社會上的單位或者個人對未成年人罪犯的進行歧視和差別對待, 避免了社會對犯罪的未成年人貼上犯罪人的標簽,有益于未成年的學習,工作,交友等正常的生活,使犯罪的未成年人重新做人,重返社會,最終受益的將是我們整個社會。

3.附條件不制度同時也是一種程序性的刑事制度,在實踐中可操作性很強,有利于提高刑事訴訟的效率從而節約刑事訴訟成本。同時附條件不制度的實施,將在與不之間引入了一個中間“緩沖”地帶,可以有效彌補相對不范圍界限模糊、難以施行的問題,將使我國的刑事訴訟體系更完善、更合理。

三、未成年人犯罪附條件不制度的缺陷及其完善

(一)附條件不的適用條件過于狹隘

表現在其能夠不的罪名極少,僅指第四章侵犯公民人身權利、民利罪;第五章侵犯財產罪;第六章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這三章,其中未成年人在這三章能夠適用的罪名又少之又少,使得附條件不制度適用很狹隘;且我國法律規定不的必須是犯罪情節輕微,可能被判處一年以下刑罰,筆者認為一年以下刑罰規定的過于苛刻,可以借鑒公訴案件附條件和解時間條件即可能判處三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這樣擴大未成年人犯罪的適用,更能體現法律對于特殊的群體的保護和對未成年人犯罪寬大處理的政策。再者,法律規定的有悔罪表現的條件過于模糊,什么叫悔罪表現?是犯罪嫌疑人不反駁有犯罪行為的發生就是悔罪表現還是犯罪嫌疑人積極主動的投案,自動的交代自己的罪行?這些具體的細節性環節還需要我國相關的法律解釋來完善。

(二)附條件不考察期限不具有靈活性

未成年人由于自身的局限,其犯罪不同于成年人犯罪考察期限,因此對考察期限應該發揮檢察機關的自由裁量權。附條件不的考察期不宜過短,只有經過一段的時間才能知道未成年人是否真正悔改,幫助矯正措施才會達到預期效果; 考察期也不能過長。“考察”具有限制人身自由的作用,考察期限過長有違人權,不利于未成年人的教育成長。筆者認為6 個月到1 年的考察期限是合適的,但不具有靈活性。設置考察期限的主要目的不是監督涉罪未成年人在考察期是否遵守相關的規定,而是在考察期中幫助犯罪的未成年人能夠真正的悔改,消除其以后再次犯罪的危險,附條件不作為未成年人由“病癥”轉向“健康”的措施,固定的考察期限不能滿足個別化的需要。

(三)法律對于不的未成年人非刑罰矯正措施沒有具體規定。 新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七十二條規定:在附條件不的考驗期內,由人民檢察院對被附條件不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進行監督考察。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監護人,應當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加強管教,配合人民檢察院做好監督考察工作。該條并沒有具體規定未成年人不后進行怎樣的考察監督,只是說監護人應當加強對犯罪嫌疑人加強管教。而我國《未成年人保護法》規定監護人對未成年人有管教的義務,因此犯沒犯罪都會有監護人的管教,因此該規定下犯罪的未成年人與未犯罪的未成年人沒有什么區別。適當的非刑罰矯正措施是必要的,《刑法》第17條第4款規定:“因不滿十六周歲不處罰的,責令他的家長或者監護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由收容教養。”此外,從我國法律規定來看,可以適用于未成年人犯罪的非刑罰矯正措施還有以下幾種:1、司法警告。此種方式適用于違法事實確實存在,構成犯罪但可不予刑罰處罰的未成年人犯罪,以使處于犯罪邊緣的未成年人迷途知返。2、責令寫善良行為保證。即由司法機關責令其監護人提供一定數額的金錢做擔保,免除其刑罰處罰,由監護人嚴加管教。如果未成年人罪犯違反規定再次犯罪的,擔保金即予以沒收,上繳國庫,從而達到預防未成年人犯罪人再次犯罪的目的。3、禁止進入一些場所和從事一些活動。為了給免于刑事懲罰的未成年人罪犯提供一個健康的社會成長環境,司法機關可以采取強制力,對未成年人罪犯的活動、交往場所和從事的一些活動進行限制,并要求罪犯定期向司法機關匯報行動情況。4、社區矯正機構的公益勞動。有的未成年人走上犯罪道路與家長管教不嚴有很大的關系,如果其家庭無力管教或者管教不嚴不當的,可以由司法機關派專業的人事到社區矯正機構與社區人員共同對未成年人進行幫教。其中免于刑事懲罰的未成年人罪犯在此完成一定量的公益勞動,使之在勞動中得到幫助和受到教育。社區矯正的公益勞動一方面能夠使未成年人在一定程度上彌補自己的過錯給社會帶來的損失,接受社會責任感的教育,另一方面有助于擴大對未成年人犯罪人適用免于刑事處罰的范圍,避免出現判處刑期過低、實際不能執行的問題,從而給教育效果的實現預留必要是時間和空間。

(四)對不制度的制約程序還不夠完善,缺乏對其監督。

雖然法律規定有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對不服不決定的申訴制度,但缺乏民主性和公開性,同時沒有規定法院、公安機關、上級檢察院對檢察院作出決定具有制約作用,檢察院的不決定實際上缺乏有效的法律監督。筆者認為應在擬作出附條件不決定前聽取各方意見,建立聽證制度。即在未成年犯罪人及其法定人、協助幫教對象(一般為學校老師或工作單位領導)、被害人、公安機關等人的參與下,檢察機關綜述相對不案件的事實、證據和處理意見,使各方可以闡明自己的觀點和理由,保障案件的正確處理。

未成年人犯罪附條件不制度是犯罪人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的對弈,對未成年人給予更多的耐心,有條件地適用較寬的法律制度,可以達到更好地矯正目的,但是不制度的絕對化,將會成為未成年人再次犯罪的護身符,對社會將是更沉重的打擊。對未成年人的犯罪附條件不制度是我國法律的大膽實踐,要使該制度發揮更大地效用,還需要在實踐中進一步地加以完善。

參考文獻:

[1]張智輝.《附條件不制度研究》[J].中國檢察出版社.2011。

第4篇

[關鍵詞] 檢察機關;履行監督職能;預防和減少;未成年人犯罪;維護合法權益

一、根據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現狀及特點,檢察機關在審查批準逮捕和提起公訴工作中,要依法保護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

(一)是開展未成年人辦案方式改革。

要針對未成年人的年齡特點、心理特點、個性差異等多方面因素為其量身打造行之有效的辦案方式,充分利用專人辦案、與成年人分案、以案析理、以案說法,促辛犯罪的未成年人迷途知返、早日回歸社會,同時促使其他未成年人引以為戒。在辦案中,充分保障辦案律師的合法權益。確保其會見權、通信權、閱卷權的實現,同時,在充分聽取辦案律師意見的基礎上,積極開展證據展示,與律師交換刑事證據,確保對案件情況的全部掌握,以保障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對不案件公開審查,實行陽光作業,變以往的暗箱操作為陽光作業,在做出不的決定前,要充分聽取被害人及其訴訟人、犯罪嫌疑人及其辯護人以及雙方單位、社區等各方面的意見。

(二)根據檢察工作職能,針對青少年維權工作及未成年人犯罪的特點,專門成立未成年人犯罪辦案組。

按照《人民檢察院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規定》指定偵監科、公訴科有豐富辦案經驗、責任心強、業務水平高的主辦檢察官優秀公訴人專職負責辦理未成年人案件工作,根據未成年人心理特征,指定一名經驗豐富的女檢察官專門辦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明確由公訴和偵查監督部門具體負責維權工作。辦案人員在辦案過程中堅持用談心的方式提審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提審過程中堅持以宣傳法律和幫助教育為主。根據未成年人犯的身體特征、心理特征、家庭環境、成長過程、犯罪原因等進行分析、研究,結合犯罪情節,做出相應的決定。

(三)檢察阢在審查批準逮捕和提起公訴的工作中,要依法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進行細致訊問。

首先要重點審查嫌疑人的責任年齡,核實其是否有立功、揭發或其他從輕減輕情節;其次是審查是否系其本人的行為;再次審查其是否有被脅迫、教唆等犯罪情節。在整個辦案過程中,不僅加大對未成年人進行教育和挽救力度,而且還對其思想道德方面存在的突出問題進行深刻剖析,有針對性的對其進行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及法制觀教育,以增強其重新做人的信心,最大限度的維護青少年的合法權益。

(四)建立青少年刑事案件在偵、捕、訴、判各環節的工作聯系制度,理順青少年維權活動的訴訟關系。

檢察院在開展青少年維權工作中,注重研究分析當前未成年人犯罪的成因與特點,結合辦案,將預防工作做在前面,有針對性地對轄區內的院校開展廣泛法制宣傳教育活動,每年給學校定期上法制教育課,并逐步通過教育、培訓等方式指導青少年開展法制學習和進行普法宣傳活動,為他們的成長和發展提供有效和法律服務、心理咨詢服務,竭誠為權益受到侵害的青少年提供法律援助,以教育挽救為目的,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可訴可不訴案件,盡量放寬不尺度,為他們早日重返社會創造條件。一是證據不夠充分的及時作出存疑不決定或建議;二是對于初犯、從犯、社會危害不大、惡意不明顯的及時作出相對不決定。

(五)根據未成年人心理特征,并進行登記、走訪、談心、回訪的制度。

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在生理、心理上都處于不穩定階段,感情波動大,辨別事非能力差,涉案有一定的偶然性。而檢察機關公訴部門在辦理案件中與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接觸機會最多,如果在審查環節能夠抓住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生理、心理特點,根據犯罪情況,有針對性地對其進行法制教育,使其真切認識自己犯罪的危害性,將對其人生觀的改變,起著至關重要作用。根據未成年人心理特征,指定一名經驗豐富的女檢察官專門辦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并實行登記、走訪、談心、回訪的制度。通過走訪學校、家長等形式,搭起學校、家庭、檢察機關的預防網絡,使學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會教育相互配合、相互促進。

二、根據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現狀及特點,派駐監所檢察室認真履行監所檢察職能,認真落實未成年人保護法,維護未成年人罪犯合法權益。

一是加大對監管活動的監督力度,努力維護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派駐檢察室干警每天深入未成年罪犯生活、學習、勞動場所進行檢察,認真處理被監管人申訴和控告,每月參加獄情分析會,做好未成年罪犯家屬于來訪接待。

二是監督未成年犯的場所依法收押、分押、依法保障未成年罪犯的生活、衛生和建康權利,定期檢查監督監管單位對未成年罪犯的伙食供應標準。

三是監督未成年罪犯的場所,科學、文明管理,依法保障未成年罪犯的減刑、假釋的權利。減刑、假釋作為未成年罪犯獲取自由提前釋放的合法途徑,減刑、假釋工作是否公證,關系到未成年罪犯的權益的保障,對服刑人員減刑、假釋主要采用計分考核制度,實行每月計分,公開各項考評項目計分標準,罪犯表現程度越高,月均分高,減刑、假釋的機會就大。

四是檢務公開,依法保障未成年罪犯的投訴權利。讓未成年罪犯知道當權利受到侵害時以何方式來維護權利,對于檢察監督工作是必要的,檢察室設置檢務公開欄,宣傳檢察室的工作性質、任務、工作職責,設置檢察信箱和投訴電話,對新入所罪犯個別談話,了解情況,告知其權利義務,明確權利受侵害后的控告門路,指罪犯可以書面口頭提出約見檢察官,檢察官可以當面解答罪犯提出的問題,接受控告申訴材料。

三、根據青少年罪犯的心理特點,在社區矯治中依法保障未成年罪犯的合法權益。

(一)對社區矯正對象的家庭成員進行談話,了解其出獄后的生活、身體、居住、上學、就業情況。對社區矯正對象中出現生活無依靠的、生活無著落的,流離失所的進行談話,了解其家家景狀況,確有生活困難的,與社區村委勾通,給其幫助,送去社會關懷。

(二)對社區矯正對象中青少年上學有困難的進行談話。對因出獄后而無入學的或因經濟困難不能上學的對象,由社區矯正辦公室出面聯系學校及婦聯和有關單位以幫困的形式捐資辦學辦法,解決上學難問題。如在我們檢察院與朱村街派出所聯動,對一未成年少年犯賴某科回歸社會學校進行了幫教工作,使其回到龍洞學校上課,并與其保持密切聯系,關心其學習、生活狀況,定期進行面談、走訪,矯正其不良犯罪行為和心理。

第5篇

關鍵詞未成年人犯罪 刑事法律 黑社會性質

在我國,未成年人犯罪通常是指已滿14周歲不滿18周歲的未成年人實施的刑法和有關刑事法律所規定的犯罪行為。中央電視臺和司法部曾在網上做過一個調查,以了解社會對一些法律問題的關注情況。后來公布的調查結果顯示,在調查所列出的10個法律問題中最為人們所關心的就是未成年人犯罪問題。從這項調查看,未成年人犯罪問題已經成為社會關注程度最高的問題之一。隨著近年來未成年人犯罪新趨勢,未成年人犯罪已由原來的備受關注發展到高度重視的程度,而犯罪的原因也在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而變化。

一、未成年人犯罪的現狀和特點

從犯罪主體來說,未成年人犯罪日益向低齡化方向發展。由于發育年齡提前和頻繁接受不良文化影響等原因,近年來,不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實施殺人、、搶劫等嚴重危害社會的犯罪行為日益增多。

從犯罪手段來說,未成年人罪犯作案的手段呈現兇殘化和智能化。所謂兇殘化是指未成年人在作案時,不計后果、慘無人道,在犯罪過程中,對被害人沒有絲毫同情憐憫之心,有的殘害被害人肢體,有的為消滅證據而滅口。所謂智能化:一是指未成年人在犯罪中使用的工具越來越先進。例如在通訊工具上使用手機、對講機等,在代步工具上使用摩托車甚至小轎車。二是實施高科技犯罪。未成年人越來越多地采用一些現代化的技術和手段進行犯罪,例如網絡犯罪等。

從犯罪類型來說,暴力犯罪、財產犯罪和性犯罪是未成年人犯罪的主要形式。并且暴力犯罪日益突出,不斷向著嚴重化的方向發展。根據公安部相關統計數字,我國未成年人犯罪類型比例大致如下:搶劫占46.3%;搶奪占23%;盜竊占6.6%;占4.8%。

從犯罪的組織形式來說,團伙犯罪是未成年人犯罪的主要形式。目前,未成年人犯罪中已有70%是團伙犯罪。由于未成年人缺乏足夠的體力、智力、膽量和經驗,單獨作案往往難以成功,結成團伙可以互相壯膽,減少作案阻力,使犯罪易于得逞。當前,有的未成年人犯罪團伙擁有嚴密的組織系統、作案紀律和防偵破措施,已經形成黑社會組織的雛形。這種團伙如果被不法人員掌握和控制或隨著團伙骨干成員年齡的增長,將會演化為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有組織的專業化犯罪集團,對社會危害性具有倍增效應。

二、關于未成年人犯罪原因的分析

任何現象的產生和存在都有其特定的原因和條件。作為一種復雜的社會現象,未成年人犯罪也不例外。制約和決定未成年人犯罪的原因多種多樣,錯綜復雜。因此,為了探究未成年人犯罪的原因,有必要運用多種學科作為工具進行全方位、多角度的分析。

(一)未成年人自身的特點

青少年時期正處于人生從幼稚走向成熟的時期,由于某些青少年在社會化進程中沒有形成完全的人格,往往容易走上歧途。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青少年辨別是非能力薄弱、感性強,又具有強烈的模仿性,極易受客觀外界條件的影響,因此往往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對于文學、影視作品中塑造的“黑幫老大”、“古惑仔”等藝術形象,不能正確辨別,反而認為是“講義氣”、“夠英雄”,在生活中也進行模仿。同時,違法犯罪的青少年,易于接受教育改造,但另一方面,其犯罪行為也存在較大的反復性,體現在近年來青少年重新犯罪率的不斷增加。

2.渴望友情、樂于合群,是青少年的一種心理需求,是獨立意識的外在表現。青少年在父母面前封閉自我,而更愛與年齡相仿、趣味相投的伙伴在一起,形成群體。由于青少年經驗少、能力差,結伙作案可以相互鼓勵,在一定程度上減少孤獨感,因此青少年犯罪多以團伙形式出現。

3.青少年情感易沖動、不善于控制自己,從而使得青少年犯罪多具突發性、暴力性。一方面體現在犯罪動機簡單、目的單一、隨意性強,一般沒有經過事前的周密考慮和精心策劃,常常是受到某種因素刺激和誘發,或出于一時沖動而突然犯罪;另一方面體現在青少年逞強好勝,在進行違法犯罪活動的過程中具有很大程度的瘋狂性,多實施搶劫、、故意傷害等暴力性犯罪,而且犯罪手段殘忍、性質惡劣。

4.青少年抵制誘惑的能力弱,易受拜金主義、享樂主義等錯誤價值觀的影響,其犯罪絕大部分為滿足物質欲望性犯罪。因此有偷竊、搶劫等侵犯財產性犯罪行為的未成年人,一般在初次作案得手之后,僥幸心理便得到強化,對物質享受產生了貪得無厭的欲求,從而導致了犯罪的連續性。

(二)客觀環境因素

1.家庭教育的缺陷。家庭是孩子的第一課堂,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家庭環境對個體人格產生原發性影響,既包括對健全人格產生的良好影響,也包括對不良人格,甚至是犯罪人格的形成所產生的影響。涉嫌犯罪的未成年人,其家庭環境大多存在這樣或那樣的缺陷。有的父母均外出打工,家中只有年邁的祖父母照顧未成年人的日常生活,要么對其過于遷就、袒護,要么對其不聞不問、放任不管;有的父母已經離異,在單親家庭中缺乏父愛或母愛,甚至遭到繼父或繼母的虐待;即使在父母均在履行監護職責的健全家庭中,由于父母感情不和、下崗失業、家庭貧困等原因,也對未成年人的本來就不成熟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

2.學校教育的誤區。現行的教育體制片面強調升學率,忽視對學生心理健康的關注和對健全人格的塑造。在學校里,學生會因其不良行為或僅僅因為學習成績不好而受到老師的區別對待、排斥譏諷,動不動就把他們當作反面典型“示眾”。久而久之,自卑心理自然引發厭學情緒,最終導致提前結束學業,流入社會。而處于這種年齡段的青少年,性格、思維、行為可塑性大,性格叛逆,辨別能力、控制能力差,本是學做人、學知識的關鍵時期,一旦過早地走向社會,極易受到不良因素的誘惑而走上犯罪道路。

3.社會環境影響不容忽視。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時期,出現的拜金主義、享樂主義思潮以及分配不公、貧富懸殊、貪污腐化等社會丑惡現象,對處于成長階段的心理不成熟、承受能力差的青少年產生了很大的負面影響。心理學家指出,犯罪行為是通過觀察學習周圍社會環境中人們的言行或直接體驗犯罪而學會的。青少年認識能力低下、富于易感性與沖動性,意志力薄弱,對成長的社會環境有很強的依賴性,在不良環境因素的影響下易于產生反社會心理而最終導致違法犯罪。

三、預防和減少青少年犯罪的若干建議

(一)法律措施

根據《刑法》、《刑事訴訟法》、《未成年人保護法》、《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以及《公安機關辦理未成年人違法案件的規定》、《人民檢察院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規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若干規定》的要求,政法部門在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時決不能就案辦案、機械地套用法條,要把教育、感化、挽救未成年人作為辦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重要內容,堅持教育為主、懲罰為輔以及區別對待的原則,充分體現對未成年人犯罪予以特殊保護的刑事政策。

1.強制措施。通過強制措施來懲治一批罪犯,借此來對警示那些未成氣候的犯罪分子,但是必須慎用。慎用強制措施是我國一項基本的刑事政策。雖然《刑事訴訟法》對未成年人采取強制措施的條件并沒有特殊規定,但《公安機關辦理未成年人違法案件的規定》和《人民檢察院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規定》彌補了法律的不足,明確規定辦理未成年人違法犯罪應該嚴格限制和盡量減少使用強制措施。《兒童權利公約》規定:“對兒童的逮捕、拘留或監禁應符合法律規定并作為最后的手段,期限應為最短的適當時間。”筆者認為,對于涉及到未成年人違法犯罪的案件,均應盡量不采用限制人身自由的強制措施,即使不得不采取強制措施,也應在偵查、審查批捕、審查起訴和法院審理時予以優先辦理,努力縮短未成年人在判決前的羈押時間。

2.充分運用不起訴職能。不起訴決定權是法律賦予檢察機關的一項重要職能。法律對適用微罪不起訴、存疑不起訴和絕對不起訴的條件和程序都作了具體規定。由于存疑不起訴是在現有證據達不到法律要求的證明標準時對犯罪嫌疑人的一種無罪處理,而證明標準是一個統一的,不會因犯罪嫌疑人身份的不同而有所區別,因此,其在對未成年人給予特殊保護方面作用有限。但是,酌定不起訴和絕對不起訴則賦予了檢察官足夠的自由裁量權,在對未成年人保護方面可以發揮積極的作用。筆者認為,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應最大限度地對未成年人使用不起訴決定,這樣做不僅可以節約寶貴的司法資源,將違法行為對未成年人日后學習和生活的影響降到最低,為未成年人的改過自新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

3.探索試行暫緩起訴制度。暫緩起訴,就是檢察機關對符合一定條件的未成年人輕微刑事案件暫時不予起訴,并依據未成年人犯罪情節的輕重和主觀惡性的大小確定一定的考驗期,最后,再根據未成年人在考驗期內的表現情況決定對其是否起訴的一種訴訟制度。檢察機關對符合條件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實施暫緩起訴,目的在于盡可能地避免在未成年人身上留下刑事犯罪記錄,為他們提供一個有條件的免受刑事審判的機會。人民法院對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審判雖然也可能做出免予刑事處分或宣告緩刑的判決,但會給未成年人留下前科紀錄,不可避免地會影響未成年人的個人發展和職業選擇。檢察機關在借鑒國外的成功經驗的基礎上,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積極審慎地探索實施暫緩起訴制度,可以在教育挽救犯罪的未成年人方面產生積極作用。

(二)文化措施

進一步優化青少年健康成長的社會、文化環境。要認真檢查、監督未成年人特殊保護法律和政策的落實,堅決打擊制造、銷售和經營各種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商品的活動和文化娛樂活動,加強對特殊服務行業的管理,嚴格執行此類場所"禁止未成年人進入"的規定;與此同時,逐步增加青少年活動中心、科技場館等公共設施,為青少年提供優秀文化產品和活動場所;發揮社區的作用,對無業的未成年人實施就業幫助,在有條件的社區逐步開設社區心理咨詢服務,由社區和家庭一起對有不良行為的未成年人進行管教幫助

(三)教育措施

加強對青少年的法制教育,關注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家庭、學校和全社會要切實抓好預防犯罪的教育,在廣大青少年中,廣泛開展法律知識普及教育和"四有"教育,引導青少年學法懂法、用法守法,幫助青少年增強依法自我保護能力和辨別真偽、抵制誘惑的能力,掌握同違法犯罪行為作斗爭的技巧。要注重培養孩子樹立正確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

另外,要本著治病救人的宗旨,用真誠的愛心感化、挽救失足青少年,需加強學校、家庭、社會三結合的幫教工作,針對迷途犯罪的青少年心理特點、身心發育特征、教育改造難點等開展多形式的教育。對經過教育、改造回歸社會和家庭的失足青少年,要從學習、工作、生活等多方面關心他們、幫助他們,使之痛改前非,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對他人有益、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有貢獻的有志、有為青年。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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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秉中主編.罪犯教育學.群眾出版社.2003年版.

[3]王大偉.中小學生被害人研究——帶犯罪發展論.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

[4][日]森武夫.犯罪心理學.知識出版社.1982年版.

[5]周國平.犯罪學新論.廈門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

[6]楊煥寧.犯罪發生機理研究.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

第6篇

1.內容摘要………………………………………………………………………1

2.關鍵字…………………………………………………………………………1

3.正文……………………………………………………………………………1

3.1未成年人犯罪的主體特征,共同特點及產生原因…………………………1

3.2關于刑事責任年齡的思考 …………………………………………………2

3.3對我國未成年人犯罪在刑罰種類上的思考 ………………………………2

3.4關于我國為成年人犯罪在刑罰執行上的思考 ……………………………3

4.注釋,參考文獻……………………………………………………………… 5

論文摘要

未成年人犯罪已經成為一個重要的問題,綜合我國刑罰的根本目的和未成年人犯罪的特殊性,應對其實行與為成年人犯罪有所不同的刑罰。盡管新刑法對未成年人犯罪在原則上作了特殊規定,但具體操作上尚需進一步完善。較客觀的分析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的主體特征,共同特點及產生原因;關于刑事責任年齡的思考中筆者結合我國國情大膽的提出建議在刑事責任年齡的判定時是否考慮“早熟”現象而因人而異,在對我國未成年人犯罪在刑罰種類上的適用時,筆者提出了不適用剝奪政治權利,不適用罰金,不適用沒收財產及對未成年人罪犯緩刑的范圍,實行暫緩判決制度處理方法的適用等當面大膽闡述了自己獨特的見解!

關鍵詞: 未成年人犯罪 刑罰適用 特殊規定 刑事責任

隨著社會的不斷進和發展,人民的觀念也有了很大變化,各種刑事案件不斷上升,其中未成年人犯罪問題比較嚴重。”統計顯示2001年河南未成年人犯罪的總是為550余人,占全部案件的0.76%,而2004年未成年人犯罪總數為700余人,占全部犯罪的0.90%。自2000以來,全省共審理14歲以上不滿18歲的未成年人刑事被告認數為10000人,其中2000年為2347人,2002年為3500人,2004年上半年為1800人,比2002年同期上生61%。未成年人犯罪的類型增多,但仍以搶劫,盜竊等侵財犯罪為主。據2000—2004年的統計,搶劫,盜竊罪占65.9%,性犯罪占21.5%,殺人傷害罪占7.6%,其他占10%。一份來自中國青少年犯罪研究所的統計資料表明,近年來,青少年犯罪總數已經占全國刑事犯罪總數的70%以上,其中15,16歲少年犯罪案件又占到了青少年犯罪總數的70%以上。[1]而未成年人是國家的未來,這不能不引起我們沉重的思考和更多的關注。重視未成年人犯罪問題,完善未成年人非但子的法律,不僅關系到維護社會治安和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也關系到國家的前途和犯罪的命運,無論對于現在或將來都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一 未成年人犯罪的主體特征,共同特點及產生原因

一是未成年人違法犯罪低齡化趨勢明顯:“以江蘇為例,10歲-13歲年齡犯罪占到70%。據山東省高級法院刑一庭有關人員介紹,已滿14歲不滿8歲的罪犯占未成年人的比重已經由2000年的11%升到13%左右。”[2]二是從作案未成奶奶人文化程度看初中,小學文化居多:“以江蘇為例,2000年為76.4%,2004年為85.4%。”三是女性未成年人犯罪人數呈增長趨勢;四是從作案人員來看,農民,學生,社會無業閑散人員居多;五是從未成年人作案人員違法經歷來看,初犯,偶犯居多。縱觀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例,他們都具有三個共同的特點:一是法制觀念淺薄,犯罪具有偶發性模仿性;二是思維幼稚,偏激,一旦犯罪,容易產生逆反心理;三是社會經歷單純,主觀惡性不深。而產生未成年人犯罪的原因,我認為有如下幾個方面:一是家庭的教育與關愛不夠,導致青少年過早受外界不良風氣影響,尤其是父母離異后對孩子的傷害和幼小心靈的撞擊,對孩子的健康成長沒有盡到監護的職責。二是學校對青少年政治思想教育和法制加以不力,在德育,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的培養上存在薄弱環節。三是社會不良環境對青少年的影響日益加劇。四是未成年人自身素質不高,認知能力低,抵御能力差。

二 關于刑事責任年齡的思考

在我國以及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都以刑事責任年齡為刑事責任的認定標準。然而以年齡為標準缺點人的刑責任能力有無和程度未必完全科學,其必須要受到許多因素的制約,諸如不同地域的自然條件和社會文明程度,文化教育狀況等因素對人類智力程度和人的自制力的影響,不同國家的法律概念和社會法律意識對人的意識的影響。同時法律規定的年齡界限是覺得的,我們無法區別一個14周歲前一天與一個4周歲后一天實施同種犯罪行為為其主觀惡性和社會危害性到底有什么不同,但其受到的刑罰卻有天壤之別。在這里不禁讓人懷疑年齡為標準作為判斷刑事責任能力的有無和程度的科學性和合理性,但是如果判斷未成年人刑事能力的有無和程度以其在實施行為時是否具有辨認和控制自己行為為標準,這種標準看似合理,但具很大主觀性和模糊性,很難實際操作,把未成年人是否應負刑事責任的重大原則問題,完全憑借一種主觀的標準,由司法人員裁定,又“過分擴大了司法權限,極易早晨司法的不統一和不協調,甚至相沖突。”[4]因此,在司法實踐中是不可能實現的。所以既然人類文明的發展有為人民提供借鑒能力和控制能的測量標準,沒有比年齡更科學。更便于掌握的標準,所以不得不繼續以年齡為標準來認定刑事責任能力。

如果只能以年齡為標準來認定刑事責任有無和程度,以年齡為標準實質來考慮人的辯認和控制自己行為的能力,那么當行為人辯認和控制自己行為的能力“早熟”時,是否也該降低刑事責任年齡呢?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和進步,青少年心理發育提前,未成年人犯罪人正呈現出低齡化,團伙化,智能化的趨勢。據報道,一名17歲的少年因表弟被人“欺負”,便帶著菜刀前去報復,路上與出租車司機發生口角,將該司機砍成重傷,之后他竟在同學面前炫耀自己殺了人。被審訊時,他更是語出驚人“我只有17歲,還是未成年人,不會被殺頭。”在本案例中該未成年人無論是體格還是心理智力以及對問題的分析對是非判斷已達成“成人”水平,但由于受到刑事責任年齡的限制,使其受到的刑罰與其所實施的行為不相符,削弱了法律的合理性和正義性。因此,針對孩子“早熟”的普遍現象,有學者提出應適當降低刑事責任年齡,這一觀點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和正義性。但是順應世界刑法的發展趨勢,一個文明的國度不應喪失對未成年人犯罪教育挽救的信心,不應擴大對未成年人危害社會行為的刑事懲罰。因此,不宜降低刑事責任年齡。

三 我國未成年人犯罪在刑罰種類上的思考

刑罰的實質是對犯罪的懲罰性。考慮到未成年人的心理特點,我國刑法在對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處理上,規定了從寬處理的原則,即對已滿14周歲不滿18周歲的人犯罪后,應當從輕或減輕處罰。同時,刑罰種類的應用上也應與成年人不同。

(一)不適應剝奪政治權利。剝奪政治權利是剝奪犯罪分子參加國家管理與政治活動刑罰方法,屬于資格刑。剝奪政治權利的內容是根據刑法典第54條的規定是剝奪下列權利:(1)選舉權和被選舉權;(2)言論出版,集會,結社,游行,示威自由的權利;(3)擔任國家機關職務的權利;(4)擔任國有公司企業事業單位和人民團體領導職務的權利。剝奪政治權利,一般是針對與政治權利濫用有關的犯罪,而對未成年人而言,其實施可以剝奪政治權利和犯罪時,由于其責任能力不完備,也就是不享有完整的政治權利,往往不像成年人那樣明顯是出于對政治權利有意濫用,有可以寬容的一面。同時,我國對違法犯罪的未成年人實行以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而剝奪政治權利具有嚴重的社會非難性,對未成年人犯罪適用這種刑罰,與我們黨和國家對未成年人實行特殊保護和政策不吻合。”[5]不利于罪犯回歸社會,也不利于對未成年人犯罪的教育改造。因此,法律中增加未成年人犯罪不適用剝奪政治權利的規定。

(二)不適用罰金。罰金是人民法院判處犯罪人向國家繳納一定數額金錢的刑罰方法。“罰金不像自由刑那樣直接指向刑受者的身體,而是指向存在于人身之外的財產,這里就是很難保證刑罰的效果集中于受刑者。”[6]同時,適用罰金既要考慮到犯罪情況,也要考慮到犯罪人的支付能力,而作為未成年人絕大多數沒有工作和固定的收入對其判處罰金,一般只能由父母替孩子代刑。就單科罰金刑時,由于公剝奪犯罪人一定數額的金錢,使人們認為金錢萬能,錢能買法,從而更加激發未成年人的拜金主義和對刑法威懾力的一種漠視,不利于其教育改造。

(三)不適用沒收財產。沒收財產是指將犯罪分子所有財產的部分或全部強制無償地收歸國有的刑罰方法。作為未成年人很大一部分由父母撫養,他不可能有個人所有的財產,即使有數目也不大。“并且沒收財產是一種嚴厲的財產刑,一般只適用于兩大類犯罪:一是危害國家安全罪;二是貪污性犯罪。”[7]而未成年人犯罪所涉及的犯罪類型一般都是此暴力型犯罪。這兩大犯罪類型在未成年人犯罪類型中并不多見。因此,對未成年人犯罪不需要適用沒收財產刑,也不太可能實現。

因此,對未成年人犯罪一般適用的刑罰就是管制,拘役,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我們在對未成年人犯罪分開,并注重在實行刑罰時的教育,實行與成年人罪犯不同的方法,著重從心理上進行矯治,以便于其回歸社會。

四 關于我國未成年人犯罪在刑罰執行上的思考

盡管新刑法對未成年人犯罪作了原則性的規定,但在具體執行上尚待進一步完善。

(一)對未成年人犯罪的假釋減刑應做特點規定。我國刑法設立假釋減刑制度體現了懲辦與寬大相結合,懲罰與改造相結合。而對未成年人犯罪適用減刑假釋上的從寬,更體現了國家的一貫支持的“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最高人民法院1997年10月的司法解釋第13條規定:“對犯罪時未成年人的罪犯的減刑假釋在掌握標準上可以比照成年人罪犯依法適當放寬。”[8]這一規定明確了未成年人罪犯,無論其在服刑期間是否已經成年,均可以比照成年罪犯在減刑假釋的掌握標準上可以適當放寬。

但是在中國刑法立法上,對未成年人犯罪的減刑,假釋沒有做出特別的規定。因此,減刑和假釋的一些限制性規定。如果犯以及因殺人,爆炸,,綁架與暴力型犯罪被判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的犯罪分子不得假釋,被判處無期徒刑的,至少實際期滿10年徒刑后才有可能減刑假釋做了從寬掌握的規定。但由于立法的限制,在具體操作上未成年人的減刑假釋與成年人罪犯并沒有太大的實質性區別,而未成年犯罪一般是由于不良的社會環境和特定時期生理的特征引起的,帶有盲目性和沖動性,可塑性很大。如果他們由于年幼無知和不良誘惑走向犯罪后,不得不在高墻鐵窗內度過漫長刑期,這是否與刑罰的人道主義發展傾向相背離呢?如果讓期盡早回歸社會,他們仍有希望開拓全新的生活。我們應該對未成年罪犯予特殊保護,而不要讓失足的未成年人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因此,對未成年人罪犯適用減刑假釋作特別規定的,放寬其適用條件,擴大其適用范圍是完全必要的,符合法律著力保護未成年人的立法本意。

(二)擴大緩刑的適用范圍,并建立相應健全的緩刑執行機構。“緩刑有助于避免短期自由刑的弊端,最優化地發發揮刑罰的功能。”[9]被宣告緩刑者避免了實際執行刑罰而帶來的各種不利影響。在不脫離社會的條件下既感受法律的威嚴,也親身體驗到法律和社會和寬容。當然緩刑的執行主要取決于犯罪人的主觀努力。在以自律為主的社會生活中獲得特殊預防效果。針對未成年人的特點,其本身就缺乏自律性,容易受不良影響,如果放任期回到社會中去,一遇上適當的氣候,又會重新犯罪。因此,有學者針對未成年人犯罪的特點,建議建立一個專門的緩刑執行機關,有專業人員負責對執行緩刑的未成年人進行幫教,更有針對性地對未成年人進行思想教育,心理矯治,協助做好未成年人的改造工作,預防未成年人再犯罪。我認為建議值得借鑒。

(三)實行暫緩判處制度。暫緩判決是從國外不定期刑制度中分離出來的一種少年審判制度。暫緩判決是針對罪行較輕的未成年人暫不做出處罰判決,規定一定的考驗期,并組織學校,單位,社區,家長簽訂幫教協議,通過社會力量對未成年人進行監督。若該未成年人在考驗期內悔改表現突出的,予以輕判或免處,期最后判決結果包括競處,宣告適用緩刑或判處實刑。但根據開庭審理,可能判處免于刑事處罰或宣告緩刑的除外。暫緩判處制度既可以達到教育,感化,挽救未成年人的目的。同時,通過對未成年人的懲罰,維護了社會的正常秩序,維護了社會的整體利益,體現了雙向保護原則。因此,應對暫緩判處制度在進一步規范的基礎上全面試行。

(四)擴大非刑罰處理方法的適用。非刑罰處理方法是指人民法院根據案件的不同情況,對于犯罪分子直接適用或建議主管部門適用刑罰的其他處理方法和總稱。“根據我國刑法第37條的規定,非刑罰處理方法包括訓誡,責令其悔過,賠禮道歉,賠償損失,行政處罰或行政處分,刑罰是最嚴厲強制性法律制裁方法,而在未成年實施的輕微犯罪中,由于未成年人的年齡特點和心理特點以及一些客觀因素。”如在教育,思想,文化,組織與工作的缺陷,對犯罪的形成有很大的作用。如果對他們輕微的犯罪判處短期自由刑的刑罰,更易使他們受到惡習傳染,學會一些新的犯罪會倆,不利于期改造。因此,借鑒國外預防懲戒,感化未成年人代替監禁等措施,結合我國國情,宜對年的輕微犯罪特別的規定,擴大非刑罰處理方法的適用。為適用這種需要,1995年5月2日,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適用法律的若干問題的解釋》對未成年犯罪適用免于刑 事處分問題做了專門規定,即:未成年犯罪的初犯,偶犯,如果罪行較輕,悔罪表現好,并具有一下情形之一的一般透用刑法第32條(現行刑法第37條)規定免于刑事處分:預備犯 ,中止犯,防衛過當,避險過當,共同犯罪中的從犯脅從犯及犯罪后自首并有立功表現。對于免于刑事處分的,可予以訓誡或責令其悔過,賠禮道歉,賠償損失或關部門給予行政處分,這一解釋在司法值得參考,擴大非刑罰處理方法的適用已成為世界刑法發展的新主潮流,在我國的法律體系中尖體現這種潮流。

總之,關注未成年人犯罪問題,并致力于期刑罰適用的完善,事關國家的未來的民族的振興,也與整個社會的長治久安息息相關。讓我們來共同關注和預防未成年人的犯罪問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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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王志祥,對未成年人罪犯是否剝奪政治權利的探討,刑事法學,2002

[7]馬克昌,刑罰通論 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7

第7篇

關鍵詞:未成年人犯罪;刑事責任;刑罰適用;緩刑

未成年人是指未滿18周歲的公民(《未成年人保護法》第2條)。我國刑法理論中所說的未成年人犯罪,是指已滿14周歲不滿18周歲的人所實施的危害社會、觸犯刑律并應當受到刑罰處罰的行為。我國對觸犯刑法而犯罪的未成年人,在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的同時,不是單純地為處罰而處罰,更重要地是在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的同時,采取各種正確原則和措施,把他們教育挽救過來,使之成為遵守法律的正常公民,避免其重新犯罪。

一、我國刑法對刑事責任年齡階段的劃分

刑事責任是指組織和個人觸犯刑律,實施了刑法禁止的犯罪行為而應當承擔法律后果的責任。刑事責任的根據在于意志自由,而這種意志又取決于后天培養的個人辨認和自我控制的能力。這些能力的培養是由個人的年齡,受教育的程度,生理精神狀態決定的,其中年齡所起的作用是最直接最顯著的。因此,刑法中刑事責任的承擔就與年齡有了聯系。這便引導了各國在刑法理論中對刑事責任年齡制度進行研究,而每個國家的刑事責任年齡是由該國的社會狀態以及在這樣的社會狀態下未成年人在心理和生理上的成長特點而定的,這個年齡的法定必須符合該國家的實際情況。近現代世界各國刑事立法關于刑事責任年齡的規定雖各有不同,但一般都是根據本國少年兒童成長的實際情況以及同犯罪作斗爭的需要,根據一個人從完全不具備到部分具備、完全具備辨認或控制自己行為的能力的逐步發展過程,把刑事責任年齡劃分為幾個階段,劃分的方法也不完全相同。我國刑法根據國家對少年兒童的危害行為以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政策為指導,從我國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狀況、少年兒童的成長過程以及各類犯罪情況的實際出發,并適當借鑒別國的立法經驗,在刑法第17條中把刑事責任年齡劃分為完全不負刑事責任年齡、相對負刑事責任年齡與完全負刑事責任年齡三個階段。

1、完全不負刑事責任年齡階段

根據刑法第17條的規定,不滿14周歲,是完全不負刑事責任年齡階段。一般地說,不滿14周歲的人尚處于幼年時期,還不具備辨認和控制自己行為的能力,即不具備責任能力。因此法律規定,對不滿14周歲的人所實施的危害社會的行為,一概不追究刑事責任;但必要時可依法責令其家長或監護人嚴加管教。

2、 相對負刑事刑事責任的年齡階段

已滿14周歲不滿16周歲是我國刑法規定的人相對負刑事刑事責任的年齡范圍,即處于該年齡段的人只對刑法中規定的少數犯罪負刑事責任,而對絕大多數犯罪則不負刑事責任。這無疑是符合未成年人辨認和控制能力實際狀況的科學的制度。刑法第17條第2款規定:“已滿14周歲不滿16周歲的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搶劫、販賣、放火、爆炸、投毒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

關于對條款規定的理解,我認為在這款中,刑法規定了處在相對負刑事責任年齡階段的未成年人僅對8種嚴重犯罪負刑事責任。我們在司法實踐中還要注意:

(1)、 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規定的八種犯罪,是指具體犯罪行為而不是具體罪名。對于刑法第十七條中規定的“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是指只要故意實施了殺人、傷害行為并且造成了致人重傷、死亡后果的,都應負刑事責任。而不是指只有犯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的,才負刑事責任,綁架撕票的,不負刑事責任。

(2)、已滿14周歲不滿16周歲的人被脅迫、誘騙參與犯罪,被教唆犯罪,或者屬于犯罪預備、中止、未遂,情節一般的,可以免除處罰或者不認為是犯罪。

(3)、已滿14周歲不滿16周歲的人出于以大欺小,以強凌弱,使用語言威脅或者使用輕微暴力強行索要其他未成年人的生活、學習用品或者錢財物的,可以不認為是犯罪。

(4)、已滿14周歲不滿16周歲的人盜竊財物,數額剛達到或者略過“數額巨大”標準,而其他情節輕微,又系初犯或者偶犯的;盜竊近親屬的財物,其親屬不要求對被告人定罪處罰的,可以不認為是犯罪。

3、完全負刑事責任年齡階段

已滿16周歲不滿18周歲對所有的犯罪都應負有刑事責任。但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從我國刑事立法上對刑事責任年齡的規定來看,我國刑法考慮到未成年人是社會中的特殊群體,針對其生理、心理特點,對未成年人被告人的處罰不應該完全以犯多大罪,判多少刑,單純的為懲罰而懲罰的罪行報應。對未成年的處罰適當與否,不僅關系到未成年罪犯一輩子的前途,而且還會產生巨大的社會影響,其意義遠遠超出處罰犯罪未成年人本身。因此,對未成年被告人的定罪量刑應從教育、感化、挽救出發,正確地裁量刑罰,達到教育、挽救、改造犯罪未成年被告人的目的。

二、對未成年被告人適用刑罰的基本原則

未成年人犯罪,同成年人犯罪一樣,刑罰仍然是對其最嚴厲的懲罰措施。但由于未成年犯罪主體的特殊性,在對其刑罰的適用上同成年人有著很大差異。《刑法》第十七條第三款規定: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八周歲的人犯罪,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同時,《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第三十八條規定:對違法犯罪的未成年人,實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堅持懲罰為輔、教育為主的原則。這兩條明確規定了對少年犯量刑的方向。這是基本于未成年人責任能力不完備及其容易接受改造、可塑性強的特點而確立的,它反映了刑罰與罪責相適應的原則及刑罰目的的要求。以上是對未成年被告人適用刑罰的最基本原則之一。

1、對未成年被告人適用刑罰時應正確適用法定情節

首先,刑法第十七條規定的情節是“應當”情節,即是對量刑結果具有肯定影響的量刑情節,法律不允許審判人員有任何自由斟酌的余地,而要求其無可選擇地按照法律規定從輕、減輕處罰。“應當”就意味著必須,而非“可以”。它要求:一是對未成年犯量刑要留有一定幅度,不能在法定刑內裁量最高刑;二是在具有從寬和從嚴情節中,應優先考慮適用從寬處罰的情節。

其次,該條款規定的還是多幅度情節,即法律規定的具有兩個以上從寬處罰幅度的量刑情節,一個從寬處罰幅度是從輕處罰,另一個從寬處罰幅度則是減輕處罰。

最后,從輕、減輕處罰有一定標準,而非無標準的從輕、減輕。首先,它是相對于沒有該情節而言;其次,對犯罪少年從輕、減輕處罰還是相對于同種情節的成年犯而言。

因此,刑法第十七條規定的基本精神是,在犯罪性質和其他犯罪情節相同或大體相同時,未成年人犯罪應當比照成年人犯罪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即對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犯罪分子,在法定刑的范圍內判處相對較輕的刑種或相對較短的刑期從輕處罰;或者在法定刑以下判處刑罰,減輕處罰。因此,正確理解和掌握該條款精神,對指導未成年刑罰適用情節的掌握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2、在對未成年被告人適用刑罰時應注重酌定情節的應用

酌定情節,是指法律沒有明文規定的,由人民法院根據立法精神和審判實踐,結合案件的具體情況,在定罪量刑時靈活掌握酌情適用的情節。少年犯罪的動機手段、犯罪時的環境條件、造成的損害結果、犯罪少年一貫表現,犯罪后態度、人身危險性、少年犯罪的起因、促成少年犯罪的多種客觀因素等等均屬于酌定情節范疇。

酌定情節在對未成年被告人刑罰適用的過程中應得到充分重視。

首先,酌定情節在未成年犯罪案件中具有普遍性。一件少年犯罪案件可以不具備除年齡外的法定情節,但缺少不了酌定情節。

其次,重視酌定情節在很大程度上體現了刑罰適用的相稱原則和量刑個別化。

酌定情節在少年刑罰適用中的功能主要在兩個方面:

(1)、影響法定從輕、減輕處罰的功能。刑法第十七條第三款規定的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八周歲的人犯罪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從輕、減輕的選擇除要看該案是否具備其他法定情節外,酌定情節往往是影響選擇從輕還是減輕處罰的主要因素。此外,從輕輕到什么程度,減輕減到什么程度,也往往要取決于酌定情節。

(2)、酌情減輕處罰的功能。刑法第六十三條規定:“犯罪分子雖然不具有本法規定的減輕處罰情節,但是根據案件的特殊情況,經最高人民法院核準,也可以在法定刑以下判處刑罰。”這是對酌定減輕處罰的明文規定,該規定在未成年刑罰適用中十分必要。因為我國尚無專門的少年刑法,依據酌定情節,有針對性地對犯罪少年適用刑罰從輕、減輕判處,能彌補法律規定之不足,充分體現預防少年犯罪和矯治失足少年之目的。

3、未成年被告人刑罰適用應注意的兩個問題。

(1)、要正確認識“嚴打”與從輕處罰的關系。所謂“嚴打”是指對嚴重危害社會治安的犯罪分子要從重從快嚴厲打擊。“嚴打”是我們在刑事審判工作中必須長期堅持的一項不可動搖的方針,它對于打擊犯罪,促進社會治安根本好轉,懲治和預防犯罪均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對嚴懲危害社會治安的社會分子實行“嚴打”和未成年人犯罪從輕處罰是不矛盾的。“嚴打”是通過嚴厲打擊來實現上述目的的,而對未成年人犯罪從輕處罰,是針對未成年人的特點,通過教育、感化、挽救來達到上述目的的,它是“嚴打”的必要補充。那種不分對象、不分犯罪性質,一律嚴厲打擊的做法是錯誤的,在實踐中也是有害的。我們必須轉變觀念,在堅持“嚴打”的同時,區別對象,對未成年人犯罪從輕處罰。

(2)、從輕處罰與“雙項保護”原則的問題。《北京規則》把雙項保護原則作為少年司法的基本觀點在其總則第1條加以明確規定,規定了對未成年被告人適用刑罰時,既要保護國家、集體和公民的利益,對危害社會的行為依法予以懲罰,又要注意保護未成年被告人的合法權益。即“雙項保護”原則。我們對未成年被告人實行從輕處罰即是體現對未成年被告人權利的保護,但我們在堅持從輕處罰時,還要考慮到整個社會利益,對那些造成特別嚴重后果、社會影響極壞、經過多次少教后仍不思悔改的極少數未成年犯,在量刑時,從輕或減輕的幅度嚴格掌握,做到罪刑相適應,寬嚴相濟,一味地大幅度從輕或減輕處罰,起不到懲罰和教育的作用,只會放縱犯罪,因而達不到挽救的目的。要注意保護少年的利益與保護社會的利益相統一。一方面,防止過度地保護少年的利益而對違法犯罪行為該處罰不處罰,導致損害了社會利益;另一方面,則防止過度強調保護社會利益而單純處罰,忽視了對少年的保護。我國少年司法的實踐證明,保護少年利益與保護社會利益并不矛盾,是并行不悖的 。

三、擴大適用緩刑的原則

我國刑法中的緩刑,是對判處輕刑者有條件的不實際執行原判刑罰的一種從寬的刑罰制度。為了貫徹落實對未成年被告人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緩刑應當成為體現對未成年被告人從寬處罰的一種手段。 對未成年被告人應當在依照法律規定的情況下盡可能地多適用緩刑。審判實踐中,我們適用緩刑的指導思想是:能夠適用緩刑的就不要適用實刑,其含義是,對罪行較輕的判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刑罰的未成年人,首先要考慮適用緩刑,確實不能適用緩刑的情況下再適用實刑。

1、對未成年被告人適用緩刑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第一,有利于教育改造少年犯。首先,對符合法定條件的少年犯適用緩刑,使其既感受到法律的公正無私又體會到國家的寬大為懷,有利于少年犯消除對社會和司法機關的對抗情緒,促使其認真接受教育改造,悔過自新。其次,由于緩刑對刑罰保留著執行的可能性,會促使少年犯在緩刑考驗期限內不敢恣意妄為,只能老實的遵守法律法規,認真接受監督管教,以避免再犯新罪。其三,可以動員和依靠全社會的力量共同幫教少年犯有利于少年犯早日改惡從善,重新做人。最后,將少年犯放在社會上監督改造,可以避免因關押帶來的交叉感染。

第二,有利于預防和減少犯罪。我國刑罰的目的是通過懲罰與教育相結合,達到預防犯罪與消滅犯罪的目的。對少年犯適當多適用緩刑,有力地顯示我國基本刑事政策的威力,促使其他犯罪分子投案自首、坦白、揭發,有利于分化瓦解犯罪分子,從而收到預防和減少犯罪的功效。

2、少年犯適用緩刑的條件

緩刑是附條件暫緩刑罰執行的制度,其適用必須符合一定的條件。根據我國刑法第72條和第74條的規定,適用緩刑必須具備以下兩個條件:

第一,犯罪分子被判處拘役或者3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刑罰。

第二,根據犯罪分子的犯罪情節和悔罪表現,認為適用緩刑不致再危害社會。這是適用緩刑的根本條件。

刑法對適用緩刑的本質要求是不致再危害社會,“不致再危害社會”是對判處緩刑的被告人的要求,是審判人員對被告人主客觀條件的綜合評價。

(1)少年犯適用緩刑的主觀條件。少年犯適用緩刑的主觀條件包括三方面內容:即有認罪悔罪表現;自我控制能力較強;主觀惡性較小。有認罪悔罪表現是指少年犯犯罪后自首、主動坦白、如實交待罪行,認識到其行為的社會危害性,并具有痛改前非的決心。對未成年人的認罪態度,不能像成年人一樣去要求他們認識深刻,分析犯罪危害透徹,犯罪原因找得準確,而是能夠認識到行為的違法性、社會危害性,即可認為是認罪態度較好。自我控制能力較強是指未成年人的自我抑制能力,是抵制不良影響誘惑的意志因素。自控能力較強的適宜適用緩刑。自控能力強弱可以根據少年犯的一貫表現考查判斷。如果犯罪前一貫表現較好或無劣跡,一般可認為自控能力較強,如果犯罪前劣跡累累,一貫表現惡劣,應認為自控能力較弱,一般不具備判處緩刑的主觀條件。

(2)對少年犯適用緩刑的客觀條件。對少年犯適用緩刑的客觀條件是指一旦對少年犯確定緩刑后,考驗期內的監護條件和社會管理教育條件。《刑法》雖然沒有明確規定適用緩刑必需具備客觀條件,但根據未成年人容易受到不良因素的誘惑的特點,在考慮不致危害社會這一主觀條件時,還必須考慮保證其不致再危害社會的客觀條件。少年犯被適用緩刑后,如果無人監管或沒有良好的社會環境,不僅不能保護他們的合法利益,而且也難以保證他們不再重新危害社會。少年犯適用緩刑的客觀條件包括家庭監護條件和社會管教條件兩個方面。家庭監護條件是有監護人,并得到監護人切實有效的教育和保護。一般情況下,監護人是少年犯的直系尊親屬,沒有直系尊親屬的,其他人適宜做監護人的,也應認為有監護條件。社會管教條件是指少年被告人如果被適用緩刑,能夠就學、就業,或雖不能就學、就業,但生活有保障,派出所、街道、村委會等單位能夠對其進行教育。家庭監護條件和社會管教條件兩者只要具備其一,就應認為具備了適用緩刑的客觀條件。

3、放寬少年犯緩刑適用條件的設想

對未成年被告人而言,擴大緩刑的適用是現代國際社會的普遍傾向。筆者認為,在設有專門的緩刑執行機關,具備完善、有效的緩刑監督機制的條件下,對被判處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少年犯均可以適用緩刑,在法律上不設置硬性的限制條件,而由少年法庭根據個案的具體情況來決定。 實行判前考察制度,對擬適用緩刑的少年犯暫不宣判,準許其在社會中繼續學習、生活,接受定期幫教和考察。根據幫教考察意見和少年被告人的具體悔罪,由人民法院做出判決,判處緩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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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篇

論文關鍵詞 新刑訴 法未成年人 社會調查

修改后刑訴法于2013年1月1日起正式施行,其增加的特別程序第一章專章規定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訴訟程序,修改后的《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試行)》里也在第十三章設專節規定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訴訟程序,這都對檢察機關開展未成年人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

一、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社會調查制度的法律依據

修改后的《刑事訴訟法》第二百六十八條規定,“公安機關、人民檢察院、人民法院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根據情況可以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成長經歷、犯罪原因、監護教育等情況進行調查”。同樣于2013年1月1日起施行的《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試行)》在第四百八十六條中指出,“人民檢察院根據情況可以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成長經歷、犯罪原因、監護教育等情況進行調查,并制作社會調查報告,作為辦案和教育的參考。”修改后《刑事訴訟法》和《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試行)》對于未成年人社會調查的有關規定符合《北京規則》等國際刑事司法準則的要求,也充分沿襲了我國相關法律制度的一貫規定。我國制定了專門的《未成年人保護法》和《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確立了對未成年人犯罪人“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方針政策,1999年《公安機關辦理未成年人違法犯罪案件的規定》第十條、2001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若干規定》第二十一條、2006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2007年《人民檢察院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規定》第十二條和第十六條等法律法規和司法解釋都為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社會調查制度提供了直接的法律依據。

二、檢察機關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社會調查制度運用

(一)在審查逮捕中的運用

新刑訴法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訴訟程序中明確規定: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應當嚴格限制適用逮捕措施。人民檢察院在審查公安機關提請批捕逮捕的未成年犯罪案件,應綜合考量后作出是否逮捕的決定。在審查逮捕時對未成年人進行社會調查,通過對未成年人在家庭、學校、村委會、社區的表現情況,確認其是否具有社會危險性,為其作出是否需要羈押提供依據,考察是否具備有效監護條件或社會幫教措施,做好非羈押措施風險評估,更全面考量適用非羈押性措施的可行性,如筆者所在的永春縣檢察院2012年在辦理張某成涉嫌盜竊一案時,通過到其所在地進行走訪,與家長、學校、村委會有關人員進行座談,了解到張某成還是在校生,平時表現不錯,只是見財起意,一時失足,案發后積極歸還財物,有悔改表現,其家庭具備有效監護條件,因此對其作出了不予批捕決定,并積極協調有關部門幫助其重返校園上課,案后繼續做好回訪考察,督促其悔過自新,重新融入社會。這表明,社會調查對探索未成年人逮捕必要性審查制度起到了極大的作用,能促進查明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是否具有逮捕的必要,及時對符合條件的捕后未成年人變更強制措施,有效維護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

(二)在審查起訴中的運用

修改后的《刑事訴訟法》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不起訴、附條件不起訴作出明確規定,賦予檢察機關更多的自由裁量權,也提出了更嚴格的適用條件。在審查起訴運用社會調查制度,人民檢察院通過對未成年人的個性特點、道德品質、身心狀況和家庭關系等進行綜合判斷,有助于全面考察,尋找對涉罪未成年人的最佳處罰方式。如永春縣檢察院在辦理林某榮涉嫌一案,通過到嫌疑人家庭、被害人家庭、所在鄉村等地開展社會調查,了解到林某榮明知其鄰居林某玲是未滿14周歲的幼女,先后六次與其發生性關系,造成被害人懷孕六個多月引產,雖然林某榮在犯罪后有悔罪表現,給予被害人經濟補償并到其家中照顧,但林某榮的犯罪行為嚴重損害了被害人的身心健康,給她的學習和生活帶來了嚴重影響,并且在社會上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因此在一審法院對林某榮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后,以量刑畸輕且適用緩刑錯誤為由,依法提出抗訴。檢察機關繼續加強跟蹤調查,對被害人及其家屬進行回訪,得知被害人身體受到創傷,精神受到刺激后已住院治療,聯系協調縣關工委、婦聯等部門,上門慰問被害人,幫助其申請法律援助,耐心地進行情緒疏導和釋法說理,有效地化解了被害方的過激情緒,取得了良好的法律效果和社會效果。本案表明,社會調查成為檢察機關決定提起公訴、附條件不起訴或不起訴的重要依據,進一步促進正確處理未成年人犯罪,落實寬嚴相濟的刑事司法政策,更好地維護未成年人的權益。

(三)在量刑建議中的運用

最高人民檢察院《量刑建議意見》第8、9條規定:公訴部門承辦人在審查案件時,應當對犯罪嫌疑人所犯罪行、承擔的刑事責任和各種量刑情節進行綜合評估,并提出量刑的意見;量刑評估應當全面考慮案件所有可能影響量刑的因素,包括從重、從輕、減輕或者免除處罰等法定情節和犯罪嫌疑人的認罪態度等酌定情節。檢察機關運用社會調查制度,充分走訪未成年被告人家庭、鄰里、親友、社區、單位和所在派出所等,聽取未成年人的父母或其他法定人、辯護人、未成年被害人及其法定人的意見,除掌握其犯罪情節、認罪態度、退贓等情況以外,能深入了解犯罪原因、一貫表現、成長經歷、家庭情況、幫教條件、再犯罪風險等情況,以及刑事被害人受侵害、獲得賠償和被害人有無過錯等方面因素。有利于全面掌握量刑情節特別是酌定量刑情節,在全面考量案件已然的社會危害性和未成年被告人人身危險性的基礎上,向人民法院提出適當輕緩的量刑建議,社會調查將使量刑建議更為科學合理,更易得到認同和采納,如2012年以來,永春縣檢察院結合社會調查和案件事實、性質、情節以及社會危害程度等方面情況,對24件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向人民法院提出量刑建議,被采納率達100%,在提升量刑建議質量的同時提高了訴訟效率,節約了司法成本,促進了司法公正。

(四)在檢調對接中的運用

新刑事訴訟法特別規定了當事人和解的公訴案件訴訟程序,對輕微刑事案件中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真誠悔罪,通過向被害人賠償損失、賠禮道歉等方式獲得被害人諒解或與被害人達成和解協議并切實履行,依法對其不起訴或向人民法院提出從寬處罰的建議。未成年人正處于發育成長時期,無論生理和心理均未成熟,好奇心和模仿能力強,自控能力弱,往往因為沖動而做下錯事。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中輕微刑事案件占的比重較大,人民檢察院將社會調查制度與檢調對接機制有機融合,通過對未成年人的性格特點、家庭情況、社會交往、成長經歷等案外情況的了解,要求犯罪嫌疑人主動向被害人賠禮道歉、賠償損失,積極促成輕微刑事案件和解,有效減少社會對抗,化解矛盾糾紛,修復社會關系,促進社會和諧穩定。

(五)在教育挽救中的運用

《人民檢察院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規定》第6條、第32條規定:“人民檢察院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應當考慮未成年人的生理和心理特點,根據其平時表現、家庭情況、犯罪原因、悔罪態度等,實施針對性教育。”社會調查報告能恰當反映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思想品格,檢察機關只有深入開展社會調查,詳細掌握未成年人的性格特點、家庭情況、成長經歷以及犯罪前后表現等情況,根據調查結果進行全面分析,才能在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過程中,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進行有針對性的教育和挽救,才能促使違法犯罪的未成年人認罪悔改。因此,必須找準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犯罪的思想根源,摸清其既往表現情況,掌握其思想動態,針對這些內容有的放矢地進行法制宣傳教育,才更具有針對性和說服力。永春縣檢察院在出庭支持公訴潘某涉嫌故意殺人一案中,公訴人針對社會調查中了解到潘某犯罪后其家庭受到巨大影響開展法庭教育,用手機當庭播放患病臥床的潘某母親錄音,潘某淚如雨下,當庭認罪悔罪,法庭教育取得了良好效果。此外,刑事訴訟法修改賦予檢察機關對社區矯正的法律監督權,結合社會調查有助于制定出適合未成年人個性特點的幫教和矯治方案,及時掌握未成年人的思想動態,有針對性地進行跟蹤幫教,提升社區矯正效果,防止未成年人再次犯罪,幫助其順利回歸社會。

(六)在犯罪預防中的運用

《刑事訴訟法》對檢察機關開展未成年人“捕、訴、監、防”一體化工作模式提出了新的要求,人民檢察院開展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社會調查,能為未成年人犯罪特殊預防和一般預防積累豐富資料。對不捕的未成年人,堅持定期回訪考察,跟蹤監督管理,最大限度地防止重新犯罪;對不訴的未成年人開展定期與不定期相結合的回訪、電話考察,及時了解其思想動態,切實落實幫教措施,有效提高教育和轉化效果,起到良好的個案特殊預防作用。通過了解未成年人犯罪的心理因素、家庭因素、社會因素,深刻剖析反映出的深層次原因,撰寫案例分析,形成綜合調查報告,針對未成年人犯罪新情況、新特點、新手段,提出預防和減少未成年人犯罪的對策,為政府有關部門、社會團體、學校等開展未成年人犯罪預防提供參考,如永春縣檢察院加強對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個案的社會調查,選派10名優秀青年檢察官到10所中小學擔任法制輔導員,結合具體案件開展以案釋法,通過國旗下講話、主題班會、法律講座、QQ互動等青少年喜聞樂見的形式進行法制宣傳,深受師生喜愛。同時深入總結分析未成年人犯罪存在的共性問題,充分運用呈閱件、檢察建議等載體,及時向黨委報告、向相關單位提出對策建議,促成全縣開展為期一年的預防青少年違法犯罪集中整治行動,積極推進未成年人社會管理創新,促進未成年人健康成長。

第9篇

關鍵詞:寬嚴相濟;刑事立法;未成年人犯罪

中圖分類號:D9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3)03-0093-04

一、源于傳統文化的“寬嚴相濟”原則

從孟母“斷織喻學”到陶侃之母教授“光陰如梭”,從教育理念到社會治理再到政治律令,中國傳統文化的“中庸之道”總是在一張一弛間體現著其深刻的洞見能力。老子曾云:“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道德經》)子產亦云:“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則多死焉,故寬難。”(《左傳?昭公二十年》)《周易》中也秉承正言若反、陰陽調和的理念。

正是這一系列傳承自中國傳統思想家的觀念,影響了我國古代文化中的“和諧”價值觀,才在孔子的睿智下被進一步闡釋為“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政是以和”(《左傳?昭公二十年》),而日漸成為一項德治為主的社會治理原則,并在西漢中后期之后發展成為“德主刑輔、禮刑并用”的基本策略,最終形成封建社會“禮法統一、寬嚴適度”的刑法傳統。

這一原則中蘊含的普適性和獨特性是它的不可忽視的兩個方面:法的本質便是公正與公平,“刑也,平之如水,從水;,所以觸不直者去之,從去”(許慎《說文解字》);“寬嚴相濟”的德治思想則強調了要按適度的行為準則行事,從本源上和實踐上都具有普適性。更重要的是,由于將人這一主觀因素納入法律體系內,“寬嚴相濟”理論就使得法律更多地體現為規則與世情的協調,而給法律本身帶來更多人本主義色彩及完善空間。

二、刑事立法中“寬嚴相濟”原則的適用

我國最高人民法院于2010年2月8日了《關于貫徹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的若干意見》文件,對刑事立法和刑事審判中的“寬嚴相濟”原則的落實提出了具體明確的要求。在這一文件中,對于未成年人犯罪,將“是否屬于初犯,歸案后是否悔罪,以及個人成長經歷和一貫表現等因素”作為重點因素納入考量標準,“堅持‘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進行處理”。①它使得未成年人的犯罪問題被提升為關注的焦點,對刑事立法和刑事司法的標準都提出了要求。

2012年3月14日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專章規定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訴訟程序,其中第266條第一款規定“對犯罪的未成年人實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堅持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這一規定從訴訟法層面上規定了未成年犯罪的“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

未成年人犯罪一直是全球熱議的問題,1985年《聯合國少年司法最低限度標準準則》(《北京規則》)、1990年《聯合國預防少年犯罪準則》(《利雅得準則》)都規定了未成年人的犯罪與矯正的相關標準。因此,不論是出于理論要求還是社會需要,對未成年犯罪的關注都代表了刑法發展歷程的一段重要進展。

三、未成年人刑事責任的“寬嚴相濟”政策

2002年的《刑法修正案(四)》第4條規定:“違反勞動管理法規,雇用未滿十六周歲的未成年人從事超強度體力勞動的,或者從事高空、井下作業的,或者在爆炸性、易燃性、放射性、毒害性等危險環境下從事勞動,情節嚴重的,對直接責任人員,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情節特別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有前款行為,造成事故,又構成其他犯罪的,依照數罪并罰的規定處罰。”2006年的《刑法修正案(六)》第17條增加了“以暴力、脅迫手段組織殘疾人或者不滿十四周歲的未成年人乞討的”;2009年的《刑法修正案(七)》第8條又明確:“組織未成年人進行盜竊、詐騙、搶奪、敲詐勒索等違反治安管理活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這三次對刑法的修改雖然是以雇傭者和違法活動組織者為犯罪主體,但仍然對未成年人刑事責任有著如下兩種意義:一是以入罪化加強對利用和組織未成年人進行犯罪活動的打擊力度,二是以輕刑化鞏固對未成年犯罪行為人的權益保護。從這兩個方面所體現出的寬嚴標準的二元化,我們可以看到未成年人作為被組織對象,其實施的行為因為刑法對行為人刑事責任的特殊考慮而受到了特殊的對待。面對本罪侵犯的兩大客體,即未成年人的健康權與社會管理秩序,刑法選擇了人權保障為主和社會保護為輔的價值取向與內容設置。這是因為,未成年被害人的身心健康權具有更高的保護價值,因此,我國刑法的這幾次修正案使社會管理秩序居于次要客體的地位。應這些客觀之需,填補現行刑法之空缺,如上幾項罪行由非犯罪化走向犯罪化,以嚴厲懲處此類侵權行為和保障未成年人人身權益。同時,對未成年行為人的輕刑化又為國家及時凈化未成年人所處的不良環境,防止未成年人在組織和控制下被利用進行違反治安管理活動,提供了大量的潛在機會與現實可能。

2011年的《刑法修正案(八)》,改進了未滿18周歲的人被判處拘役、3年以下有期徒刑符合緩刑適用條件的,應當宣告緩刑;取消了未成年人犯罪的累犯制度;有條件地免除了未成年人犯罪的前科報告義務。而2012年3月14號通過的新《刑事訴訟法》則將附條件不制度引入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訴訟程序,從程序法層面加大對未成年人的保護。這兩次的修改則是直接針對未成年犯罪主體的刑事責任進行的規定,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而關于未成年犯罪人的刑事立法和司法,有如下幾項基本政策值得分析。

(一)緩刑

緩刑是對于初犯輕微犯罪者,由于其刑的宣告或暫緩其宣告刑的執行,而規定一定的考察期限。在考察期限內,若行為人能夠改惡從善,考察期滿,法院則不再為刑之宣告或不再執行已宣告之刑的刑罰制度。在歐美各國,這一制度得到了較完善的發展,具體體現在大量的學者研究、適用緩刑的特殊條件及替代刑罰手段的完善。《聯合國少年司法最低限度標準規則》中,更將緩刑重點列為對未成年犯罪人推薦使用的替代監禁措施。

1995年,我國最高人民法院的《關于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適用法律的若干問題的解釋》規定,對于被判處拘役、3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未成年罪犯,犯罪后有悔罪表現,家庭有監護條件或者社會幫教措施能夠落實,認為適用緩刑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的,應當適用緩刑。而《刑法修正案(八)》則以立法的方式將未成年人的緩刑制度加以明確:“對于被判處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不滿18周歲犯罪人,同時符合犯罪情節較輕、有悔罪表現、沒有再犯罪的危險、宣告緩刑對居住社區沒有重大不良影響的,應當宣告緩刑。”

這一規定最明顯的改進是,它從一定程度上區分了未成年人與普通成年人的緩刑適用標準,在具備法定條件時,不同于普通成年人的“可以宣告緩刑”這種授權性規定,立法對未成年人設立了“應當宣告緩刑”這一命令性規定,由此為未成年人適用緩刑設定了更為優厚的條件。

與此同時,由于我國的未成年人緩刑制度尚處于起始階段,尚未解決的一些問題仍然值得注意。首先,未成年人與成年人罪犯的減刑假釋沒有太大的實質性差別,使得未成年人在“教育”手段下的獨特性并未得到很好的重視。另外,提高對未成年犯罪人適用緩刑的法定最高刑限制并進一步放寬對未成年犯罪人適用緩刑的實質條件。根據分析,由于未成年人犯罪中應負刑事責任和免責之間有較大的空白,因此可以說未成年人對犯罪行為的刑事責任大多體現在重罪上,這必然會導致緩刑政策執行過程中的落實范圍過小。并且,未成年人犯罪的起因大多不穩定,其主觀因素對最終定罪量刑起到的影響作用應當大于成年人,從而鼓勵其更好地悔過和改正自己。最后,應當擴增緩刑的適用范圍,完善緩刑執行機構體制。許多研究建議應當針對未成年人的特點建立專門的緩刑執行機關,從而避免短期自由刑的弊端,這就涉及到非刑罰處理辦法的問題,我將在后文展開論述。

(二)輕罪前科制度

我國現行前科制度與我國長期的重刑政策相適應,前科消滅則是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理念指導下對立法進行反思的結果,符合刑法正當性原則,體現保護人權和刑罰標準的適度。未成年人正處于社會化過程中,社會化尚未完成,阻斷其正常社會化的進程,前科所帶來的“標簽效應”會給被監禁的未成年犯罪人一生留下沉重的烙印,嚴重影響未成年犯罪人步入社會的生活、成長和發展,而這種影響在類似我國這些沒有規定前科消滅制度的國家將尤為顯見。

為此,我國已經在前科制度方面對未成年人犯罪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試點,采用了輕罪化的前科制度。從1979年的刑法到1997年的刑法,未成年人應負刑事責任的范圍由“殺人、重傷、搶劫、放火、慣竊罪或者其他嚴重破壞社會秩序罪”改為“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搶劫、販賣、放火、爆炸、投毒罪”,不適用死刑由16~18歲的人可以判處死緩改為徹底不能判處死刑,已經使未成年人刑事責任的輕刑化初現端倪;自2005年以來,我國刑法開始從重刑主義轉向寬嚴相濟政策;2009年3月25日最高人民法院的《人民法院第三個五年改革綱要(2009-2013)》明確提出,法院系統要配合有關部門有條件地建立未成年人輕罪犯罪記錄消滅制度。

《刑法修正案(八)》第19條規定,在刑法第100條中增加一款作為第二款:“犯罪的時候不滿18周歲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的人,免除前款規定的報告義務。”未成年人的生理、心理發育尚未成熟,人生觀、世界觀尚未形成,易受外界影響走上迷途,但也易于矯正,而刑罰的主要作用在于犯罪人回歸社會后的警示或教育,因此對未成年人犯罪進行專門規定是一種必要的對刑罰的社會意義的保障。我國現在通過刑法修正案的立法方式確定未成年人“前科報告義務”免除制度,雖然還并不是徹底的前科消滅制度,但正是在斟寬酌嚴中所體現的對未成年人刑事責任的“特殊化”,將刑事立法和司法與國際進一步接軌,為妥善解決未成年人犯罪前科的回歸社會問題創造了良好的司法環境。

有研究認為,實行“寬而有度,嚴而不厲”的前科制度必須滿足三個條件:一定的主觀動機、刑罰時限及程度的特殊化以及具體特定的適用罪名。因此,出于對未成年犯罪人悔過自新的效果和其回歸社會后自身發展成長的境況的考慮,我國輕刑前科制度的完善方向,應當是在考驗期滿后,對那些在考驗期內保持善行的未成年犯罪人,既免除刑罰的執行,又免除原罪之宣告,依法應視為無刑事前科,或由法官依據一定的情況和程序宣布消除其刑事污點,視為未受過刑事處分或沒有刑事前科。

(三)非刑罰處理方法的擴大適用

對于刑罰處理辦法,我們可以看到由于未成年人大多沒有支付能力,因此不適用財產刑;由于未成年人還并不是享有完整政治權利的主體,因此不適用剝奪政治權利。對此,除了監禁及拘役,我們應當為未成年人尋找更好的懲罰措施。

我國雖然對犯罪的未成年人實行的是“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但在幫教制度方面,我國對未成年人積極教育和挽救的制度構建還不完善。這不是司法機關和執法機關能單獨完成的任務,更要依靠社會及未成年人生活環境中各因素的相互配合。

我國現行《刑法》規定適用于未成年人犯罪的非刑罰處罰措施主要有訓誡、責令其悔過、賠禮道歉、賠償損失、建議予以行政處分或行政處罰等方式,這顯然是遠遠不夠的。非刑罰化要求對未成年人的刑事司法中要淡化刑罰色彩,強化教育力量,重視犯罪主體的悔過潛能而非執著于既成的犯罪事實,因此,非監禁刑、免刑代替監禁刑、社會服務令等都是值得引進并加以改進的方法。

1972年英國的《刑事司法法》所規定的社區服務令中規定了由法庭判決犯罪人到社區中進行一定時間無償勞動的懲罰措施,由于符合現代刑罰輕緩化、行刑社會化的理念和發展趨勢,在減少短期自由刑適用、降低司法成本等方面具有卓越貢獻,代表了未成年犯罪的非刑罰處理辦法的一種可行性。

盡管我國刑法在刑種配置上設有管制這一開放性的刑罰種類,在刑罰適用上規定有緩刑這一開放性刑罰制度,開放性刑罰種類和刑罰制度的適用率卻遠遠低于其他國家和地區。在可能和可供選擇的情況下,司法人員更多地會選擇監禁,而非管制、緩刑。因此,立法亟須對未成年犯罪人適用緩刑問題予以單獨特別之規定,以緩解和解決目前司法實踐中對未成年犯罪人緩刑適用率過低問題。

對于未成年犯罪的審判問題,我國目前在法院系統有專門針對未成年人犯罪的少年法院或少年法庭,在檢察系統也有專門處理未成年犯罪的未成年人犯罪檢察科,而惟獨公安系統沒有專門針對未成年犯罪而設立專門的機構或部門,亟需以立法方式建立獨立的未成年人犯罪刑事司法體系,保障未成年人在刑事犯罪中基于“寬嚴相濟”原則的權益。

管制、教育、社區矯正等非刑罰方式一方面有利于強化緩刑對未成年犯罪人之良好的改造效果,另一方面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未成年犯罪人給被害人、社會造成的損失,可以說一種雙贏的選擇。

(四)附條件不制度

附條件不制度,是指檢察機關在審查過程中對于符合提起公訴條件的罪行較輕的犯罪嫌疑人,綜合考量其涉嫌的犯罪事實、人身危險性、犯罪后的悔過表現以及公共利益,暫時不對其提起公訴,而是設立一段考驗期、一定條件,責令其在該期限內履行設定條件內的義務,如果其在該期限內履行了相應的義務并沒有發生法定撤銷的情形,得到了被害人的諒解,期滿后就不再對其提起公訴,否則就將對其提起公訴的制度。

在“寬嚴相濟”的刑事司法政策的指引下,修訂后的《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七十一條規定:“對于未成年人涉嫌刑法分則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規定的犯罪,可能判處一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符合條件,但有悔罪表現的,人民檢察院可以作出附條件不的決定。人民檢察院在作出附條件不的決定以前,應當聽取公安機關、被害人的意見。”根據此條規定,筆者將適用附條件不制度的條件按要素歸納如下:

第一,主體條件,犯罪主體必須是未成年人。同時,筆者認為審查時犯罪嫌疑人已年滿十八歲,但是其作出具體犯罪行為時尚未成年,對其適用附條件不制度,符合保護未成年人權益的立法目的。

第二,罪名條件,犯罪主體所犯罪名為刑法第四至第六章規定的侵犯公民人身權利、民利罪、侵犯財產罪及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這三大類罪名正是司法實踐中最為常見的未成年人犯罪類型,刑訴法將附條件不制度的范圍限定為這三類罪名,可以更有針對性地保護未成年人的權益。

第三,罪責條件,可能判處一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符合條件,但有悔罪表現。筆者認為,此處的“刑罰”解釋為宣告刑更為合適。

第四,外部條件,筆者將以下三個條件總結為適用附條件不制度的外部條件:一是人民檢察院在作出附條件不的決定以前,應當聽取公安機關、被害人的意見;二是對附條件不的決定,公安機關要求復議、提請復核或者被害人申訴的,適用刑訴法第一百七十五條、第一百七十六條的規定;三是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及其法定人對人民檢察院決定附條件不有異議的,人民檢察院應當作出的決定。

修訂后的《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七十二條和第二百七十三條對附條件不的考驗期進行了規定。其中第二百七十二條規定:“在附條件不的考驗期內,由人民檢察院對被附條件不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進行監督考察。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監護人,應當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加強管教,配合人民檢察院做好監督考察工作。”附條件不的考驗期為六個月以上一年以下,從人民檢察院作出附條件不的決定之日起計算。

在當前構建和諧社會的歷史背景下,附條件不制度的確立全面貫徹“寬嚴相濟”刑事司法政策,有效地竭制、預防和減少了犯罪,特別是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保護,將這種司法上的暫緩以立法的形式確定,能更有利于消除刑罰給未成年人帶來的“烙印效應”,避免監禁中的交叉感染,縮短回歸社會的途徑,降低重新犯罪率,在報應與功利之間找到了較為恰當的結合點,在適當的懲罰的基礎上為未成年人回歸社會提供一條更適合的途徑。這樣的制度還能有效化解社會矛盾,有利于建設和諧社會。

四、“寬嚴相濟”的現實倡導

寬嚴相濟是構成傳統法文化的一個重要內容,在21世紀的今天,“以寬濟嚴”的刑事立法原則應當加以更多地改進并在發展中吸納更豐富的內涵。寬容總是一種關乎有限的存在,它的基石是自然法的原則;嚴厲也是一種相對的狀態,它的限度是人性善的相互理解。在道德與法治想要得以兩全的今天,我們看到寬容的可能性,也需要理解嚴厲的必要性,只有這樣才能讓法律在發展過程中一直保持平衡的狀態,使立法、司法、執法都有真正腳踏實地的堅實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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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釋:

①2010年2月8日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的若干意見》指出:“對于未成年人犯罪,在具體考慮其實施犯罪的動機和目的、犯罪性質、情節和社會危害程度的同時,還要充分考慮其是否屬于初犯,歸案后是否悔罪,以及個人成長經歷和一貫表現等因素,堅持‘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進行處理。”

參考文獻:

〔1〕黃麗燕.對我國古代“寬嚴相濟"理論的思考[M].海南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09,(2).

第10篇

關鍵詞:未成年人;分案;具體程序

由于未成年人年齡上、心理上的特點,在辦理未成年人案件時有許多不同于成年人案件的情況,因此,設置適合的訴訟程序,是從形式上保護未成年人合法權益的關鍵。修改后的刑訴法對未成年人犯罪單獨設立了一章特別程序,就體現了對未成年人訴訟權益的保護。但是修改后的刑訴法未對分案制度作出相應的規定。目前,有關分案制度的規定較為籠統,可操作性不強,導致實踐中出現“同案不同判”的現象,破壞了司法的統一性和權威性。鑒于立法和實踐中存在的問題,有必要對該制度的基本理論問題進行探討和研究,并對實踐中出現的具體問題加以分析和科學解決。

一、分案制度的內容

分案制度,就是人民檢察院對于受理的未成年人和成年人共同犯罪的案件,在不妨礙審查和開庭審理的情況下,對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以獨立案件分別提起公訴。這一制度的施行,可以適時地將未成年人從共同犯罪中分離出來,從而避免在共同審查過程中可能造成的忽視對未成年被告人司法保護情況的發生,在更大程度上保護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

目前從世界各國未成年人訴訟程序的立法來看,分案大致可以分為兩種類型:

一是絕對分案主義,即將共同犯罪中的未成年人與成年人無條件分案和審判的制度。例如,印度《中央少年法》第24 條規定:“不問刑事訴訟法典及現行有效的其他任何法律規定,不得將少年與非少年作為共犯告訴或審理,即使少年與非少年共同犯罪被告發而被審理時,法律也必須命令將該少年與其他人員分離進行審判”[1]。絕對分案主義雖然能最大限度的保護未成年人的權益,但是對于某些案件則可能會影響案件事實的查明,妨礙訴訟的順利進行,并造成訴訟資源的浪費。

二是相對分案主義,即一般情況要求分案,有礙案件審理的除外。例如,我國臺灣地區《少年事件處理法》第 72 條規定,“少年犯罪案件與成年人犯罪時間相牽連時,于不妨礙審理之限度內,應分別審理。但與一般刑事案件分別審理明顯有困難或確有對質之必要時,不在此限”[2]。日本、俄羅斯也有類似的規定。相對分案主義以分案為原則,但分案可能妨礙案件事實查明的則可并案;并案的,應當給予未成年被告人應當的程序保障。相對分案主義主張在可能的情況下給予未成年被告人有區別的程序保障,同時兼顧了司法實踐的需要。

我國《人民檢察院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規定》之中的規定即屬相對分案。《規定》的第 23 條規定“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的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共同犯罪案件,不妨礙案件審理的,一般應當將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分案”,并明確規定了四種例外情形。第 24 條規定,對于分案的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共同犯罪案件,一般應當同時移送人民法院。對于補充偵查事項不涉及未成年人的,應當對未成年人先行提起公訴。第 26 條規定在出現不宜分案情形的,可以及時建議法院并案審理。

二、分案制度的意義

(一)有利于對未成年被告人進行教育、感化和挽救

將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分開處理,采用有針對性的特殊的辦案方式嚴格貫徹寬嚴相濟的刑事司法政策,有利于貫徹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在司法實踐中,涉及成年人與未成年人共同犯罪的案件,多為團伙作案,且多人多起案件居多。在審查這種較為復雜的共同犯罪案件的時候,承辦人往往將大部分精力用于審查具體的案件事實,而容易忽略對未成年人的矯治和教育,也容易導致對未成年人應有的司法保護程序被忽視。而實行分案,則可以避免這一弊端,有助于更好地對未成年人進行教育、挽救、感化工作。此外,成年人與未成年人共同犯罪案件中,未成年人處于從屬地位的案件居多,且大多數能夠如實供述罪行,或者有相應的法定從減情節,極有可能被判處緩刑或較輕刑罰。如果和成年同案犯一同審查,可能使訴訟周期增長,致使在押未成年犯的羈押期限被人為地延長,不利于未成年人合法權利的保護,也會對未成年人身心健康造成不良影響。而實行分案,則可以避免這一情況,縮短了偵查羈押期限,一方面極可能的減少了羈押對未成年人的影響,同時也降低了未成年人在監管場所被“污染”的機率。

(二)有利于實現未成年人利益最大化

未成年人刑事訴訟程序是給予未成年人特殊照顧,使其享有比成年人更多、更優惠的訴訟權利,保證最大程度地實現未成年人利益的制度,而分案是實現這一價值的有力保證。分案制度將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個別處理,體現區別對待原則。我國刑訴法針對未成年人規定了一系列特別程序,如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庭前階段搞好社會調查,全面了解未成年嫌疑人的家庭環境、成長經歷、心理歷程從而找出未成年人犯罪的原因;在訊問過程中有的放矢,結合具體案情和相關法律法規對其進行教育,使其認識到自己行為的社會危害性;對有心理問題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進行心理疏導,解決心理問題;審判階段,為避免肅穆、威嚴的法庭環境對未成年人情緒造成壓抑、焦躁不安、抵制等不良影響,而專用的“圓桌審判”形式。這些都是為了充分保障未成年人的權益。此外,成年被告人在法庭上避重就輕、無理狡辯、翻供、不認罪、藐視法庭等各種對抗法律、法庭的不良行為,對犯罪過程、犯罪結果等有關情況的描述,也會對未成年人產生負面的影響。不僅不利于未成年人的悔罪,更不利于教育改造活動的開展。進行分案就可以避免以上的問題發生,針對未成年人專門的既可避免未成年人受到司法傷害,又有助于促進其悔過自新,進而保證了未成年人刑事訴訟程序目的的實現。

(三)有利于保護成年被告人訴訟權利不受侵害

法律保護的利益是多元的,在側重保護未成年人的利益時,也不應損害成年人的利益。我國現行刑事訴訟法第11、152條中明確規定,案件的審理以公開審理為一般原則,未成年人犯罪是公開審理的例外情況之一。因此,在司法實踐中一并審理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共同犯罪的案件時,通常是不公開審理的,這客觀上侵害了在同一程序中受審的成年被告人應當享有的公開審判的權利。同時,公眾的知情權、成年被告人家屬所享有的旁聽權等有關權利也無法實現。因此,將未成年被告人與成年被告人分開、審判,有助于在保護未成年被告人權益的同時兼顧與成年被告人的權益。

三、分案制度在實踐操作中應當注意的問題

(一)明確分案的標準

不妨礙案件審理,是為分案的法律標準,但如何在實踐中具體適用和把握,有待檢察理論界探討。筆者結合我院實行分案的做法,認為以下幾類共同犯罪是妨礙案件審理,不適宜分案訴訟的:

1、未成年人起主要作用的主犯或組織、領導犯罪集團的首要分子。因其在共同犯罪中所涉及的事實較多,且在處罰時“要按照所參與、組織、指揮的全部犯罪進行處罰”或“按照集團所犯的全部罪行處罰”,所以如果進行分訴分審,不利于整個案件的全面審查,有可能造成遺漏某些犯罪事實或者某些犯罪事實“未審而判”,從而導致責任認定上出現偏差,如查清全部事實后再次開庭審理則會造成訴訟效率低下和訴訟資源的浪費。

2、案件重大、疑難、復雜,分案可能妨礙案件審理的。案件本身具有疑難性,缺少對未成年人的訊問、質證等環節,難以查清案件事實,分案、審理不但沒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會影響訴訟進程。

3、未成年被告人構成的犯罪,犯罪情節極其惡劣,社會危害性極大,人身危險性極強,法定刑在十年以上的,慎重起見也不易適用分案訴訟。

4、未成年被告人與成年被告人具有親屬或其他親密關系,合并既不會影響對未成年人權益的保護,同時還可通過對親屬的教育工作間接地對未成年人進行更為全面的了解與幫教。

(二)明確分案的具體程序

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處理上,應優先考慮公正,其次是效率。所以人民檢察院在對待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共同犯罪的案件上,以分案為原則,并在此基礎上盡量簡化程序上的要求。

分案的具體程序如下:

1、成年人與未成年人共同犯罪的案件,偵查機關應統一進行并案偵查,不做分案處理。偵查階段是一個查獲犯罪嫌疑人、查明犯罪事實、人收集證的相對隔離、獨立的階段,成年犯罪嫌疑人與未成年犯罪嫌疑人不存在直接的接觸,就不會出現類似法庭污染、影響的現象。所以,若需要對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共同犯罪案件分案處理,應從階段進行。否則只會無謂的增加訴訟成本,浪費司法資源。

2、公安機關對于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共同犯罪案件偵查完畢后決定移送審查的,應一并移送,分案的案件由未檢科檢察官統一負責審查并出庭支持公訴比較合適。第一,《關于辦理少年刑事案件建立互相配套工作體系的通知》規定: “人民檢察院應根據辦理少年刑事案件的特點和需要,逐步建立專門機構。目前,設立專門機構條件不成熟的,應制定專人負責辦理此類案件”。《未成年人保護法》同樣要求要專門機構或者制定專人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各級人民檢察院現階段也基本設立了專門性的辦案機構,一般都稱為未檢科。第二,由未檢科的檢察官負責分案的全部案件的審查和出庭支持公訴,有兩方面的優勢: 其一,未檢科的檢察官通常更為熟悉未成年人身心特點,具有一定的專業性,能夠準確理解和適用未成年人刑事司法政策和相關法律規定。由未檢科檢察官負責案件的審查能更好地維護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體現對未成年人的特司法殊保護。其二,由同一名檢察官來負責分案的案件,可以保證對案件事實認定的同一性,也降低了訴訟成本,提高了訴訟效率。對分案的兩個案件應當分別確立案號,但是基于兩案事實的一致性可以制作一份審查報告。在作出審查決定后,應分別制作書、出庭預案訴至法院。

3、分案的案件由少年法庭統一審理更為科學。第一,由少年庭統一審理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共同犯罪案件,能有效解決多次復印及移送案卷、證據材料的問題,符合訴訟經濟原則。第二,我國法院系統少年法庭的建設起步比較早,發展較為完善。同時此類共同犯罪案件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中所占比重不大,一般不會給少年法庭帶來過重的辦案壓力。第三,可以保證此類案件事實認定的一致和定罪量刑的相對均衡,符合“一案一定”的基本原則。第四,更利于對未成年人被告人訴訟權益的保護,根據未成年人的身心特點,采用類似“圓桌審判”式的較為緩和、更具親和力的庭審方式,以緩解未成年人的緊張和抵觸情緒,能夠更好地對未成年人進行教育、感化和挽救。

4、檢察機關對一審法院做出的分案判決提出抗訴或被告人對此提出上訴的,上級法院應按照共同犯罪案件合并審理。因為被分案的案件實質上是一個共同犯罪案件,是為了實現訴訟程序上保護未成年被告人的利益的目的而人為地將其分案處理。當有上訴或抗訴情形時,就有可能重新認定犯罪事實,變更原來的裁判。所以,為了公平起見,應由上級法院全面受理并裁定一審判決暫停執行。當然,這也不是要忽略未成年被告人的利益,進行二審程序時依然要由少年庭進行。

(三) 完善對不宜分案的共同犯罪案件的特殊規定

對于具有不宜分案情形的案件,也應當由少年法庭進行審判,但需要對其作出特殊規定。修改后的刑訴法第 274 條規定: “審判的時候被告人不滿十八歲的案件,不公開審理。”當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共同犯罪案件并案審理時,未成年被告人不滿十八周歲的情形下,如果不公開審理,則侵害了成年被告人享有的公開審判的權利。另外,將未成年被告人與成年人被告人一并帶到法庭并接受法庭審判,恐會對未成年人利益造成損害。為了解決保護成年被告人享有的公開審判權利的同時保護未成年人權益,有必要在并案審理的法庭中設置對未成年人的特殊保護制度。比如,在法庭上為未成年人設立專門的空間,僅使法官、公訴人和辯護律師能看到,同案被告人及旁聽的群眾無法看到。同時可以借鑒日本的暫時回避制度、不恰當的發言制止制度,以保證未成年人不受成年被告人的威脅和不良影響[3]。不公開審判的案件中,在未成年人有較為完善的保護的前提下,可以有限制地允許成年人的近親屬參與法庭審判,以保護成年被告人的權益。

注釋:

[1]沈重.印度一九六零年中央少年法[J].國外法學,1985:61。

[2]陸志謙、胡家福主編:《當代中國未成年人違法犯罪問題研究》,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337頁。

[3]董林濤:《論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共同犯罪案件分案制度》,《黑龍江省政法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12 年第 4 期。

參考文獻:

[1]盧琦:《中外少年司法制度研究》,中國檢察出版社2008年版。

[2]黃秀道:《俄羅斯聯邦刑事訴訟法典》,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

[3]溫小潔:《我國未成年人刑事案件訴訟程序研究》,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

第11篇

[關鍵詞]未成年人;寬嚴相濟;刑罰;完善

[中圖分類號] C913.5 [文獻標識碼] A

我國的刑法典是以成年人犯罪為基準制定的,刑罰體系是以成年人為主而設置的,只是在某些對未成年人明顯不合適(如適用死刑)時作出些細微調整,而沒有充分考慮未成年人與成年人犯罪的差異,對未成年人權益的保護缺乏通盤考慮,所以,在一些刑罰制度的適用上兩者并沒有明顯的區別,本文正是針對我國刑法中對未成年人刑罰制度的先天不足,以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為視角,提出完善我國未成年人刑罰制度的若干建議。

一、完善未成年人緩刑制度

緩刑是指對于被判處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的犯罪分子,在一定的考驗期限內,如果沒有再犯新罪,或者未被發現漏罪,或者沒有違反法律、法規及有關規定,緩刑考驗期滿,原判的刑罰就不再執行的一項刑罰制度。緩刑作為一種刑罰方法,既有利于改造犯罪分子,又有利于節省國家開支,還有利于犯人家屬生活的穩定和社會的安定。

對未成年人而言,緩刑制度則是對未成年罪犯實行非監禁刑的有效形式。但是在緩刑的具體執行方面,新刑法雖然較舊刑法增加了緩刑犯在考察期間的四條行為規范,即“遵守法律、行政法規,服從監督;按照考察機關的規定報告自己的活動情況;遵守考察機關關于會客的規定,離開所居住的市、縣或者遷居,應當報考察機關批準。”但這四條規范既未針對未成年人生理、心理特點,將教育原則貫徹其間,也未明確家庭及社會應承擔的具體職責,將綜合治理原則納入其中,因而不能從制度上嚴格控制未成年緩刑人員重新犯罪。對此,筆者提出以下幾點設想。

(一)規定暫緩判決制度

所謂暫緩判決,是指少年法庭在刑事訴訟活動中,對已構成犯罪并符合一定條件的未成年被告人,先暫不判處刑罰,而是由法院設置一定的考察期,讓被告人回到社會上繼續就業或就學,對其進行考察幫教,待考察期滿后,再根據原犯罪事實和情節,結合被告人在考驗期的表現予以判決的一種探索性的審判方法。暫緩判決適用的對象必須嚴格掌握,不得隨意擴大適用范圍,即必須是已經夠成犯罪的未成年被告人。這一適用對象的定位是由暫緩判決的性質所決定的。法院對于已經構成犯罪的被告人才可以依法作出程序上的裁決或是實體上的處罰。當被告人是否構成犯罪還處于不確定狀態時,就決定其進入被考察程序,這既沒有體現對被告人訴權的保護,也與我國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的基本精神相違背,故暫緩判決的對象必須是犯罪的未成年被告人。

實踐中對暫緩判決的適用范圍一般掌握“宜松不宜緊”的原則,具體的以“排除法”進行,對于下列被告人排除適用暫緩判決:(1)根據已查明的事實和法律的規定,對于可直接免予刑事處分或宣告緩刑的被告人;(2)共同犯罪案件的被告人;(3)沒有監管條件的被告人。對于考驗期結束后的刑罰確定,根據基層法院的特點對暫緩判決的未成年被告人可適用的刑罰包括:有期徒刑、拘役、管制、單處罰金、免刑,可供我們運用的還有宣告緩刑。

在實踐中通常的做法是:對考察期表現突出的被告人,處以法定刑以下的刑罰;對經考察,確認不致再危害社會的被告人,果斷地適用緩刑;對犯罪情節較輕、暫緩判決考察期表現良好的未成年被告人,謹慎地適用免刑;對于極少數表現不好的暫緩判決被告人,按其原犯罪事實和情節予以判決。

我們認為,司法實踐中實行的暫緩判決,作為對未成年人刑事審判的一種特殊方法是可取的。暫緩判決在解決未成年人的刑事責任中具有特殊的意義和價值:第一,暫緩判決是預防未成年人重新犯罪的重要一環;第二,暫緩判決是少年法庭參與綜合治理的有效途徑;第三,暫緩判決是貫徹“教育、感化、挽救”方針的有力措施,有利于法官作出更適當的裁判。

(二)完善撤銷緩刑的條件

我國原刑法第70條以及新刑法第77條均把“在緩刑期限內犯新罪”作為撤銷緩刑的條件。新舊刑法對“新罪”都未作任何限制規定,顯然是指一切犯罪,無論是故意犯罪還是過失犯罪,無論是罪輕還是罪重,只要犯了“新罪”無一例外地可把新舊兩罪實行并罰,即使新罪是獨立適用罰金刑的犯罪,也都要撤銷緩刑。特別是修訂后的新刑法,不僅規定了在緩刑期間犯新罪要撤銷緩刑,而且還規定了在緩刑期間發現漏罪或有違法違規也要撤銷緩刑,這就更使許多人認為沒有必要對“犯新罪”作區別對待。分析我國現行刑法對緩刑制度所作的規定,即以緩刑考驗期內的犯罪分子再犯新罪,一概撤銷緩刑并實行并罰的籠統規定,顯然沒有將未成年人從寬處理的刑事政策貫徹其中。另外,在緩刑考驗期內假如未成年人又犯了一個僅可能被判處罰金刑的罪,前后兩罪的性質以及嚴重程度都相差很大,如果要撤銷緩刑并進行數罪并罰,顯然也與“罪責刑相適應”刑法原則的基本精神不相吻合。

從中外刑法撤銷緩刑的規定來看,因犯“新罪”而撤銷緩刑的,對于所犯新罪的規定也各不相同。例如前蘇聯刑法規定,撤銷緩刑的條件是:緩刑犯必須是在緩刑考驗期內再犯同類罪行或者再犯不低于原判刑罰的新罪。日本刑法以緩刑期間再犯應當判處監禁刑罰的新罪,作為撤銷緩刑的條件。

我們認為,可以借鑒國外的做法,對未成年人撤銷緩刑的條件在犯罪性質或者刑罰種類上做一些必要的限制,這不僅符合我國刑法所確立的“罪責刑相適應”的刑法原則,有利于保持原來判決的穩定性,而且也是對未成年人貫徹“教育、感化、挽救”方針的客觀需求。因此,可以考慮將再犯過失之罪和應判拘役以下之罪作為未成年人撤銷緩刑的例外。

(三)社區矯正緩刑的適用

作為社區矯正內容之一的緩刑,是指人民法院對判處較輕刑罰的罪犯,鑒于其犯罪情節較輕、主觀惡性不深、對社會危害較小,再犯可能性很小而適用的附條件不執行原判刑罰的一種刑罰制度。由于緩刑附條件不執行原判刑罰的特征,決定了這一法律制度的適用對實現刑罰個別化、社會化、人道化,克服短期自由刑之弊端,達到教育和改造罪犯,促使未成年罪犯改過自新的目的和價值取向具有重要而深遠的意義。

根據我國刑法第72條的規定,緩刑的適用條件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因此,理論界和實務界對緩刑的適用條件、適用主體等問題少有爭議,但對于宣告緩刑的權力配置,以及對于緩刑執行的監督考察等問題卻頗多爭議。從以往的司法實踐看,雖然刑法第76條規定:“被宣告緩刑的犯罪分子,在緩刑考驗期內,由公安機關考察,所在單位或者基層組織予以配合”。然而實際上,由于種種原因,緩刑犯大多處于脫管狀態,法院對緩刑的宣告只能“一緩了之”,因此,對緩刑犯的監督考察一直未得到實際執行,立法與司法實踐始終處于脫節狀態。這種狀況的出現尤其對教育和改造未成年人罪犯不利。如何在立法上進一步規范、完善,并在司法實踐中落到實處,是擺在理論和實踐部門面前的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在司法實踐中也有一些可貴的探索值得我們思考,例如,上海市徐匯區法院刑事判決的新做

法,概括起來,在以下幾方面為完善我國刑法關于緩刑的相關規定進行了大膽的嘗試:第一,以聽證的形式合理配置緩刑的宣告權力。將緩刑的決定權從法院向社會延伸,由檢察官提出緩刑的量刑請求、社區矯正工作機構提供被告的綜合情況,法官裁決。將法官裁量權、檢察官求刑權與社會的參與權三者結合,避免了以往由法官單獨決定緩刑適用的缺陷;第二,賦予適用緩刑當事人以知情權。讓被告人在《自愿接受社區矯正承諾書》上簽字,實際上賦予了當事人以知情權。在被告還未進入社區接受矯治之時,已明了自己將要接受的矯正內容。加強了對被告的個體權利保護,增強了宣告緩刑社會化工作的透明度;第三,將被宣告緩刑的犯罪分子的監督考察工作附諸于實際,解決了一個長期以來久爭未果的實際問題。我國刑法第76條規定:“被宣告緩刑的犯罪分子,在緩刑考驗期限內,由公安機關考察,所在單位或者基層組織予以配合。”

筆者認為,這種做法有利于改變緩刑執行的現狀,尤其未成年罪犯的改造具有積極的現實意義。具體地說,對未成年罪犯實行社區矯正為內容的緩刑,在操作層面上應注重完善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將未成年被告放置在社區內,由社區矯治機構工作人員對其實行“一對一”的幫教,社區矯治工作機構實際上履行了刑法第76條規定的公安機關、所在單位或者基層組織應履行的職責。第二,法院在判決緩刑后,應與社區矯正工作組保持定期聯系,了解服刑人員的表現,并根據實際情況,運用法院職權,給予相應的獎懲,以增強矯正效果,預防重新犯罪,改變了以往法院對宣告緩刑“一緩了之”的做法。第三,完善檢察院對未成年人緩刑執行的法律監督工作。法院判決后的執行仍然是檢察院行使法律監督職能的有效范圍,要真正改變法院“一緩了之”的現狀,離不開檢察院的有效監督,在未成年人緩刑執行過程中設立跟蹤調查、考核評估制度。

總的來說,對未成年人緩刑的適用,亟需從立法及實踐上作相應的修改完善。應以立法的形式確定:緩刑的宣告以聽證的形式由法官、檢察官、社區矯正工作者三方共同決定,檢察官提出緩刑的量刑請求,由社區矯正工作機構提供被告的綜合情況,法官裁判。緩刑考察權由社區組織即社區矯正工作組行使。在《社區矯正法》還未出臺之前,根據社區矯正的工作實際,應對刑法第72條、第74條、第76條、第77條作相應的修改和補充,或由地方立法部門制定地方性立法條例,使社區矯正工作獲得強有力的法律支撐。

二、廢除未成年人累犯制度

與世界絕大多數國家的刑法典一樣,中國現行刑法典對于未成年人犯罪,不管其是否存在累犯的情節,均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而我國現行累犯制度,只是從罪次條件、時間條件、刑度條件、主觀條件等方面來限定累犯的范圍,對累犯主體的適格性則未作特殊要求。換言之,達到刑事責任年齡的未成年人也是累犯的適格主體,未成年人犯罪,符合累犯成立條件的,得認定為累犯,不但從重處罰,而且不得適用緩刑和假釋。基于此,未成年人犯罪必須遵守的法定從寬處罰情節與累犯的法定從重處罰情節,就形成了事實上的逆向情節沖突,在立法邏輯上出現了沖突。同時也與刑法典及2006年1月11日最高人民法院公布實施的《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所體現出的保護未成年人的整體精神不相協調。

(一)未成年人累犯主體的不適格性

我國刑法把未成年人作為累犯的適格主體是否科學、合理呢?有學者從以下幾個方面論述了其不合理性:

1.未考慮未成年人的生理心理特點

未成年人在接受刑罰處罰后再次犯罪,其主觀上的可譴責性和人身危險性較未成年初犯固然要大,但他終究還是未成年人,生理和心理發育尚未成熟,認識世界、辨別是非和控制自我的能力畢竟有限,性格和心理上的可塑性強。因此,即使符合累犯條件的未成年人再犯,其矯正改善的可能性依然大于成年人再犯,仍應堅持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方針。把未成年人像成年人一樣,作為累犯的適格主體,只要符合條件的,就從重處罰,并剝奪其被緩刑和假釋的機會,這顯然沒有考慮到未成年犯罪人的心理、生理特點,也不利于未成年再犯的矯正改善。

2.與我國對未成年人特殊保護的立法精神相違背

未成年人作為一個特殊的社會群體,一直以來是我國法律強調保護的對象。《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第38條規定,對違法犯罪的未成年人,實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堅持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我國新刑法就是一部體現充分保護未成年人合法權益精神的刑法典,如未成年人犯罪的,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對未成年人不適用死刑等。而把未成年人作為累犯的適格主體,讓未成年再犯承受從重處罰、不適用緩刑和假釋一系列累犯嚴厲的法律后果,顯然是與上述精神相違背的。

3.與我國設立累犯制度的初衷和目的相違背

設立累犯制度,主要是針對那些主觀惡性深、人身危險性大的再犯人,通過規定較為嚴厲的法律后果予以打擊,并預防其再犯罪和初犯者變成累犯。累犯的范圍應寬嚴適度:過于狹小,則不能很好地實現打擊和預防的目的;過于寬泛,則一方面使那些主觀惡性不那么深、人身危險性不那么強的再犯者遭受了不應有的嚴厲處罰,另一方面不利于集中力量打擊那些主觀惡性深、人身危險性大的再犯人。然而,未成年人再犯的,其主觀惡性和人身危險性是否就一定達到了應以累犯處理的程度呢?再者,從更深層次上講,我國刑法應否承認未成年人作為累犯的適格主體,不只是一個制度上的設計問題,更是一個法律在相互沖突的數個合法權益上的取向和權衡問題。承認未成年人適格與否,就是一個法律在公眾利益和社會安全與未成年權益之間的權衡問題。

筆者贊同上述學者的觀點,未成年人辨別是非能力和自我控制能力具有一定的有限性,思想不穩定,容易出現反復,因而未成年人在刑罰執行完畢或赦免后5年內,又故意犯罪的,其主觀惡性和人身危險性固然比其他未成年初犯要大,但由于未成年人可改造性強、可塑性強的特點,對于未成年犯罪人,未必就屬于主觀惡性較大和人身危險性較大,未必就一定要應按累犯處理,適用累犯“應當從重處罰”、不得適用緩刑假釋的原則。

(二)國外立法中未成年犯罪人累犯制度

國外有關立法例表明,未成年人不構成累犯作為一項原則,實際上已經為許多國家所實際采納,已經經過多年的實踐經驗。具體而言,此種保護未成年人的累犯例外情況,可以分為二種類型:其一,前罪發生時犯罪人未成年的,不構成累犯。例如《俄羅斯刑法典》第18條第4款規定:“一個人在年滿18歲之前實施犯罪的前科,以及其前科依照本法典第86條規定的程序被撤銷時,在認定累犯時不得計算在內。”其二,無論前后罪發生于何時,未成年人根本不構成累犯。例如埃及刑法規定不滿15周歲的人不構成累犯。英國刑法規定不滿22周歲的人不構成累犯。

相比較而言,上述第一種立法例對于未成年人的保護范圍更為寬泛,同時與未成年人前科消滅制度(后文詳述)的精神也相銜接,結合我國司法實際來看: (1)不能依據存在已被消滅的

刑事前科為由,認定該未成年人屬于再次或者多次犯罪,從而影響對該未成年人的定罪與量刑;(2)不能依據已被消滅的刑事前科認定該未成年人構成累犯,從而具備量刑時的法定從重情節。基于以上分析和國外立法例的有益做法,筆者建議,在修訂刑法時明確增加一款規定:“前罪實施于年滿18周歲之前的未成年人,不構成累犯。”

三、未成年人前科消滅制度

刑事前科,是指曾經被宣告有罪或者被判處刑罰的法律事實。未成年人如果因實施嚴重危害社會的行為被定罪判刑,即被視為有刑事前科,意味著社會作出了對其不利的否定評價。刑事前科的保留,對未成年人來說意味著在學習、工作生活等諸多方面會受到歧視和不公平待遇,而這些困難往往增加了未成年人回歸社會的難度。刑事前科對未成年人的影響不僅表現在對其重新犯罪的處理上,更深、更廣的影響則表現在就業及其社會評價等方面。

(一)國外立法中未成年人犯罪前科消滅制度

在國外立法例中有很多關于刑事前科消滅制度的規定。例如,在法國的現行法律中,除1994年的新刑法典設專節規定刑事前科消滅內容外,還在《刑事訴訟法典》中專門對未成年人刑事前科的消滅作了全面而又具體的規定。該法典第770條規定:“對未滿18歲的未成年人做出的裁判決定,在此種決定作出起3年期限屆滿后,如未成年人已經得到再教育,即使其已經達到成年年齡,少年法得應其本人申請、檢察機關申請或依職權,決定從犯罪記錄中撤銷與前項裁判相關的登記卡;經宣告撤銷犯罪記錄登記卡時,有關原決定的記述不得留存于少年犯罪記錄中;與此裁判相關的犯罪記錄登記卡應銷毀。……但是,只有徒刑已經服畢,罰金已經支付,以及如此宣告的附加刑規定有確定的期間,只有經過此期間后,才能撤銷登記卡。”德國現行的《少年法院法》(1974年頒布,1998年修改),對未成年人的刑事前科消滅制度問題分兩章作了詳細的規定。其中第97條規定:“少年法官確信,被判刑少年行為無可挑剔,證實已具備正派品行時,少年法可依其職權,或經被判刑少年、其監護人或法定人的申請,宣布消除前科記錄……”。

(二)未成年人犯罪前科消滅制度完善建議

第12篇

論文摘要 2012年修改的新刑事訴訟法規定了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制度,但是,其適用范圍非常的狹窄,在主體上、罪名上、刑罰上均有嚴格的限制,且一些限制條件規定的不清晰,適用起來很可能造成“同罪不同罰”的現象,本文分析我國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適用上存在的問題,并提出完善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的建議。

論文關鍵詞 刑事訴訟法 未成年人 附條件不起訴 適用范圍

一、概述

附條件不起訴指在審查起訴階段,檢察機關在法律賦予的自由裁量權范圍內,綜合考慮犯罪行為的社會危害性與犯罪嫌疑人的人身危險性之后,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作出暫時不起訴的決定。檢察機關在做出暫不起訴決定的同時規定相應的考驗期以及義務,并視其在考驗期內的表現決定最終是否提起公訴的一種法律制度。

出于保護未成年人這一特殊群體的需要,我國刑事訴訟法修正案增設了附條件不起訴制度。附條件不起訴制度體現了法律的懲戒與教育相結合的精神,有利于改造犯罪嫌疑人,合理分流案件,節省司法成本,其設立也是完善我國刑事訴訟體系的重要一步。但是,我國的附條件不起訴制度在適用上仍然存在很多不足。完善附條件不起訴制度有利于更好的發揮其作用,抑制不利影響。

二、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適用的法律規定以及存在的問題

(一)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的法律規定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七十一條,附條件不起訴制度適用的立法規定主要有以下四種:

1.主體要求。從名稱的設定上我們可以發現,“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一定是適用于未成年人的,在我國,未成年人指18周歲以下的人群。

2.罪行要求。何種罪名可以適用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制度?我國《刑事訴訟法》規定,適用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的只能是刑法分則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規定的犯罪。

3.罪輕要求。該方面是對犯罪嫌疑人所犯罪行的情節輕重所作的限制。我國新《刑事訴訟法》第五編未成年人刑事訴訟特別程序中規定只有可能判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以下的刑罰才可以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

4.悔罪要求。該方面是指犯罪嫌疑人的主觀意識中已經對犯罪行為及其造成的后果感到愧疚與自責,認識到行為的危害性,并對已經做出的行為感到后悔,有改過自新的表示的情形下才可能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

(二)我國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在適用上存在的問題

1.適用罪名范圍過窄。新刑訴法僅僅規定未成年人涉嫌刑法分則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規定的犯罪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排除了其他類型犯罪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的可能。立法者做這樣規定無疑是考量到很多方面的——節約司法成本、保護未成年人利益、限制檢察機關自由裁量權等等。但是,筆者認為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的適用范圍過窄。和成年人相比,未成年人身心發育尚不健全,也未形成獨立的人格,具有很高的可塑性。這就意味著其容易受身邊一切事物的影響,而不論這些事物是否對自身有利。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正處于人格塑造期的未成年人一旦入獄,極有可能受到其他污穢思想的影響,不僅不利于未成年人的改造,還有可能加深其主觀惡性,使其無法擺脫犯罪的深淵重新做人。立法者將附條件不起訴制度引入我國,一定是出于對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保護來考慮的。但是,如此嚴格的限制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的適用范圍使得只有極少數人可以真正的擺脫刑罰的懲處,接受更好的改造程序,并不能體現立法者的立法本意。

2.對何種情形下適用的規定比較籠統。我國法律規定的未成年人適用附條件不起訴的適用范圍限制中并沒有區別對待暴力犯罪和非暴力犯罪、故意犯罪和過失犯罪。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的適用主體應該是罪行較輕的,主觀惡性小的犯罪嫌疑人,卻沒有明確規定暴力犯罪或者故意犯罪此類的犯罪不能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當只考慮犯罪后果,不考慮犯罪嫌疑人的主觀惡性時,有可能故意犯罪的人反而沒有收到追訴,而過失犯罪的人卻沒法擺脫刑罰的懲處,這樣的結果難免會讓人懷疑法律的公正性。同時我們發現,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的適用并沒有初犯、偶犯或從犯的限制,也就是說,適用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制度并不考慮犯罪嫌疑人是否為初犯,從這一點來說,有可能對初犯、偶犯等主觀惡性小的犯罪嫌疑人并不公平。

3.適用刑罰范圍規定模糊。刑訴法將可以適用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的條件限定為“可能判處一年有期徒刑以下的刑罰”的犯罪。這里的“一年有期徒刑以下”既可以理解為法定刑,又可以理解成宣告刑。在我國,法定最高刑為一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只有三個罪名,分別是:危險駕駛罪、侵犯通信自由罪以及偷越國(邊)境罪。而未成年人犯危險駕駛罪又不能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因此,若將新刑事訴訟法的規定理解為“可能判處的法定刑為一年有期徒刑以下”,就嚴重限制了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的適用范圍。而宣告刑在一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的罪名卻非常的多,刑訴法并未指明“可能判處一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的是法定刑還是宣告刑,而留給檢查機關去裁量,這樣又可能導致檢查機關的自由裁量權的擴張,從而引發一系列問題。

4.適用實務操作上存在質疑。自2013年新刑事訴訟法正式生效后,各地也紛紛探索了如何對未成年人適用附條件不起訴,且已經出現了一些對未成年人適用附條件不起訴的案例。但相對于如此龐大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數量來說,適用附條件不起訴的案件所占的比重非常的少。各地的報道也顯示出對未成年人實行附條件不起訴深受各界的贊賞。但是,有些地區至今都沒有對未成年人進行附條件不起訴的嘗試。

在我國的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制度中,從始至終都是由檢察機關來操作的,是否可能判處一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是由檢察機關來決定的,加之現在也沒有一個制約檢察機關權力的監督機制,這樣一來,檢察機關的權力沒有得到很好的限制,有權力濫用的可能。筆者在西安某區人民檢察院做調研發現,新刑訴法正式實施以來,該院并沒有對任何一起未成年人案件做附條件不起訴的決定。雖然新法的出臺規定了對符合條件的未成年人可以適用附條件不起訴,但是一般民眾并不懂得法律,其認為犯罪了就該受到處罰,檢察機關決定附條件不起訴就是幫助罪犯逃避法律的懲處,檢察機關一定收受了犯罪嫌疑人的“好處費”。由此看來,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在實務操作上也具有一定的難處。

 

三、對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適用的完善建議

我國的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制度剛剛建立起來,很多地方尚待完善,隨著新法的逐步實施,更多的問題將會浮出水面。如何完善的附條件不起訴制度,讓其更好地服務于社會主義法治建設是當前附條件不起訴制度面臨的嚴峻考驗。筆者以為,針對我國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的適用出現的問題,可以采取以下完善措施:

(一)放寬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的適用罪名

不應對犯罪嫌疑人所涉嫌的罪名有所限制,只要其滿足其他的要求,就可以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在現行的刑訴法中,只有侵犯人身權利民主權利罪、侵犯財產罪、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可以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

一方面來看,未成年人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的目的是教育和挽救未成年人,減少犯罪,其觸犯的罪名并不應該成為是否給與其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的前提。刑訴法本身已經規定只有犯罪情節輕微,社會危害性不大的情況下涉嫌犯罪的未成年人可以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除去法律規定的三類犯罪而外,其他犯罪中同樣有情節輕微、社會危害性并不大的犯罪,排除他們的適用,就有區別對待同樣情節的未成年人犯罪的嫌疑,對涉案的未成年人來說,這樣的處理是不公平的。另一方面來看,只有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得到普及,很多案件都能夠適用的情形下,靠這種制度來提高司法效率才是可行的。在日本,約占50.3%的案件被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免于進入法庭審理程序。而在德國,絕大多數的案件都沒有進入法庭審理程序,其中大部分的案件是以不起訴或者其他方式處理的。這樣大規模的適用不起訴才能真正有效的分流案件,節約司法資源。

(二)對不同情節、不同罪行的犯罪嫌疑人進行區別對待

在適用附條件不起訴這一制度時應當區別的對待初犯和累犯、主犯和從犯以及故意犯罪和過失犯罪等等不同情節。一律的允許未成年人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在一定程度上并不只是體現法律的寬大精神,有可能造成對犯罪的一種放縱。特別是對累犯適用附條件不起訴,有助長部分人犯罪的嫌疑。所以筆者看來,在附條件不起訴的適用范圍這方面來看,有必要將累犯、惡性的故意犯罪等等犯罪排除在外。暴力犯罪或者在共同犯罪中為主犯的話,應當考慮人身危險性和社會危害性以及其他情況來考慮是否適用附條件不起訴。

(三)對附條件不起訴的適用刑罰的范圍進行清晰的界定

筆者認為,刑訴法關于附條件不起訴適用范圍的條文應當明確化,也就是說“可能判處一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這一規定應當指明是法定刑還是宣告刑。不能因為刑法中規定的可以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的法定刑只有兩個就想當然的推斷“一年有期徒刑以下”這一表述是既包含法定刑又包含宣告刑的,或者說,判定其僅僅指的是宣告刑。法律雖然不能是完全僵硬的,但是其至少應當保證表述嚴謹,不產生理解上的歧義。

(四)對檢察機關進行有效的監督

在適用附條件不起訴制度的時,應當注意監督檢察機關,在保證其自由裁量權的同時,防止其自由裁量權擴張而濫用權力的現象。在我國,檢查機關可以獨立的決定是否對犯罪嫌疑人適用附條件不起訴,而在一些英美法系的國家里,附條件不起訴決定的作出必須得到法院的同意,這就有效的限制的檢察機關的自由裁量權。筆者認為,設定一個監督機制對檢查機關的決定行為進行監督,既可以防止檢察機關的濫用司法權,又保證了應該獲得適用附條件不起訴機會的犯罪嫌疑人平等的得到這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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