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2-04-26 23:39:35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chuàng)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陶瓷藝術論文,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chuàng)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陶瓷繪畫藝術從其本質上進行分析,其是在陶瓷這個載體上進行繪畫而形成的藝術,陶瓷繪畫與陶瓷裝飾不同,陶瓷繪畫主要是以陶瓷為載體,將繪畫工藝呈現(xiàn)出來,陶瓷繪畫主要是以線條、色彩為主進行圖形的構造,與陶瓷工藝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藝術,一種文化精神。中國陶瓷繪畫的內容可以分為三種,第一,花鳥;第二,人物;第三,山水。在中國陶瓷繪畫內容中呈現(xiàn)出來的這三種內容,在陶瓷繪畫中,具有不同的涵義,例如在中國歷史中的石器時代,花鳥等圖案出現(xiàn)時期,將石器時代的神秘的宗教圖騰精神呈現(xiàn)出來。山水繪畫,呈現(xiàn)出來的是藝術意境,雖然山水畫受到中國水墨的影響,但是在陶瓷繪畫中,山水繪畫也呈現(xiàn)出來了一定的民間意味,是人們思想情感的一種表達,是人們的自我意識,也是人們希望的寄托。從中國歷史進行分析,陶瓷繪畫在明清時期發(fā)展到了一個巔峰時期,陶瓷的制作藝術、陶瓷繪畫藝術均得到了顯著的提升和發(fā)展,這一時期,創(chuàng)造出了非常多精美的陶瓷藝術工藝品。從明清時期的陶瓷繪畫藝術進行分析,明清時期產生的陶瓷繪畫藝術品種類、花樣繁多,其中最為主要有青花繪畫、五彩繪畫等。陶瓷繪畫在明清兩個時代中的發(fā)展,體現(xiàn)出了不同的特征,在明朝初期,陶瓷繪畫已經(jīng)發(fā)展到相對成熟的階段,陶瓷繪畫中的紋飾生動形象,在一定程度上是延續(xù)了元朝陶瓷繪畫的風格,例如永樂宣德時期的青花瓷,紋飾纖細,以淡雅、沉靜為主。明朝嘉靖時期,彩陶發(fā)展到巔峰時期,陶瓷繪畫紋飾鮮明、多彩。清朝康熙時期,陶瓷繪畫中青花瓷的繪畫蒼勁有力,在色彩上、工藝上更加的鮮艷奪目,此時的陶瓷繪畫作品風格,相對的嬌艷,但是又不失淡雅。乾隆年間的陶瓷繪畫主要以奢華為主,陶瓷品上的紋飾線條柔和、規(guī)整纖細、精致繁縟。雖然陶瓷繪畫藝術在不斷地發(fā)展,不斷的革新,但是在其發(fā)展的過程中,始終保持著對中華文化的發(fā)揚和傳承,在陶瓷繪畫發(fā)展中,民間藝術精神發(fā)揮著積極的推動作用。
2明清陶瓷繪畫中的民間藝術精神
2.1明清陶瓷人物繪畫中的民間藝術精神
明清陶瓷可以分為官窯和民窯,不管是官窯還是民窯,其陶瓷繪畫中均體現(xiàn)著民間藝術精神。在明清時期,青花非常受歡迎,在陶瓷紋飾中以人物為主進行繪畫的陶瓷工藝品非常少見,但是也有一些例如高士圖、仕女圖、嬰戲圖等。我們以嬰戲圖為主進行分析,嬰戲圖中的主要內容是對嬰幼兒的嬉戲玩耍進行描述,將嬰幼兒的天真爛漫體現(xiàn)呈現(xiàn)出來,嬰戲圖具有深刻的意義。明清時期,民窯陶瓷繪畫中的人物簡單而有神,表情生動,民窯陶瓷人物繪畫,富有民間意趣,將百姓淳樸的生活真實的反映出來,同時又呈現(xiàn)出人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積極力量,這種民間自然和諧的藝術精神、思想精神,在官窯陶瓷繪畫中非常少見。
2.2明清陶瓷花鳥繪畫中的民間藝術精神
花鳥繪畫類型的陶瓷在明清時期非常的常見,在陶瓷花鳥繪畫中,不僅有靈動的花蟲鳥獸,還有代表地位、貴族氣質的龍鳳獸等。在明清時期官窯陶瓷繪畫中,生產最多的是帶有龍紋飾的陶瓷,龍是中華民族的圖騰象征,將龍栩栩如生地呈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死后人們對民族圖騰的崇尚,也體現(xiàn)著民族精神。官窯陶瓷繪畫中的龍紋來源于民間藝術,是百姓對生命需求的寄托,在官窯陶瓷中龍紋繪畫,體現(xiàn)著富有創(chuàng)造性民間藝術精神。明清民窯陶瓷繪畫中,花鳥的繪畫,多體現(xiàn)在靈動、自由、活潑等方面,在民窯陶瓷花鳥繪畫中,體現(xiàn)出來的是狂野的生命力,將最淳樸的民間藝術精神體現(xiàn)出來。在民窯中,動物題材的陶瓷非常多,龍鳳是百姓最喜歡的動物,龍、風是生命力的象征,百姓的對龍鳳的喜愛,也是百姓對生活美好、幸福的向往。在民窯陶瓷花鳥繪畫中,體現(xiàn)著積極向上的民間藝術精神。
2.3明清陶瓷山水繪畫中的民間藝術精神
從明清兩代陶瓷繪畫的發(fā)展進行分析,人物繪畫、花鳥繪畫的發(fā)展相對較早,而山水繪畫的發(fā)展起步較晚,所以明清時期的陶瓷山水繪畫工藝品較少。在明清時期官窯中的山水陶瓷繪畫主要在永樂和康熙時期,在康熙時期的發(fā)展,有較高的成就。明朝永樂時期產生的官窯陶瓷山水繪畫代表作品有青花海水江崖紋三足爐,該件官窯中的山水繪畫呈現(xiàn)出來的是翻滾洶涌的海浪,結合三足爐自身的特點,呈現(xiàn)出一種雄偉氣魄的景象,具有雄視天下江山的寓意,將當時皇室的盛世、審美、精神需求等進行充分的體現(xiàn)。在康熙時期的官窯山水繪畫,富有文人氣息,山水景物的取景具有廣闊的視覺,在皇室使用的陶瓷中,山水繪畫圖案,具有吉祥如意的意思,例如山石、海浪等,其代表著長壽多福,在官窯山水繪畫中這些意象來自民間,體現(xiàn)了富有創(chuàng)造力的民間藝術精神。在民窯山水繪畫中,山水風景是一種繪畫裝飾,是百姓對休閑、安逸生活的一種向往。民窯陶瓷上的山水繪畫,是百姓對現(xiàn)實生活的一種映射,是百姓對自由生活的憧憬。民窯山水繪畫發(fā)展較晚,而且大部分山水繪畫是文人對自己情感的抒發(fā),將其心聲向往的自由世界呈現(xiàn)出來,也將民間藝術精神進行了體現(xiàn)。
3民間藝術精神
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發(fā)展的啟示中國有著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歷史,在悠久的歷史長河中,民間藝術是重要的組成部分,是中國民族傳統(tǒng)文化,包含著中國人民的智慧和文化底蘊。民間藝術它是一個多概念的詞語,可以將其理解為勞動人們的美術,還可以將其理解為大眾美術,民間藝術是有普通老百姓自己創(chuàng)造的一種美術。隨著歷史的發(fā)展,民間藝術在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不再是簡單的審美,民間藝術的創(chuàng)作開始融入功利實用的動機,所以民間藝術作品大多為工藝品,而且這些工藝品在生活中,具有自己獨特的不可缺少的實用性。民間藝術的實用性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個是精神實用,一個是物質實用。在民間藝術精神中,最為突出的有三點,第一,祈子延壽;第二、驅魔辟邪;第三,招財納福。民間傳統(tǒng)文化藝術精神是勞動者智慧的結晶,是其精神追求和期望,在長期的發(fā)展和時間中,逐漸地形成民間傳統(tǒng)藝術思想,民間藝術精神是中華人們智慧的本質,是中國文化發(fā)展中,無法替代的一種文化精神,是勞動審美、藝術創(chuàng)作的內涵。明清時期的陶瓷繪畫藝術,充分地展現(xiàn)了民間藝術精神,在陶瓷繪畫中,不僅講究繪畫的工藝技巧,材料的表現(xiàn)性,還需要強調陶瓷繪畫藝術的形式美、表達性,民間藝術精神在陶瓷繪畫中的融入,呈現(xiàn)出了陶瓷繪畫的不同藝術風格。中國擁有優(yōu)秀的傳統(tǒng)藝術文化和歷史,明清時期的陶瓷繪畫藝術中的民間藝術精神,不僅對中國傳統(tǒng)藝術魅力的欣賞和學習,也是為了更好的宣傳和發(fā)揚中國傳統(tǒng)文化藝術。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藝術發(fā)展的過程中,民間藝術精神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促進傳統(tǒng)文化的發(fā)展,民間藝術精神,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發(fā)展的支撐,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藝術形式多樣的重要影響,也是傳統(tǒng)文化藝術形成的靈感源泉,發(fā)展傳統(tǒng)文化藝術,研究民間藝術精神,在傳統(tǒng)藝術文化傳承的過程中,具有重要的意義。用、體現(xiàn)進行研究,也讓我們認識到中國陶瓷藝術發(fā)展的民間藝術精神的重要性,讓我們知道民間傳統(tǒng)藝術在陶瓷護繪畫中精神之美,知道中國民間文化藝術精神,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發(fā)展中存在價值和意義,讓我們不斷地傳承和發(fā)揚中國傳統(tǒng)民間文化藝術,發(fā)揚民間藝術精神,保護民間傳統(tǒng)文化藝術。保護中國傳統(tǒng)文化藝術。
4小結
一個蘋果引發(fā)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水墨畫展。
2008年9月,80后畫家孫浩到798藝術區(qū)的珊和羽畫廊參觀一個畫展,開幕酒會備有蘋果酬賓,但沒人好意思吃。高大俊朗的孫浩抄起一個啃將起來,畫廊總裁張珊寧看得一樂,熱情爽朗的她也如法炮制,兩道清脆的咀嚼聲無邪地在端莊的會場里此起彼伏,兩個性情中人因此結緣。
孫浩正和他的朋友們籌備一場畫展。2008年金秋11月,國槐如傘,把“珊和羽”的紅磚小院映襯得分外雅致,“跨界――當代水墨七人聯(lián)展”吸引人們把目光投向寧靜多時的水墨畫壇,7位畫家用獨特的筆法、迥異的面目重新演繹傳統(tǒng)水墨畫,業(yè)界驚呼這是“放肆的水墨,大膽的跨界”。
參展的7位畫家,1980年生的孫浩最小,其余都是70后,青春無敵、朝氣逼人。他們都有著長期正統(tǒng)的中國畫訓練背景,曾經(jīng)或正在攻讀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的研究生,陰樹雨還是在讀的國畫博士。雖同屬科班出身,但都選擇了各不相同的水墨畫變革之路。
這七人的作品,烙上了鮮明的個性風采,或精致唯美、或直白放肆、或抽象深刻、或幽默俏皮。早在三年前,臺灣地產大享山藝術基金會董事長林明哲已斥重金收藏過其中孫浩、吳雪蓮的多幅作品。3年過去,這批年輕畫家在藝術上的突破,再一次讓林明哲驚嘆,臺灣山藝術基金會已著手為孫浩籌辦個展。而嘉德拍賣公司也緊鑼密鼓為七人舉辦專題拍賣會。
水墨圈的“螺彝者”
作為資深策展人,張珊寧毫不諱言自己“閱畫無數(shù),都有些審美疲勞了”。但當2008年9月她第一次走進孫浩的工作室時,只覺得眼睛一亮,“那幅紅色的《粉絲》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視線。還有一幅《青》看到青花瓷色的人們在飛翔。雖閱畫無數(shù),但我沒見過這樣的畫,給我一種挺撞擊的感覺。他從小學畫,基本功非常扎實,靈魂很干凈、高遠,畫法形式不拘泥。”
“我又從電腦里看了一下其他六人的畫作,各有震撼之處。他們從年初就開始籌劃七人聯(lián)展,也談過不少畫廊,孫浩對我感慨:沒想到在北京找家畫廊作中國畫展很難。規(guī)矩很多。有的畫廊對于畫作的市場價值要求苛刻,有的畫廊只愿接其中部分人的部分作品,不可能讓藝術家充分表達自己的想法,但孫浩他們堅持要七人聯(lián)展。而珊和羽的政策就是自由,給畫家自由生長的空間。于是我對他說:其他人的畫室我就不去了,畫我也不挑了,選擇什么樣的畫、以什么方式展出,你們自己定。”
在珊和羽畫廊亮相的聯(lián)展,七人都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形成鮮明對比。其中李颯和陰樹雨的作品位列同一展廳’李颯的《殘花圖卷》等,是仿山人、徐滑等傳統(tǒng)花鳥畫家的筆意和構圖,用現(xiàn)代的抽象符號重新演繹水墨經(jīng)典,畫面抽象而充滿視覺張力:陰樹雨的《豆畦香滿過春期》等,在外行眼里無疑是最正統(tǒng)的技法,畫面具像,但空靈、清雅,有種說不出來的美。
湘潭小子譚軍,從中央美院研究生畢業(yè),當過教員的他如今是自由畫家,2008年先后在京、滬舉辦過多場展覽,在先鋒畫家圈已頗具影響力。他展出的《執(zhí)迷》、《逍遙》等畫作,似乎用老莊等中國古代哲學思索當今商業(yè)社會中人們的心靈出口。
眉目炯炯的杜小同是陜西關中大漢,展出畫作大都是變形的人像。評論界認為他近期作品一類是“枯木濃血式”,讓人聯(lián)想到蒼涼歲月、血祭,死亡等,有種直面干尸或凌遲的現(xiàn)場體驗,另一類是高士系列,似乎與他最近苦練古琴有關,靈魂悲苦,壓抑之中,表現(xiàn)出蕩氣回腸的堅韌力量和人性光芒。
杜小同1999年從中央美院國畫系水墨人物畫室本科畢業(yè)后,在煙臺魯東大學美術系數(shù)國畫。目前是中央美院中國畫學院的在讀研究生,導師唐勇力教授。雖然舉辦或參加過多次先鋒藝術展覽,“但我對于美協(xié)舉辦的畫展活動一次未參加過,既不引以為榮,也不引以為恥。”
七人中唯一的女性吳雪蓮,用絹、水墨、色粉筆、碳條等,勾勒出不同意境的人體,或變形的人體局部殘片,畫中一種緩慢的、如歌般的氣氛,讓讀畫人隨之放慢自己的節(jié)奏……
王劍的畫則幾乎全是灰、黑兩色,十分抽象,其《等邊三角形的堅決立場》可讓人浮想連翩,又似乎什么具體內容都沒有。他還通過拍攝馬路旁的水溝、廢墟的對角線,并把不同角度的幾何圖像疊加,營造“俯拍城市”的意境。畫配詩也是他的一大特色,但他寫的詩句也是半哲理半朦朧。抽象無比。
“我們七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也大概知道別人在做什么,我們思路理得挺清的。西方當代藝術已經(jīng)很多元化了,中國當代藝術的多元化還遠不夠。好比大街上突然跑過來一個裸奔的人。大家很驚詫,緊接著又跑過一個穿褲衩的,大家就感到?jīng)]什么了。我們這七人,就想做水墨畫壇上的裸奔者。通過我們的努力,或許能給其他人的摸索當個探路先鋒。”
閉關三年
孫浩是一個快樂的人,畫畫和踢球都是最愛,朋友眾多,沒心沒肺的程度,挺像古龍小說《歡樂英雄》中的郭大路。
他老家山東臨沂,是書圣王羲之、書法家顏真卿的故鄉(xiāng),當?shù)孛耧L似乎也沾染了濃厚的水墨氣韻。其爺爺、姥爺、父親都酷愛書法并小有名氣,孫浩三歲開始握毛筆習字,自幼接受嚴格的國畫訓練,并順利獲得魯迅美術學院中國畫系人物畫專業(yè)本科學位。
魯美對于傳統(tǒng)十分尊崇,四年本科學習,使他對于傳統(tǒng)水墨畫的范式有了全面了解,畢業(yè)作品在全國首屆美術院校學生聯(lián)展中,成為國畫方面唯一的獲獎者。隨后他來到北京,成為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系胡偉教授的材料與表現(xiàn)工作室研究生。
“胡偉教授是中國畫專業(yè)第一個博士,1988年公派留學日本東京藝術大學,其工作室主要對中國古代繪畫的材料和繪制過程深入考察研究。思路非常開闊,鼓勵學生創(chuàng)新。他對我的教學是點撥式的,順應我的個性、畫法和我的追求,在我探索繪畫的道路上,他是推動力,他把方向盤交到我自己的手里。”
2005年孫浩研究生畢業(yè)時參加了成都藝術雙年展。閉幕后去九寨溝游覽的車上,通過手機短信幾番來回,臺灣山藝術基金會最終以10萬元人民幣的價格收藏其參展作品《蔓延》,成為那屆參展新人最大的單筆交易。該基金會董事長林明哲是高雄地產第一人,上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到大陸收購藝術品,對收藏投資有敏銳的判斷,林明哲斷定孫浩的作品將有很大的升值空間。山藝術基金會一口氣收藏了孫浩11件作品。當時對孫浩拋橄欖枝的,還有香港前特首董建華之妹董建平等收藏家。
當年的中央美院畢業(yè)作品展上,他的
作品也獲金獎。他到北京印刷學院謀得一份教職,教綜合材料藝術,課余像海綿吸水般讀書、作畫。“3年前我才25歲,作品還不很成熟。那次成都雙年展,突然給我一種社會身份,突然很多人知道我,給我提各種意見,圈子里都在說這事,對我評價似乎有點過高。浮躁之后,我靜下心來,這3年我未參加任何展覽,潛心看書、學習,理順思路,摸索應怎么往下走。”
“這3年,我看得多的是中國古代哲學書籍,《道德經(jīng)》、《畫論》、《禪宗》、《周易》等什么都讀,從中尋找古人的智慧營養(yǎng)。比如中國古畫追求的意境就是一絕,同樣‘飛’的畫面,西方人畫翅膀,而敦煌畫的是飄帶。青花瓷、豆彩、畫像磚、墓室線刻等傳統(tǒng)藝術,都給我很多靈感。”
這段靜默期,孫浩印象最深刻的是去云崗石窟寫生的經(jīng)歷。“石窟就在一條運煤大道的路旁,煤渣使佛像好似被風化,一下雨。灰黑色的水順雕塑往下流,那種模糊,那種流淌,使我突然明白什么叫天人合一。我悟到,什么叫創(chuàng)新?也許創(chuàng)新就在于創(chuàng)造一種新的視覺觀念,回來后我畫了《逆形》,找到一種特別的繪畫材料,可以順著人體的結構往下流淌。顯示出那控制與非控制間的感覺,進而延伸、來回流淌。”
“傳統(tǒng)水墨畫,表達了文人和士大夫階層對遁世生活的想象,崇尚自然、追求空靈的意境。而當代社會的現(xiàn)實是追求人改變自然,喧囂、熱鬧,我希望從新的角度來拓展水墨畫的表達空間,因為優(yōu)秀的藝術作品除了挖掘人們美好的情感,還應該更多一些反思。有次我去一個地下酒吧看搖滾演唱會,眾多90后的孩子瘋狂得有些虛假地自我釋放。于是我聯(lián)想到超女、快男,聯(lián)想到被過度包裝的偶像、年輕人的盲崇,這是一種‘迷’文化,這種迷文化也體現(xiàn)在當代藝術圈里,有些畫家的作品市場好,售價高,其他人就跟風去模仿。在這種感悟下,我創(chuàng)作了《粉絲》這組作品,是對當代‘迷’文化的一種反諷。”
儒雅雙俠
一襲長衫、戴“五四”經(jīng)典圓框眼鏡的李颯,挺像,說話語速快,笑容滿面,待人極友善。而適合中山裝的陰樹雨,安靜內斂、話少意賅。兩人雖然都有儒俠氣質,但李颯更像唐詩,樹雨則如宋詞。
他倆都住在望京,畫室都在著名的藝術營一索家村,只隔幾步路,日常哥倆最愛一起喝茶聊天。2005年同時獲得中央美院國畫系碩士學位,不過隨后李颯執(zhí)教于北京服裝學院美術系至令陰樹雨2008年回中央美院讀中國畫博士。
與畫展同步推出的畫冊,李颯的專輯有一半篇幅是自己反思傳統(tǒng)繪畫的藝術論文,他讀書多動筆也勤,是七人中著名的理論家,七人畫冊的序言由他撰寫。他近年來在北京、重慶等多個城市舉辦個人畫展,今年參加了文化部、澳門藝術博物館等舉辦的多場展覽并倍受關注。其作品被浙江美術館、重慶美術館、澳門藝術博物館等收藏。
李颯自幼在父親的指導下,進行了嚴苛的傳統(tǒng)國畫訓練。“2002年我到中央美院國畫系學習時,遇到的最大問題是:臨摹了大量的中國傳統(tǒng)作品后,再創(chuàng)作時我發(fā)現(xiàn),用傳統(tǒng)的繪畫語言來表達當下社會的生存經(jīng)驗時,竟無以致用。中國的農業(yè)經(jīng)濟處于停滯狀態(tài),傳統(tǒng)水墨畫誕生于超級穩(wěn)定的社會結構中,建立于逃避現(xiàn)實的態(tài)度上。避免激情是傳統(tǒng)文化首要特征之一。十九世紀下半葉以來,西方文化侵襲,使傳統(tǒng)文化一直處在很深的沒落‘焦慮’之中,王國維沉湖自殺就是典型例證。時至今日,傳統(tǒng)繪畫語言所代表的文化價值觀念。與現(xiàn)代人的生存感受之間,表現(xiàn)出來的更多是沖撞、抵觸和對峙。”
于是,李颯開始了水墨畫的變革之路,“我已經(jīng)摸索了五六年,有過痛苦的陣痛期。在導師胡偉的材料工作室。我接觸了很多新材料,把西方的抽象藝術融入水墨畫的創(chuàng)作中。”
他的實驗最先得到了一個美國畫商的認可。她叫簡黎明,租借北京地壇的明代大殿,開抽象藝術畫廊。她到李颯的工作室看畫,站在《從灰色過渡過灰色》這幅畫前良久,然后嚴肅地說:“你認為人有時是邪惡的么?我在你的畫上看到了許多幅面孔。”
李颯的這幅畫,借用中國傳統(tǒng)花鳥畫的構圖,用抽象的符號表現(xiàn)一種相互纏繞、相互掙扎的感覺。溫和的美國人簡黎明從一個個抽象的符號中看到了無數(shù)的人臉。
2006年,簡與李颯簽下兩年之約。期間在北京藝術博覽會上,希爾頓酒店以5.2萬美元買下李颯一幅大畫。“簡是很棒的藝術鑒賞家,挑畫眼光一流,不過她對簽約畫家的管理也是十分嚴格,把我們的作品定價都較高,這兩年有很多人想找我要畫,但我與畫廊簽了約,不能私自給。今年解約后,我沒有急于直接邁向市場,而是先整理自己,把努力的方向認真想清楚再說。”
陰樹雨的學院氣息更濃厚,是青年畫家中“學院水墨”的代表人物之一。本科就讀于杭州中國美術學院,那里秉持潘天壽的中西“拉開距離”之說。希望推陳出新創(chuàng)出“中國氣派”;碩士、博士北上到中央美術學院,這里的國畫系始終堅持著由徐悲鴻創(chuàng)立,并經(jīng)蔣兆和、李可染、葉淺予等不斷完善而成熟的中國畫教學體系,承認傳統(tǒng),強調中西畫法有機結合,注重對現(xiàn)實生活的表達。
經(jīng)受南北兩大最高國畫藝術院校洗禮的陰樹雨。師從著名寫意花鳥畫家張立辰教授,選擇了新派寫意花鳥作為終生筆耕之路,作品卻透露著江南文人畫特有的靈性和秀氣,鮮活生動。他喜歡下鄉(xiāng),常帶干糧住草棚、爬山越嶺。帶著畫夾和相機,搜尋山花野草和飛禽走獸,自得其樂。
陰樹雨說,“傳統(tǒng)樣式的中國書畫一直有自己的發(fā)展,從未間斷過。比如同樣畫墨竹,蒙古人統(tǒng)治的元代與資本主義萌芽的明代,作品就有很大差異。再比如20世紀的藝術巨匠潘天壽,他所面臨的社會變革也是很大的,他仍然堅持了傳統(tǒng)樣式,并找著了自己的路子。現(xiàn)在也是一個變革時代,如果我們認準了道路堅持下去,應該也能有自己的收獲。”
七人聯(lián)展中,陰樹雨的畫最受普通觀眾青睞。作為國畫博士,已可預見其未來的教授身份。“不管什么頭銜,將來我會堅持畫畫。我不排斥體制內身份,它給藝術家一個名份,讓我們能夠生存、豐衣足食,否則會喪失很多機會。”他的妻子也是藝術圈內人,“她作陶瓷小雕塑,比較抒情。”抒情也是陰樹雨面作的真實寫照。
小師妹
小師妹吳雪蓮,準80后,斯文內秀,與孫浩、李颯是研究生同班同學,導師都是胡偉。“我不太會用語言表達感受,想知道我作畫的感受,看我的畫就好了。一般人看我的畫,理解應該不會很困難。至于你問我為什么要這樣畫,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憑感覺。”
吳雪蓮也是自幼習國畫,父親是湖北一中專繪畫老師,兄妹二人,哥哥學美術史。她本科在中央民族大學學工筆國畫。成為胡偉的研究生后,在新材料使用和抽象畫之路開始了大膽探索,目前在北京信息科技大學教設計課。
吳雪蓮對導師胡偉充滿感激,“很多人認為讀繪畫專業(yè)研究生,會約束創(chuàng)作天才。似乎進了工作室,就會規(guī)范自己的思路。不少工作室確實存在這個問題,但對我來
說,是考對了老師,進對了工作室。胡老師對我們的要求是直接畫畫就好,標準很抽象,創(chuàng)作過程中一般他不會提具體要求。只在中途如果他看到發(fā)展方向不太好,可能會點撥一下。他對條條框框、對于選用或不用什么材料,要求不是那么嚴格。對于我的作品風格,他看后只說比較喜歡,更多的評語,他就沒有了。”
吳雪蓮這些年在畫壇也成績不俗:2004年她用皮紙、銀箔創(chuàng)作的六條屏《唯?一》,獲第十屆全國美術作品優(yōu)秀獎:2005年參加成都藝術雙年展,作品也被臺灣山藝術基金會收藏;近兩年在武漢、深圳辦個展頗獲好評。
燕山隱士
王劍是七人畫冊的主編,如今住在北京門頭溝山區(qū)的一個小院里,置身雄渾的燕山山脈,他感到無比舒暢。“我搬來快一年了,每天出門就看山,我喜歡大山里的石頭,這么多起伏變化,經(jīng)億萬年形成恒久不變的姿態(tài),我與山、石交流起來非常地舒服。”
王劍老家河北邯鄲,“父親在鐵路上搞工會工作,當年中央美院很多畫家下放到那里,父親就跟著他們學畫,也讓我學。我爸管我特別嚴,每天畫大量寫生。但我文化課不好,16歲當了鐵路工人,從火車蒸汽機的司爐到機務段的清潔工等都做過,一做就是8年,當門衛(wèi)時,我看著單位人變老,于是想一生不能虛度,然后到北京讀書,然后做過雜志社美編、圖書公司的美術總監(jiān),也給電視臺拍過紀錄片。這中間還經(jīng)歷了一次失敗的婚姻,現(xiàn)在我身為自由藝術家,住到山里,真正回到自然,我感覺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最好。”
王劍與杜小同、李颯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以前一起作水墨畫方面的展覽。4年前,他的傳統(tǒng)國畫作品《趙氏孤兒》入選第十屆全國美術作品展。后來,他也轉向水墨畫的變革。
在王劍眼里,“傳統(tǒng)文化給我們土的印象,而現(xiàn)代都市是硬的。雖然我的作品表現(xiàn)得很抽象,但我內在的東西與傳統(tǒng)很近,最主要的體驗是人與自然的關系。我住到山里后,對人與自然的關系了解更深入,我希望用一種全新的方式來詮釋水墨意象。”
七劍合璧 和而不同
這七人,共性是都接受過最正統(tǒng)中國畫的教育,目前在畫壇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其中五人是中央美院國畫院研究生同一屆同學,平日經(jīng)常聯(lián)席縱酒、評文弄墨,好不快意!
七人聯(lián)展最初發(fā)起者是王劍、譚軍和李颯。2008年初,他們仨在北京CBD(中央商務區(qū))的一家麥當勞餐廳碰頭,計劃一起辦畫展,并出畫冊。當年3月,參展人數(shù)擴展為7人,“我們都是中央美院的同班同學或師兄弟,除了私交篤厚,更主要是在水墨畫的追求上志同道合。”
“第一次全體籌備會在譚軍家,我們決定給七人小團體起個別致的、中國化的名字。譚軍家門牌號303,于是決定叫‘三――三’(音為‘三杠三’)。‘三’與老莊關系密切,《道德經(jīng)》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三’還是《易經(jīng)》的乾卦,男為陽,六個男生是六個實杠,女為陰,一個女生用虛杠表示。合起來‘三――三’很像《易經(jīng)》第九卦之‘小畜卦’,說的是‘城西邊有雨,還只是一個雨人,正在積蓄力量,馬上就要來下雨’。這種描述與我們七人的現(xiàn)狀很巧合”,28歲的孫浩很認真地向記者解釋七人團體名字的來由,里面包含了他研習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心得。
李颯說:“眼下辦一場畫展,包括出畫冊等在內,開支少說得二三十萬元。這些年我們的精力不在賣畫掙錢上,為了自由表達藝術思想,我們沒找投資人。這次辦展、出畫冊,建專題網(wǎng)站,都是自費。當代藝術市場上,油畫比較占優(yōu)勢,中國當代水墨畫還沒確定市場。我們也不懂市場,我們有的只是信心,對于作品的自信!”
孫浩說:“電影大師赫爾佐格說:‘年輕人你們去拍電影吧,拍電影只須5美元,用來買一支筆和一疊紙,然后寫劇本,然后去找志同道合的人。’辦畫展也是一樣,只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可以作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