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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王安石在相位,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為什么要“對話”
司馬光和宋神宗對話的時間在熙寧元年至三年。那時的宋神宗為收復燕云失地(今京津唐地區),充實國庫,改變國家積貧積弱的局面,于熙寧元年(1068),起用王安石(江西撫州人),實行變法。王安石為了推行新法,設置變法機構:制置三司條例司(1069年設立,掌管國家經濟,改變舊法,制定并頒布新法),大力起用擁護變法的少壯派,撤換不同政見的官員等。這些措施損害了一些官員的利益,違背了較為民主的傳統,引起許多官員的反對。
司馬光與王安石私人關系很好,都想治理好國家,但方法路子大不一樣,王安石主張大改大變,司馬光主張稍作修補,王安石重在開源,司馬光重在節流,王安石用人看觀點是否和自己相同,不強調人品,而司馬光首先強調人品,王安石排斥不同政見,司馬光則強調民主,兩人關系漸趨緊張。
如何正確對待不同意見,成為宋神宗最為焦慮的問題,也是他與司馬光談話的中心。
第一次“對話”
熙寧二年(1069)10月3日,宋神宗任命陳升之(1011-1079,福建建陽人)為宰相,下詔后,問司馬光:外邊對此有何議論?
光:陛下擢用宰相,臣愚賤,怎敢議論。
神宗:你談一下吧!
光:現在已經下詔,臣說有何用呢?
神宗:雖然如此,你還是說說吧!
光:福建人狡險,楚地人輕率,現在兩位宰相(韓琦、陳升之),兩位參知政事(王安石、呂惠卿)不是福建人就是楚地人,他們必將引用老鄉,充塞朝廷,天下風俗怎能變得更淳厚?
神宗:現在大臣中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唯有陳升之有才智,通曉民政邊事。
光:升之確有才智,但恐怕碰到大事未必經得起考驗,漢高祖用鯁直的王陵作右丞相,又用多才智的陳平去輔佐;宋真宗用有才的丁謂、王欽茗為宰相,又用正直敢言的馬知節輔佐。凡是才智之人,必須有忠直之人從旁制之,這是明主用人的方法。
神宗:對,升之的毛病,朕已經告誡過了。
光:富弼(1004-1083,河南洛陽人,北宋政治家,為官清正)為人老成、有威望,離開相位,太可惜。
神宗:朕曾極力挽留,是他堅持要走嘛!
光:他所以要調任地方官,是因為他的意見未被采納、與同事意見不合之故。
神宗:如果他真有作為,因朕不聽從而去是可以的,自他擔任宰相后,沒有新的作為,只知調走,還說雖然看到國家大事,也不想參與,那就只好批準他調任了。
神宗:王安石這個人怎么樣?
光:有人說他奸邪,太過分。他的毛病只是不太懂事,又很固執。
神宗:韓琦(北宋政治家、名將,河南安陽人)敢作敢為勝過富弼,只是太倔強了。
光:琦有忠于國家之心,短處在于不敢抵制錯誤的東西,反而順著它。
神宗又問了幾個大臣,當問到呂惠卿(1032-1111,福建泉州人,王安石變法的第二號人物)時,司馬光說:惠卿是個巧偽人,王安石信用他,才受到輿論的譴責,近來,他的越級提拔,大家非常反感。
神宗:惠卿應對明辯,也還像個英才。
光:惠卿確有辯才,但其心術不正,陛下可慢慢考察他。
神宗又轉移話題,談到負責提意見的臺諫(御史)上。司馬光說:臺諫是天子的耳目,陛下應當自己挑選,現在凡是敢給掌權者提意見的都被趕走,全換成掌權者的親信,臣恐怕皇上會受到蒙蔽。
神宗:諫官難得,卿可推薦一些人。
事后,司馬光推薦了蘇軾等4人,稱蘇“曉達時務,勁直敢言”。
第二次“對話”
熙寧三年(1070)4月24日,司馬光在邇英殿,為神宗講解《資治通鑒》,講到漢代賈山上奏直言時,強調從諫之美和拒諫之禍,指出當時掌權的大臣凡逆己者貶官,順己者越級提拔,這樣,拍馬的越來越多,正直的愈加疏遠,這可不是廟社之福。
講完課,神宗留下司馬光,對他說:呂公著(1018-1089,官至御史中丞)說,要動用晉陽的兵馬,清君側。這難道不是讒言?
光:公著平日和我們說話,常三思而發,為何在帝前隨便這樣說,大家都懷疑,這不像是公著的話。
神宗:這就是《尚書》里說的“靜言庸違”(言行不一)嘛!
光:公著是有罪,但不在此,而在以前,朝廷讓他推薦臺諫官,他卻全推薦條例司中的官員。使他們勢力膨脹到這個地步,現在迫于公論,又說他們不好,這才是他的罪。
神宗:王安石不愛官職,可稱為賢者。
光:安石是賢,但太固執,他不應當信任呂惠卿,以致天下罵安石為奸邪。
神宗:有人寫謗書,說“天不保佑陛下,以主沒有兒子”,有人說是卿所寫,也有說是韓琦。
光:臣上的書,陛下都見過,臣從來沒有給別人看草稿。
神宗:是的,卿說的,外人不知道,但臺諫的話,朕尚不知道,而外界已廣為流傳了。
光:陛下應該審察是非,現在條例司的措施,只有安石、韓琦、呂惠卿認為對,天下都認為非,陛下難道只和這三人治理天下?
司馬光說完,便告退回家。
第三次“對話”
熙寧三年(1070)8月8日,宋神宗在垂拱殿召見司馬光,光要求離開中央,出任地方官。神宗說:卿怎能出外,朕還想重申上次旨意,命卿升任樞密副使(宋朝的樞密院,是掌管軍事的參謀機構,樞密院的長官是樞密使,相當于參謀總長,樞密副使即副總長),卿應當接受。
光:臣舊職都難以再任,要求下放,怎能再進用?
神宗:為什么?
光不直接回答,只說:臣必不敢留。
神宗沉吟好久,猜到司馬光是為避開王安石才要走,便點破此事,說:王安石和卿關系一向不錯,卿何必自疑?
光:臣一向與安石不錯,但自從他執政以后,和他觀點不同處甚多。現在蘇軾因為觀點不同,得罪安石,平日節操都被詆毀,幾乎被法辦。臣不怕貶官,只想保全自己節操。臣和安石關系不錯,但還不如呂公著與他密切,安石當初推薦他,后來又貶斥他,同一個公著,為什么前是而后非呢?
神宗:安石與公著如膠似漆,以后公著有罪,安石不隱瞞其惡,這正表明安石有至公之心。
神宗又說:青苗法已取得明顯效果。
光:此事,天下都說非,只有安石之黨以為是。
神宗:蘇軾不是佳士,韓琦送他銀300兩,他不接受,卻去販賣鹽和蘇木、瓷器。
光:凡譴責人應當考察具體情節,軾真要愛財,應當接受贈銀,它比販鹽等小利要大得多,安石一向討嫌蘇軾,陛下豈能不知?他以親家謝景溫為鷹犬,使他攻臣,臣豈能自保,不可不早點離開都城。再說,軾雖不佳,總比不服母喪的李定強,然而安石喜歡李定,總想提拔李定當臺官。
先說這“久”。
記得20世紀80年代末,中央電視臺來南昌錄了一期《東方時空》節目,節目內景,用的是一幕墻書法――那是寫滿自陶淵明而下,差不多兩千年來江西前賢的名字。江西學術,其道也長,其任也久。
如何詮釋這個“久”字?可略舉兩點:鐘鳴鼎食,江西學人以家族為依托而“窩出”。清代有一聯:“數百年人家無非積善,第一等好事還是讀書”。該聯或傳形容道光師傅許乃普學士,流傳甚廣。而筆者以為,用它來形容江右望族,則更恰如其分。僅北宋神宗年間,江西“清江三孔、臨川三王,南豐三曾”在當時就流為美談。不唯如此,江右學人父兄相繼,子孫接替者比比皆是。“南豐三曾”之曾布(曾鞏弟,王安石變法之助手)曾有“三世文章稱大手,一門兄弟獨良眉”的詩句,雖自譽,卻是實情――自其祖曾致堯被薦為翰林,到第三代曾鞏曾布曾肇,一門“三曾”均獲此資格。徽宗繼位,曾布為參知政事(宰相),而為皇帝起草詔命的學士,就是他兄弟曾肇。接下來的故事是:曾布與蔡京不和被黜,一時間甚嚴,凡入元黨籍者及家人,流徙后不得入京。而曾布之子曾紆(號空青),偶涉都下,因歌詞出色,徽宗皇帝竟自犯禁律,將其引入大內。他得意地指著曾紆對侍女們笑道:看見沒?我帶來了,他就是你們熱愛的空青詞人!
山谷道人黃庭堅以詩鳴,窮極變化,世與東坡并稱“蘇黃”。而其榮譽對黃氏后人的影響,則達數百年之久。翁方綱乾隆年為四庫館臣,家中來了聲名藉甚的青年詩人黃景仁。翁寫道:仲則(黃景仁字)為文節公(黃庭堅)后裔,每來吾齋,拜文節公像,輒凝目沉思久之。予亦不著一語,欲與之相觀于深處,而孰知其饑寒驅迫,無晷刻發篋陳書之隙,而其精氣已長往矣。長往往何?如黃仲則之“悄立市橋人不識,一星如月看多時”、“如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等為人傳誦的名句,翁方綱上文給出了靠譜的說明。
南宋金溪三陸(陸九韶、陸九齡、陸九淵),以象山陸九淵最為知名,也是江西古代最重要的哲學家。其父親生有六子,素無田產,蔬畦不盈十畝。但卻聚食逾千指,合灶達二百年,一門翕然。
說江西學術之“久”,我們還可以莊子所言的“美成在久”來解釋。“涓流積至滄溟水,拳石崇成太華岑。”(陸象山詩句)江西學人的成就,無論是曾鞏文章之精嚴,黃庭堅書法之雄渾,還是湯顯祖戲文之典雅,山人繪事之簡略,皆艱難曲折,老而有成。而那種萬眾矚目、一蹴而就的天才際遇,除了極個別的,比如北宋晏殊,似與江西人無緣。
其次說這“大”。
一般而言,如果真有廣為人知,并可指稱的地域學術,它必然大,且可以化育后人。
江右學人最驚人的話語,莫過金溪陸象山的“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宇宙內事是己分內事,己分內事是宇宙內事”。當然,沒有后一句,可指其近禪;而有后一句則為象山之發明,見其大。黃宗羲、全祖望的《宋元學案》在“述象山學案”中說:“陸象山之學,先立乎其大者,本乎孟子。”然而,如果將目光前后移轉,如陶淵明以詩立名,自適曠達之情感,成為中國士人永久的精神家園;歐陽修、曾鞏繼韓愈之后,立一代文章之典則,天下從之;王安石以所學為政事,史稱“王氏新學”,他一面行法,一面著書立學,王安石著《三經新義》一書,開科取士,影響兩宋達四十年之久,江右學風被于天下。即便到了異族稱皇的大元帝國,崇仁布衣吳澄與其弟子虞集,先后入國子監與翰林院,為數十年的國師。《元史》舉吳澄弱冠之年的話說:道之大原出于天,神圣繼之……近古之統,周子其源,程、張其亨,朱子其利也,孰為其貞?未之有也。然則,可以終無所歸哉!嘆息吳澄以斯文自任如此。然元朝的學術,因吳澄師生,幾可說就是江西的學術,而吳澄本人也被追謚為“文正”,實現了年輕時的自期,不亦“正”而且“大”乎!至于陸象山學術在浙東甬上的傳播,王陽明光大其后,思想史家將兩人并稱“陸王”,而陽明學術對近現代中國的影響,又豈可以言語盡之?
“為學先立乎其大,不廢改過遷善”、“嚴于律己,事必親躬”、“踐行重于問學”等,中國士人爛熟于心的警語箋言,無不是江西學人用來潤身課徒之具。南宋浙東人黃震,在言及江西詩派鼻祖黃庭堅時有一段話:涪翁(黃庭堅)之說,能垂芳百世者,實以天性之忠孝。吾儒之論說,讀其書,而不于其本心之正大,不可泯滅求之,豈惟不足知涪翁,亦恐自誤。黃特檢出“本心正大”一語,發人深省。
接下來說這“剛”字。
江西學術不重權威,就其品性而言,可以“剛”字來形容。特點為元生自足,不傍人樊籬,真所謂“人人握龍蛇之珠,家家抱荊山之玉”。錢鍾書先生在《談藝錄》中,例朱子二語:其一,“江西士風,好為奇論,恥與人同”。其二,“大率江西人,都是硬執他的橫說,如王介甫、陸子靜”。朱熹并舉“王陸”,可見是一種風氣。當然,朱子此語,因學見與陸相異,含微意,我們難與之計較。而在陸象山本人那邊看來卻是:今人略有些氣焰者,多只是附物,元非自立也。陸象山甚至宣稱:即便陸某不識一個字,你亦須還我堂堂地做個人。
坡在黃庭堅岳父處初見其詩作便贊:“聳然異之,以為非今世之人。”又說:“觀其文以求其為人,必輕外物而自重者。”剛介獨立,不與人同,非真正漢子,其孰能與于此!
江西學術“性剛”之論,還有一注腳,即江右學人各自愛重,卻并不抱團。明人茅坤首印《唐宋家文集》,“唐宋八家”之名固焉,而他批王安石文說:“荊公為人多氣岸不妄交,所交者皆天下名賢。”歐陽修為晏殊門生,同朝為官,腳步卻未嘗到其檐下。后來歐陽修文名滿天下,修書問師座起居。晏殊看了,僅以數字相酬,連其家人都覺得簡慢。福建子呂惠卿才性堅狠,為王安石一手提拔(后也登相位)。但在王安石罷相后,呂欲陷師座不義,為神宗皇帝所警覺作罷。事過之后,呂過金陵,欲拜望老師而有所申說。然荊公拒絕,并言有所異同為國家,與公無私怨也。這應是典型江西人身上才會發生的事。曾鞏與王安石聲氣相投數十年,當神宗問及曾鞏王安石為人,曾直答曰:吝于改過。
可以說江西人不僅師友,甚至父子兄弟,皆各學其學,術其術,未嘗少借于人也。誠然,江右學人的這種品性,不利于江右學術的被采用、傳播以及門派之壯大,但筆者以為,對于江西人砥礪學風,維持學術生態的多樣性,卻有莫大的好處。
最后,江西學術就其面貌而言,還有一“尖”字可言。然則筆者之所謂“尖”是“尖新”的“尖”―――容易辨認,一望而知之。蘇軾有一則評論黃庭堅詩文的筆記,最為形象。他說:魯直(黃庭堅)詩文如蝤蛑江瑤柱,格韻高絕,盤盡廢;然不可多食,多食則發風動氣。蘇軾說黃詩極美味,然警告沾溉既深,不免移人魂魄,反忘記自己所學。
說到“尖新”,筆者可另舉江西當代畫家黃秋園為例。20世紀80年代初,美術界清算了極“左”思潮,然而中國國畫界,卻一度陷于“失語”的狀態,人們在問:該如何畫下去?碰巧,這時江西畫家黃秋園遺作展在中國美術館展覽開幕,一時稱空谷足音。人們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而以銀行職員終其身的黃先生,畫作地道傳統。界畫不必說了,就連元明后絕跡的骷髏皴法,在他的筆下都獲得了生機。然而,黃先生決不守舊,他也畫革命圣地井岡山,至于黃賓虹的小筆頭寫意,李可染的大塊暈染,凡時人巧妙,黃畫中都能找到,且有新意。
關鍵詞 法律文化 法律格言 中西差異
中圖分類號:D91 文獻標識碼:A
法律文化是指一個民族或國家在長期的共同生活過程中所認同的、相對穩定的、與法和法律現象有關的制度、意識和傳統學說的總體。包括法律意識、法律制度、法律實踐,是法的制度、法的實施、法律教育和法學研究等活動中所積累起來的經驗、智慧和知識,是人們從事各種法律活動的行為模式、傳統、習慣。中西法律文化的形成和發展過程中存在諸多差異,這從中西方對法的認識和表達上可見一斑,其中,法律格言是中西法律文化中一種新穎的比較研究路徑,本文試圖通過對中西法律格言進行比較分析,找到中西法律文化中的某些差異。
法律格言(legal maxims)是人們在長期的生產生活實踐中,以其簡潔、精致的語言承載和表述法律規則、法律的原則,乃至法律的精神,凝聚著千百年來廣大人民的實踐智慧,是人類文明的寶貴財富。其中,法律格言還可大致分為法律人對法的認識和表達和民間智慧對法的語言濃縮。老百姓對法和法律文化的認識表達往往簡潔直白,詼諧幽默,像“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而知識分子特別是政治家、思想家和改革家對法的認識和表述則很精練和深刻,往往直接是對法的本質、功能和作用的總結,如“法者,定分止爭也”,這些在中西法律文化的比較中更具代表性。本文暫只比較從中西方著作和言論中流傳下來的法律格言。培根曾經在其《格言集》的序言中指出:“愿拉丁格言的使用能夠……使法律論證得以體現更加健全和完備的法律思維、糾正粗俗的錯誤、乃至在一定程度上修正我國法律的性質和外觀。”希望中外法律格言能夠幫助我們認識法律文化,并在此基礎上更加理性地適用法律!
1 中國法律格言映射下的法律文化傳統
中國古代法律格言一部分都出自于當時政治家、思想家、改革家和知識分子的著作、言論和思想之中,集中體現的是君臣對于法的認識和看法。“明主治吏不治民”,一方面,知識分子運用自己對法的理解和實踐取得君王的信任,躋身政治和官吏之列,另一方面。君王又利用知識分子產生對法的認識和總結進行國家的統治和官吏的有效管理。從古至今,我們如數家珍的名字有管仲、孔丘、孟子、商鞅、韓非子、司馬遷、長孫無忌、王安石、司馬光、沈家本、梁啟超等等。這些歷史名人傳流下來的格言至今影響著人們。
《管子?任法》篇有言“君臣上下貴賤皆從法,此謂為大治”即要求君主和官吏在適用法律上要“不知親疏、遠近、貴賤、美惡,以度量斷之”。管仲將法律稱為“公法”,認為法具有最高權威,具有普遍適用的價值功能,任何社會成員都不能置于法外,凌駕于法律之上。即使法自君出,但是法律高于意欲,君主也應帶頭遵守法律,君主不得隨意更改法律,也應有悟守法律的義務,并要求官吏和百姓同樣遵守。
《論語?為政》子曰:“導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意指用政令引導人們,用刑罰整治人們,人們為了免子處罰而服從君主或勉力按法令去做,但他們并不知道違法犯罪是可恥的事情。在孔子看來,只有發自內心深處的感情和理念,才是最真、最美、最有效的。
《孟子?離婁上》中“徒法不足以自行,徒善不足以為政”是說只有善德不足以處理國家的政務,只有法令不能夠使之自己發生效力。意謂治理國家必須把行善政與行法令結合起來。
“法者,定分止爭也”、“法不阿貴,繩不繞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辭,勇者弗敢爭,刑過不避大夫,賞善不遺匹夫”則體現法的功能和作用,即使是對高貴的人,有權勢的人也不徇情。意指執法公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禁奸止過,莫如重刑,刑重而必得,則民不敢試,故國無刑民,國無刑民,故日明刑不戮。行刑重其輕者,輕者不生,則重者無所至矣,此謂治之于其治也;行刑重其重者,輕其輕者,輕者不止,則重者無從止矣,此謂治之其亂也”充分體現了古代中國法家的“重刑主義”,以此實現重刑懲奸,以刑去刑。
“札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懲其未犯,防其未然”、“銷惡于未萌,彌禍于未形”體現了中國法律文化中的“禮之所去,刑之所取,出禮則入刑,相位表里”及犯罪預防原則。
“國不可無法,有法而不善與無法等”、“昔之欲抑民權,必以塞民智為第一義;今日欲伸民權,必以廣民智為第一義”、“立國于大地,不可無法也。立國于20世紀文明競進之秋,尤不可以無法,所以障人權,亦所以過邪僻,法治國之善者,可以絕寇賊、息訟爭”等法律格言體現近現代在受西方法律文化影響后對法的理解,開始用法去追求自由、平等和人權。
以上法律格言映射下的中國法律文化傳統可總結為一個國家的良好秩序和有效管理在于要有“良君、良吏和良法”、“有國家無個人”、“外禮內法,禮法結合”、“刑治主義”等。
2 西方法律格言反映出的法律文化傳統
在西方法律格言的流傳方面,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是古代西方(如古希臘古羅馬等國家)很早就出現了法律職業家、教育家和思想家,而絕少出現“法自君出”的現象。所以,今天我們能看到的法律格言,從古希臘柏拉圖開始到近現代馬克思、恩格斯(雖然中間有斷代,不像中國的法律格言那樣具有歷史連續性),他們的職業中很少是官吏,更多的是哲學家,如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伏爾泰、盧梭、孟德斯鳩、黑格爾、馬克思、恩格斯等;也有法律職業家、法學家,如蓋尤斯、烏爾比安、伯比尼安、保羅、莫迪斯蒂努斯、西塞羅、貝卡利亞、梅因、耶林、薩維尼、哈耶克、霍姆斯、弗里德曼、龐德等;以及政治家、教育家、改革家、法官、律師和作家;很顯然,這些不同的社會階層所代表階層利益更加廣泛,同時對法的認識和思考會更加深刻和全面。
西方法律文化傳統在以下西方法諺中明顯表現出“自由平等秩序”、“法律至上”、“權利至上”、“正義至上”、“程序至上”、“權力制約”“民主法治”等原則。
(1)“自由平等”原則:“人一出生就口含一枚金幣,一面寫著平等,一面寫著自由,這枚金幣叫人權”、“唯有服從人們自己為自己所規定的法律,才是自由”、“平等是一項神圣的法律,一項先于其他一切法律的法律,一項派生其他法律的法律”。
(2)“法律至上”原則:“法官除了法律就沒有別的上司”、“在民主的國家里,法律就是國王;在專制的國家里,國王就是法律”、“就真正意義上的法律而言,不管在哪個國家中,哪兒沒有法律,哪兒就沒有自由。自由使我們免于他人的強制和暴力,而這在沒有法律的地方是不可想象的”。
(3)“權利至上”原則:“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他們若干不可轉讓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為權利而斗爭是權利人對自己的義務”,“法律沒有禁 止的,都是公民的權利”。
(4)“正義至上”原則:“正義是給予每個人他應得的部分的這種堅定而恒久的愿望”、“遲到的正義是非正義”、“法律應當與正義保持一致”。
(5)講程序、重秩序原則:“法律就是秩序,有好的法律才有好的秩序”、“首要問題不是自由,而是建立合法的公共秩序。人類可以無自由而有秩序,但不能無秩序而有自由”、“正義要實現,而且要以人民看得見的方式實現”。
(6)“權力制約”原則:“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
(7)“民主法治”原則:“民主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它是我們迄今為止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一種制度”、“法治應包括兩重意義:已成立的法律獲得普遍的服從,而大家所服從的法律又應該本身是制定得良好的法律”。
(8)“公平公正”原則:“一次不公的裁判比多次不平的舉動為禍尤烈。因為這些不平的舉動不過弄臟了水流,而不公的裁判則把水源敗壞了”。
3 中西法律文化傳統之間的差異
語言能表達出什么內容?法律格言能還原多少法律文化傳統?經過對中西法律格言的比較分析,筆者認為,(1)在我們比較的這一部分法律格言中,比較的客體大致相同,都是中西方各個歷史時期的精英人物對法的認識和表達,具有可比性:(2)這些法律格言能夠流傳至今,它們本身就是中西法律文化的一部分,能夠充分體現中西法律文化傳統;(3)中西法律文化傳統的形成和發展都經過了長期的歷史積累和沉淀,縱向來看,我們可以比較中西法律文化的整體差異,相互之間有何優劣,取長補短;橫向來看,中西法律文化的形成和轉變都經歷過幾次重要的歷史時期,截取同一時期的歷史人物的法律格言進行比較,可以發現中西之間法律文化曾經驚人的相似,似出同源,中國法律格言“懲其末犯,防其未然”和“刑為盛世所不能廢,而亦盛世所不尚”則與西方法律格言“智者非因犯罪已然發生才去懲罰,實乃為了防止犯罪而施刑責”和“刑罰的威懾力不在于刑罰的嚴酷性,而在于其不可避免性”相得益彰,但二者在歷史的長河中又流向不同的方向。其根由是一個值得我們繼續探索的問題。
通過以上對中西法律格言的分析,我們已經可以發現二者之間的差異。中國傳統法律文化體現為有治人無治法、重良君良吏良法、重國家輕個人、重刑輕民、隆禮重法;西方傳統法律文化則體現為法律至上、正義至上、程序至上、權利至上、權力制約。這些差異從法律格言中體現出來,更反映到了中西方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4 學習與借鑒